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一起偷鸡

上回说到，孤鸿来到朝云岗集市，路过赵民大哥家讨碗水喝，却得知他家的儿子赵小菲性格叛逆，到处惹事生非。赵小菲在街上与人打架，赵民害怕事情闹大，慌忙赔钱道歉了事。过了一会儿，赵家族长赵全闻讯赶来赵民家。

赵全五十多岁，长得圆滑世故，油光粉面。赵民与孤鸿正在喝茶，看到赵全，他立即起身相迎，“赵族长，不知何事劳烦族长你亲自光临寒舍。”

“听说你家赵小菲把人家周虎给打了？”赵全瞪眼问道。

“是的，不过我已经派人将五千两金币送去周虎家。此事就算完结了。”

“那周虎他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

“是的，这正是周虎提出的要求。”

“如此便好。”

孤鸿坐在一旁，看到赵族长一味求和，很是不习惯，“据我所知，那周虎不过一地痞流氓。你身为赵氏一族的族长，本该关心一下自家族人，怎么尽管他人的好坏。倒害怕起地痞流氓来了。”

“你是何人。”

“孤鸿，路过此地碰巧遇到这事，过来看看。”

“你一个外人懂得什么。我赵族人一向以和为贵，与街坊邻里相处融洽为荣。方圆百里无人不拍手称道。怎么到你的口里竟然落了个不是。”

“纵然以和为贵，也不能委曲求全得来。”

“你太年轻，涉世尚浅，还不懂得为人处世。”他转身对赵民说道：“如今楚家军正在招收兵马，你儿不服管教，不如把他送到楚家军当兵。一来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二来也可以避免他将来误入歧途，走上歪门邪道。”

“多谢族长好意，且容我再斟酌斟酌。”

“反正话我今天已经挑明了，日后要是再出什么事情，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赵亮再三警告，留下话便走了。

“莫非赵大哥不想你儿子去当兵。”孤鸿看到赵大哥在犹豫，开口问道。

“我也是从兵营回来的，倒也想让儿子去兵营锻炼锻炼。只是我这儿子脾气倔强，他要是不想去，我也拿他没辙呀。”

……

孤鸿离开赵民家来到大街上，他觉得这一路奔波过来，身体疲惫。他看到一家来昌客栈，他便过去要了一间房歇息，打算明天再赶往楚家镇。

来昌客栈不大，一栋两层的小楼。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在招揽来客。灯笼中间的牌匾上，写着“来昌客栈”四个醒目的大字。客栈的大门敞开着，孤鸿走了进去。来昌客栈的掌柜叫张贵，五十多岁，长得老实本分，笑容可掬。他站在柜台里看到有客人进来，笑嘻嘻相迎，“客官，里面请。”

二人相互介绍之后，张掌柜给他的安排了一间二楼靠近窗户的房间，说是那里清静。“多谢张掌柜的。”孤鸿付了押金，“这朝云岗集市都是周氏与赵氏的人，掌柜的怎么姓张。”孤鸿看到掌柜姓张，随口问问。

“老朽原本是外乡人。二十年前兵荒马乱流浪至此，被周亮族长好心收留。后来我省吃俭用赚了一点钱，便在这镇上开了这家客栈。”张贵言语之中，依旧充满了对周亮族长当年出手相助的感激之情。

“这么说来，周亮族长为人还不错。”

“嗯，”张掌柜笑了笑，“只是最近几年，自从周虎从北境回来跟着族长后，族长整个人就变了。他变得喜欢听信谗言，不过整个人并不算太坏。”

孤鸿点点头，拿了客栈钥匙就上二楼去了。二楼的房间干净整洁，空气清晰。一缕柔和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房子显得格外明亮。靠着窗边的角落里有一张床，上面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铺前面摆放着一张圆桌，桌面上擦拭得一尘不染，看得出张掌柜为了经营好客栈付出的辛劳。

孤鸿这些天一直赶路，都没有睡个好觉。他把包裹往桌上一甩，一头扎到床上便睡着了，鼾声如雷。等到他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他看到窗外的夕阳十分美丽，他便起身来到窗户旁看看。这时，只听见窗户外面有人在叽叽咕咕。他低头一看，竟然是赵小菲与他的伙伴赵保。“没想到我爹竟然会花五千两给周虎，真是不值得。”

“那周虎在咱们面前横行无忌，装着一副霸道蛮横模样，但是他只要站到周亮面前，就像一条摇尾巴的狗似的，真是让人恶心。”

“这事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完了。”

“大哥，那咱们还能怎么办。”

“我前些天经过他家后门，看到他家后院里养着几只肥鸡，咱们现在去他家偷只鸡来烤着吃。”

“那鸡养在围墙之内，想偷不容易呀。”

“只要是我盯上的东西，还怕没法弄来吗。你只需跟着我去便是。”

