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暴走族的耳光 上
早上的时候,小楼里发生了一件糗事。
李紫月三拳打倒了李江流!
非是报复他耍流氓,而是他自己找打的。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一夜未睡的李江流带着骄傲的情绪,一脸得瑟的向秦伯和李紫月宣布自己正式开窍成为了武者。
两人在将信将疑中勉强鼓了鼓掌,一夜开窍的人有很多,但不一定会发生在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身上。
但李江流释放出的元气波动打消了他们心中疑虑,让他们加快了拍巴掌的频率。
既然开窍?开几窍?他们问道。
七窍全开,直通洗髓,李江流很笃定。
他们说,少爷不能从傻子变成骗子。骄傲的暴走族说可以证明自己没骗人,并且向秦伯挑战。
李紫月却表示秦伯是块辣口的老姜,她两年前就进入洗髓境了,她来打。
真是武者不如狗,洗髓遍地走。李江流心中暗骂。但他又想到,就算是西卫城李家,又怎能连个管家和侍女都是洗髓境的武者?
看来自己那便宜父亲还是担心自己的,他对这人的好感指数提高了一些,算作鼓励。
和李紫月的交手只发生了半刻钟,从没打输过架的前暴走传奇,今天被一个女孩破了例,胸口挨了一拳,屁股被踢了两脚。
在巨大的羞耻感中,李江流垂头丧脑的回了屋。
中午的时候,小楼里又发生了一件怪事。
李江流一拳打倒了李紫月。
非是报复她,只是捉弄她。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一夜加一上午没睡的李江流表示早上之所以打输,是因为饿的,并表示要吃饭。
两人这次没有鼓掌,只是撇着嘴去拿吃食。然后觉得他们的少爷真没说假话,吃了十五个人才能吃的饭,真是饿坏了,他们很自责。
吃饱的李江流再次要求和李紫月动手。动就动呗,就当陪少爷玩了,当时紫月是这么想的。
当动手后才发现,他们的少爷比早上的时候,还真强了差不多十五倍。
难道一碗一倍?失败的紫月如此想到。
快晚上的时候,小楼里发生了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李江流和洗髓多年的老姜秦伯打了一个平手!
事情的起因……这次没有起因,是秦伯想要试试自己这个突飞猛进的少爷,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层次。
打完后,老头半响没有说话,“少爷呀,你莫不是被妖怪附体了,除非你傻……你智慧运转不流畅的那十几年魂灵都梦游练功去了,否则怎地突然这般厉害?”
李江流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老头差点一语道破自己最大的秘密。
不是妖怪,倒像是妖人。
嗯,灭也许是个妖人,但绝不是人妖。
想着灭,想着藏在胸口印记里的黑殿,天不怕地不怕的暴走族,罕见的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咚咚咚!”象征性的敲了下门,一个穿的像小姐的侍女毫不客气的将门推开,她先狐疑的向里面环视一眼,见食盒都空了,心里感觉要么小楼里养了猪,要么他们就是猪。
“三夫人请少爷过去用晚饭。”她将“请”字拖的老长,充满着戏谑。
秦伯警惕的看了她一眼,连带旁边的李紫月,同时对他们的少爷轻轻摇了摇头。
“谢夫人,我这就去。”他们的少爷就当没看见一样,微笑答应下来,似乎真的很在乎鸿门宴里那些可口的饭菜……
……
……
对方既然说是晚饭不是晚宴,李江流心里就有准备,知道不会受到正儿八经的待遇。
可望着面前的一碗稀粥和两块馒头,李江流多少要表现出一些不高兴,毕竟他还是个傻病刚好的少爷,不动声色玩城府,还是太早了些。
先前的侍女扶着三夫人坐在他面前,显得高高在上,眉宇不经意间带出一丝温怒,勉强保持着一张笑脸。
这种脸很具有代表性,李江流迅速将其归类,想到那些经常同客户讨价还价的苛刻职业经理人。
他们拿出这种脸色的时候就是想让你明白——我很忙,你要珍惜和我见面的机会,你需要答应我接下来的要求。
很自大,很不要脸,这三夫人应该就是这种人。
对付这种人李江流从来都是得心应手。我打你脸,而且比你还不要脸。
打脸还不是时候,于是只能选择后者,他开始闷头吃饭,将每一口粥都喝的香甜无比,慢条斯理的将馒头撕成碎片,向侍女问道:“有羊汤吗?”
