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线索中断
【……不,这叫霉到了极点。】
南苑骊双眸有些失神,默默在心里反驳道。
江户川柯南敏锐地发现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
——在发现他的那一秒。
这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南苑骊身上那股不协调感愈发浓烈。
明明静若空谷幽兰,但细细凝视,却又能感觉到那温和的表象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张牙舞爪。
“是大姐姐呀,好久不见。”
南苑骊回了个礼貌的笑:“好久不见,小朋友怎么一个人?”
“我陪小兰姐姐来便利店买东西。”穿着蓝色外套的小孩一脸纯良,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地和熟人碰面闲聊:“没想到能遇见大姐姐,姐姐住在这附近吗?”
“……嗯哼。”南苑骊从货架上拿起一卷保鲜膜,向他扬起示意了下:“家里保鲜膜没有了,我出来买点。”
话题被突兀地画上休止号,
——又一个疑点:她没有常人那微不足道的“好奇心”。
按照朴素意义上的交流礼节,为了避免场面尴尬导致四目相对,一般情况下,双方会就两次见面的不同而延伸出新的话题。比如你今天比平时漂亮了点之类的……
虽然无聊且鲜有新意,但不得不承认它的确是一种纽带,能有效串联起让人手足无措的时光。
不过她好像没这种意识。
——这不应该。
江户川柯南又细细地观察了一下结束完话题便雷厉风行地向柜台而去的少女。
教养很好,对小朋友也不见敷衍的态度。
所以无论再怎样不耐烦,应该也只会用委婉的语术来暗示对方主动结束才对。而不该是这种有点“近乎无礼”的装作没听见,就像现在——
对于一个本该在东京如今却在神奈川碰见的孩子,正常人……都会客套的问上一句像是“来神奈川玩”的话叭~然而她却只问了一句“一个人吗?”
确定安全就不再多管。
那么,是真的没有好奇心?
还是,早就知道什么……
那只平光眼镜并不能阻隔掉全部的视线。
南苑骊递过卡,默默在心里感叹:【他知道收敛这个词怎么写吗……话说大家都当对方是个路人不好?抓着点不对劲纠缠有意思?】
007耸肩:【或许这就是侦探的直觉和乐趣。】
【乐趣个鬼。】南苑骊吐槽,【直觉那么准小心哪天把命都交代出去。】
虽是和平社会,可也不是没有因为要保守秘密所以杀人灭口的事发生,不是吗?
南苑骊总结道:【他真得庆幸我是个五讲四美的好少年,不然……】
套麻袋了解一下~
五讲四美?
007无语:【你说是就是吧。】
反正它无fuck说(doge)。
“小朋友,再见。”
挥别装嫩的小孩,南苑骊毫无留恋地转身踏进浓郁的暮色中。
万千的晚霞被折叠成不规则的形状,这一幕工藤新一觉得会留在自己的记忆中很久。
无关风花雪月,仅是出于一种灵魂与更深层次内涵的碰撞。
有人曾言“吾爱有三:日月与卿。”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夕阳落幕的过渡让背景渲染上大笔的浓墨重彩,它们参差不齐地相互交叠着,既是对繁闹人世的流连,也是对黑夜的封压。
身形单薄的少女站在光暗交界处——鹅粉点翠,万家灯火幻化成鳞羽洋洋洒洒地从空中倾泻而下,它们像是手,正抓着一意孤行的叛逆者回归人世;但斑驳的血色下又有魑魅横行,泥潭中的污垢蠢蠢欲动得做出相反的动作……
清冷的月亮义无反顾地走入了黑暗,只有淡薄的光,从微不可见的缝隙中洒下锋芒。
而那些邪恶的东西,就安静下来了。
……
“回来了?”
“嗯,妈妈。”南苑骊走上前抱了抱清宫一华女士,“今天比平日早?”
清宫一华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公司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不用像以前那么忙了。”
“那可得好好庆祝一番。”
南苑骊向厨房走去:“我去加个菜,妈妈想吃什么?”
“emmm,素的吧。”清宫一华挽起衣袖跟在她身后,“晚上不想吃太油腻,我来帮你洗菜。”
一个清炒,绿油油的菜叶浸润着汤水款款在白玉盘中舒展着腰肢。
大小合宜的房间里两人相对而坐,轻声交谈。
“你大伯他前日送了几张车票,说是和铃木家合作的赠礼。等爸爸回来,我们一家一起去玩玩吧。”
南苑骊点头:“好啊,是去哪里呀?”
清宫一华想了想:“终点站是名古屋,关东大会结束后我们要去东京看望一下姥爷他们,然后一路游玩,到时也能顺便上车体验一下。”
“不过说起关东大会……”
清宫一华嘴角含笑,打趣地看向女儿:“你和阿市,准备得怎么样?”
