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养女儿不外如是
只知道给女儿吃好的，穿好的，哪里会注意到自己家女儿早已不是当初扁扁的小豆丁，已经慢慢步入了青春少女时期了。
这两夫妻混混沌沌地把女儿养大，完全不记得了，是时候需要教女儿一些基本的性知识与生理健康知识了。
而小学学校里的性知识教育，本身就还不够普及，相当多的孩子，在这个年龄段还是浑浑噩噩的。
更多是需要家长的关注与引导。
是以纪亦安一看到自己身体流出那么多的血，以为自己可能就要死了。
……
如此看来，他还真是不得不担起教导小姑娘生理知识这个重任了。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舒钧言也顾不得尴尬，想了想，与小姑娘讲了些大概的知识，安抚好她，让她先回家，自己找出干净的衣服，他等会买点东西再去她家。
纪亦安抽噎着点了点头，情绪总算平静了一点点。
再三与舒钧言确认，她真的不会死，他会救她的，才乖乖地听话开门进屋。
舒钧言跑回自己家，首先看他妈妈阮沅女士在不在家，发现不在后，也不好意思去她的房间翻找她的私人用品。
只得又出门，到小区的小超市里帮小姑娘买卫生巾。
都是小区里的老住户了，小超市里的售货员小姐姐基本都认识遍了小区里的业主，自然也认识舒钧言。
一看到他进来，立即放下正在播放着热门甜宠偶像剧的手机，热情地迎了上来，连连对他抛媚眼——
能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家庭一般都差不到哪里的。
况且这个小哥哥，长得跟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好看，平时到这里买东西的大爷大妈，哪个见了他不是赞不绝口的？
这样又帅又优秀的小哥哥。
哪个女孩子不心动哇？
结果，舒钧言对她的热情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走到女性用品区，一脸严肃认真地研究上面花花绿绿包装的卫生巾……
那表情，那姿态，活像那些卫生巾是多重要、多严肃、多了不得的研究课题一般。
售货员小姐姐：“……”
行吧，又是一个被套牢了的。
真让人嫉妒啊！
这样好看的小哥哥，竟然还这么体贴地帮女朋友买卫生巾……
嘤！
今天又是被狂塞狗粮的一天。
为什么这种又帅又温柔又体贴的小哥哥总是别人的？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自己的狗子？
正当售货员小姐姐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地瞄几眼，刚才还觉得甜蜜蜜，现在却觉得烂俗得不过如此的电视剧时，舒钧言一脸严肃认真提了一篮筐的卫生巾过来。
问她，这些卫生巾中什么品牌和什么类型的比较好？
日用、夜用有什么区别？
干爽网面与亲肤棉柔，哪个好？
售货员小姐姐被他这波骚操作惊到了。
但顾客是上帝，再尴尬，她也得僵着脸，一板一眼地给他介绍什么品牌有什么优势，夜用与日用又有什么区分，不同材质表面的卫生巾又有什么不同的体感。
反正林林总总的一大堆。
最后，舒钧言也拿不定主意哪个品牌好用，在那一大篮筐里挑了几个售货员小姐姐推荐的牌子，日用与夜用的都买了几包。
装了满满的一袋。
望着那一袋应该足够一个人用半年以上的卫生巾，售货员小姐姐欲言又止。
临走前，舒钧言忽然顿住脚步，厚着脸皮问售货员小姐姐：“女孩子生理期时，肚子痛怎么办？”
经过刚刚那一轮卫生巾科普，售货员小姐姐已经成长成为一个成熟的售货员了。
她木着脸，语带诚恳地建议，“可以买些暖宝宝贴到女孩小腹的位置，同时煮点生姜红糖水给她喝，应该可以缓解一下疼痛。”
于是，她又成功地卖出了一包暖宝宝与一红糖。
……
***
当舒钧言赶到纪家时，看到的就是，纪亦安虽然已经找好了干净的衣服，但她仍然没有换上。
像个怕被遗弃的小孩子一样，坐立难安地坐在卫生间里等他。
一见到，立即双眼发亮地迎了出来，但是可能想到身上脏，又悄悄地退后了几步。
并不敢上前。
只是眨着那双会说话的，水灵灵的小鹿眼，巴巴地看着他。
舒钧言：“……”
“你找好了干净的衣服了吗？”
纪亦安点点头。
“这些给你。”
舒钧言本来想将袋子里的所有卫生巾都递给她，让她自己在里面换上。
松手一刹那，突然想起他刚刚在超市买卫生巾时，面对那一堆林林总总的、形形式式的卫生巾都是一脸懵的。
小姑娘这么小，怕不是更不懂？
于是，他不是很抱希望地问她，“你知道怎么用吗？看包装袋上的说明书，照着上面说的来做，可以吗？”
纪亦安本来是想点头的——
她一开始的确是被吓懵了的，但是经过舒钧言的细心讲解与暗示，她懵懵懂懂地想到了以前好像见过她妈妈用过这些类似的东西。
但是，是他告诉她——
不用害怕。
更不要羞愧。
这是每个女孩子成长的必经阶段，代表她以后就是个大姑娘了，不再是个小女孩了，这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因为类似这样的流血，以后她每个月都会出现。
她得习惯它，并且善待它。
这是她成长的标志。
听完他这些话时，她心里有些羞怯，更多的却是庆幸。
正因为有他，她才不至于惊慌失措。
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纪亦安忽然脸色一整，惨兮兮地望着舒钧言，摇了摇头。
虽然一开始他就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当真正得知答案时，舒钧言仍然感到一口老血堵上喉咙。
窒息了几秒，他才叹了一口气说，“我来教你。”
养女儿，也不外如是。
小姑娘屁颠颠跑进卫生间，将她原本放到里面，准备等会换来穿的，干净的小内内拿出来递给他——
舒钧言深呼吸了几下，才木着脸，接过那片白色轻薄柔软的布料，一遍遍催眠自己忽略掉小内内上面，印着的那一颗颗相映成趣的可爱小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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