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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触景思姜歆


  自从那次因曾向阳大队长一职,司空谏与武鹏正面交锋后,他一直想找个时间和武鹏沟通一下,毕竟这件事已经发生,武鹏也就要退休了,他不想让武鹏带着情绪离开部队,对自己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但是,武鹏现在还在气头上,司空谏想了想,也许等等再说更好一些,让武鹏先好好的静静、想想……
    ……
    今日的天气不太好,不大不小的雨已下了整整一天,水泥路面不平之处,已有了不少的积水,酷爱运动的司空谏也不能如往日去球场锻炼了,倒也刚好给了他静心思考的机会。
    办公楼内安静极了,司空谏没有开办公室的灯,他不想有人来打搅。他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雨景,花园中的彩灯,在雨水中闪烁着迷离的斑斓,与晴天的夜晚有着截然不同的韵味。
    司空谏思考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心中有特别多的委屈,却找不到任何人去倾诉。虽然在军里,军政首长都一致肯定了他的工作成绩,而且也明确表示,党组织对他会一如既往的信任和支持。尽管他也表示,不会因匿名诬告之事影响工作,但回到M师后,他在思索,下一步究竟应该如何走下去?
    武鹏虽说是退下去了,但他的继任者会是谁?此人的性情、人品又如何?自己刚把和武鹏的关系处理的稍有起色,却又要开始与另外一个人重新磨合,这个磨合期又需要多长时间?现在M师的常委一班人,并非是一片净土,这次自己被告,就可见其中的暗流不断,怎么办?是将此事在常委会上公开,让某些人自省?还是当做一切没有发生?司空谏看着窗外的雨,在斟酌、思索……
    韩莉?她出国已经快一年了,说学业太重,没时间与自己联系,而与儿子也只通过两次电话,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还要离婚吗?她的那位“外面人”又会是谁?难道真的如姜歆所说,是自己多心了吗?可是,从自己的专业知识,及对韩莉的了解来分析,自己对韩莉的看法应该不会出现偏差。
    真的要再步前尘吗?俩人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难道就仅仅是因为自己没有答应韩莉转业吗?或者,这只是一个***?如果是***,那么问题究竟又出在了哪里?
    司空谏的思绪从工作上,又转到了自己的生活。他也是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但是,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他不得不将全部的个人欲望压抑。他也需要妻子的温情,也有七情六欲,但又不能因为这些需要,就放弃对事业的追求。
    要知道,他一个14岁的小孩子,能有今天,如果离开了党组织的培养,离开了老首长们的教育和提携,单凭他——司空谏的个人努力是绝对不可能实现。仅凭这一点,让他为了儿女之情,脱去这身军装,确实是太让他难以接受。可这些,他对韩莉,不知讲了多少次,非但没有任何正面效果,反而更糟。
    哎!如果韩莉要能如姜歆那样,事事都能理解自己,并且可以任自己倾诉,就好了!
    想到这里,司空谏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他将塑钢窗拉开,夹杂着雨水的清风,雨滴敲打梧桐树叶的声音,瞬间都拥了进来。司空谏深深地出了一口长气,感到胸中的那股浊气随风而去……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温庭筠的《更漏子》中的一段跃入司空谏的脑海,不管原词的含义如何?但此句却应了现在司空谏的心境。
    姜歆?Z师的大比武应该早就结束了吧?她也该回来了?她答应过他,只要回到家里,就会给他打电话,既然时至今日还没来电话,应该是还没有回来吧?可是,M师的大比武都已经结束了啊?对了,姜歆说过,Z师今年的比赛项目很多,再加上她要出题,封闭的时间会长一些。
    上个星期,司空谏给姜歆的母亲打了电话,询问老人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她母亲说,一切都好,就是让他说说云飞,要知道心疼一点姜歆,而且还讲了很多他们小夫妻之间的事。司空谏和姜歆的父母很熟,尤其是她母亲,从来也没有把他当外人,很喜欢和他讲女儿的事。而这些事,姜歆在他面前是只字未提。
    “看来姜歆与云飞之间也有矛盾。不过,这很正常,还是那句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等她回来了,也安慰一下她。”司空谏想着。
    这丫头,如果回来,应该给自己打电话吧?都怪自己当初说不打电话,看谁能忍得住?要不然,自己打过去,也没什么。也许她有其他事,会晚点打!
