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奶奶

沧沂城边缘区的一条公路上，警车正在行驶。这次共同前往的除了顾岩之外，还有两位女警察，在之前已经认识过了，一位叫林巧巧，一位叫米岚，并且都是隶属于警察局的医护人员，车上带着紧急治疗包。

其实在看到两位女警察之后，向昱就想到了顾岩之前说到的“有经验”，当然在他看来这的确没有问题，毕竟美好的事物谁都会喜欢，更何况还有能力，而且还是不同的类型，林巧巧一米六左右的身高，长得小巧可爱，而米岚接近一米七的样子，面容姣好，长得美丽大方，如果被安抚的对象是向昱，可能她们没说话，可能都要被安抚住。

“已经进入边缘区了，根据地图显示，应该要有半小时的车程。”正在开车的顾岩看了眼地图说道。

“边缘区。”向昱看向窗外，放眼望去是一片绿色的海洋，随风起伏。

之所以被称为边缘区，是因为这里是浮空城上人们生活的最外围区域，而且加上目前人口密度的原因，这里人烟稀少，主要是一些农户生活在这里，或种植作物，或养殖牲畜。

如果可以看到浮空城的鸟瞰图的话，会发现在边缘区的外面还有一层区域，而这块区域面积更大，里面排列着两排高耸的铁塔，把整个人类生活的地方围绕在里面，这里是隔离区，保障人类可以生存的区域。

在唐杨小时候的记忆里，奶奶给他讲过很多关于浮空城的故事，很多故事是在网上可以搜索到的，小部分故事是搜索不到的。而这些搜索不到的故事在唐杨看来就是奶奶编来哄小孩子，直到这些记忆融合到向昱的灵魂中，直到向昱目睹了那一场在电影里才有的战斗画面，才知道这些故事也是真的，比如故事中的恶魔脸类人生物。

“今天见面后的情况可能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想到奶奶讲的那些故事，向昱心里想到。坐在后座上往前伸头看了一下地图，“还有20分钟左右的路程。”

接下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都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顾岩在忙着开车，林巧巧和米岚两人各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在想怎么安抚老人，也可能是其他的。而向昱，又在编故事，编身份故事，而且他感觉到，这一次不是那么容易过关的。

20分钟很快就过去，目的地也到了，车停在了几座房屋前。

“到了。”向昱看向面前的小屋，看向坐在其中一座房屋的门前正在闭目养神晒太阳的老人，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奶奶还是一样的暗色棉麻偏襟，一样的满头银发，虽然已是古稀之年，皮肤变的松弛，但还是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相当美丽。

奶奶听到停车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前面的警车中下来三位警察和一位不认识，但看起来很亲切的小伙子，知道警察来是做什么的，低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先进来吧。”说完转身向屋内走去。

上一世作为一个记者，这些动作不会被向昱所忽视，“果然，奶奶不像唐杨记忆中那样简单。”身边的顾岩他们不知道这些信息，所以老人刚刚反应是他们始料未及，稍微错愕，然后很快恢复过来。

向昱冲他们点了点头，四人拎着各自的东西跟过去。

进门后，奶奶已经坐在屋内的藤椅上了，等到后面的林巧巧把门关上后，奶奶才开口说到，“你们是为了小杨的事情来的吧？”眼神很平静，脸上没有悲伤的表情。

“是的，奶奶。”向昱还是直接叫了奶奶。前世没有亲人的他，在灵魂融合后完全继承了对这位老人的感情，他可能是面前这位老人唯一的亲人了。

顾岩他们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口说什么，被奶奶抬手打断了。

“有照片、录像或者其他的信息吗？”奶奶看了一眼这位小伙子，感觉到没来由的亲切感，不过暂时没有在意，直接开口问道。当然，老人的这个感觉向昱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吓跳起来。

对于老人的这个反应，向昱和顾岩他们现在都已经没有太多诧异，向昱是提前知道一些信息推测出来的，后面奶奶的反应得到了验证，而顾岩三人完全是自身调节能力好。

“有的。”顾岩边回答边从手提包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平板，手指在上面点击几下，平板侧面向上弹出一道面积和平板一般大的光幕，上面正放着当晚的录像，然后放在老人面前。

录像时间不长，只有十几秒的时间，看完之后奶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就这样过了一分钟左右，奶奶挥挥手，示意可以把平板拿走了。

