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镜破难圆

　　开学一个月了，夏娴感觉这个人啊进入高中之后，每天都好累、好忙丫。
　　或许等到高二分科了就好了，她当然是要选择去美术特长班的。
　　都一个多月没去看师傅爷爷了，想起师傅，她又想起现在自己都跟余辉已经有个把月没说上话了。
　　就从开学第一天小辉和自己生气以后，之前经常来打搅自己的他竟从此没再来找过自己。
　　好在目前他们还是一个班吧！每次娴娴走进教室，望望故意坐在了那一个特不起眼的角落、跟自己生闷气的小辉，她总想走过去开口找他讲话。
　　但看见他每次闯见自己的眼神，就故作一脸嫌弃的：要么他就紧闭双眼、要么就趴在桌子上去佯装打瞌睡、要么干脆就扭头一边。
　　那时，娴娴也赌气地在想：“生气就生气呗，干脆等你气够了，我再找你和好吧！”
　　开始娴娴还以为，小辉会跟往常一样，只跟自己生个几小时的气呢，就会主动找自己和好如初呢？
　　但这一次生气一晃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她看见小辉还在自己面前是躲躲闪闪的不理自己的念头。娴娴这才觉醒：
　　看来这回小辉是真的跟自己动真格，真生自己的气了。
　　“难道真是自己太过分了吗？看来这回是自己玩大了啊！现在得自己低声下气找他和好了。”
　　星期天娴娴提着一大包以前她和小辉特爱吃的零食来拜见师傅，先是和师傅、师母打个招呼一阵寒暄以后，在就径直来到小辉的书房。
　　好在小辉的书房门从没关过，好在小辉还在房间……
　　“你以为你谁啊！还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从此不再欢迎你！要是我早料到你今天会来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关上门，不放你进来的。”
　　小辉回头也没抬，冷冷地说。他知道是谁来了，他太熟悉那脚步声了，那是他以前多么渴望听到的脚步声啊！以前他巴不得能天天与她粘在一起呢。
　　小辉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就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难道自己现在真的可以离开她了吗？
　　虽说，他一再告诉自己不愿再见到娴娴，虽然他告诉爷爷不要再提到娴娴，下学期就转学。
　　但与她赌气的这一个月里，他的心灵深处每天都还是在渴望、都在勾勒她那副能来找自己和好如初、她该如何向自己道歉的画面！
　　有时候想着想着，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爷爷奶奶告诉他：
　　现在他们二老老哒，每次看到他睡着了，都背不动他了。
　　现在经常都是他爸妈从外面回来后才把他从沙发上摞到床上去的。
　　哎！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不让他们省心呢？
　　今天他好不容易看到娴娴来了，他心里美滋滋的。但他故意板着脸，嘴上还是这样逞强而已。
　　“谁要你欢迎我？我要你欢迎了吗？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你不是挺喜欢生气吗？那你就永远生我的气好了。”
　　夏娴还是向往常一样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对面，两手捧着下巴。歪头定定地看着他呢。
　　以前小辉都不敢看她那明亮的眼睛，他就是怕自己消失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
　　但这次他看到她还是这样表情，她每次都是这样幸灾乐祸的表情。刚才还内心无比感动的小辉这时鼻子一酸，他忽然挺神气地就站起身走到娴娴面前掰开她的那双手，他用手去抬住她的下巴。
　　同时他恶狠狠地说道：“是啊！我就是喜欢生气，我就是你们眼中的小气鬼，今天我在这里郑重的奉劝你，以后不要把你的喜欢与雅兴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谁要你来找我啊？我要你来找我了吗？你可以不来找我呀。从此以后你最好不要来打扰我。请你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好吗？”
