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清者自清

上回说到，孤鸿与郭保义长老来到虎口关，却被守关人袁冲拦下。孤鸿独闯五行阵，最终破阵得以进入虎口关。

在虎口关大殿，高大气派，金碧辉煌。白玉石地板，美观大方。朱红色的柱子坚挺牢固。大堂之上摆放着一张守关人宝座。宝座上铺着一张老虎皮，黄澄澄的，威风凛凛。袁明哲长老坐在宝座上，孤鸿、袁冲等人分别坐到大堂两侧。

袁长老叫人上来酒菜，他举杯庆贺，“孤鸿小兄弟既然能破了五行阵，实力不容小觑。来，请满饮一杯。”

孤鸿起身，拱手施礼，“大长老过誉了。孤鸿能够从五行阵中出来，实属侥幸。大长老，请。”接着举杯一饮而尽。

“孤鸿小兄弟莫要谦虚。这五行阵传言乃是由姜子牙所创，后来，鬼王把这五行阵布设在此。原本就是想留着保护刺客盟在西山的隐秘基地。在刺客盟中能破此阵的人寥寥无几。除了我们三位长老外，就只有虚一道长可以了。这五行阵因人而变化，每个人进入阵中遭遇的情境都不一样。孤鸿小兄弟是怎么破了五行阵的。”

孤鸿便把如何破阵说出。众人皆赞不绝口。酒饱喝足后，袁明哲遣散了宴席，他叫人先带孤鸿到后院要了间厢房休息。然后把袁冲留下来。“冲儿，我刚才看你饮酒一直闷闷不乐，是不是对为父的决定有什么不满。”

“孩儿我不敢，只是我不明白，不许外人进入虎口关一直是这里的众人皆知的规定。为什么孤鸿可以例外。”

“你也看到了，孤鸿他能一人把五行阵给破了，实力不小。”

“能破五行阵算什么，我也能破阵。我看爹是想把他拉拢过来吧。”

“嗯，为父确有此意。”

“我可不想收留一个废物。”

“你手下的废物还少吗，多他一个不多。”

袁氏父子二人起了争执，不欢而散。袁冲回到自己居住的偏殿，军师姓胡名韦正在偏殿等他。

胡韦也是二十来岁，长得风度翩翩，举止优雅。他看到袁冲闷闷不乐，知道是挨了大长老的骂了，上前宽慰，“袁大哥，最近烦心事太多，过几天咱们去南城去逛逛。”

“南城有什么好玩的。”

“属下知道南城青楼最近来了一批因为失恋而自卑的姑娘。需要咱们去恢复她们的自信。”

“这事不好办吧。”

“就是不好办，才需要袁大哥亲自前往呀。”

“若真是能帮助姑娘们恢复自信，倒也是件乐于助人的好事。”

“真是难为大哥了。”

第二天，大长老带着一小队人马，与三长老和孤鸿一行人，前往刺客盟。刺客盟离虎口关大约十几里，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到达刺客盟。

刺客盟是一座高大的城堡，倚山而建。城堡圆顶金光熠熠，刺客联盟的黑色旗帜在塔顶迎风飘扬。旗帜上写着一个醒目的白色骷髅头。四周围墙高耸，旌旗飒飒。大门处，两栋哨塔高高屹立，哨兵正在执勤。

哨兵看到大长老一行人，连忙放下城门。二长老宋磊落正在后院的房子里给虚一查看伤情。大长老与孤鸿、三长老一起走了过去。

后院，清风送爽，景色宜人。在右侧的角落里，有一座假山，一股清泉从假山上哗哗流下。假山下有一个荷塘，荷塘水面上，荷叶翠绿，相偎相依。荷叶下，有几条锦鲤正在追逐嬉戏，无忧无虑。

后院两侧有长长的走廊，走廊后面是两排整齐的厢房。虚一就住在左侧后面的一间厢房里。房门敞开着，只见二长老正在给虚一道长查看伤口。二长老宋磊落四十多岁，长得清晰俊逸，品貌非凡。他眉毛修长，明眸皓齿，一缕长长的胡须飘飘然。

他看着伤口，紧皱眉头，“这些天来，伤口多次开裂，愈合得不是很好。有些地方已经溃烂了。这个月你就安心在这里养好伤再说吧。桃木堂的事情，你虚一堂主就暂时别操心了吧。”

“看来只能如此了。”

“你这伤口离心脏仅仅半寸，动作若是稍慢一点，那个躺下的人就是你了。”

虚一听了，摇头苦笑。

这时，大长老进入房中，“虚一啊，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虚一与二长老正聊着，突然看到大长老进来，起身相迎。虚一回答道：“好多了。只是尚未痊愈，暂时还不能运力。不知大长老来此可是有事。”

“你此次出山，杀了不少人。我带孤鸿小兄弟过来，了解情况。”

这时，虚一才看到站在身后的孤鸿。他乐呵呵地笑了，“孤鸿，想不到你真的追到这里来了。”

“我说过我会追到刺客盟的。”孤鸿冷冷地说道。

“嗯，做的不错，胆气过人。”

“我要把你捉到官府，还我清白。我被师门的人都误会了。”