“……我又不参加。”南苑骊的脸倏地红了红。
眼神飘忽,手上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清宫一华看着那个逐渐扩大的窟窿笑而不语。
如果说,在父亲南佑和面前谈起男朋友南苑骊还能保持冷静的话……面对母亲,那可就截然相反了。
毕竟平日里处事再怎么成熟,其实说来也还只是个豆蔻少女,于感情上懵懂,哪会有风流浪子的从容。
清宫一华夹过小碟中的酸萝卜条,突然想起以前和自家旦那谈恋爱时的情景。
清宫一华:真好啊,小儿女的感情。
【猫猫托腮jpg】
“你说他涉嫌杀害了一名女子国中生?”
热气腾腾的室内所谈论的话题却很是冰凉。
毛利小五郎不自觉地放下了手上的酒杯,右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胡子:“那警方怎么没有行动?”
正吃得开心的江户川柯南闻言也饿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坐在对面的警官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白雾朦胧掉视野,让话语也跟着轻忽。
“我们也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横沟重悟的神色中写满了烦躁,“那里的监控不知道被谁破坏了,前两天才修复好,排查完嫌疑人后我们就直接过来的,但谁知道他就死了呢!”
坐在他旁边的高岛警官点头表示同意:“毕竟一个是国中生,一个是三十多岁的社会人士,彼此交际圈又没有联系,再加上那起案件发生在校内,所以在排除嫌疑时我们就把他放在了最后一个。”
“那线索岂不是就断了?”毛利小五郎思忖着,“不过就像你们说的,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我实在想不出一个毒贩怎么会和国中生扯上关系?那名国中生应该不吸毒吧?”
横沟重悟沉声道:“这恰恰也是我们想知道的。”
想起那名国中生的死状,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过怎么没见有媒体报道这件事?”江户川柯南翻着手机,好奇地看向他们:“国中生在校内死亡,社会应该很关注才对吧。怎么一篇报道都没有?”
高岛警官解释:“之前考虑到学生们会害怕以及其他原因,警方便和校方商量先用自杀含糊过去。又因为那件事过后不久就是期末考试,学生们很少谈起,记者媒体无从所知,这件事便被压下去了。”
“自杀?”毛利小五郎这下彻底好奇了起来,他问道:“她是怎么死的?竟然还能被认为是自杀?”
横沟重悟没回答他,摆手示意高岛也不要再继续:“按规矩我们是不能把案件的细节透露过无关人士的,这起案件究竟如何还没有定论,这些已经过了。”
闻言,高岛警官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他抱歉地笑了笑,叹气保持了沉默。
国中女生还只是花一样的年龄,但却被人恶意地用蛮力折断。
她死得很惨,裸露的皮肤上细小的伤痕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全身。
其实“自杀”的理由中有一样还是很贴切的——从五楼坠下那条。
只是与官方说辞不同,谷源桃代不是自己从楼梯上摔下——而是被人追着、从五楼推下去的!
检查完现场和尸体得出这个结论的警官们陡然一惊,突如其来的寒气和凉意从尾椎骨升起直冲大脑而去。
——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平静的校园里,不知何时,竟潜入了一名恶魔。他蹲守在黑夜里,用贪婪的目光扫过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利齿上有垂涎的口水肆虐,在一个黄昏,尖牙刺穿了心脏。
手足无措的少女比罪恶的双手从五楼推下。磕磕碰碰的,在欲要从地面上爬起时却又遭受了相同的伤害。
五楼不算太高,仅十五米的重力做功……然而却让一个生命猝然长逝。
为什么?到底是怎样深沉的怨恨和敌意才会让凶手在第一次下手后穷追不舍?让他像只恶狼一样死死地咬住猎物的喉咙不放?
这些日子,一串串的困惑就这样盘旋在心头之上。高岛警官本以为今日会迎来一个解释,可谁知“嫌疑人的死亡”却将整个事件推向了另一个谜题的终点。
情绪上的剧烈波动让他一时失了稳重,由于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的缘故……他才会忽略掉警队的纪律,主动透露出信息让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侦探点拨他一二。
真是奇怪……
高岛警官捏了捏鼻尖。
怎么感觉自己冲动了许多?
这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
江户川柯南一直挂心着两位警官口中那起不方便透露的案件,便把毛利兰叮嘱他看着某人不要喝多了的事给忘在了脑后。
“高岛警官。”
分离之际,他拽住了高岛警官的衣摆。
“叔叔想了想,还是对你们说的那起案件感兴趣。”他踮起脚尖轻声道,“高岛警官能告诉我们这件事发生在哪所学校吗?我们绝不会和别人说,叔叔想自己去查一查。”
这……
高岛警官犹豫地看向前面正催促着他赶快跟上的横沟重悟。
蓦地,想查清真相的念头占了上风。
他咬了咬牙,低声在江户川柯南耳边说了一句话,接着便若无其事地站起转身离开。
风吹过街道上的落叶,江户川柯南在挥手向两人告别后神色倏地冷了下来。
立海大附属中学?
他想起几个小时前在便利店偶遇的南苑骊。
一股诡异的恐慌像无声的潮水将他淹没在了海底。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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