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纳兰胤当年杀的人远比传言里说的要多。”
“查出缘由了么?”
“查出来了。”
无痕将手里的册子递过去,“当年涉及此事的人几乎都找不到,纳兰胤似乎对此事格外在意,宫里被下了禁令。不过最后依照各种蛛丝马迹来看,这一切的源头来自一个女人。”
春情皱眉,“纳兰泽的生身母亲?”
“正是,不过此人的存在也被强行抹去,唯一可以清晰的知晓其存在的,只有纳兰泽母妃这一事实。”
春情接过了册子,有些意味不明道,“都说帝王无情,本以为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是真的,抹去存在,这是有多大的恨意。”
“……你,看完这些资料再说吧。”
无痕想起那册资料上的内容,对于春情这一评价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心里有些叹息。
帝王并非无情,只是太过情深而已。
“嗤”
春情对他的劝说嗤了一声,就算是她说的不对,可是帝王就算有情,又能深情到哪里去?
“既然事情已经办妥,那便退下吧。”
“……”
无痕闻言脚步未动,春情有些意外。
“怎么?还有其他的事?”
最终无痕还是败下阵来,“陈轩可是惹你烦了?”
“何出此言?”
“……方才你说有好笑的事情。”
春情顿时领悟到他的意思,顿时有些好笑,“你不是对此不感兴趣么?”
“……”
无痕沉默,春情算是见证了这人的口不由心,笑了笑。
“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在陈轩那孩子那里听了个想要以身相许于我的笑话罢了。”
“……你,答应了?”
春情凑近了过来,在无痕刚要退后时命令道,“不准退!”
无痕的脚步硬生生的顿在原地,春情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他只要稍微一动就能碰到她的唇。
无痕不敢动了。
春情眯着眼睛看他,缓缓启唇,“你想我答应么?”
“我……”
无痕刚一开口就突然意识到,他跟春情离得太近,只要他一开口,气息就能喷洒在对方脸上。他方才被春情唬到,此时回过神来便退了一步,眼神并没有留在春情身上。
“陈轩年纪不大,行事不稳重,与你不配。”
“那什么样的能与我相配?”
“……”
无痕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一问题,一下子被噎住,春情笑了下,侧身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面换了个说法问他。
“你觉得像我这样的女人,又会有什么样的男子会不在意我的出身而娶我,对我好的?”
“……会有的。”
“呵!”
春情不再说话,无痕站了下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小心的带上了门。
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春情伸出手指碰了一下,嗤道,“没用!”
也不知说的是无痕还是她自己。
*
纳兰胤的寝宫里,君辞酒看着面前已经死去多时的女子,一时间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
“君神医,可能复原?”
此时的纳兰胤丝毫没有半分作为皇帝的傲气,他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对生死感到敬畏,忐忑的等待着答案。
“陛下,活死人,肉白骨的传言都是假的。”
“……”纳兰胤脸上的表情僵住,缓了半晌,语气阴森,“那就是没救的意思了?”
君辞酒面色如常,点头道,“陛下,这位夫人……”
“她是朕的皇后!”
纳兰胤听到那声夫人,不知为何感觉到十分刺耳,申明道。
“……”
君辞酒被打断了话也没生气,听完他说的话,意外的看了眼凤袍加身的女人,然后心领神会道。
“陛下,皇后去了多年,肌肤早已经失去了活力,再想长出来是不可能的。”
“你是天下第一的神医,你跟朕说没有办法?”
纳兰胤闻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走近了床榻边坐下,伸手抚摸着女人那残缺的,见了白骨的半边脸,柔情万分。
“皇后是个爱惜脸面的女子,她这个样子,你让她如何接受?”
纳兰胤的声音柔和,但在这种场景下却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君辞酒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却听到这帝王淡然着声音开口,“神医的师弟我看着年岁不大?”
“陛下是在威胁草民么?”
“你是神医,悬壶济世,拯救苍生,朕只会求你。”
纳兰胤一句求,若是其他人定会吓的立马跪下,可是到了君辞酒这里,何曾因为一句话而低过头。
君辞酒嗤笑了一声,极为无礼的寻了地方坐了下来。
“陛下若是诚心求人,怎会是如此态度?”搬出了他师弟来威胁他。
“朕是在求你,用命求你。”
纳兰胤温柔的执起榻上女人的一缕发在手指上缠了几圈。
“不过,朕这个人一开口求人,便接受不了任何理由的拒绝。”
君辞酒冷笑,“陛下还真是霸道至极。”
纳兰胤将女人的发丝往女人耳朵后面温柔的顺了过去,像是丝毫没有听出君辞酒的嘲讽。
“朕只是害怕,害怕没有希望。”
“……”
君辞酒这下子突然的没了话,许是纳兰胤说这句话的神情太过于悲恸,他沉默良久,终是认了。
“陛下,也许我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将皇后的脸恢复。”
纳兰胤手上动作一顿,脸上的笑也真心实意了几分,“如此的话,甚好!”
宫人恭敬的引了君辞酒下去,纳兰胤独自一人待在殿中,坐在床边。
温和的抚摸着律衍的脸,脸上在笑。
“律衍,你的脸就要恢复了,开心么?”
空殿里自然无人应他,可是纳兰胤却并不在乎,他等了一会儿,仿佛有人正在回应他一般。
“我很想让你醒来的,但是我怕,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我怕你醒来不要我。”也怕这个愿望不能实现,一次次的期待失望。
纳兰胤握起了她的手搭到了脸上,刺骨的冰凉。
“你别走太远,等等我。等我弥补完所有的错事,我就来陪你,我会抓着你的手,我会一直一直的陪着你,也会想现在一样,每天都会告诉你,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从来都是你,律衍。”
不知何时,男人温柔的笑意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
“你这个逆子,出门扫了一趟雪,你就胆子大了,学会勾搭起有夫之妇了?”
沈良一气之下脱了靴子朝着沈千辞就扔了过去,沈千辞机灵,见他动手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一侧的陵易。
陵易莫名其妙的被牵连,显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一只靴子被扔到脸上,虽然没有搞笑的映了个脚印,可是国师大人的脚气那可真是让人晕眩。
“爹,为什么别人都不信你儿子能做出这种事情,可你还就偏偏信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躲过了靴子,沈千辞推开了陵易,冲着他爹开口。
“再说了,要不是你没事去喝酒,我至于去替你做这种事情么?雪地路滑,他纳兰泽的皇子妃脚下滑,我难道还不能英雄救美了?”
“就你还英雄,你个小兔崽子现在还学会骗你老子了!”
话落,那边又是一只靴子扔了出来,陵易特别有先见之明的离的很远,沈千辞抬手一接,然后一下子将靴子甩出去很远,好巧不巧又落在不远处陵易的怀里。
陵易“……”
他敢肯定,这一定是他家公子故意的。
“爹,你这脚气该治治了!”
沈千辞格外不给他爹面子,矫情的用袖子在鼻子面前扇了扇,有些嫌弃的嘟囔,“不仅脚臭,这脾气也臭,也不知我娘当初究竟看上了你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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