第三百四十六章 心如死灰
李哪吒则是抱着凌若瑶跟在白染凝和上官夜宁的身后。
凌若瑶受伤太重昏了过去，李哪吒帮她止住了血，落雨弓的毒素他也帮凌若瑶解了。
因为他有白染凝送给他的剑，那个用落雨箭制作出的宝剑。
白玄、白铃还有小玄冰虎们现在都在庭院中。
“姚儿，过来。”白染凝向姚儿招了招手。
白铃牵着姚儿向她走来，“小白……这是？”她皱着眉头看着抱着凌若瑶的李哪吒。
“不用在意，现在我们是来证明姚儿的清白。”
白铃：“怎么证明？”李哪吒的身后跟着一队精锐的士兵，阵仗大的很。
姚儿胆子小，她躲在白铃的身后瑟瑟发抖。
白铃轻轻的抚摸着的她的脑袋安抚着姚儿的情绪。
“抽取姚儿的记忆，就能够看见当天发生的全部过程，这样做不会对姚儿产生伤害的。”
“就是会睡上几个时辰。”
白铃轻点下头，她相信白染凝的话，“好。”白铃转头看向姚儿，“姚儿，别怕，听小白姐姐的话。”
白染凝现在也就只有在看着姚儿的时候，眼神才露出温柔之色，“姚儿乖，姐姐不会让这些人误会你的，姚儿也不想就这样吃哑巴亏对吧？”
小家伙的脑袋耷拉下来，她似乎在犹豫，白染凝和白铃也不急，她们给姚儿缓冲的时间。
片刻后，那软糯的声音响起，“小白姐姐，我现在该怎么做？”纯真而真挚的眼眸盯着她。
白染凝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现在闭上眼睛，放松心情，很快就好了。”
姚儿乖巧的按着白染凝说的去做，白染凝也在说话的同时开始抽取姚儿的记忆。
找到当天的记忆后，白染凝将其拖了出来，她轻轻一甩，那段记忆就漂浮在空中。
画面就这样凭空出现，李哪吒把抱着的凌若瑶交给了范凌绝，在交给范凌绝的同时他害怕凌若瑶突然醒来，所以他给凌若瑶施了沉睡术。
这样一来她明日才会醒来，现在凌若瑶要是醒了，事情定然会向更恶劣的方向走去……
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呈现在大家的眼前，确实跟姚儿说的一样是凌若瑶先开始挑衅和辱骂，随后她还把姚儿一脚踢翻在地上。
被誉为神界最善良温柔的瑶池仙子，在这一段记忆中竟是一副嚣张跋扈，毒辣之人。
全然同她平日里不一样，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都以为是产生幻觉了。
回忆结束后，白染凝将外放的记忆收回放进了姚儿的脑海中，小家伙立马就陷入了昏睡中。
白铃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姚儿倒下的瞬间就接住了她。
白玄和小玄冰虎们也纷纷跑来看姚儿的情况，一个个脸上满是担心之色。
“李元帅，事情的前因后果，您也瞧见了。”
“所以……您现在是不是应该罚她了？”她脸上的笑带着轻蔑，看向他的眼神冷漠的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罚……她现在伤的可比你那灵宠重的多。”
她微微眯下眼，眸中划过一抹浓烈的杀气。
“你的意思是想要两两相抵？”
“凌若瑶现在身受重伤，你那灵宠只是被她踹了一脚罢了。”
“难不成，你真的要因为一个畜生而杀一位神仙吧？”墨色的双眸带着笑意，他的语气带着嘲讽。
“此事就此结束，倘若你还要纠缠不休……”深邃的眼眸一沉，满是威胁之意，虽说他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个人都能听懂他在威胁白染凝。
一股从未有过的怒意，快要从喉咙处喷涌出来。
白染凝拳头紧握，眼眸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心在这一瞬，蔓延出一种莫名的情绪，这股情绪冲破了新房的枷锁。
猛地的刺痛感不断的从胸口处发出，撕心裂肺的感觉，近乎让她快要窒息。
视线因泪水包裹变的迷糊不清，喉咙的酸涩的肿胀感，令她感觉快要裂开般。
“所以从一开始，这件事情不管她有没有错，是不是她先挑起的战火，你都会包庇她……是吗？”她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能够从她的声音中听出她的克制。
心原本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现在她的心已然完全偏离，坠落进那漆黑的深渊之中。
那抹带给他光亮和救赎的人，又亲手将她推回这无底的深渊中。
李哪吒一点也没有犹豫，“是。”甚至嘴角还扬起傲慢的笑意。
他的话不轻不重，却能够直接击破她的心房。
耳边似乎响起一声犹如玻璃破碎的声音，自己的心在那一瞬似乎分裂成了无数瓣，被裹在玻璃渣里狠狠的踩踏着。
脑海中回想起这段时间他对自己的点点滴滴，那美好的瞬间……那些让她沉沦的瞬间…全都在这一刻破碎掉。
一声声清脆的响声，都在诉说着，这一切都是假的，他的偏爱从来就不是属于她的。
欺骗……她再一次的被他欺骗…委屈…已经不知道因为他受了多少委屈。
下界等了他百万年的时间……他从未见过她一面，仿佛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一般，有她无她都一样，反正他的心里只有那凌若瑶。