“要那干嘛?”侍女满脸的厌恶。
“我想泡馍吃。”
这间屋子的设计很考究,几乎通天的木窗半遮半掩,将月色带入室内,将会客的区域笼罩成银白,显得三夫人的眼睛亮闪闪的,把她的刻薄隐在阴影内。
几个仆役合抱着一个大木箱吃力的走来,重重的放在大吃大喝的年轻人面前。
李江流双眉微挑,毫不客气的打开了木箱,看到里面盛满了金银玉器。
“这是礼。”三夫人微微额首。
她叫公孙鱼,是人族四大门阀之一,公孙家的一个远房小姐,虽然和公孙家是八竿子才能打到的关系,但她自认为流着公孙阀最为正统的血液,并且,她觉得自己是李若龙第三房小妾这事,肯定是“天将降大任”前的考验,她更是把名字里的“鱼”看成“鲤鱼跃龙门”的“鱼”。
后天她要让她的儿子将成为李家继承人,以此跃龙门。为了将这一直以来的梦想实现,她给眼中钉先送上了一箱自认的大礼。
“这口箱子,是公孙家送给你的箱子。”三夫人笑了。
这是兵,她先礼后兵。
在这片开元大陆上,公孙家是个极为古老的家族,曾培养出过无数强者,家族的光辉照耀着诸国,周、宋、唐,无论哪个国家,都会在其面前礼让三分,可以说,公孙家三个字,可抵十万兵。
李江流忽然端正了眉眼,力图让眼睛明亮的像一面镜子,静待下文。
见娘家的名字果然如山岳压顶,将这年轻人的头摁了下去,公孙鱼满意的笑了笑,“后天的魂印测试,你便不用去了,就在小楼里躲着吧,你父亲那里,我会替你找个借口,无非是傻病又犯了之类,然后,你就拿着箱子,自己找个没人地方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吧。”
她习惯将所有的不可测都控制到最低,今天的先礼后兵便是如此……但,她本来的计划并不是这样,她的意愿是让这个傻子去进行测试,然后在羞辱的嘲笑声中被李若龙取缔他继承人的身份。
可就在刚才,她心中忽然悸动起来,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她,千万别让这个傻子去进行测试……虽然不明白这种直觉从哪来,可她还是偷偷用一个手势让一旁的下人去拿了这口箱子。
她做的够多的了,她有些委屈的想到,真是太便宜这个傻子了。
李江流笑了笑,没有接她的话,转过身去,将箱子里的东西小心整理好,拿出了几个小巧事物,揣入怀中,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便如这原本就是自己的一样。
公孙鱼看在眼中,愉快的站了起来,心想终于算把事情解决了,便准备转身走。
李江流连忙将她拦住,顺手抢过侍女本来为她准备的茶,美美喝了一口后,说道:“谢三娘的礼,我病了这么久,您一直照顾,现在病刚好,又送这么多东西,想一想,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他说着不好意思,却又从箱里拿出几个稍大的值钱玩意,将兜里揣的更为鼓囊。之后,面似诚恳的说道:“不敢驳三娘的美意,您的东西我收下了。”
公孙鱼皱着眉头问道:“既然如此,你还不走?”
李江流道:“太重了,拿不走。”
这位李家三夫人一辈子说惯和听惯了反话,于是将太重了想成了太轻了,心想一个傻子都懂得钱的好处,居然也这么贪心,也好,反正都是拔李家的毛,自己就慷他人之慨吧。
这么想着,她又在暗中打出了一个手势。
李江流知她误会了,摆了摆手,解释道:“我是说公孙家的箱子太重了,我不拿,我也不好给您留个空箱子,所以之前方便拿的我都拿了,剩下的都还给三娘吧。”
公孙鱼没想到他是这个意思,一下子愣住了……
……
……
她没想到这傻子竟然和自己耍赖,拿钱不办事……这,这是不是有些太过无耻了?