    司空谏不停地为姜歆寻找着理由,是的,不论是在军里,还是在S团,直到现在,他都想打电话到Z师,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姜歆讲。因为他很明白,有很多话,只能对姜歆这个“外人”讲。
    过去,司空谏很希望能与韩莉说说一些心里的想法,但多次下来,也不知是因为韩莉年龄与他相差太大?还是工作太迥异?他发现,他们之间就没有一次谈话有共识的地方,韩莉总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虽说他对韩莉的工作非常能理解,但总是那些事,也让他觉得挺无聊。谁想到?久而久之,他竟不愿再向韩莉表露任何自己的心思了。
    有很多话,司空谏确实是不能对M师的任何一个人讲,他已经深刻体会到这里的关系有多复杂,水有多深了。
    是啊!司空谏知道自己现在急需和姜歆谈谈,他觉得情绪太压抑了,对她讲讲,也许会释放一下紧张的神经。可是,司空谏又如初到M师时那样,几次拿起电话,却又放了下来。虽说只要和Z师的孙政委闲聊中问一句,Z师的大比武是不是结束了?或者让M师的任何一名干部打电话过去问相同的问题,他就可以判断出姜歆是否回来,这是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相信姜歆会遵守诺言,她回来后,一定会给他来电话……
    司空谏想,如果姜歆知道,自己从军部一回来,就查看了电话来电显示,后来又看了公务员记下的留言,都没有她的名字,自己那种深深失落的感觉,那她会怎么想?会不会像在连里那样,要嘲笑他?那时的姜歆多纯?多聪颖?他们在交谈时,她总是那么静静地听,当对他的意见不同意时,又会与他据理力争,那样子就像是一匹不服管的小马驹,可爱极了!
    可爱极了?司空谏的思绪突然停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努力将自己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没再接着刚才的想法继续往下想……
    窗外的雨丝随风飘进,司空谏能感受到一丝凉意,这种雨,姜歆是最喜欢的了,如果她此时就站在身边,肯定又会借景抒怀了,那将是多么好的一种心境?他们完全可以抛开一切公务,就谈眼前的景,姜歆一定又会说出什么让他惊诧的话了……
    司空谏不停地想着,思念姜歆的想法,顽强的占据着他的大脑,让他挥之不去……
    姜歆很喜欢下雨和下雪的天气,不似他喜欢艳阳高照的晴天。司空谏记得他和姜歆站在机房的窗前,经常看这种雨景,但给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却是他当宣传股长的那次观雨。
    记得那天,他是到师机关办事,顺道去通信站看看姜歆。快到通信楼时,偶然抬头,只见姜歆站在二楼机房的窗前,玻璃窗大开,透过雨幔,可以朦胧的看见她在眺望远方,她的脸上竟好像有着泪水?
    这是司空谏第一次看到姜歆这样,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发紧,不觉得放慢了脚步,他好像特别不愿意看到姜歆伤感,他更希望看她笑。当他轻步走进了机房,姜歆并没有注意他的到来,直到他站在了她的身边……
    当然,姜歆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只是很轻描淡写地说想起了很多事,并且第一次对他讲了这样一段话:
    “指导员,你知道我为什么对雪、雨、云和月亮,格外喜爱吗?这是因为,雪之妙在能积,云之妙在不留,雨之妙在于奇,月之妙在虚幻了。怎么说呢?我以为,雪可以层层叠叠的堆积成不同的形状;云可以随着清风而变幻莫测,让你捕捉不到;雨奇在能将天地相系,真正使苍天与大地结为了一体;月亮吗?则是有着可以让人任意遐思,却又虚渺多变的琼楼玉宇了。每次看到雪、雨、云和月亮,我就会天马行空起来,脑海里就会产生一幅幅奇异的画面,有种莫名的激动……”
    司空谏记得姜歆后来再没多说什么,他俩就站在那里看窗外的雨,几乎没讲什么话,那是他第一次对雨有了另一种感受,雨能让人变得多思和善感……
    ……
    “铃……”一阵电话铃声将司空谏唤回现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窗前不知不觉站了很久,脸上已有湿湿的水汽,却一点也没有察觉。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确实是需要休息一下,调整调整情绪了!”
