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桃花村
所幸流血冲突事件在玩家拉偏架的情况下“圆满”结束了。
宗政语梦客客气气地将鼻青脸肿的王校长送出四合院,答应他大家明早会按时到学校报到,回头看见院子里坐在竹椅上一脸平静的苍南,嘴角抽了抽。
果然青春期的少年心思不好猜。
“好小子,看不出来力气还挺大。”赫尔曼揉了揉刚才拉架时被苍南误伤的手臂,“就是有点沉不住气啊。”
“今日不揍瞎眼狗,明日妄为男儿身。”苍南看了眼赫尔曼的手臂,“抱歉了,下次注意。”
“……大可不必。”好家伙你还想有下次?
双生子性格温柔的林森无奈:“这估计是剧情设定,也许‘女性’身份是触发剧情的关键因素。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游戏里的自由度貌似挺高?不说祁飘的行为,就苍南刚刚的表现,系统和王校长也没有采取措施强制苍南停手,这是不是代表我们可以暴力解密?”
宗政语梦用扇子掩住红唇:“在下可是很擅长‘审讯’呢。”
“可惜现在知道的太少,没有方向,我们总不能挨家挨户地找那位小女孩吧?这个村子少说有近千户人家。”朱迪抓了抓头发,看到一旁的祁飘和亦安,“对了,你们有在书上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有,而且它旁边的涂鸦正好与故事内容有关。”祁飘将书摊在中间的竹制茶几上,指着穿着嫁衣的古装女子涂鸦,“桃花嫁衣杀人事件。”
“嘤!”旁边的亦安抱紧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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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嫁衣杀人事件》,作者:陆某人。
古时候,有个村庄里有一对姐妹花,她们虽是异父异母,但感情却极为要好,甚至到了互送嫁衣的程度。
有一天,一位乡绅看上了其中的一位姑娘,便备厚礼上门提亲。那位姑娘的父母欣然同意,但被提亲的姑娘却有一点要求,她要求乡绅同时求娶她和她的姐妹,乡绅答应了。
婚礼当天,由于乡绅父母见两位新娘的嫁衣一模一样,为了在拜堂时便于区分,便遣人在乡绅心仪女子的嫁衣后领处绣了一条红线,在另一位姑娘的嫁衣后领处绣了一条黑线。
当日,乡绅欢欢喜喜地前往心仪姑娘的闺房准备迎娶新娘,谁知后院却传来她的死讯。乡绅悲痛之下昏了过去,双方长辈见此,只能叫停了婚礼。同时为了平息新嫁娘枉死的怨气,将其紧急送往寺庙超度。
哪想乡绅清醒后执意要完婚,为完成已故新娘的遗愿,他带着另一位新娘来到寺庙,打算与已故新娘的遗体一起结拜天地。
等乡绅父母听闻消息赶往寺庙,打开门却发现自己的儿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说了一句“桃花四月芳菲尽”之后彻底咽气。而更惊悚的是,旁边躺着的两具女尸,身上所穿的嫁衣后领处均为黑线,最早死去的那位新娘裙摆上还浮现出了朵朵形似桃花的暗影!
从那以后,这个村庄总有女子莫名死亡,而桃花暗影也会时不时地出现在女子的裙摆上。村里的老人都说,这是当年的桃花嫁衣来索命了,什么时候它的怨气平息了,什么时候村庄才会恢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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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这些‘女老师’,是用来平息这件桃花嫁衣怨气的祭品?”朱迪表情严肃地指着新娘涂鸦,“那查明这些人的死因,是不是就可以通关了?”
“值得一试,目前看来,故事里出场的人物有乡绅、姐妹花及他们的父母,在嫁衣上绣线的人和最后的老人身上也可能有线索。”林森看向四合院大门,“按照游戏一贯的调性,我们说不定能在此时的凤凰村找到与之身份相对应的人。”
“新嫁娘死时的闺房和寺庙也很令人在意。”宗政语梦提醒,“出去转转?”
“等等,且不说这个故事到底是不是副本的谜题。”赫尔曼不得不出声打断,“我以为我们是来找关于游戏的线索,你们应该还记得这是那个自称小陆的游戏助手的副本吧?”
