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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害怕悬赏


  这件事,顾云徊倒是不在意,“行啊,只要不觉得对上萧慎难干就行,还要请客出钱。”

  “啧”,萧南随没想到还有这一码事情,很是不爽,“我有空带你去个私馆,不接外人,就没关系了。”

  “那好吧,你自己也小心点。”

  她上前一步,白皙的手指抓住他的衣领,把自己柔软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刚触到柔软,就被萧南随迅速反压在墙壁上,一手紧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半晌才缓缓松口。

  他哑着嗓子,喑哑性感,吻着她的耳垂不愿意离开,“难得见你这么热情,怎么,这是晚安吻,还是安抚吻?

  顾云徊被咬着耳垂,唇畔溢出轻微的呻吟声,南随的瞳孔更加深邃暗沉。

  她挣扎着将他推开一点距离,灵秀淡漠的脸上难得浮现红晕,美得难以言喻,“好了,你给我回去,明天看情况吧。我可能被萧慎盯上了,估计会被抓去破案做苦工。”

  “谁管他,你也不用管他的。”萧南随不满道。

  最后,口头上虽然骂骂咧咧的,到底还是离开回自己的落脚处了。

  第二天,阿苏把萧南随和自家搜集的资料都上交给了自家姑娘,顾云徊抓紧时间一边看一边用膳,结果刚收掉残羹冷炙,就有不讨人喜欢的不速之客前来拜访。

  锦袍玉带,气度卓然的太子殿下,衣冠楚楚,眉清目秀的傅家公子,都安静地坐在大堂等着楼上雅间的姑娘下来。

  虽然她是意料到了,但是真的看到这张脸,还是着实有些烦躁的。

  天气有些炎热,阿苏特意给她梳成直马尾,露出洁白的后颈,整个人多了几分英气。

  顾云徊认命地上了马车,萧慎笑道,“知道你烦我们出现,只是这个点了,离祭典也就三五天了,事发突然,实在需要帮手。”

  “现在到哪个阶段了,把你们掌握的信息得先告诉我。”

  她说着撩开车帘看了眼外面,百姓们走在路上,都是迎接祭典的期待和欣喜,愁色虽少了些,但看得出对这个一年一度的庆典,大家都是期待的。

  “尸检情况显示的是,死者张大勇跟之前出现的昏迷者一样都是中了一种迷药,而且这种迷药中带有迷幻散的效果。”

  “意思是说混药,毒中混着两种药散,没办法配专门的药解毒吗。这倒是有些麻烦呢。”

  顾云徊蹙了蹙细长的眉,苦思着。

  “而且,据我们的调查,这几个据说看见鬼火,第二天昏迷的人都是和水巷的住户。邻居的供词上看出的是他们都很普通,都没有什么大功大过,挺老实的人。而且,他们都是在前一天告知身边的人看到鬼火,第二天就马上昏倒的。”

  徐元嘉看着自己的记录,认认真真地重复出声。

  “难道是说他们在看到鬼火的同时,还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所以都下毒让他们昏倒了吗?”

  他接着猜测。

  顾云徊却不赞同,“如果你这个推论是正确的话,为什么不直接灭口。要知道,只有死了的人才会真正保守秘密。”

  她眸光划着清冷的光,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无情。

  车上一瞬间过于安静,她低下头不断地分析现有的一切:同巷,同为朴实普通之人,看到鬼火,同样毒药成分,却早死,保守秘密,看到不该看的,香腻的味道,停止甫山夜祭……还有早上那些隐秘的小细节。

  众多纷繁的线缠绕在一起,隐约间有一条线在闪光,但是却难以抓住。

  看来,必须亲眼看一下那所谓的鬼火奇景了。

  按照早前鬼火发生的日子来看,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四桩昏迷一桩死亡,如果真能抓到幕后黑手,那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顾云徊不爽,看来今年的甫山夜祭会过的很紧张了。

  城主府的书房里,萧慎看着面前的一厚叠的案宗发愁,修长的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一阵头疼。

  桌角一角端正摆放着银色的香薰炉子,点着平日里他偏好的龙涎香,但就算这熟悉舒心的气味,也没有缓解几分欲裂的头疼感。

  徐元嘉则负责打探着各种消息,各种消息庞大繁杂,弄得他也是满头大汗。宣城的明达繁华都是浮在上面的水,一经查探,底下满是凿不开的坚冰。特别是早期的世家大族间的争斗,都是乱哄哄的,根本理不出个思路。

  何况,都是一群惹不起的老狐狸,一个掌控不好,就会惹祸上身,被狠狠反咬上一口。

  城主府里原先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气氛,也因为正式调查的开始,一下子陷入了微妙的平静中。连原先老实忠厚,对他们信誓旦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城主王大人,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后院的书房,力图不要惹祸上身。

  都是一群狡猾的老狐狸!

