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番外
帝后大婚,容安为此忙里忙外,容安于纳兰泽亦父亦师,纳兰泽登位后处理了谢念慈余党后便将他封位九千岁,赐府出宫,食朝廷俸禄,朝中多数臣子依旧不满,上奏弹劾。
纳兰泽噙着笑,问了一句,“众卿是觉得逼宫谋反的罪名没有压到朕头上不舒服是么?如今还要教教朕如何对待亲师?”
纳兰泽没有受过纳兰胤一天教导,可是身上骇人的气势仿佛是遗传下来的一般,一句话压下来,朝中之臣战战兢兢。
沈千辞立于一旁手揣着手看着这一场面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群大臣,食民之俸,却不忠民之事,是该好好收拾收拾。
容安一介阉人成了皇帝面前比国师风头还要盛的人,前来巴结的人踏破了门槛。
纳兰泽迁至皇宫,府中的下人多是从外面买来的,不符规矩不能带入宫中,却也因为曾经伺候过主子不能被其他人买去,最后决定送至太庙。
清欢跪在书房外面哭的梨花带雨,求容安将之留下,容安最后没能忍心便跪到了纳兰泽面前。
纳兰泽一惊,道,“容安此为何事?”
容安扬起了头,道,“回陛下,容安斗胆想要向陛下求个人。”
纳兰泽见此皱了眉,问道,“究竟是何人竟让容安至此?”
容安是个实诚的人,他回道,“皇子府低等丫鬟清欢。”
“清欢?”纳兰泽没听过这个名字,或者说府里都有哪些丫鬟他并不知晓,他蹙了眉。
容安知他疑惑,便主动答话,“她是容安从府外捡回来的小姑娘,若是送去太庙,容安于心不忍。”
“……”纳兰泽默了一下,道,“宫中曾有宦官,与宫女结对食一生相守……”
他话还未说完,容安像是被吓到一般的磕了头,“容安绝无此意!”
“……”纳兰泽看他如此模样,张了张嘴却是把赐婚的话咽了回去,他揉了揉看了一天奏折有些酸胀的眼睛,道,“罢了,朕允了。”
容安出了宫后回了府,他如今虽然依旧为纳兰泽办事,可有了自己的府邸,甫一回府便遇上了清欢。
原来是纳兰泽派了人将她从去太庙的人群里面找出来送了回来。
“大人……”
纳兰泽的人一走,清欢就红着眼睛看着他,容安受不了她如此目光别过了脸,“既然回来了,以后便在府中好好做事以做报答吧。”
话落,他便甩袖离开了,没有再看清欢半眼。
如今容安也成了主子,他身边也有伺候的人,虽然容安平日里能做的事情从不假人于手,可架不住总有赶着凑上来的人。
手下人也察觉到容安的这份特殊,便凑上来打听,一口一个大人叫着,容安也不见半分恼意。
“九千岁,您接回来那丫头啊,可真是聪敏伶俐的很啊。”
“九千岁的眼光果然好!”
夸赞的话一句连着一句从不重复,即使他们从来都没见过传言里,这位温和的九千岁特地求了陛下才留下的丫鬟。可是这一点也不阻碍他们将人夸的天花乱坠,以此来巴结容安。
他们以为,容安如此温和的人便是随便巴结恭维几句便会如了他们的意,可容安却知道他们背后里编排他的龌龊,所以对这种人见过一次后,九千岁府便彻底断了往来。
又一次被人问及,“听闻九千岁您府中有一佳人,怎么也不见大人带出来?”
容安手揣在暖袖中笑的温和,道,“哪里来的佳人,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
问话的人见他接话顿时来了兴趣,又道,“若只是个丫鬟,外面百姓又怎会有那样的传言?”
容安斜眼看了那人一眼,明知故问道,“哦?我倒是不知道百姓都传本官什么样的传言?”
那样的传言!哪样的?
不过是他一个宦官眼馋了良家女子,tian着脸去求了圣上将人困在府中罢了。左右来去不过这些话来。
那人噎了一下,笑的勉强,看着容安移开了眼才揉了揉有些僵的脸,又凑了上来。
“那丫鬟可是有什么令大人刮目相看的过人之处?”
容安心情许是不错,淡淡回了句,“就凭她与我相识起便一直唤我大人,至此从未变过。”
说完后不顾在座的各位起了身朝着主人家告了罪提前离场。
宴会的主人只得起身笑着将他送了出去,容安回府后左思右想最后召了清欢。
清欢来时特地换了一身衣服,见到他时格外开心,“大人!”
她心情看起来不错。
容安心里如此想,面前却没有多少变化,待清欢到他面前的时候,才看到他面前的银票。
清欢一时间顿住了脚,试探的唤了声,“大人?”
容安眼神落在她身上,道,“外面的传言都听到了?”
清欢不解其意,小心的点了点头,“嗯,都听到了。”
容安伸出手指将面前的银票往她那边推了推,出口的话简洁明了。
“带上这些银票离开九千岁府吧。”
“大人要赶我走?”清欢瞪大了眼睛看着容安,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委屈。
容安突然的就觉得心被针扎了一下,连忙移开眼去。
“待在一个阉人府中总归对你一个女子名声不利,再过不久你就及笄了,名声若是受损便是一辈子的事,带上这些银子和傍身的铺子,能保你平安顺遂。”
左右说到底还是要将她赶走,清欢是个性子倔的女子,闻言眼睛一红,有些无理取闹。
“大人是嫌弃奴婢碍眼了么?还是觉得外面那些与奴婢的传言污了大人的名声!”
容安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好笑又无奈,他一个阉人在意些什么名声。
“清欢,莫要胡闹。”他这话说的没有多少力度,反倒有些妥协的模样。
清欢擦了擦眼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道,“大人以为外面那些人说的都是传言么?”
她看着容安有些困惑的眼神得意的一笑,猝不及防吹了个鼻涕泡。
“……”容安余光见她她愣了一下然后偷看他,容安及时转过了头,清欢见他没看到快速的擦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道。
“外面的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所言本就非虚,奴婢就是只癞蛤蟆,一直惦念着大人这只白天鹅。”
“……”容安此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哪里有人自己上赶着去做癞蛤蟆的。
容安沉默半晌,没有因为她莽撞的诉说心仪恼怒,只是没有开口,一直看着清欢,倒是把清欢看到有些不自在。
“大人?”
“你可知何为阉人?”容安淡淡的开口,似乎是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奴婢知晓,不过那又如何,大人顶天立地,比寻常男儿都要男人,我为何要在意那么多。”
“……蠢!”最后清欢只得了这么个字,容安甩袖离开,清欢看着书案上的银票和铺子的契约一时间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连忙卷了塞进怀里追了出去。
“大人,你可是还要赶奴婢走?”清欢此时是真的怕了,眼泪挂了一脸,着实有些丑。
容安罕见的皱了眉,“你若是想走本官也不会阻拦。”话一顿,他接了句,“左右你说的话不过是哄人开心罢了。”
清欢这次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袖子没再让人跑了,她脸上还挂着眼泪,可是此时眼神亮晶晶的。
“大人的意思是……”
“你还未及笄!”容安一句话便堵了回来,最后又道,“我允你及笄前反悔的机会。”
清欢咧嘴笑,“夫君,我保证不会反悔!”
如此惊世骇俗的称呼瞬间让容安失了方寸,可最后他只是板着脸凶道,“莫要随意乱叫称呼!”
“好的夫君!”
容安“……”
罢了,便随她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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