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4 我死我有理
张信私自行动的事情被黄雀知道了，虽然他百般辩解，但黄雀还是很生气，直接把他禁足了，不许他出基地的大门。
现在他每天能做的事情就只有打电话跟看电视而已。
打电话的事情就不说了，电视节目是真好看。
比如说此时哥谭市地方电视台正在播放一则访谈节目。
一个名为苏珊娜的主持人正在采访一个知名学者。
“蒙特先生，你觉得布鲁斯会是蝙蝠侠吗？”
蒙特先生闭上眼睛，缓缓地道：“我希望他不是。”
“你好像很不喜欢蝙蝠侠。”
“我喜欢蝙蝠侠。问题在于蝙蝠侠可以是任何人，但不应该是布鲁斯，因为如果布鲁斯想要真正为哥谭市做点什么，那么他有太多的选择了，而成为蝙蝠侠无疑是最糟糕的一种。”
女主持人缓缓地道：“可是，蝙蝠侠不是正义的吗？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蒙特老先生叹了一口气道：“布鲁斯是韦恩企业的董事长，你应该知道这个分量，如果布鲁斯真的想要为哥谭市做点什么，他可以出钱，可以出力，甚至可以亲自做官，名正言顺地为哥谭市的未来做贡献……”
“蝙蝠侠不也是在同样的事情吗？”
“恰恰相反，我认为蝙蝠侠的存在对警察局，官方都是一种制约，一种打击。我们知道现在无论警方，甚至是市长办公室，都被犯罪分子渗透得非常的严重，可是别的地方却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为什么？因为很多年轻人满腔热情地成为了警察，成为官员，想要为这个城市做点什么，但无论他们想要做点什么，都会遭遇重重困难，好不容易取得一点成绩，却比不上蝙蝠侠在阴暗小路上的一个小闷棍。”
苏珊娜笑道：“你好像对蝙蝠侠有很大的偏见。”
“不，我对蝙蝠侠没有偏见，我认为蝙蝠侠对这座城市是有贡献的，有很大的贡献的，但如果这个人是布鲁斯，那么我只能说太遗憾了……我觉得，他是故意让哥谭市的治安变得这么差的……”
访谈之后，记者在路上随即挑选了不少观众，问他们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因为没人会觉得布鲁斯就是蝙蝠侠，所以大家都在畅所欲言，而且大家的看法，百分之六十以上都与蒙特类似。
大多数人都觉得布鲁斯去当蝙蝠侠是属于吃饱了没事干。
其实这里面有一个很简单的逻辑，群众当中无政府主义，虚无主义的人始终是少数。无论是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上的人，都会觉得有困难应该寻找警察。
米国世界的运转，甚至是世界上所有社会的运转，都是离不开警察局、医院、学校和政府官员的，当这些职能部门不行的时候，人们才会求助于蝙蝠侠，但不代表人们愿意把自己的未来全部放在蝙蝠侠的身上，人们还是会希望这些职能部门能真正地变好，变得更加的有效，能够处理这个世界的纷争和一切不和谐的东西。
现在的哥谭市，这些职能部门都很差，但不代表不能变好，以布鲁斯的能耐，是有机会去做好这一切的。
但是他没有。
他不愿意用正当的方式做贡献没事，没有人会强求布鲁斯去做这些，因为那是他的自由，但是他不应该去成为蝙蝠侠，一次次地打击这些职能部门的威信。
说到底，如果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那么打击警察威信，打击官方威信的就不是蝙蝠侠，而是布鲁斯韦恩加上韦恩集团。
确切，蝙蝠侠能完全替代这些职能部门吗？
替代了之后哥谭市变得更好了吗？
没有吧，蝙蝠侠出现之后，哥谭市的治安好像越来越差了，暴力事件反而越来越多了啊！
这个节目只是这些讨论大红的一部分，却很有代表性，随着舆论的发酵，似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在憋着一股火。
不吐不快！
这个时候，什么韦恩公司出现资金周转困难，订单没有及时交付的新闻，则更像是大海汪洋中的漂流瓶，根本算不得什么。
暗夜之下，一切无所遁形，一些黑帮分子忽然间跑到警察局来报案，说是蝙蝠侠冲进了自己的房子，把他打了一顿，他甚至还带来了视频。
这些视频一样上了电视。
但蝙蝠侠的形象不知不觉间被败坏了，因为看起来蝙蝠侠不仅会躲在箱子里伤人，还会入侵私人领域。
会不会我睡着了之后，他也会冲进我的房子里呢？
记者们就像是疯了一样寻找蝙蝠侠的身影，不过注定是找不到的，能找到的只有布鲁斯韦恩，于是他们每天加班加点地蹲在布鲁斯韦恩可能会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就怕错过哪怕一个重磅的新闻。
布鲁斯的行程二十四小时被监控，他根本没机会变成蝙蝠侠。
然后，关键时刻来了。
两天之后，韦恩大厦的大门前，一大群i穿着皇帝的新衣的，妇女正在举着标语抗议韦恩公司虐待小白鼠，旁边一群小混混正在无精打采地打盹，记者们支着摄像头，打着呵欠，摇摇欲坠。
这时候一个略显颓废的身影出现在了韦恩大厦的楼顶，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总之他站在哪里，张开双臂，颤颤巍巍拿出了一个扩音器。