    司空谏借着窗外投射进的路灯光,走到办公桌前,直接提起了话机。
    “喂”司空谏的声音很低沉。
    “指导员,没休息吧?”电话里传来姜歆有点迟疑的问话。
    “姜歆啊!你怎么才来电话?什么时候回来的?”司空谏一听是姜歆,冲口而出,情绪一下变得兴奋了,声音也大了不少。
    “我刚进家门,来了个同学,我们出去聚了聚。”姜歆解释着。
    “那你从教导队一回来,就应该先给我打电话。再说了,你不是有手机吗?发个短信也可以。姜歆,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话了?”司空谏不自觉的责备着姜歆。
    “哈哈,指导员,对不起了,本人在此赔不是了。说实话,当时确实只顾着招呼同学了,想着你白天也忙,晚上再打也来得及,就没打喽。”姜歆感到司空谏今天有点怪怪的,但她还是笑着说明情况,她可不希望因为晚打个电话,让司空谏生气。所以她讲起话来,故意用很轻松的语气。
    “算了,不说你了。怎么样?还都好吗?”司空谏意识到刚才自己有点失态了。
    “还行,就是有点累,倒是不用刻意减肥了。”姜歆调皮的一笑。
    “听你这话,看样子是瘦了不少,你们女孩子就是这样,一天到晚地叫着减肥。”司空谏也笑了,听到了姜歆的笑声,他的心情一下变得舒畅了起来。
    “还女孩子呢?再过几年,我就是女孩子的婆婆了。”姜歆习惯性的嗔着司空谏。
    “就算当婆婆,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当年的那个女孩子。”司空谏强调着自己的观点。
    “好了,不和你争了,指导员,你还好吧?”姜歆的心不禁一震,但她很快梳理好心绪,直觉告诉她,司空谏今天的情绪不太好。
    “也还行,这不,我正在看下雨呢!对了,你那边下雨了吗?姜歆,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只要看到下雨,就会想到你的《雨中的女兵》,想到当年你的样子,想到我俩相处的每个情景,就好像昨天刚发生一样。”司空谏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
    “指导员,你还记得那些?”这么多年了,从司空谏走到领导岗位后,姜歆还是第一次听他讲这些话。
    “这辈子恐怕是忘不掉喽!那可是我们成为朋友的开始,是我了解你的一个重要环节。”司空谏感慨地说。
    “指导员,你一说这些,也让我想起了好多。对了,指导员,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事吧?”姜歆清了一下嗓子,转移了话题。
    “就发生了一点小事,但已经都过去了……”司空谏将被诬告,又被军首长叫到军里等事情,一叙述给了姜歆。
    “最终查出是什么人干的吗?”姜歆问出最关心的问题,她有自己考虑问题的出发点。司空谏只要还在M师工作,如果对这个人心中没数,那以后的日子是很可怕的。这就意味着,司空谏的精神要时刻紧绷,因为他在明处,人家在暗处,常言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已大概知道此人是谁了,电话里我不方便讲这个人的名字,等我以后发信息时再告诉你。”司空谏小声说。
    “行,只要你心中有数就行,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姜歆关心地问。
    “还没想好,心里很烦,所以就特别的想你,好像只有和你讲,我才能心定……”司空谏自语着,他只是真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但不知,他又让姜歆的心乱了……
    “姜歆,怎么不说话了?”司空谏发现姜歆有一会儿不讲话了,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
    “没什么,我一直在听,很长时间没听的你的声音了,真好听!”姜歆柔柔地说。
    “是吗?你总说我的声音好听,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司空谏太清楚姜歆这个习惯了,过去在机房时,经常是他说得兴致勃勃,结果发现姜歆早就不知神游何处了。
    “我听了你的话,突然联想到了一句古语。”姜歆的声音很轻。
    “说来听听”司空谏对姜歆的话很感兴趣。
    “就是‘目不能自见其色,耳朵能自闻其声’,意思是说‘自己的眼睛是看不到自己的,鼻子也是闻不到自己的,舌头当然也不能舔到自己,手指更握不住自己,但只有耳朵是例外,能够听到自己’。所以说,你当然是不知自己有多好”姜歆一边说,一边解释。
    “倒很有深意,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司空谏很诧异姜歆会讲出这些话。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而已”姜歆黯然而言,她总不能说,“我是因为自己的耳朵听到了心中思念你——司空谏,才联想到这些吧?”
    ……
    司空谏和姜歆讲了很久,直到姜歆让他早点休息,才不舍的放下电话……
    这一晚,司空谏和姜歆都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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