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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大西北这么快一大块蛋糕,自然不是黑沙侯能生吞得下,各方出手,又能分得了多少呢?天下自然又乱了。

  “大西北危亡,我等义不容辞,次日我便启程往西泊州。”

  “兄台如此气魄,我等结伴同往。”

  “如此,凉山州,我去!”“我去!”“我去!”

  “雄雄大西北,英豪代代有,神境有千年,西北恒万年……”

  这是大西北“血烈歌”,歌颂的是神境文明最先产自大西北,若是平时宁重听闻此歌,热血也会被点燃,但是听闻了西泊州之后,他满心忧虑,“父亲,你还好吗?”

  宁重虽然担忧,但是心中却没有回不回的纠结,自出了崖城,他就知道他的路只能一往无前了,“等我强大,等我回去,不衣锦不还乡!”

  宁重更愿意相信父亲的实力,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再提升,等到能笑傲神境的那一天,他就可以守护一切他将守护的人。

  在听这些大致大论已经无用了,宁重与姜无道别,收拾自己行囊离开了风雨客泊,十火之极也是不小的量,宁重只能放弃用包袱,换了一个木箱装起来,这时的他多么希望能有和白庄一样玄奇的木箱,这样他就不用那般辛苦了。

  “白庄到底遇到什么际遇了呢?”宁重赶路的路上一直想着这个问题,直到再次来到绿仙阁,无疑是来会流月的,至于原因,是宁重无比坚定的信念。宁重又在众人目瞪口呆地情况下,再会了流月,开门见山的希望流月再次为他单奏一曲《安神》,不是他携恩求偿,只是艰险摆在宁重面前,宁重不得不现实,也只能现实了,他也有想过出价请流月弹琴,但宁重思来想去这样还是违和,有辱流月,所以宁重心存敬畏的请流月为他弹琴,只口不提价钱。

  流月沉思,自然不是计较钱不钱的问题,而是那时的他‘唐’,临近突破的时候,也好找她听乐静心,为的是极静至动,就像宁重一般,某种意义上是近乎追求极致的癫狂,宁重是要最大限度的突破,要直入练气境便掌控气,娴熟的掌控。

  “我唐突了……”宁重似乎急躁了,流月束起了洁净不似在人间,难寻遐思的食指,止在了胜似人间尤物的粉唇上,凝视着宁重,一手轻拨了弦,轻调中的浩瀚直击宁重的内心,那一刻宁重的眼瞳无比清澄,他的心弦再被流月拨动。

  流月把宁重引入了另一处雅间,宁重看着雅间的安置情况,许多物件许久未有遗味的痕迹,而这雅间却是极其洁净,是经人细心打理的结果了,这是流月心中一份净土,宁重惊疑,流月为什么会把自己带到这里。

  那一刻宁重的眼中精光闪动,让流月心中泛起了涟漪,是那么相似的两人,她为宁重解惑。“他每要突破瓶颈就会回来找我,这里一直为他留着……”

  流月和唐的关系当真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流言不可信,宁重这般想着,用心审视着雅间内的一景一物,雕花印蝶的香炉,古朴沉香的书案,粗狂沉重的茶几,雕琢淡雅的屏风,光彩熠熠的垂帘……安置得那么用心,让心温暖,这里更多的是流月的心血,那唐就像是过客,“那么这里生机的空缺让我来填满。”宁重没多大的想法,仅仅是爱上了这里的迷人。

  如宁重所想,那雅致静心的三叶青草屏风后向窗的青石台卧榻就是他安做修心的地方了,与着流月原来的雅间另有不同,这窗户开向绿仙阁后面双峰江滞留的小湖,没有吵闹没有奢华,是那般娴静,一缕青风自南面青林扫过湖面泛起涟漪扑面而来,让人心矿神怡。

  “公子,请……”流月道,安置着琴案与香炉,香炉点烟,让人好似神醉了一千秋。

  宁重这便盘起了衣衫在青石台卧榻盘坐了下来,不时琴声悠扬,宁重被带入了又一幻界,好像回到了天地原初,人们衣冠楚楚,白衣素装灵动如是大自然的精灵,追逐嬉闹,此情此景不是人心本善,让久积时间浑浊的人不禁会心一笑。

  又一幻境宁重驾驭大鹏,展翅高空再无青天,扶摇而上万万里,可摘星,能戴月,云雾触手可及,然轻触幻灭,流于烟了。

  如约……流月一曲《安神》了了,悄然离去,宁重心中闲定,井然有序的开始修炼了,用内视去感受潜藏于深处寒蚀的存在,寒蚀好久没有了波动,似乎安眠了下去,宁重难以捉摸,只能罢了,运转起《五气归元诀》第二层心法火舞。

  “心安……”宁重在奉劝自己,由于寒蚀的存在,不管宁重再怎么运转《五气归元诀》火舞,那功法描述的炽热感,宁重至始至终都难以感受得到,宁重也似过运起‘木扎’,在抓住时机连转;火舞’,不过连接起来有些遐思,宁重也敏锐地抓住那遐思了。