“布鲁斯韦恩，你这个撒旦的信徒，我在地狱等着你。”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的时候，他忽然间大吼一声，把扩音器往下一扔，然后整个人像是海豚跳水一样，往下一跃。
人影在空中落了十多秒，然后吧唧一下撞在地上，鲜血飞溅，同时还有一大片纸片飞舞开来。
尖叫声此起彼伏，然后就是犹如洪涛一般的喧嚣。
人们大声地呼喊着，冲向了跳楼者，特别是那些新闻工作者，发出了犹如过年了一般的叫喊声。
有的记者干脆现场架起支架，开始播报现在有人跳楼了。
因为电视台缺少人手，苏珊娜也在韦恩大厦的大门前蹲守着，她亲眼看着一个人从最上面跳了下来。苏珊娜像是触电了一样冲向了跳楼者，她跑得相当的快，在所有人之前冲到尸体旁边，拍了好几个特写，顺便从尸体上拿起了一张带血的纸片。
纸上的内容让她兴奋地尖叫起来，脸上一片潮红。
两分钟左右，纸片内的内容就传遍了整个哥谭市……
以死明志，韦恩公司前员工冤魂索命。
震惊，韦恩公司前员工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布鲁斯韦恩不为人知的秘辛，天才还是无耻的剽窃者？
跳楼自杀者与布鲁斯韦恩不得不说的故事。
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布鲁斯韦恩刚刚脱下蝙蝠侠的战衣，还没来得及吃晚餐。
因为一夜没睡，所以他的思维还有些凝滞：“阿尔弗雷德，这会是一个麻烦吗？”
阿尔弗雷德道：“当然，这肯定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为什么？”
“因为他死了。”
布鲁斯当然点点头，心说肯定的，不管在什么世界，我死我有理的事情从来不新鲜。
“这背后肯定有阴谋。”
阿尔弗雷德苦笑道：“少爷，对于普通人来说，现在我们韦恩公司才是阴谋的漩涡中心。”
如果换一个时间节点，这个事情其实不难解决，无非就是花钱多少的问题。
但现在布鲁斯韦恩正处在风口浪尖上，那么不管他做什么，都会显得不合时宜。
关键媒体的尿性从古至今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管什么事儿往严重了写就对了。
布鲁斯韦恩道：“帮我查查，在股市上大规模做空的人都有谁。”
“好的，少爷！”
跳楼自杀事件的阴谋气息实在太浓厚了，毕竟前几日才有那么多节奏被带出来，今天就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
但是整个新闻界，似乎集体失明了，没有一个人提到了这一点，就连那些被韦恩集团控制着的新闻产业也是一样，顶多了在用词上稍微温柔一些罢了。
到了九点半股市开市的时候，不仅是整个哥谭市，甚至是全美都飘荡着对韦恩公司不利的消息。
这时候所谓的舆论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来指引了，键盘评论家自带干粮上阵，各种阴阳怪气的的说法就开始到处流传，连着财经版块也被屠版了。
九点三十股市开盘，韦恩公司的股票就在所有人面前跌了百分之一，然后在十分钟内跌了百分之三。
也就是说短短十分钟之内，张信就赚了三千万。
不要觉得这些钱不多，要知道他的本钱只有一千万。
犹太人兴奋地给张信打来电话：“鸬鹚先生，跌了，跌了，太好了……我们要挣钱了……呜呜呜……”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很忙。”
犹太人小心翼翼地道：“现在是不是该出手了？”
“我的股票你不要动，等到明天开盘再说，至于你自己的，你随意吧！”
“我当然是紧跟您的步伐……不过，这可是韦恩公司，他们很快就会从丑闻里脱身的，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张信直接关了犹太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犹太人脸色挣扎不已：“到底是再等等，赚更多的钱，还是见好就收呢？”
他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这一行实在是太刺激了，他觉得自己的血压有点不够用。
而在哥谭市的郊区，一座破旧的木屋内，一个黑人正在缓缓地烧毁一堆借据，每一张都是涉及数万元，结局很多，很厚，加起来恐怕有数百万元。
火光明灭，照在对面的一对母女身上，照出了他们眼中的悲伤、庆幸与无奈。
“你们不再欠我钱了，不仅如此，这个箱子里有十万美金……不要试图那这些钱来告我，因为他们全是赃款，你们拿出去只会被没收……”
“好了，我也该走了，女士，记住远离黄堵读，那是一个可怕的深渊。”
泪水从女人的脸上不断掉下，犹如剪不断愁绪。
人的怀里，小女孩盯着远远离去的高大身影，眼睛里充斥着彻骨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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