每每生死存亡之际，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他的模样，但每一次来救她的，都是上官夜宁。
每一次…都是如此。
她日思夜想的人，在她生死的危急关头…可能正在跟那个女人卿卿我我。
强烈的刺痛让她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裂开，这种疼痛比外伤更加痛苦。
那双本该清澈明亮的双眸，此时却满是伤痛和委屈，“李哪吒……”她的声音很平淡，可就是因为太过平淡，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她眼里的神色，又让人心疼不已，“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吻我？”她注视着他的眼眸，脸上的神色仿佛是料到他会说什么一样。
“你也没有反抗啊？我只不过是那么久没有看见你，怀旧罢了。”他轻笑一声，似乎是在描述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心如死灰的感觉，她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
他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他，他变了…变的陌生，变的可怕。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可当听见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那抹伤痛和愤怒还是没有办法很好的空竹。
上官夜宁在她身旁站着，他没有开口，有些事情其实她不清楚，但现在李哪吒这样的作为和言行让上官夜宁摸不清头脑。
若是以前，他早就跟李哪吒扭打在一起了，可如今，他并没有那么冲动，大概是跟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原因，他清楚李哪吒是怎样的人。
不说别的，且先论包庇这一点，就不是他能够做出的事情，这其中绝对有蹊跷。
上官夜宁似乎嗅到了一些不对劲。
他在一旁默默的观察着李哪吒，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夜宁总觉得刚才李哪吒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白染凝深呼吸口气，“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假的对吧？”
“你对我的好奇，对我的关心…那些担心我的模样，全都是假的是吧？”
李哪吒，“连同给你换药的那段时间，也是。”
又是一击沉重的打击，就快要压断她的脊梁骨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的讲出这些话，李哪吒。”泪水涌出，无法止住，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地上。
一阵微风吹拂而来，轻卷走她脸上的泪水，似乎是在安慰她一般。
带着哭腔的嗓音混着她身上的破碎感，任谁看了都心疼不已。
可笑……可笑！真的是太可笑了！
一次次为了这样的人破例，一次次为了这样的人变的那么卑微。
她堂堂神界的七公主，受着众仙朝拜，高高在上，如今让他和一个小神仙伤成如此模样………
“我记忆的中的李哪吒，可不是一个是非对错，不明善恶的人。”
“绝不是向你这样！”她沉声道。
李哪吒，“人都是会变得，总不能够一直居于过去，一直古板那得多无趣？”眼里轻蔑的笑意，让她感到刺目。
白染凝冷笑一声，“好一个…人是会变得……”
“你还有问题要问吗？若是没有……”
白染凝没等他说完，“我没有问题要问。”
李哪吒唇角一勾，“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离开了。”
“离开……可以…但是她必须留下！”
落雨弓不知何时出现在白染凝的手中，她猛地拉满七支弓箭，手一松，雨滴落在湖面上的清响顿时响起。
七支落雨箭飞速向凌若瑶奔去，李哪吒眼疾手快毫不费力的挡下了白染凝的攻击。
他挡在凌若瑶的面前，面色阴沉的可怕，“白染凝她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要她命。”她冷冷道。
两人视线交汇在一起，破撞出巨大的火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周围的人全都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都害怕波及到自己。
白玄和白铃将小玄冰虎们召唤进了灵袋子里面，那里面很安全。
“他们……这是怎么了？”白铃愣怔的看着眼前快要打起来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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