“我的伤口已经恶化了，这次是真的跑不动了。我愿意跟你一起到官府赎罪去。不过去之前，你先坐下，听我把事情的经过说完。”

众人围着虚一坐下。虚一缓缓说出事情的经过。“听闻南瞻部洲大陆上妖孽再起，我天生对妖孽身上的暗黑之气有较为强大的洞悉能力。这种能力虽然不及鬼王，但是一般的妖孽我还是可以辨认出来的。这次出山，也是为了降妖除魔。我四处云游，寻找妖怪。”

“那天，我来到威刀镇上，遇到了一个背着包袱的斗篷汉子。我仔细瞧那包袱，发现有暗黑的气息在流动。我立即跟了上去，欲将他捉住。后来我跟到了万泉酒楼，发现你三师叔武刀义跟那斗篷汉子去了。而你俩则走进了酒楼。我追逐你师叔与斗篷男而去。你知道，当时街道上行人众多，后来我就跟丢了。”

“当我准备回去万泉酒楼找你们的时候，却又在镇长楼前发现了你三师叔出现。当时他拿着一个包裹交给了车夫。只是那包袱里没有看到暗黑气息的痕迹。现在想来，那包裹里应该是暗黑水晶，只是他把暗黑水晶放到装有水的水囊里了。水能完全掩盖暗盒水晶的气息。我当时没有察觉出来。”

“我当时不知，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决定慢慢观察，先弄清楚你们住在哪里，然后再寻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被暗黑水晶感染变成妖怪。我提前一步赶到万泉酒楼。借着乞讨的名义接近你俩。我当时也是急得没有办法了，没想到此举会给你造成师门的误会。我很抱歉。”

“弄清楚了你们是威刀门的人后，我曾在那天傍晚潜入威刀门规劝你三师叔改邪归正。劝他放弃利用暗黑水晶修炼武功。只是他不愿意。我只好暗下决心将他除掉，以免造成祸患。”

“到了晚上，我便连夜潜入威刀门后山，发现你三师叔正在用暗黑水晶练功，而且已经变成半人半妖了。我悄悄地绕到他身后，趁他不备，刺出一剑。只是并没有刺中要害。结果遭到他的反击。你三师叔的武功实在了得，若不是我先在他背后刺了一剑。令他流血过多逐渐昏迷，我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就这样，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你师叔因为流血过多，神智慢慢模糊。我趁机又朝着他胸口刺中了一剑，终于把他给杀了。只是我身上也负伤不轻，所幸并不致命。我回到镇上的佳昌客栈，客栈张宝掌柜替我包扎好伤口后，我便离开了威刀镇。”

“我带伤逃出威刀镇，正准备回到刺客盟再做打算。一个月后，我的伤口已经痊愈。我经过仙风镇的时候，碰巧又遇到了斗篷男也在仙风镇。我正准备将他抓住，只是斗篷男的身法太快。我再次把他跟丢了。我在镇上满大街地找，斗篷男没有找到，却发现邵家后山上空有暗黑之气。”

“我到晚上悄悄潜入邵家后院，发现邵艺博正在利用暗黑水晶修炼武功。当时他已经修炼走火入魔，变成了半人半妖，正在利用骷髅头练武。我觉得只要他离开暗黑水晶，还是可以恢复成人的。只是在这之前，我要找到他获得暗黑水晶的源头。我暗中跟踪他数日，最后我终于发现，是我师兄虚宏教的邵艺博修炼邪功。三年前，我也是发现了师兄利用修炼邪功，我便与他起了争执。最后我不得已离开了仙风观。”

“弄清楚这些之后，到了第二天中午，我故意借着乞讨之名到邵家，有意提醒邵艺博放下执念，离开暗黑水晶。只是他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到了第二天晚上，我再次潜入邵家后山，看到邵艺博仍旧在利用暗黑水晶修炼武功，不知悔改。我只好出手。我绕至身后，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一击毙命。”

“杀了邵艺博后，我便离开了仙风镇，朝刺客盟赶回。在半路上，我思前想后，觉得这一切都是师兄造成的。我便独自上仙风观寻找师兄了结此事。没想到在仙风山下，撞见了师兄虚宏。师兄质问我刺杀邵艺博的人是不是我。我点头承认了。我俩便大打出手。师兄的邪功实在诡异，能使自己化作一股黑烟。好在他的邪功没有暗黑水晶的支持，不能持久，消耗内力巨大，耐力不足。我最终能将他击败。不然我哪能今天还站在这里。”

“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我藏身百草谷，你们也跟着追到了。之后的事，你们也知道了。”虚一说的情真意切，动情之处黯然神伤。

“你杀死你师兄，那岂不是不仁不义。”孤鸿听了虚一道长说的，总算是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大义面前，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况且师兄既然修炼邪功，变成了妖怪，那就不是我的原来的师兄了。”

“尽管你说的的确令人信服，但是这些仍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既然孤鸿小兄弟执意要将我带去官府，那我跟你去便是。我相信清者自清。”

“好，只是不知你这伤口碍不碍事。”

“并无大碍。”

“那咱们就明天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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