“也许小陆就是这三个主人公之一呢?”朱迪耸肩,“先跟着游戏走吧,如果哪里露出了马脚,我们再追究也不迟。”
“那分头行动?”宗政语梦见众人没有意见,便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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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飘收好书,转头发现亦安正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地看着她,顿时面露不解:“???”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行动哈哈哈。”亦安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我一个人有一点点害怕。”
“害怕所以找了位没怎么说过话的人组队?”苍南嗤笑了一声,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你不会是在盘算什么吧?”
“你怎么乱污蔑人呢?”亦安又急又气,脸瞬间涨得通红,“我还不是怕你们拒绝,要不你跟我组队也行?”
苍南拉上帽兜,留给亦安一个无情的背影:“你猜得不错,我确实会拒绝。”
“……”亦安无语回头,正要跟祁飘解释,结果发现刚刚还在这的人也不见了,“欸,人呢?”
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四合院只剩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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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场景、故事。
就祁飘个人而言,她觉得能造成桃花嫁衣杀人事件的原因太多了。
人类是欲望的集合体,即便排除疾病、触电、火灾、溺亡、窒息、中毒等意外死亡,将人类放在一个安全无害的温床里,他们也会因为情杀、凶杀或自杀内耗而亡。
她见过因为下雨天心情抑郁从楼顶跳跃下来的人,也见过百经折磨而不死的实验体因为看见背叛者的照片而突发性脑死亡。这些死因初看时很新奇,但同一幕剧情接二连三地在她面前上演,再精心编造的故事都显得平淡无味。
就连此时此刻,她身边的行人也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突然暴起将她杀死,而这也并不是什么新奇的死法。
如果不能亲历当时的场景,体会他们的人生,谁又能说得清他们到底为什么而死。
以前在现实里她就像隔雾看花一样观察着整个世界,现在走进别人的故事里,会不会有不一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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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心点!”一群骑着单车呼啸而过的学生差一点撞到巷子里走神的祁飘,冲她不满地喊道。
祁飘回头,发现这群人穿着印有凤凰村第二中学字样的校服,为首的是一位气质张扬的马尾少女,正一手把着单车,一手在自己裤兜里摸索着什么。
很快祁飘就明白她在干嘛了。
只见那少女掏出石子冲着巷子旁一家阁楼的窗户狠狠扔去,见窗户被砸出裂缝,顿时和周围的伙伴笑成一团。
“傻子,出来!冲爷笑一个!”马尾少女嚣张的大笑着,冲着阁楼窗户大喊着。
没一会儿,窗户上就露出一个头发有些凌乱、面色苍白的年轻女性,她的脸使劲压在窗户上往下看,发现底下的学生冲她大笑,她也跟着傻笑起来。
见状,学生们笑得更厉害了,其中一个学生说:“她现在变得好傻呦,吓她都不长记性。”
“是啊。”马尾少女捂着肚子笑趴在单车上:“哎呦,笑得我的泪水都要出来了。走吧,免得被他家人出来逮到。”
说着,一群人又大笑着离去,笑声在巷子里经久不散。
旁边提着菜路过的阿婆见状,摇头嘀咕道:“造孽的学生仔,又来欺负傻子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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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眼下的情况,这种行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祁飘往阁楼窗户看去,发现那位女性已经缩回了阁楼,徒留窗户上大大小小的裂缝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发光,恍惚竟与马尾少女刚刚眼角的水光重叠在一起。
祁飘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心底总觉得有些异样。
她回忆起她小时候在青河精神病院时,明明院长已经检测出她的智商正常,但那些护工还是习惯将她的沉默当成不理解,光明正大地在她的面前搞各种小动作,这种“自以为是”的误解直到很久之后才被打破。
况且“傻子”一样会趋利避害,他们很多只是智商停留在了低幼阶段,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思考,他们同样也具备分辨他人善意和恶意的能力。
如果这位女性这么久都没对“砸窗户”这种行为产生反感情绪或应激行为,甚至还能对着底下的学生笑出来,那么在她的认知里,说不定对她做出这个行为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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