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湛拓将军

书接上回，话说孤鸿在逍遥山庄听了卞机子前辈的话，听得是一头雾水。他回到南城后，又找到了萧经纶军师。

军师以及众将的住所皆在大殿左侧，城西门方向。军师的住所叫静心居。静心居有砖墙墙围着，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大门口挂着一对大红灯笼，正在随风晃动。灯笼中间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静心居”三个清晰俊逸的大字。

静心居的大门敞开着。孤鸿来到门前，翻身下马走了进去。萧府的管家叫黄贵，萧府上下的人都称他黄伯。黄伯看到孤鸿，赶紧上前带着孤鸿进去。

院子里，鸟语花香，绿树成荫。那栋两层小楼就在院子中间。小楼金碧辉煌，流光溢彩。门前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旁边竖着几根高大笔直的圆柱，圆柱之间挂着一排灯笼，很是喜庆吉祥。

孤鸿跟着那下人径直穿过院子里的石板路，来到小楼的大厅。大厅内，摆设古朴典雅，独居匠心。大厅的正中间墙壁上挂着一副小桥流水图。图画的两旁有一幅对联，“宁静以致远，”“淡泊以明志。”横批是“静心居。”

萧军师正坐在图画的下面专心致志观看兵书。孤鸿进去上前拜见，“孤鸿拜见军师。”

萧军师抬头看到孤鸿。他放下手中书籍，“孤鸿这么快就回来了呀，怎么不多在我师父那里住上几天。”他示意孤鸿坐到自己身边。

孤鸿坐下，把在逍遥山庄与卞前辈的谈话大致说了一遍，他心有不解，“卞前辈所说的办法究竟是什么，到底何为济世之道。”

萧军师听了笑了笑，“这济世之道在每个人心中都有所不同。你还是在南城多待几日吧，到时候心中自然会有答案。”

看到萧军师只是笑而不语，没有明言，想必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孤鸿也只好作罢。过了一会儿，萧军师叫王伯上来茶水，二人喝茶聊天。之后，萧军师又叫黄伯带孤鸿到后院，要了一间厢房歇息。

萧府后院，清幽寂静，风景秀丽。一座假山在后院的角落里，假山上有一股瀑布潺潺流下，假山脚下有一个清潭，清潭里红莲绽放，锦鲤成群。不时有鲤鱼跃出水面，追逐嬉戏。鲤鱼溅起的水花落到荷叶上，晶莹剔透，宛如一颗颗水晶。

黄伯把孤鸿带到一间厢房。厢房不大，里面光线充足，空气清晰。在右侧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床，床上叠着被子整整齐齐。床旁边的窗户打开着，一张长桌放在窗户下，长桌上的莲花黑釉梅瓶里，插着一株睡莲，很是好看。

孤鸿奔波了一天了，一头扎到床上便睡了过去。到了第二天清早，孤鸿被萧军师派人叫醒。他简单洗漱了一遍，来到大厅。萧军师正在等他一起吃早点。

这南城有一种煲仔粥，味道很是不错。先将稀粥放在煲仔里面煮沸，滚烫的稀粥煮到香软滑口，再配上肉末、青葱、胡椒粉等香料。整个煲仔粥一端上来，便香味扑鼻，令人不禁口水直流。舀上一勺放到口中，入口即化。一股清香顺着舌尖滑入喉咙，再从喉咙进入胃中，顿时觉得肚子暖烘烘的。

萧军师与孤鸿各要了一份，边吃边聊。萧军师放下手中的小粥勺，“今天我想带你去兵营瞧瞧。”

“兵营不就那样，有什么好看的。”孤鸿担心去军营会吃苦，有意推脱。

“这你就说错了。士兵管理是一门学问。南城这自上而下的收粮管理，与管理士兵极其相似，二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孤鸿不明白。”

“管理士兵除了要训练士兵有强健的身手在战争中如何取胜以外，还要让手下的士兵们保持忠诚，不在利益面前发生背叛，是保证手下队伍能够有效作战的关键。就好比，在这次收购粮食中，不希望陶彬寨主叛变通敌一样。”

“人为财死，这原本就是人的天性。要想克服谈何容易。”

“这问题的确棘手，不过也并非毫无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

“答案就在湛拓的兵营里。早些年，城主醉心与兵营的管理。一天他从一本《力量随笔》的心法中，悟得一套管理兵营的方法。他将此心得传授给湛拓。湛拓获得此心法，如获至宝。湛拓便在兵营中推广这套管理方法。”萧军师笑了笑，“等吃过早餐后，我带你去兵营。让你在兵营里住上几天，你就明白了。”

