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别扭的关心
楼亦水在医院住了几天，这也不能动那也不能动，都快闲出朵花来了。贺一舟来过几次，不过因为太忙，也没能待多久，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楼父楼母是这间病房的常驻，一来能待上一整天的那种。
“妙妙，这你爸给你做的养胃汤。”
楼亦水略有些无语地看着地道自己面前的勺子，“……妈，我其实可以自己来的。”
自她住院，待遇蹭蹭往上涨，楼母简直把她当成一级残废来照顾，连吃饭都不用她动手，典型的饭来张口。
她只是胃有点毛病，这么高级别的待遇，她实在是吃不消。
楼母没坚持，把碗搁她手上。
楼亦水说：“妈，你可以不用这么守着我的，我是个大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把自己照顾到医院来的那种？”
楼亦水：“……”
楼亦水哑口无言。
“我本来是不同意你搬出去的，但是又觉得你们年轻人应该有点私人的空间。早知道你会把自己折腾进医院，当初打死都不会答应你在外头住。”
楼亦水解释道：“是最近太忙了，所以……”
“别糊弄我。”楼母打断她，“我可是听你助理说了，这些年来你都没有好好吃饭。仗着自己年轻可劲儿糟蹋，将来有的你后悔的。”
楼亦水自知理亏，没再还口，由着楼母数落她。
第二天，楼亦水终于被获准出院。
不过，她没能回自己的公寓，直接被楼父楼母打包回了楼家。
楼父：“你那连个阿姨都没有，才刚出院，没人照顾怎么行？”
“我有助理。”楼亦水说。
然而，那并不能让楼父改变主意，“助理还有工作，哪儿那么多时间照顾你？我跟你妈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自从开始忙逐浪的事，你都好长时间没回家了，这次你就当休假回来陪陪我们这两个老家伙。”
楼亦水只得应下。
她回家后，家里的伙食标准又提高了些。
楼亦珊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肥脸，觉得自己好像又胖了。
啧，再这么肥下去，也不知道肖晟会不会嫌弃。
某天午后，楼亦水躺在花园的躺椅上晒太阳，手机跟贺一舟连着线，“唔，是挺闲的，跟退休了一样。”
贺一舟轻笑，“闲着不好？”
“也不是。”楼亦水想了想，说：“就是突然一下子没事干，有些不适应。”
“你就是之前绷太紧了。机器运作也有休息冷却的时间，人当然也要适当放松放松。”助理喊他去开会，贺一舟没法儿多说，“我先去开会了，好好享受你的闲暇时光。”
“嗯，拜拜。”
楼亦水挂了电话，这才发现楼亦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她身旁的躺椅上。她挑了挑眉，问：“找我有事？”
楼亦珊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单音节，“少自作多情，我是来晒太阳的。”
“哦。”
楼亦水应完就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假寐。
楼亦珊气鼓鼓地瞪了眼她。
什么嘛，话都不舍得跟我多说一句。哼，不说就不说，大小姐我还不乐意听呢！
一分钟过去了……
“喂！”楼亦珊喊了一声。
楼亦水懒洋洋道：“嗯？”
楼亦珊忍着脾气，“听说有人不好好吃饭，然后把自己作进了医院。”
“是啊！”楼亦水道：“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不是特别大的问题，死不了。祸害遗千年嘛！”
楼亦珊一噎。她是那个意思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恼道。
楼亦水疑惑地看她，“那你什么意思？”
楼亦珊说出那样的话一点都不奇怪好吗？
“我……”楼亦珊语塞。她做了个深呼吸，决定看在这人还是病患的份上不跟她计较，“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作也要有个限度。别等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才知道后悔，到时有的你难受的，哼！”
说完，她起身，大步离开。
距离产生美，古人诚不欺我！
果然她跟楼亦水凑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对着别人，她可以把楼亦水从头到尾夸一遍。但是面对楼亦水，她分分钟想掐死这个小混蛋！
楼亦水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楼亦珊这是在关心她？
……
又过了两天，楼亦水开始正常上班。
当天早上，楼亦珊拎着一袋什么鬼鬼祟祟地摸进了肖晟的办公室。
肖晟瞄了一眼包装袋，嘴角上扬，“这么贴心啊！”
“那当然！”楼亦珊说：“我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肖晟唇边的笑意僵住。
楼亦珊生怕别人发现似的，匆匆交代：“我赌楼亦水那个小混蛋阳奉阴违又没有吃早餐，你等会儿把这个拿给她，就说是我爸妈的意思。好了我走了，中午一起吃饭，爱你么么哒！”
肖晟：“……”
呵，天底下最好的姐姐？那你怎么没兴趣当一回天底下最好的女朋友呢？
要不是涵养够好，肖晟真想冲上去摇着她的肩膀大吼：老子他妈的也没有吃早餐！
当然，这只是想想。
肖晟认命地拎着早餐往楼亦水的办公室走去，半路遇上露辛达，见着她手上也拎着一份貌似是早餐的东西。
“楼总的早餐？”肖晟问。
露辛达点点头。
“行，我知道了！”
肖晟说完就走了，露辛达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啊？
她压下心头的疑虑，走向楼亦水的办公室。
“老大，早餐。”露辛达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楼亦水办公的手一顿，皱眉，“你第一天跟我？”
露辛达道：“这是贺总送过来的。”
楼亦水默了会儿，说：“知道了，放着吧！”
露辛达不敢多问，放下东西就出去了。楼亦水签了几份文件，心绪有些不宁。她终于没忍住放下笔，走到沙发旁坐下。
茶几上，那份早餐静静地躺着。
楼亦水拆开包装，尝了一口，陌生却很熟悉的味道。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心脏的某个位置好像被人揪住，有点疼。
一连几天，贺一舟都让人送了早餐过来。
楼亦水摩挲着木舟模型，陷入了沉思。不知过了多久，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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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千千万，世事万万千，愿君所遇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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