  几番试炼不觉入了深夜,宁重完善了那遐思,木扎与火舞连转起来,顺畅至极,可是还是感受不到血液里,气脉,穴位里流传出来的炽热感。

  这不是宁重悟不通‘火舞’的缘由,实质上火舞宁重熟记于心,吃得通透了,一切皆于寒蚀,看似沉静,宁重一旦运转起火舞,就迅速蔓延开来,宁重猜测是寒蚀悄然露出寒气把原本有的炽热化去了,“这般我还是怎么修炼下去?”宁重哭言道。

  水火相冲,宁重也不是没试过修炼其他功法,藏经阁里他能接触到许多基层武功,虽说品级远远不及《五气归元诀》但多少第一个基础气的方向不是火气,甚至还有不是基础气的。

  但是由于宁重修了《五气归元诀》,中途转换功法会格格不入,宁重也有强行修炼过,只是都是做了无用功,最后还要把强行修炼其他功法而造成的损伤,给《五气归元诀》修补回去了。

  只能如此了,宁重用起了十火之极,在五宝会上宁重吞服了火灵果,但其药性持续不到半柱香就被寒蚀压了下去,不过宁重所知道的火灵果药性可不是仅仅如此,那么需要一物把其点燃。

  宁重选择了木火之极凤栖木,以木燃火,而且凤栖木火烈性远在火灵果之上,宁重要的目的就是迅速让寒蚀再度活跃起来,然后再以最猛烈的方式将其炼化掉,虽然这样对身体和灵魂都会带来很大的负荷,甚至创伤,但是宁重一旦决定,就再不会轻易回头,主要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安安稳稳的去炼化了。

  凤栖木通体幽黑,拿在手中初时无温度,一旦久了可以将手掌烧得通红,这是宁重第一次运转心法吞服天地异物,之前火灵果还不是那般难堪,是直接吞服,而凤栖木不同是要运转心法将其吸收掉,为了不让手被烫伤宁重时间紧迫。

  ‘木扎’继着‘火舞’衔接流转了好几个周天,宁重为的是加速吸收凤栖木,初时凤栖木毫无变化,但宁重实实在在但感觉到了火气从其内溢出,继而在心法的带动下,汇入自己全身毛孔,那种炽热得生疼的感觉。

  后来凤栖木开始变小,直至虚无了,体内燃烧的火势更猛了,宁重大汗淋漓,通体赤红得吓人,悄然进来看的流月没被惊吓到,不管怎样她虽不习武功,但多多少少有着了解,宁重这是在修炼火气,然而这火气比较非凡,况且那唐修炼的时候有比这更骇然的,比如通体灰烟冒出。

  “好!”宁重苦口夹着欢乐,凤栖木彻底入了宁重体内,火势滔天,有如化作了涅槃重生的的火凤,展翼席卷全身,扑卷着寒蚀,不令其有安身之处,寒蚀有灵被激怒了,倏尔化作了狂暴的巨熊,与火凤展开粗狂的对抗。

  “火灵果呢?怎么没被唤醒?”宁重惊疑,他本来就是要用火木二火至极制住寒蚀,在以其他七火之极以最猛烈的方式将寒蚀压服炼化,结果木火之极与炎火之极没有续接上这就遭了。

  寒蚀化成的爆熊见拿不下火凤,再一幻化成了一条狰狞的冰龙,第一个罩面就像火凤击飞,宁重通体幽蓝与赤红交击着不时溢着难以理解的光芒,流月不得不被惊骇了,素知水火不容,敢轻容水火不是傻子,就是有着坚定无比的雄心,无疑宁重是后者。

  流月为宁重掐了一把汗,幽蓝之色蔓延得很快,赤红只能在宁重背部脊髓挣扎了,这时凤栖木的药性似乎也捡去了,火凤已经被冰龙冲击得不成样子了。

  “火羽石芯!”宁重当即用出金火之极。

  火羽石芯用特制的玉器装着,宁重知道不能把其从玉器拿出来,这能捧起状如觥的的玉器,运转心法将其吸收。

  相比凤栖木的吸收程度,火羽石芯吸收起来完全没得比,一眨眼间,宁重一运起功法,火羽石芯当即化作虚无,一道火芒从宁重额头扎入直奔冰龙而去,一下将冰龙穿透了,金火之极迅猛如斯,但凤栖木的药性化成的火凤已经淹淹一息了,又落入被寒蚀压制住了。

  下一刻冰龙一分为二,九龙腾舞,一个金火之极火羽石芯的药性根本不够看。“如此,雷陨仙参!”这雷火之极药性之强,火性之猛与天火之极火源息并列十火之极之最,而相比之下雷火之极的药性席卷范围之广不是天火之极所能极的。