……

二人吃好了早餐，便立即起身前往城西南角的兵营。兵营空旷，有高高的砖墙合围着。围墙中间竖着一块汉白玉牌坊大门，牌坊高大气派，庄严肃穆。牌坊上面刻着“兵营”两个醒目的大字。牌坊前面摆放着一对石狮，正目视前方，威风凛凛。

站在石狮旁边的一个哨兵看到萧军师，立即上前打招呼，“萧军师今日前来，想必是要会见湛拓将军。是否需要小的在前面引路。”

“你家湛将军在哪。”萧军师冲着哨兵问道。

“他此时正在操练场上练兵呢。”

“好，我自己过去找他。”说完，萧军师与孤鸿二人翻身下马，走进了兵营。

兵营里，操练场在左侧，右侧是士兵们居住的房子，一望无际。正中间是湛拓将军在军营里休息用的将军楼。操练场上，锣鼓阵阵，旌旗飒飒。数百士兵在操练场上训练，个个情绪高亢，喊杀声此起彼伏。时而摆出圆形兵阵，时而摆出灵蛇兵阵，形式多样，变化多端。

湛拓正在一旁观看侄子湛石破指挥士兵训练。他看到萧军师到来，上前拜见，“末将拜见军师。”

“嗯，湛将军免礼。湛将军亲自带队训练，身体力行，实在令人敬佩。”萧经纶笑呵呵说道。

“军师客气了。不知军师今日到访，可是有事。”湛拓知道萧军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都说湛将军带领的手下士兵骁勇善战，纪律严明。今日特地带孤鸿前来看看。”说着，萧军师转身示意孤鸿上前拜见。

孤鸿明白，赶紧上前拜见。

湛拓看到是孤鸿，笑着点头赞许。之后他转身对萧军师说道：“走，咱们去喝两杯。”说完，他留下湛石破在操练场上训练士兵，自己乐呵呵地带着萧军师与孤鸿离开了操练场，往操练场旁边的将军楼走去。

孤鸿默默地跟在湛拓后面。他刚才看到湛石破一丝不苟训练士兵的情景，心里忍不住赞叹。都说南城人才济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湛石破年纪轻轻就深谙兵法之道。指挥士兵摆阵变化多端，攻防严密，他带领的这些士兵俨然是一支所向披靡的威武之师。

湛拓带着孤鸿与萧军师二人来到了将军楼。将军楼有两层，圆柱红墙，庄严肃穆。门前插着一面彩旗，上面写着斗大的一个“湛”字。彩旗后面有一扇红色大门敞开着，大门上面挂着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将军楼”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三人穿过大门，走进大厅。大厅内，正中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雄鹰展翅图，图画中红日当空，一只雄鹰正在展翅翱翔，俯瞰着江河大川。图画的两旁挂着一幅对联，“大展宏图迎旭日，”“春风得意节节升。”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方桌，方桌旁边放着几张椅子。萧军师坐到正中间，湛拓与孤鸿分坐两侧。湛拓命厨子上来酒菜，三人举杯共饮。

这厨子上来的诸多菜品中，有一道菜叫潮汕牛肉火锅。顾名思义，这牛肉火锅的做法源自一个叫做潮汕的地方，除了浓郁的火锅汤料和肥瘦相间的牛肉外，还有一种秘制的牛肉丸尤为地道。这种牛肉丸取自最有嚼劲的牛腿肉，经过无数次细剁之后，捏出来的肉丸子细腻爽口，咬上一口，唇齿留香。

将近中午，三人喝到一半，湛石破训练完士兵，也从操练场回来了。他上前拜见萧军师，“石破拜见军师。”

“好，真是年轻有为。”萧军师看到湛石破，大为赞赏。他示意他坐下一起喝酒。此时正是午饭时间，湛石破便坐到孤鸿旁边，与众人一起吃了起来。

萧军师看到孤鸿与湛石破年纪相仿。他有心提议道：“石破贤侄与孤鸿二人年纪相仿，不如让孤鸿留在兵营，跟着石破贤侄一起学习训练。一来可以学到些带兵打仗的本事，二来也可以帮贤侄解闷。湛将军觉得如何。”

湛拓听了，心里自然不愿意。他觉得孤鸿这小子将来若是真的留在南城，将来势必会多一个人与破儿抢着事做，争抢功劳。要是那小子能够甘心在破儿手下做事倒也罢了，一旦不是，那便是养虎为患。只是，这是军师之意，他又推脱不得。思前想后，他只好暂且答应下来，日后再让孤鸿自己知难而退。

“既然是军师之意，那湛某自然欢迎孤鸿小兄弟住在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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