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敦敦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中岛敦立马精神了：“那是什么？”与谢野晶子一边把医疗垃圾打包系袋，一边打了个哈欠：“是一种冷兵器，形成的创口一般是y字形的，再加上这种兵器里面含有砷元素，一般情况下不怎么好愈合。你是在哪里见到的？那东西作用太单一，现在好像已经没什么人用了。”

        太宰治还在这里，中岛敦当然不可能说这事跟芥川龙之介有关系了。他随便扯了两句谎，试图糊弄过去。

        太宰治怎么看都觉得中岛敦这是有事瞒着他们，对方的小心思他稍微想想就能理解个通透，十有八九又是和芥川龙之介有关系的事情。他原本还想开口戏弄戏弄中岛敦的，但是很快病房里的女孩就走了出来，太宰治的注意力就全部转移到了女孩的身上。

        感觉到太宰先生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离开以后，中岛敦悄悄地松了口气，他知道太宰先生绝对是猜出来这事跟芥川有关系了，他原本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对方点出来的准备了，还好那个女孩子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这也让中岛敦打定主意下次绝不再太宰先生面前问关于芥川的事情了，太宰先生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实在是可怕。

        “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那女孩出来先鞠了个躬，然后才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看她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中岛敦表示相当同情且理解，毕竟与谢野医生即使不使用异能力，仅仅是治疗伤口也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

        中岛敦连忙去给女孩接了杯水，女孩相当感激的看了中岛敦一眼，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光了。

        她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然后才开始给大家讲述她的故事。

        原来这个女孩是从乡下老家来到横滨投奔二姑妈的，但是当她来到二姑妈家的地址时，却意外的发现二姑妈一家早就举家搬迁了，而这个时候，她口袋里的钱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再返回老家了。

        她原本打算找份工作暂时赚点钱，结果意外的事情却发生了。她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汽车撞倒了。驾车的人肇事逃逸了，她一个人倒在路边无力起身，而不巧的是她被撞伤的地方相当偏僻，不但没有监控录像，甚至连路人都没有，还是宫泽贤治不走寻常路才遇到了在路边的她。

        其实她被撞倒的地方离侦探社已经很近了，所以宫泽贤治才选择把她带回来武装侦探社，而不是医院。

        “我叫竹内九星，真的非常感谢你们救下我。”女孩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胳膊，“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们才好了。”

        实际上中岛敦总觉得太宰先生对竹内九星太过于关注了，而且他的反应也格外的奇怪，如果放在以往，他必然已经开始邀请对方殉情什么的了，但是今天却完全没有动静，中岛敦看了他好几次，每次都看到他一脸严肃的盯着竹内九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宰治多少感觉竹内九星身上有些违和感，但是他一时之间也没看出什么东西。也许江户川乱步能够有所发现。虽然对于太宰治来说，像竹内九星这样让他感觉多少有些看不透的人确实很少见，但也没有到能吸引他浪费自己自杀的时间去研究对方的地步。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太宰治相当心大的把事情全部扔给了尚且不知情的江户川乱步，躺到沙发上继续休息去了。

        “太宰先生！您还没说我们调查的东西有没有用呢。”中岛敦安抚了女孩几分钟，等到对方渐渐平静下来以后，突然想起来他下午给太宰治进行的汇报还没得到对方的回馈。

        “啊，说到这个——”太宰治坐起身来，给中岛敦竖了个大拇指：“干的不错哟敦君，明天也要继续加油！”说罢他看了看挂钟：“啊咧，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明天见，敦君~”“可是——”中岛敦还想多问两句关于太宰先生和中原干部有没有调查出什么东西，但是太宰治一到下班时间就溜的相当快，中岛敦还没来得及喊住对方，对方就一溜烟消失了。

        “对了，敦君，这个女孩子，麻烦你带回去暂时和小镜花一起住吧。”与谢野晶子收拾好东西，也准备下班了。她瞥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女孩，最后决定暂时先把对方安置在中岛敦和泉镜花暂居的宿舍里。

        “这个，是不是不太方便啊？”中岛敦有些犹豫。原本他和小镜花一起住，他就已经感觉很不方便了，但是小镜花毕竟年龄要小得多，他把小镜花当成妹妹看待，倒也勉强可以在一间屋子里生活，但是竹内九星本身就是个陌生人，中岛敦怎么都感觉不太方便。

        “也不是没有道理啊。”与谢野晶子之前确实没考虑到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原因，她向来不怎么过多关注性别问题，现在想想确实欠妥。之前中岛敦和小镜花一起住也不过是权宜之计，长此以往肯定不行，中岛敦肯定还是要趁早搬出去的。

        但是如果今天就让对方搬出去，也太突然了，与谢野晶子知道中岛敦最近也一直在关注一些价格低廉的出租房，但是因为要供起两个人的生活费，额外再租赁一间房子的钱中岛敦暂时是出不起的。

        “这样吧，敦，你今晚在侦探社的沙发上凑合一下？”与谢野晶子想了半天，最终给出了一个相当勉强的解决方法。也不是她不想把这个女孩带到她家里去，主要是因为她家离侦探社还远得很，带着这样一个伤员回去只会更加不方便。

        中岛敦没办法，也只能暂时接受这样一个提议。明天的话，他或许可以考虑找太宰先生暂时住两天，等到大后天工资发下来，他就立刻去租房子。

        把女孩带到了宿舍里，中岛敦跟小镜花交代好注意事项以后就再次回到了侦探社。左右沙发上也睡不好，他不如熬夜整理整理资料，也好好读读记记，省的再被芥川嘲笑。

        把资料拿出来摊在桌面上，中岛敦却开始发呆。

        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手机，也不知道小芥川怎么样了。他原本是打定了主意不再打开app，毕竟为了一串数据花光自己口袋里所有的钱，这不应该是一个像他这样连房子都租不起的人该做的事情，但是想想游戏里可怜巴巴的小芥川和小银，他忍不住又开始犹豫。