  天雷滚滚轰冰龙,九龙纷纷冲着雷火之极药性聚成的雷云。要将其吞灭,这时宁重感受到的体内是怎样的一般玄幻离奇,连宁重自己都目瞪口呆。

  其实宁重感受到这般玄奇的世界,只是他境界不够,天障布成对内视幻觉而已,一旦宁重境界上升,能看到的只是药性与寒蚀在争夺通身气脉与穴位罢了。

  九龙赶雷,最终只剩下一龙,其他寒蚀八龙被雷击灭后,通通再度汇入了一龙之内,寒蚀再次化成了巨大狰狞的冰龙,冰龙吐息,往前一冲便将雷云纳入了龙口,雷火之极再度被压制住了。

  宁重犹豫着用出天火之极火源息和地火之极地心壤,但最终选择了水火之极琉璃浆,因为天火之极和地火之极最好是用来压轴,此时的宁重稳稳的。

  水火之极琉璃浆!水性几近于无!同样是装在特制的玉器内不能现世,气内蕴含的火性是金火之极远远不及的,宁重运转起心法初步吸收琉璃浆,就像兴风作浪的寒蚀往体内逼,而自己也是不由得吐了一口混气。

  琉璃浆的火性由宁重双掌进入体内,一开始蔓延得很迅速,寒蚀化成的冰龙被不断的消融到仅剩龙首了,最终寒蚀是自动消散喷扫四方。

  寒蚀一再度汇聚起来,竟是成了一张网,将琉璃浆的药性提了起来,水火之极也被压制住了。相继五火之极的药性,都被寒蚀压制下去,使得宁重不得不缓下来重新审视自己一开始的计划是否有错。

  “现在的问题了是,药性不能相辅,完全不能起到五行相生的作用……”宁重能想到的真多不多,因为他的时间真心不多,没有了压制的寒蚀已然肆无忌惮地在宁重体内游走起来了,宁重脸色一再苍白,双肩打霜了……

  流月静静地看着,虽然不知道宁重修炼出了什么问题,但无疑是艰辛的时候,她轻手将雅间的门关上,做到琴案前,点亮了红烛与香炉,撩拨古声古色的琴弦,三两转掉,有别于《安神》的平静旋律。

  流月给宁重讲述了一个浩瀚的世界,那么一个孤单的黑影,行走于大漠,身负巨尺搏斗沙暴,煎熬炽热,那巨尺一出可叫风云大变,日月无光,争于大荒,那是一种怎样无敌的气魄。

  将宁重从沉思带了出来,点燃了宁重的热血,“原来我一直忽略了……”十火之极不能却的还有他的那一颗心法,心法不燃怎么汇聚其他九火之极。

  宁重小试感悟,“阴磷粉!”,毒火之极,这次宁重再运转《五气归元诀》吸收时,内视了心法所在。

  可是他错愕了,“心法在哪?”宁重本来以为只要心法点燃,他也确确实实感觉到了那热血的燃烧感,可是当他内视环视周身,发现不到心法,主要是他不知道心法状为何物。

  流月的曲依然浩瀚,大日荒芜天地,肆虐苍穹,宁重明白点什么了,所谓的心法就是那种燃烧的感觉。

  这般宁重便紧紧抓住这种感觉,在《五气归元诀》的运转下再次吸收阴磷粉,阴磷粉入体无感,那一个宁重体内的玄妙世界突兀地荆棘成片,寒蚀再化冰龙,却被荆棘限制住了,当冰龙甩尾打掉了拦路的荆棘时,八方荆棘迅速丛生或扎入了冰龙体内,或缠住冰龙。

  灵性如冰龙,拿阴磷粉入体产生的药性没办法,“好,趁热打铁!”宁重小兴奋。

  “星暗尘,地心壤!”地火之极与土火之极是宁重酝酿很久的,用的就是在这种时候,地火之极星暗尘是安置在木器里的黑土,而地心壤是安置在小玉鼎里的苍白之土,宁重将其一同放在小玉鼎里。

  星暗尘与地心壤一经混合,当即是起了很大的变化,小玉鼎闹腾起了浓浓的灰色白雾,让人看不清两者交融出了什么,宁重运转着《五气归元诀》将这些灰烟吸收入体内。

  灰烟入体,宁重体内天石滚滚,落下的天石都燃着雄旺的火,一颗一颗砸在了疯狂挣扎的寒蚀冰龙身上,冰龙几近毁灭,寒蚀再便,再次自爆散开了,不过似乎不起作用那散开的寒蚀加速着被星暗尘和地心壤药性的制压。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有多大反扑!”这时的宁重虽然说胜券在握了,但依然谨慎着。

  “火源息!”天火之极,宁重的压箱底绝杀了,那是封藏在晶石里的存在,透过着浅蓝的晶石壁可看见那一点点在晶石中心跳动的火芒,能幻化万物,玄妙至幻。

  从晶石里提取出火源息是相当费力的,宁重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这火源息与其他大部分十火之极是不同的,是像火灵果那样吞服吸收,这点宁重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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