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生男生女都一样
杜陵梦出门店门，觉得时间尚早，本来准备去那个跆拳道馆去一下，但是没走两步，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接了之后才知道是吕馆前台，说吕建中回来了，请客人见面。
于是赶紧往回走。这一趟出门，什么都没买到，钱包里的钱去了一大半。
一个多月过去，钱包里多出四万多块，其中三万通过邮局给许恩杰汇过去了，留了一万多。
本来剧组那边还有好大一笔收入，据说是二十多万，但是那个得等剧卖了才有钱。
回到吕馆，在吕馆前台报了名字，前台很诧异，原来吕建中的客人这么年轻。
前台把杜陵梦带出门，在外面饶了一圈，走到吕馆后面的小楼，让杜陵梦自己进去。
这是一栋四层的小楼，楼前一个大约四五平方的小院子，摆了几盆花，杜陵梦也认不出来。还有几个架子上摆着竹筛，竹筛里放着腌鱼。
走进门才发现一楼是一个超大的屋子，但是空荡荡的而且没有灯。但是进门右手边就是楼梯，楼梯下面是一个废弃的柜台，柜台后面两个生锈的广告铁艺霓虹灯字牌，一个是“氏”，一个笔画复杂，应该是“武”。
楼梯到二楼就不能再往上了，有一扇防盗门开着，杜陵梦直接走进去，是一个客厅。客厅里正放着电视，一个有点秃顶，看上去年纪跟殷问归差不多的老头正站起身来，应该就是吕建中。
“吕师傅你好！”杜陵梦抱了抱拳，“在下明光派杜陵梦。”
吕建中比殷问归稍微高一点，但是瘦，而且满面红光。他本来伸出手准备握手，但是看到杜陵梦抱拳，立即收回手也抱了抱拳，很高兴地样子连说了两个好：“好！好！明光派的高徒，幸会。请坐。”
这时，有一个姑娘端了茶上来，摆在杜陵梦面前的茶几上，正是昨天晚上前台值班的美女。
小美女看到杜陵梦惊愕的表情，冲他笑了笑，走到屋里去了。
吕建中上午回家，听到女儿说有人找他，问是什么样的人，他女儿只说“估计是跟你一样的人”。他一听，感觉是同道中人，所以立刻让前台帮忙联系一下。
杜陵梦到的时候，吕建中还有点吃惊，原来竟然这么年轻。
后来这年轻人自称明光派的晚辈，吕建中听了非常感动。武林这几十年还在走动的都是跟他差不多的老头，突然有个晚辈上门求见，简直老怀安慰。
照例，先试探了两招验证一下身份。
杜陵梦的铁尺两次占据上风之后吕建中退出占据，于是双方的交谈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
吕建中首先关切地了解了明光派的情况。他这一门跟明光派没什么交集，但是大家同在一个本就式微的圈子里，自然也有所耳闻。
杜陵梦交待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明光派的几乎所有东西，可惜他知道的也不很多，都是一些多打听就能打听到的东西。
最后，杜陵梦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请教《雁行功》。
听到杜陵梦的请求，吕建中并不意外。事实上这些年向他请教的人不算多，但也有三五个了。他沉思了少许，沉声问道：“你知道雁行功是什么功夫吗？”
杜陵梦老老实实回答：“是轻功。”
“你怎么看轻功？”吕建中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飞檐走壁，踏雪无痕。”杜陵梦言简意赅回答。
吕建中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这种轻功，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杜陵梦马上听出言外之意，现在看不到，意思是以前是能看到的。
“什么时候开始看不到的？”他问。
吕建中赞赏地点点头，这个年轻人思路很敏捷。
紧接着，吕建中向这位年轻人说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武林秘辛。
据他所知，目前尚存的武林世家的族谱中，大多数都提到了至少在光绪年间，家传的武功都是完整的，但是到了民国，传承几乎都残缺了，到了现代社会，很多家族的传承几乎难以为继了。
“为什么？”
“计划生育……”吕建中苦涩地回答，“大多数家传武功都是传子不传女、传内不传外，计划生育开始后，很多武林世家因为生的是女儿，所以无法传承下去。”
“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后人，这话在武术界，行不通啊。”
“……”杜陵梦只能沉默了。
原来竟然是这个理由，十分出乎意料，但是好合理啊。
“那清末的那一次变故是什么？”杜陵梦问道。
吕建中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还是提供了一点信息：“功法没有残缺，但是突然就没用了。”
“功法没变，效果变了？”杜陵梦疑惑了。
这个感觉，就跟游戏版本更新一样，技能没有删除，但是被削弱了。
难道现实版本也发生了变化？
那现在是版本是什么版本？版本之子是什么职业？
杜陵梦走神了。
就在他走神时，吕建中起身走到边上，从电视机旁边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他走回来把书递给杜陵梦。
杜陵梦接过来一看书名，《雁行功秘录》。
看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吕建中解释道：“这是我家祖传的秘籍。前些年有出版社征集民间武术要整理出版，我拿过去，结果被编辑给拒了。”说完他的脸上露出了苦笑，“我都不好意思坚持，毕竟我自己练了几十年，也没有像书上说的那么玄乎。”
杜陵梦翻开一看，居然是简体字。
“这是我整理后的，主要是把繁体变成简体，然后有些叙述模糊不清的，我加进了我父亲教授我时的解释，和我自己练武时候的领悟。”
“我女儿出生以后我就想，干脆把功夫传出去，免得失传。后来我开了个武馆，专门教轻功，教来教去，大家觉得我是个骗子，武馆就关门了。后来改成旅店，生意还不错。”
吕建中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
“现在有年轻人愿意来学，我很高兴。如果你学有所成，到时候如果我还活着，你就来练给我看看。然后，能多教几个就多教几个吧，万一学会了呢。”
“我有一个书商朋友。”杜陵梦感觉手里的书有点沉，“我看看能不能走他的路子把书出版出来。”
“不必了。”吕建中摆摆手，“要自费出版我早就出版了，出出去没人买，买了没人学，学了没人会，除了败坏我家的名声，没什么作用。”
“那我有什么可以替前辈做的吗？”杜陵梦白拿一本书，自己很过意不去。
“呃……”吕建中想了一下，心里倒是有了个想法，“家具城那边有个跆拳道馆，没有名字，你去那边一打听就知道。你如果想做点什么报答我，就去跟那个馆主过两招。教训教训他。”
杜陵梦一听，这跆拳道馆有点熟悉啊，莫不是就是刚才程珏子说的那一家。“教训到什么程度？”他试探着问。
“很有信心嘛。”吕建中豪爽地笑，“不要住院。”
“行。”杜陵梦果断答应。哪怕让自己去挨揍也可以，更不要说揍人了。
留了吕建中的电话，杜陵梦告辞走人。
【作者题外话】：825，今日二更。
上午二连更，下午还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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