        要不打开看看？

        先不说别的，万一要是那个卜一奥利安回来找兄妹两个，他却不在，那岂不是麻烦了。给自己找了一个相当合理的借口，中岛敦心安理得的把资料一推，熟练的打开了游戏。

        仍然是熟悉的开机界面，明明才拿到手机没有几天，离开这游戏的时间也只有一天，但中岛敦莫名的有了一种阔别已久的感觉。

        现在的时间正是晚上，小芥川和妹妹正在睡觉。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app似乎收到了他的“反馈”，正在睡觉的小屋子被打上了一层马赛克。如果不是因为左下角的状态提示中岛敦小芥川正在睡觉，恐怕仅凭那几个模糊的色块中岛敦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

        有点放心也有点遗憾，中岛敦准备退出游戏接着干自己的工作时，却意外的在小芥川的屋门外边看到了一个闪光的东西。

        难道是所谓的游戏道具？中岛敦有些好奇，他伸出手指戳了戳正在闪光的东西，系统很快弹出了一个提示框，上面是一行文字和一张图片，文字上大剌剌的写着“一把□□”，而图片和中岛敦之前好奇去搜的□□一模一样。

        提示框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小按钮，上面写着详细信息，应该是指的对于这个道具的详细信息的解释。

        此时，中岛敦的心里有了一个莫名的猜想，这个想法让他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他咽了下口水，轻轻点了一下按钮。手机的反应一如既往的灵敏，很快书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信息框就弹了出来。中岛敦看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了相当关键的一句话：“这是原本属于卜一奥利安的一把□□，在与玩家的搏斗中意外失落于小芥川的门外。”

        中岛敦隐隐觉得自己的猜想恐怕是对的。于是他接着往下读去：“是卜一奥利安最喜欢的武器，曾经陪伴着卜一奥利安杀死了76个人。即使卜一奥利安并不打算杀死某人，但是为了给某人一个教训，他也会选择在对方身上用□□留下一个伤口。”

        看到这里中岛敦眼睛都瞪大了。他好像已经完全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都连在一起了。

        “由于□□扭动后会造成较大的伤口创面，因此对于不打算杀死的人，卜一奥利安会选择直入直出。在未来，卜一奥利安还会用这把军刺杀死50人，玩家的出现导致卜一奥利安失去了他的军刺，也许他未来会选择更换一把武器，毕竟这样的一把军刺并不是随处可得的地摊货。”

        中岛敦简直要高呼“实锤”。在还没看到这些解释之前，其实他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测，而看到这些以后，他已经窥见真相的边角了。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个app，包括这只手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尽管他还没能看出这些东西的来头，但是他已经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流水线产品了。

        他认为这个app可以改变未来，更准确的说，这个app里所饲养的小芥川，应该就是幼年的芥川龙之介本人，而通过对幼年芥川进行各项活动，是能够改变现在的。那处伤疤就是铁证。根据中岛敦的推测，原本的时间线上，芥川被卜一奥利安打了一顿以后，很有可能被卜一奥利安示威性的使用□□在手腕上刺了一刀，只是小芥川比较好运，也许是伤口浅，也许是巧合避开了动脉，总之小芥川在医疗匮乏的情况下侥幸活了下来，但是仍然因为缺乏处理在手上留下了形状独特的伤疤。

        当然，也有可能留下伤疤并不是这一次发生的，而是后面。毕竟中岛敦并不能确定卜一奥利安是因为什么原因刺伤芥川的。事实上他也不确定卜一奥利安之后还会不会来找小芥川，但是鉴于这把军刺已经丢了，所以卜一奥利安即使再去找小芥川的麻烦，也不会再小芥川身上留下这样的伤痕了，这也正是中岛敦发现芥川龙之介身上伤疤消失的原因。而与此同时，除了他以外，太宰先生和其他人关于这条伤疤的记忆也并非被消除了，而是因为事情根本没发生过，记忆自然更无从存在。

        当然，即使是中岛敦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整件事情的发生机制的现在，他也仍然不能说事情一定就是这样发生了。他还需要更加实际的证据，比如真正的在游戏里进行一项会改变未来的行动，然后看一看现状会不会有所改变。

        其实中岛敦推理到现在，也仍然觉得自己的理论可能还有一些瑕疵。比如小芥川是已经见过中岛敦本人的，但是实际上现在的芥川看上去却似乎完全没有这样的经历。当然，中岛敦并不能排除芥川忘记了或者对方处于某种原因就是不想承认的可能性，但同样也是因为这个，中岛敦觉得现在还不能完全把游戏里的小芥川和现实生活中的芥川挂上钩。

        不过，说实话，这些话不过是中岛敦说给自己听听罢了，本质上他只是暂时还不能接受软萌可爱的小芥川和凶巴巴的芥川龙之介是一个人而已。他的心底实际上已经认同小芥川就是芥川龙之介这样的说法了。

        当然，这些还需要证据和时间来让中岛敦慢慢承认。

        但是做一次确认这种事情的确是迫在眉睫了，中岛敦需要确定在小芥川身上发生的事情是否必然会对芥川龙之介造成影响，而这也将决定他之后对小芥川的态度。

        于是，中岛敦开始思考自己应该怎么样才能采取相对来说比较合适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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