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进派出所

　　
中午时分，我和梁一维约在了医院的食堂里面。
我和他各自点了一份简单的午餐，面对面的坐在一起。
用餐过程中，我一直保持沉默，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跟他聊些什么。
其实和他坐在一起用餐，我表面上不排斥，但心里还是挺矛盾的。
一边是刚见面时，趾高气昂的挑衅我，一边又在我家人面前保证一定会尽全力医治老爷子。
无论怎样，我还是希望自己大度一点，把他那天对我挑衅权当做放屁。
如果他对老爷子癌症的治疗真的有帮助，我还是会好好感谢他的。毕竟对于我来说，我和他个人的恩怨和老爷子的病情比起来，真的算不上什么。
更何况，我不知道我到底跟他有什么恩怨。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至于他那天为什么会在高铁站和我说那些话，我到现在还是很迷茫。
“你就准备这么沉默着不说话吗？”梁一维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了我。
“吃饭的时候不宜说话，你做医生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跟你出来吃饭。”
“有话快说，有屁别在我吃饭的时候放。”
我不喜欢兜圈子的人，有话就直接说，跟我兜来兜去的，也只能惹起我的不耐烦。
“行，那我就直说了。离依依远点，像你这样的垃圾根本就配不上她。”
我放下手中的餐具，把还没嚼完的米饭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抬起头看着他，他也盯着我看。
我猜，这小子不会是喜欢上苏依了吧，不然也不会用着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不管我有没有误会，我都请你离她远点，最好这辈子都别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和苏依不仅是老同学，还是在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想不见都难。”
梁一维冷冷地对我笑道：
“就你们那点合作，对依依来说就是小孩过家家。可我知道，对你来说很重要，如果没有苏依的加入，你那旅馆也做不下去了吧。”
我惊了惊，他怎么会知道我和苏依合作的事情。
但我又想了想，想必是苏依告诉他的吧，除了苏依也没有谁会跟他说。
就连和苏依一起长大，两家还是几代世交的江一国都不知此事，他却知道。看来他和苏依的关系是真的不简单，至少不仅仅只是普通的师兄与师妹之间的感情。
因为像苏依这样的女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和她做朋友的，就算是朋友，也不会像对梁一维那样热情。
我耸了耸肩对他说道：“我旅馆开不开得下去好像和你没半毛钱关系吧。”
“是和我没关系，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接受一个女人的施舍，靠吃软饭，你不觉得很丢脸吗？”
梁一维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挑战我的情绪，但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冷静下来。
我摇了摇头对他说道：“我并不认为她这样做是对我的一种施舍，我们都从中得到好处。就算是她的施舍，栽的也是我的脸，没栽你的脸吧，梁大医生。”
梁一维被我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的脸也瞬间红涨起来。
他摸了摸口袋，铁青着脸从口袋摸出了一张照片，给我递了过来。
照片是一张结婚照，新郎是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我认识，是莫珍珍公司的老总。
旁边那个穿着白色婚纱，露出笑脸的便是莫珍珍，在他们的中间还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
看到这张照片，我的心跳瞬间加速起来，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我的心头，额头也出了少许的汗珠。
我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从口袋摸出一根烟，在打火机“啪”的一声下，香烟瞬间被点着，我猛然地吸了一口。
“你调查我？”
梁一维铁青的脸也在我点燃烟那一瞬间变得轻蔑起来，只见他轻轻扬起嘴角，眯了眯眼睛。
“这是你谈了十年的女朋友吧？怎么样，到最后人家宁愿嫁给一个大她至少20岁的老男人，也不愿和你厮守终生。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穷，没钱。什么都没有，要什么没什么，你连这样的女人都把握不好，你凭什么能把握好依依。”
梁一维彻彻底底的把我给激怒了，我把梁一维放在桌面上的照片捏在手里，用力的捏成一团废纸，扬起手拿着照片团砸向梁一维的眼角。
“孙子，我告诉你。看在你是我爷爷的主治医师的情份上，我可以忍受你对我出言不逊，可以忍受你对我任何的人格侮辱。但你TMD调查我，今天我不揍你孙子，我TM不姓翟。”
说着，我就是一拳从他的脸颊挥了过去。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闪躲，而是迎着我打来的拳头。
一拳过去，他倒塌在地，嘴角也渗出了血水。
愤怒的我也被医院食堂的安保把我按倒在地，还有几个热血澎湃，心中充满正义感的年轻医生在我被按倒那一刻踩了几脚我的脸和头。
猛然的疼痛感传遍全身，在我倒地那一刻，梁一维嘴角慢慢隆起，带着我看不懂的笑容注视着我。
......
随后，警笛声在我的耳旁边响起，我也被送去了派出所。
审讯室里，一个青年警察正与我面对面坐着，在我对面上方的墙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青年警察带着严肃的表情问我：“说，为什么在公共场合蓄意伤人。”
我提不起跟他交流的情绪，却摆弄着拷在我手上的手铐，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进派出所。
我便想起了电视剧里面的情节，好像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可以问警察要烟抽。我打趣的向他问道：
“警察叔叔，有烟吗？”况且我现在也需要一根烟。
他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给我严肃点，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打的那一拳，人家足以告你故意伤害罪。再加上那又是公共场合，就你现在这态度，不吃几年牢饭是不知道害怕是吧。”
“我只是想抽根烟。”
警察瞪了我一眼，又从口袋摸出一根烟给我点上。
“现在可以配合我录口供了吧。”
我向他点了点头。
“为什么打人。”
我慢慢地喷出一口烟雾说道：“看他不顺眼。”
“我现在看你也不是很顺眼，那请问我可以打你一拳吗？”
我把含在嘴里的烟拿了出来，笑着对他说道：
“警察叔叔，这可使不得，随意打人是犯法的，你身为执法人员可不能知法犯法。毕竟咱们国家的法律还是非常健全的，你要是在这对我动用私刑的话，我完全可以上法院告你的。”
“你还知道随意打人是犯法的。”
“这我当然知道，怎么说我也是看过警匪片的。”
警察看我这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我也不想待在这里，便向他询问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警察大哥，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要看当事人了，如果人家决定不计较，不起诉。到时候叫人过来保释你就可以出去了，要是人家起诉你，哼，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是我，我真的知道了错了。而且认识深刻，我保证我出去以后绝不任意滋事，一定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这是你应该做的，不过你这话跟我说没用，要看当事人，你先在这里待着吧。”审讯结束后，我也被带到一个屋里单独的收押着。
在这漫长的等待里，我急需一根烟来缓解自己的情绪，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强忍着自己烟瘾，在牢房急躁的蹿来蹿去。
房屋内的光线也逐渐暗淡起来，我蹲靠在墙边，无聊、郁闷、枯燥的空气席卷整个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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