她尽力将脏话吞回肚子里,落回主座,神情转冷。
“听说你躲在小楼里修炼了一天一夜?”
“听说你还开窍可以吸纳天地元气?”
她嘲讽道:“那又怎样?你已经十八岁了,却连魂印都没凝聚,以前你是个傻子,没人会理你,现在你傻病好了,自然不再是一个傻子,但却成了……”她将声音拉长,戏谑的说道:“一个十八岁还没凝聚魂印的废物。”
望着她眼中的轻蔑,李江流没有任何解释,事实上他也没打算做出解释。
公孙鱼好笑的说道:“你以为你傻病好了,就能重新做回少爷,妄图用勤奋努力打动你父亲,让他暂时将你不能凝聚魂印的事情放在一边,然后慢慢提升自己的实力?你这些小聪明都是和谁学的?装模作样拿出一副天不怕的态度,这很小家子气,很不值得一提,不说我娘家,就是如果不是可怜你,我随便伸出根指头也能碾死你。”
“你终归是个没有凝聚魂印的废物。”
“你只是个满腔抱负却一文不值的年轻人。”
“你在我们这些大人面前只是个柔软可欺的孩子。”
“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真正模样,我们高高在上,你却永远低人一等。”
“你是废物,就应该有个废物的样子。”
她连珠炮一般的毒舌后,整个人平静下来,放佛看着一条狗一样,准备接受对方的摇尾乞怜。
或者,对方会因自己的羞辱而羞恼起来,然后将所有拿走的东西扔到地上,趾高气扬的离去,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妄图用时间来获得力量,从而在某一天可以报复自己。
恩,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可太好了,年轻人嘛,稍微刺激一下,总会被自己按照心意摆布的……
她安静等待着。
“我草尼玛呀。”李江流有些头疼的揉着额头。
“什么?”公孙鱼以为自己听错了,将脸向前凑了凑。
“我说我草尼玛,你个臭表砸。”这下公孙鱼听清了。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侍女吃惊的堵住了耳朵,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
公孙鱼霍然站起,手指颤抖的道:“你……你敢骂我?!”
她预想过很多场面,也准备了很多应答,但对方的那句话像是把刀子,斩断了一切乱麻。
她从生下来到现在,倒不是没听过那三个字,但全都是从下人们粗鄙不堪的对骂时听来的。
她从来不认为,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公孙阀家公孙鱼!会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
对方不应该和自己讲道理吗?
对方不是应该向自己祈求吗?
对方不是应该用婉转的语言和委婉的态度将这场不对称的谈判继续下去吗?
他怎么可以打破所有的既定规则?他又怎敢对这种规则体系提出挑战?
他……
李江流下一句话打断了她乱七八糟的想法。
“其实……我还从来没有真正的打过女人。”他将袖口向上挽了挽,咔吧咔吧将指节按的清脆,活动了一下手指,“但我今天想试试。”
公孙鱼的脸色再次有了变化,因为她想到了某种可能,一种对她来讲无比羞辱的可能。
她的心头涌起巨大的不安,她忽然觉得对方是如此陌生,颤着嗓子说道:“你……你要干什么?告诉你,我可是你三娘,是公孙家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李江流突然极为敏捷的高高跃起,高喝道:“说你马勒逼,真当我好惹吗?”
“啪!”第一个耳光挥下,公孙鱼惨叫一声。
“啪!”第二个耳光挥下,公孙鱼牙齿掉落,无法喊出声。
“啪!”第三个耳光挥下,落在来拉自己的侍女脸上。
“啪啪啪啪啪啪!”无数个耳光挥下,他将公孙鱼和她的侍女一起打成了猪头。
“打人啦!打人啦!李江流少爷打了三夫人呀!大家快来帮忙呀,傻子变成疯子啦!”
发傻在一旁的下人们终于反应过来,如同开了锅,拉人的拉人,喊人的喊人,屋内一时乱成一团。
就在这个时候,打的兴起的李江流,耳朵忽然动了动,因为他听到远处有个女子的哭泣声……
时间掐的刚刚好呀,李江流莫名其妙的笑了笑,随后做出一副逃跑的模样,慌慌张张的把两个猪头留在原地,跑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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