赵保点点头。二人商量完毕，立即动身前往西街的周虎家。

孤鸿正站在二人头顶的窗户旁，他们二人说的话自然被听得一清二楚。这是要去盗窃呀，赵小菲这小子果真没学好的。孤鸿正欲出手阻止，不想赵小菲二人已经走远。他只好跟了上去。只是集市上的小街小巷很多，赵小菲二人在街头巷尾窜来窜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孤鸿对街道陌生，跟不上。他只好找人问去西街周虎家的路。

周虎家在西街的一个角落里，院子不大，却是有模有样。前庭后院，中间还有一座大房子。院子有一堵与人一样高的砖墙围着，厚实坚固。

赵小菲与赵保二人来到周虎家院子的后门。后门紧闭着，四周十分安静。不时从后门里面传出老母鸡“咯咯咯”的叫声。二人悄悄来到后门的围墙处。赵小菲看到四下无人，低声对赵保说道：“你把我顶上围墙去。”

赵保心领神会，点点头。他立即用双手将赵小菲使劲托起，把赵小菲用力顶上围墙。

赵小菲爬上围墙，双脚跨在围墙上。他瞧了瞧后院内，院子不大，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群肥鸡正在院子里啄食，优哉优哉的。与后院相邻着的另一个院子里，则传出阵阵烧菜的香味。此时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想必周虎的家人都到厨房做饭去了。

这样正好。赵小菲心里美滋滋的。他慢慢从腰间掏出一根钓鱼线，他把带有鱼钩的一端勾上蚯蚓，缓缓地放入墙内。另一端则攥在手里。趴在墙上想像钓鱼一样把鸡给钓上来。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母鸡上钩。只是他坐在围墙上等了半天，院子里的鸡愣是没有上钩。他心里忍不住咒骂道，这听来的方法果然不靠谱。

“行吗，不行咱们就撤了。”站在围墙下面的赵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担心地问道。

赵小菲思量片刻，他冲着赵保小声说道：“你上来。”他又想到了一个主意。

“做什么。”

“你就趴在这墙上，等我下去把鸡捉了，你再拉我上来。”

赵保点头照做。赵小菲丢了手中的鱼线，伸手将赵保拉上围墙。然后他滋溜一下子从围墙上滑了下去。那群鸡正在啄食，没有注意到从围墙上跳下来的赵小菲。他悄悄绕到母鸡后面，伸手一把捉住一只肥鸡。那母鸡在他手中呱呱乱叫。他赶紧抓住鸡头使劲一扯。那母鸡扑腾几下，两腿一蹬死了。他迅速把母鸡往围墙外仍了出去。

那些其余的母鸡受到惊吓，在院子里到处扑扑乱飞。鸡的惊叫声把周虎的家人吸引了过来。

“什么人在那里，”接着，有几个下人从厨房一下子冲到了后院。赵小菲见到有人来了，急忙抓住赵保伸下来的手跳上围墙。二人翻墙仓皇而逃。

“有贼，抓贼呀。”身后不断传来有人喊捉贼的声音。周虎此时正在大厅准备吃饭，他听到有人喊捉贼，他立即起身从前门追了出去。

赵小菲与赵保二人慌不择路，拼命地往前跑。只是周虎他们的人多，很快便要将赵小菲二人包抄。就在这时，孤鸿闻声赶到。他一看赵小菲正要被周虎一伙包抄。心想，这赵小菲要是再被抓住，他爹又要被周虎讹钱了。那还得了。

他悄悄地捡起地上的几块小石头，运力至手臂上，用力将一颗小石头朝周虎的脚甩去。“啪，”小石头正好打中周虎的一只脚上，不偏不倚。周虎以为是踢到了石头，疼得是哇哇直叫，一瘸一拐走到街道旁蹲了下去。

孤鸿又以同样的手法击伤了挡在赵小菲面前的几个周虎手下。赵小菲二人趁机得以逃脱。赵小菲二人拿着刚才偷来的鸡来到后山。二人烧起火，烤起了肥鸡。他俩边烤边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依然惊魂未定。

孤鸿远远地跟随他俩来到了这里。赵小菲看到孤鸿，并不感到惊讶。他刚才看到孤鸿出手救了他俩，“多谢你刚才出手相救。”赵小菲手里烤着鸡，嘴里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别客气。”孤鸿看着香喷喷的烧鸡，忍不住说道：“能否也给我来一块鸡肉。”

“嗯，你坐吧。再等一会儿就好了。”赵小菲抬头看了孤鸿一眼，又继续烤着鸡，“这事还请你不要告诉我爹。”

“我就是不想让你爹知道，才出手救你的。”

“你刚才的丢石子的手法是在哪学的。”

“在兵营。厉害吗。”

“厉害。”赵一菲说着，十分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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