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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雕像


  白谣站在远处,先看向那雕像,片刻后,心中暗道,果然是一匹再不过平凡普通的马了,只是为何会雕刻一匹马在这里?

  她眉头皱起,移开视线,看向距离雕像不远处的黑色花朵,茎杆细长而无叶,花瓣紧紧簇拥在一起,半开半合,含羞待放。

  看着这黑色花朵,她眼睛微微一亮,这是东野鹄,这种灵花确实珍贵,且市面上极其少见,定能买个好价钱!

  她抿了抿唇,侧头看了眼雕像,灵识铺开,仔细探查一番,没有什么怪异之处,唯一怪异的便是这雕像。

  她正待抬脚向雕像走去,突然她脚步一顿,神情微变,体内灵力运转,警惕地看向周围,“不知哪位道友在此,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一声略微熟悉的笑声从她身后传来,“道友感知灵敏,灵识强大,堪比化海中期,范某第一次见,着实有些惊讶,竟一时忘记出声,还请道友海涵!”

  白谣看到范一凡的身影,心中一跳,浑身寒毛猛然乍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范一凡眉头微动,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扫过她身后的东野鹄和雕像,“看来道友对范某有些误解,此处既然是道友先来到此处,这里的东西自然属于道友,范某可不是那等的不讲理之人!”

  白谣沉默片刻,收了收戒备,歉意的笑了笑,“是在下小人之心了,范道友舍己为人,心胸阔达,岂会看得上这些蝇头小利。”

  说着,她眼珠微动,停顿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着那雕像,“既然范道友来了,在下恰巧有些疑惑,想请教道友一番。”

  范一凡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雕像,沉吟道,“道友可是觉得这雕像有问题?”

  白谣轻轻点头,“这雕像怎么看都极为普通,且雕刻的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兽,这东西本来没什么,但出现在这种古怪之处,不免有些不妥。”

  范一凡笑了下,迈开步子,便向雕像走去。

  白谣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直直朝雕像走去,直到他停在雕像前,也未见发生任何异象。

  范一凡这时才像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她,颇有深意道,“该来的总会来,纵然再小心谨慎,也不会改变结果。”

  说完,他转过头去,把手放在雕像上,轻轻磨搓了几下,低垂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你看,这真的只是个雕像…”

  他话音未落,两人便感觉到脚下的山峰轻轻颤动了几下,一道饱含威压的声音,从天而降,在两人耳边炸响。

  “尔等何人,竟敢闯吾黑崖山!”

  两人面色一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震的心神恍惚,浑身一颤,范一凡连退几步,退至白谣身旁。

  随着这话音的落下,雕像无端出现无数裂缝,一道道刺目的亮光,自裂缝内溢出,漆黑的山峰在这亮光下,竟也透露出一丝鲜活之感。

  而被这亮光直射的二人,呆呆立在原地,竟提不起一丝反抗之意,让人只想膜拜在这亮光之下。

  咔嚓咔嚓之声不绝于耳,在某个瞬间,瞬间消失,与此同时,光亮也在同一时间消失。

  一匹白色的骏马出现在雕像原来的位置,白马毛色均匀,色泽润滑,没有一丝杂毛。

  它昂首望天,下一刻,直直看向白谣二人,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尔等为何不言不语,莫非是在藐视吾?”

  白谣心底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口出人言的白马,这是什么妖物?竟然会说人言?这等匪夷所思之事,从未听闻过。

  白马见二人不理会自己,漆黑的眼珠一暗,顿时,周围空气一阵涌动,而它的身上则散发出更加强烈的威压。

  白谣双手紧握,面上带着骇然之色,在这威压下,浑身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她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余光突然瞥到范一凡微微抬了下手,并向前跨了一步,心中微微一动,便不再开口。

  范一凡面带恭敬之色,低声道,“前辈,晚辈二人并非有意惊扰前辈,只是恰巧路过此处,还请前辈息怒。”

  白马目光直直盯了范一凡一眼,似乎是在思考他话中有几分可信,片刻后,它点点头,眼底闪烁着怪异的光芒,“既是如此,本应让尔等二人速速离开此地,但吾这黑崖山也很久没有见到过客人了,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一个小家伙陪着吾,着实孤独,尔等既然来了,便留下陪着吾!”

  范一凡面带微笑,满脸向往,但片刻后,遗憾道,“前辈有要求,晚辈自然不敢推脱,只是,晚辈此次是奉师尊之命,师命不可违,恐怕无法在此多留!”

  白谣听着他说的话,眉头微微一动,这白马所言,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最开始,说他们竟然敢闯黑崖山,十分愤怒的样子,这会又说,本来应该放他们离开,但它孤独,并让自己二人陪它留在这里。

  并且,她隐隐察觉到,这白马所说的一切话,皆是真心实意,至于要求他们留下来陪着它这件事,它好像十分在意,如此前后矛盾,才更加令人感到诧异。

  再则,范一凡所说的一切也令人摸不着头脑,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尽量不惹它生气吗?是可以委婉的答应下来,之后在寻找其他方法脱身。

  现在他在直接反驳,如若白马愤怒之下便要杀了他们,这白马虽然古怪,但以它散发出来的威压来看,以他两人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抗。

  不过,现在的范一凡比之白马,也是神秘古怪,或许这么做有其他深意?她可不信,范一凡突然出现在这山峰上,只是巧合。

  白马听闻此话,漆黑的眼珠,泛起一丝暗红,顿时,两人身上的威压骤然增加,白谣身体一晃,单膝跪地,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

  范一凡面色微白,但依旧站立着,直视白马,“前辈!并非是晚辈不愿留在此处,而是,晚辈所去之处势大,晚辈与师尊惹不起,如若被发现晚辈未去,他们定会来到黑崖山,届时,如若打扰到前辈,晚辈可该如何自处!”