　　“你现在就给我出去，以后你爱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我再也不会管你了，我也不敢再管你了。好了！我的话现在说完了。你就给我出去吧！请立马消失在我眼前。”
　　小辉说到这了，看娴娴还一动不动，他手就放开娴娴的下巴，再去揪她胸前的衣服将她往外推。“你走啊！你给我出去啊！”
　　“我……”娴娴看到第一次在她面前凶巴巴的小辉一时之间说了这么多话，也许是愧疚吧！从小伶牙俐齿的她都插不上嘴了。现在听他说完了又赶自己走呢？她更是一时捂噻，心中火起。
　　好在从小就见过大世面的她早有准备。
　　不一会儿她就完全反应过来了。
　　她用力狠狠甩开小辉放在自己胸口的手，然后学着小辉刚对付自己的样子，伸手去托住他的下巴，杏目圆瞪，恶哼哼地：
　　“切，我说，老大，谁给你的勇气啊？你还长本事了哈？还敢赶我走嘞，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怕你赶我走是吗？”
　　“不要跟我拉拉扯扯，我自己会走。我想走就走，不想走，谁也赶不走。我知道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不走。”
　　“我今天到你这里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是看在我师傅，你爷爷的份上。你给我放明白点儿。你赶我走我就走了吗？叫你爷爷、叫我师傅出来赶走走，我就走。”
　　“死皮赖脸。拿你这种人就是无语。”
　　小辉看着娴娴这怒目圆瞪都这么可爱极了的样子，心儿一犯花痴，身体又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想转身但一下子跌倒在娴娴腿上了，娴娴赶忙护住他。
　　他借此伸出双手第一次环抱着娴娴小巧玲珑的身子，第一次这么大胆哀哀恳求地语气说：
　　“好妹妹，对不起呢！刚才不该跟你发脾气呢！“接着他想蚊子一样地低哼哼：“我能抱抱你吗？”
　　“啥？抱抱？”娴娴立马推开他的双手，再去扶他坐好，说：“还赶我走吗？”
　　“不敢再赶了！”小辉这时说话都没力气了，望望娴娴的眼睛，纯粹迷迷糊糊的又醉在那里了。
　　“好哥哥，那我们这算是和好如初了吗？”娴娴又像往常一样坐在他身边，眨眼讨好的努嘴也望定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呢？我只知道镜破难圆！”
　　余辉总算清醒过来了，他望着跟自己一样稀奇古怪精灵的娴娴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镜破难圆？你我之间有那么大的仇恨吗？”忽然娴娴心灵里下意识的想起了熊烨，她低下头小声嘀咕：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我之间也不可能永远就像现在一样拉拉扯扯。”
　　“因为我知道，你是要学音乐的，我是要学美术的，高二分科了，咋们可能就不能做同桌了，所以今年开学第一天，我就开始趁你生气，而考验你我了。”
　　“我可不想离开你！我这辈子都想跟你在一起的！其实你的音乐天赋也不错的，你完全可以改行，跟我学音乐。”小辉双手颤抖的又握住娴娴的肩膀。
　　“跟你在一起，还改行，哈哈！就刚才不是有那么一个人还恶哼哼地说：永远都不想在看见我了吗？这时怎么又变了呢！”娴娴也吃吃地笑了起来。
　　“再变了！是小狗！旺旺”余辉奶声奶气地学了两声小狗叫叫。
　　“真是狗里狗气，不知道你在我面前变了多少回小狗呢？”娴娴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余辉的额头。
　　“你告诉过我，你不是最喜欢小狗的吗？”小辉也痴痴地笑了
　　“嗯，我确实最喜欢小狗啊！”
　　“那！我爱你！我就想做你心中的那个，哪怕是小狗！”小辉幽幽的说！满脸无限向往的神情，他想：“哎！爱一个人，才有那么卑微吧！”
　　“爱，你我才多大呀？能懂得啥叫真爱吗？”娴娴听到这句，她无限感慨地长叹了一句！
　　“他俩总算和好了。”余静柏在屋外向书房里看了看孙子和小徒弟几眼，但他总觉得这两孩子之间随着岁月的变化。真的没有小时候那样有默契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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