等顾岩收拾好之后，奶奶睁开眼问了一句话，“案件上交出去了吗？”

向昱听到后，眼神突然一凝，不过没有说什么，而是扭头看向顾岩。顾岩余光看到向昱在看他，但没有发现向昱眼神的变化，不过心里在疑问面前的老人为什么会问到这个问题，有些迟疑，不过自己想了一下答案应该也没有涉及到什么，也就没有隐瞒，说到：“已经交出去了。”

“嗯。”奶奶点点头，“谢谢你们能够大老远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不留你们了。孩子，你留下。”最后一句是对向昱说的，说完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顾岩没有在意老人的态度，点点头，表示遗憾转身离开了，走之前也很懂事的把门给带上，留下向昱一人。

等到顾岩他们都离开一会儿了，奶奶也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藤椅上，向昱也这样静静地站着，没有开口，没有动。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奶奶没有睁眼，但却不影响她能感觉到这个孩子身上传递过来的亲切感。

“奶奶，我叫向昱，是唐杨的好朋友，和他在中城区认识的。”

“小杨这个孩子我知道，他从小性格孤僻，也从来没有交到过朋友，你倒是第一个。”说完这句话，奶奶睁开眼，眼神平静但却让向昱感到压力，没等向昱开口，奶奶继续说道：“不要怪奶奶说话直，在小杨死后突然冒出个他的朋友，让我很怀疑你的身份。”虽然能感受到亲切感，但该有的怀疑还是不能忽略的。

向昱顶住压力，说到：“是的，奶奶，我能理解，不过我能证明自己是唐杨的朋友。”

“哦~？你怎么证明？”

向昱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打开身边的大旅行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麻绳编成的物件，奶奶看到这个后眼神柔和下来，这是她在唐杨很小的时候给唐杨做的，不过奶奶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唐杨，唐杨也没有说话，把它摆在旁边，继续拿出下一个、下一个。。。

奶奶看着面前的6个物品，眼眶有了一些湿润，但还是没有说什么，抬头看着向昱，静静地等待着。

向昱看了一下奶奶，然后低头指着左边第一个说出了它的故事，然后指着左边第二个说出了它的故事，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一直到最后一个。

故事有的长有的短，在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把故事说完后，向昱又抬起头说到：“奶奶，这些故事都是唐杨告诉我的，因为我是孤儿，在很多方面我和他很相似，我想也正是这些原因，让我和他成为了好朋友。”

奶奶这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虽然止住了眼泪，但眼眶还是变红了，她已经没有怀疑。

“奶奶，我能感受到唐杨对您的感情，也能够想到在他离开的时候，对您是有多么的不舍，所以我来了，来替他孝敬您。”

“好孩子，我相信你，如果不是贴心的好友，小杨实不会告诉你这些的。”奶奶说完这句话，脸上已经收起了所有的悲伤，睁开眼看着面前的这个孩子，那种亲切感随着两人的这番对话再次加深了。

奶奶继续说道：“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到一种亲切感，不过没有在意，现在想，应该是小杨的感情在你身上的一种继承吧。”这句话着实吓了向昱一跳，向昱忍住，等待着奶奶后面的话。“既然你叫了奶奶，奶奶就要对你负责，只有一句话，不要想着为小杨报仇。”奶奶平静的说出，但是用力攥的拳却让向昱看出奶奶心里不是如此。

“因为凶手不是人类的原因吗？”向昱小声的说到。

原本以为向昱会问“为什么”的奶奶，听到这句话后看着向昱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是的，是这个原因。”

......

“岚姐，你有没有发现那位老奶奶不太一样啊，和我姥姥一样，不怒自威，我在她面前都不太敢说话。”林巧巧说完嘟嘟嘴。

“是啊。”米岚看着刚刚和她说话的林巧巧，回想起一起去见林巧巧姥姥的那次，那是在北珺城出任务，空闲的时候被林巧巧拉着去的，说是自己不敢去，见到林巧巧姥姥后两人都被吓得不太敢说话，后来闲聊才知道，她们那次去的是军区大院，林巧巧的姥姥是一位退休的司令。

“那这一位是什么身份？”米岚心里想到。

顾岩也在想这个事情，听到林巧巧的话后反应过来，“米岚，把刚刚的事情编辑信息发给周长官，剩下的我们就不要管了，应该也是我们管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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