  白马听闻此话,怒意有所缓和,略微收敛威压,傲然道,“吾这黑崖山岂是他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能走的?他们来也好,正好也一块留下来陪着吾!如何。这下可以答应了吧?”

  范一凡勉强笑了笑,叹了口气,面上满是为难之色,似是不相信它有这个实力,可以把他们都留下来。

  白马冷哼一声,看着范一凡,傲然道,“尔等所去之处是何地?”

  范一凡嘴唇蠕动了几下,低垂的眼眸藏着一丝笑意,虽神情迟疑,但说出的几个字却清晰无比,“白藏谷。”

  白马本是一屑不顾,听完他说出的这三个字,瞳孔巨颤,眼珠迅速变的血红,威严的声音在两人耳边炸响,“尔等是外来者!”

  白谣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一直悬在空中,听到他提起白藏谷,心下皱眉,但这时见白马的眼珠变红,心中咯噔一声,体内灵力运转,运势待发。

  范一凡没等它发力,歉意一笑,朗声道,“不对,前辈,晚辈说错了,不是白藏谷…”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直视白马,面上露出一丝恶意,一字一顿道,“毕竟白藏谷早已覆灭千年了!”

  白马听闻此话,浑身一僵,眼神快速变换,半是不信,半是恐惧,声音竟然都带着一丝颤抖,“无知小儿,竟口出狂言!”

  白谣见它眼神变化,心中微微一动,它竟然如此在意白藏谷,而这里又是白藏谷的禁地,这么说来,它莫非是千年前便一直在?

  而且,它听闻白藏谷覆灭的消息,竟然会露出恐惧的表情,是不是说明,它与白藏谷有着息息相关的关系?

  再则,范一凡果然比她想象中对此地要了解的多,最开始,他便知道这白马是何物?所以他来到山峰上,果然不是偶然!

  范一凡朝着白马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口,“白藏谷嫡系子弟皆已死亡,而且前辈没有发现吗?黑崖山从来都是禁止外人入内的,一经发现,外来者除了身死,再没有其他选择,而为何现在你却想要人留在这里陪着你呢?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原因吗?”

  白马每听一句,身体便一颤,身上的气息也会弱一分,它神情不可置信,眼底满是挣扎,不断低声说着不可能三个字。

  范一凡见此,眼底笑容渐深,而此时的他,一走到白马的身前,直视它双目,叹息着道,“前辈,你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白马眼神瞬间黯淡,身上的气息几乎暗算到了即将要消失的那一瞬。

  范一凡见此,目光一闪,对着白马抛出一物,那是一个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木球,木球上满是神秘的花纹。

  同时,他双手结印,口中振振有词,周身衣衫无风自动,整个人的气息也为之一变。

  而木球漂浮在白马上方,随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光芒笼罩白马,白马身上那即将消失的气息,为之一顿,不再减弱。

  紧接着,白马的身体骤然化为碎片,尽数被木球吸收,突然,天地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声音直达心底,仿佛在整块陆地上的每一个修士心底响起。

  范一凡神情不动,像是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一般,手一挥,便收起木球,走向东野鹄,一把抓起黑色花朵,连根带茎扯了下来。

  白谣站在远处,面部紧绷,手握火耀,静静看着他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突然开口道,“范道友,在下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

  范一凡拔下东野鹄,站起身来,看着白谣,轻轻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呢…”

  白谣眉头一皱,仔细看了他几眼,“那么范道友准备如何处置在下呢?杀了我吗?道友,可不要忘记,纵然范道友你修为比在下高出很多,但在下也不是没有一丝反抗之力,再则,这里虽然距离陈道友他们不近,但万一被在下逃脱,道友营造的好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了,而这些秘密恐怕也必然会公之于众!”

  范一凡静静看着白谣,仿佛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她所说的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友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不过,你言语间倒像是早已对范某不满…”

  说着,他叹了口气,纠结道,“道友,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呢?”

  白谣警惕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周身气势猛然一变,眼神清亮,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化为一把未出锋的利刃,内含无尽危险,下一刻,便必定会被这利刃刺穿。

  范一凡见此,眉头轻轻一挑,眼底闪过一丝意外,这女修不简单,先前,躲避怪风时,这女修看他的眼神便有些不对,像是知道些什么。

  而现在的她,竟然连他都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本身反应快,也极为聪慧,没有在第一时间逃,而是选择交易,施以压力,是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因此才这么做?

  不过,他本身并没有想要给她做什么,他所做之事,本就没有想着一直隐瞒,更何况他所做之事,也根本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他对着白谣笑了笑,并未试图靠近她,而是站在原地,轻声道,“道友,莫急,范某岂是那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之人,道友误会了,范某只想想把这东野鹄给道友,再则,此处本是道友先到,而那匹马却被范某收了,范某实在心中有愧,这东野鹄便自然是道友。”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取出一个小瓶,又道,“对了,道友先前恐怕受了些伤,这瓶丹药便算是范某的心意,还请道友莫要介怀。”

  白谣怀疑的看了他一眼,看着他手中的丹药瓶以及东野鹄,迟迟没有动,明显表露出来不信任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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