  徐元嘉显然还没修炼到萧慎那样处变不惊的程度,在书房的一张桌子上,摔下一厚沓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抱怨道,“我们还要跟他们绕到什么时候,一个两个嘴里都没多少人话。”

  萧慎原先温雅的眉目,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我们现在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去破案,逐远明天就会把之前的案宗调过来了。”

  徐元嘉长叹一口气,往身后的椅子上猛地一靠,“之前不是提了,找流景楼的楼主买消息吗?为什么不行,难道他跟那群成精的老狐狸也是一丘之貉吗?”

  想到这里,萧慎疲倦地笑了一笑,“那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我的缘故?”徐元嘉委屈地看向他,满脸不解,“我得罪过那位楼主了?我不就之前说了他几句坏话,再说他也听不见啊。”

  萧慎正色道,“那天被我们当做嫌疑人带来的顾姑娘,就是流景楼的楼主。简而言之,你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前,说她好色、贪吃、口气重,那天她出去的时候,我看她脸都青了。”

  徐元嘉楞了片刻,就大力地抱住自己的头,一脸痛不欲生,“那我会不会被悬赏人头,江湖上不是经常会发那种悬赏人头几千几万两黄金白银的悬赏令吗?”

  萧慎状似认真的考虑着,含糊回答道可能不会,低头抬起笔在面前的案卷上圈圈画画了一些,浅笑着回复,“你的头值不了这么多银子吧,金子估计更不可能。”

  “但是记仇肯定是会了,当时我都在纠结,若是她当时一刀砍下来,我该如何是好。老实说来那个份上,让我帮你挡刀都让我觉得会良心不安。”

  听到出话,徐元嘉很想直接晕过去,再不复醒来。

  他歪着头倒在桌子上,清亮的日光透过纸窗打在了面前的宣纸上,日头不算太盛,但是通过外面微动的树枝摇动,可以看出有少许微风,风和日丽,倒是个踏青的好时节。

  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徐公子真么想着,原先的风流倜傥被此时的颓废全然打败了。

  但此刻,真的有人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舟而游。

  拨开鲜嫩葱翠的树丛,其中裹挟着一大块如明镜的澄澈湖面,在日光下泛着点点粼粼的波光,在迎头拂面的清风中,漾起优雅的波纹。

  更难能可贵的是,此处人迹罕至,只是生长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荷花,遮天蔽日的荷叶撑起了一座“凉棚”,娇艳的荷花在其中安静开放,只有一条小舟躲藏在荷叶下面。

  碧色衣裳躲在荷叶间格外自然,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个人影。

  她双手折叠着压在脑后,两腿伸直后交叠起来,懒洋洋地躺在这条小舟上,闭目养神,好像之前知道的一切流言,一切昏迷死人的案件,都与她无关。

  荷香款款,抚平微皱的眉心,小舟无风不动,也不用船绳拴紧,此时整座城池中最潇洒自在的人怕就是她了。

  只是,顾云徊的懒散日子,直到午后一个时辰,就被过来揪她起床的萧南随打断了。

  “你做什么啊?”她连眼睛也睁不开,只勉强张了张口。

  萧南随轻点着,跳上了她的小舟,低下头在她脸上又盖上了一层更深的阴影,“你要是再不起,我就亲你了。”一如既往老套的威胁之词,对顾云徊自然没有半分威慑力。

  她极慢地抬起自己的手臂,然后宽大的衣袖往脸上一罩,头一歪,又睡了过去。全套应对之法极为自然,大有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架势。

  最后,还是萧南随任命地将她打横抱起来,跨上自己那匹踢雪乌骓,施施然回了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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