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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他是不是威胁你?


"你醒了。"沈俏走到床边,见她素白的手掌扶着床沿要起身,稍稍迟疑,便帮扶了一把,拿了个枕头垫在她的腰后:"你要喝点水吗?"

        舒妙抬手放在脑门的位置里,轻轻晃动着脑袋,仿佛想让自己意识更清醒一点,无意识的嗯了声。

        沈俏拿了纸杯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谢谢。"舒妙垂着脸接过,喝了小半杯仿佛才缓过来,她将水杯握在手掌里,抬起漂亮的脸蛋看向沈俏:"我记得我好像昏过去了,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刚才在路上,你突然间就昏倒了。"沈俏解释:"医生手你受惊吓过度,贫血才会昏倒。你没事吧?"

        其实沈俏想问,她怎么会受惊吓过度。

        不过素不相识,沈俏也无心八卦旁人的隐私。

        还是一个陌生人的隐私。

        舒妙一言不发,浅褐色的眼瞳定定的注视着沈俏。被一个陌生的女人直勾勾的盯着注视,换做任何人都难免感到古怪。

        "你看着我干什么啊?我不是坏人,我……"

        "小俏?"

        突然间从她唇里蹦出的声音,让沈俏感到惊讶,她秀眉拧得更紧,怪异的看着眼前的舒妙:"你认识我?"

        舒妙抿紧了泛白的嘴唇,眼眸略微闪躲,她迅速垂下了脸摇了摇头:"没有。"

        但微微发紧的手指,明显没有说实话。

        沈俏心里那股异样愈发明显,想从舒妙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不过她一直低着头,情绪面容沈俏看的都不太真切。

        沈俏可以肯定,她刚才明明叫的就是小俏。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那女人便说:"医药费是你帮我垫付的吗?多少我还给你。"她说着,便要去找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没有电了。

        她有些尴尬:"要不你把你联系方式给我吧?我到时候转给你。"刚从昏迷中醒来,行动还不太利索。她艰涩的从床头柜里拿了纸笔递给沈俏,歉意真挚道:"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的。"

        垫付的钱并不多,她给不给沈俏都不太在意。

        她简单的把自己姓名跟手机号写上给她。

        这年头互联网发达,一个手机号码就足以找到关于一个人的信息,其中自然也包括转账的方式。

        舒妙看着纸张里写的姓名跟手机号码似乎轻轻松了口气,折叠起来握在掌心里,恰好这个时候,出去抽烟的谢安敲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恭敬的唤了声太太。见原本昏迷着的舒妙醒了过来,便扭头对沈俏道:"太太,要先回去吗?已经快五点了。"

        原本就是担心舒妙,沈俏才暂时留下看着她醒来。

        现在舒妙已经醒了,她自然不用再留下来,便跟舒妙说道:"住院费已经交了,你不舒服的话,就先留在医院里住一晚上观察看看。我不知道你家里人的电话,你可以让你家里人过来。"

        舒妙抬起垂着的面容眼神稍显复杂的看着沈俏点点头,翕动的粉唇轻声道了声谢谢。

        沈俏心里有些怪异,忍不住多看了舒妙几眼,跟谢安离开医院。

        谢安见沈俏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便道:"太太,你怎么了?是在担心刚刚那位小姐吗?"

        沈俏没吭声,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谢安一个糙汉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抚人,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摸着车钥匙玩儿,回想起刚刚那个女人,又不住扭头看了眼沈俏绝色的脸庞,笑了下感慨道:"刚刚那位小姐还挺漂亮啊,不会是什么大明星吧?不过跟太太你长的还挺像的,要不是知道太太你家里就你自己,我还以为刚刚那位小姐跟你是姐妹呢。"

        姐妹?

        谢安随口的一番话听在沈俏的耳朵里,无异于醍醐灌顶。

        姐姐……

        想到刚刚那个女人的反常,沈俏心脏狂跳,几乎没有多想,条件反射般,她转身就往刚刚的病房跑回去。

        突如其来的行为把谢安吓了一跳,见她身形如疾风,谢安急声道:"太太,你这是干嘛啊?"

        他喊了声,见沈俏头也不回的往住院部方向跑。担心沈俏跑太快会出事,谢安忙不迭跟上。

        不懂沈俏怎么突然间有这异样。

        沈俏一口气跑回了刚刚的病房,手握着门把,她张了张口,话还没出口,但看到空寥寥的病房,沈俏一瞬就傻眼了。

        人呢?

        才几分钟而已?哪里去了?

        沈俏紧咬着下嘴唇,扭头看向门外另一边的走廊,除了忽闪忽现的护士医生,并没有任何人。

        沈俏胸口起伏跌宕,大口喘着气,脑袋里的思绪也有些紊乱。

        在追与不追之间衡量不过几秒,谢安追上来,见沈俏杵在门前发呆,喘着粗气说:"太太,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啊?二爷交代过你要好好静养,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啊。"

        沈俏怀着身孕,半山别墅里上到闻律,下到送菜人员都极其注重她。

        生怕她碰着磕着,有个什么好歹。

        是个堪比国宝还要珍贵的存在。

        没听到沈俏吭声,谢安手掌扶着胸膛的位置,余光瞥见病房的位置,不见舒妙的身影,不由惊讶:"咦,刚才那位小姐呢,怎么不见了?"

        沈俏半握了握拳头,"谢叔,你帮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她。"

        谢安一怔,不解。

        不过被沈俏盈盈双眸恳请着,谢安自然不会拒绝。陪着沈俏去找。

        不过找了一圈,问了医生,也没人注意到舒妙的处境。

        半个多小时下来,一无所获。

        谢安见沈俏还不肯罢休要继续找下去,他一把拉住沈俏的手臂:"太太,兴许是有什么急事走了吧,你别找了。天快黑了,你又大着肚子,这不太安全。"

        早前沈俏险些被害流产的事,即便是现在,都让人心有余悸。

        知道轻重,沈俏也没坚持。

        回到车上,谢安问她:"太太,你急着找那位小姐干什么啊?"顿了顿,他又揣测道:"难道太太你跟她认识?"

        但送舒妙来的过程,沈俏的反应,明显是不认识的。

        沈俏摇摇头,淡道了声没什么,也没解释。

        谢安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见沈俏不想说,也识趣没多问她。

        沈俏靠着座位,脑中想的全然是舒妙的容貌,和身份证的姓名。

        舒妙,舒妙……舒妙婧之纤细腰,这是长姐的名字。

        沈从山是个文化人,酷爱诗词歌赋。她跟长姐的名字,都是爷爷给取的。

        早前沈俏一直觉得那张脸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直至刚才舒妙那声小俏脱口而出时,那股感觉就愈发的强烈。

        是了,长姐!

        那张脸像她,像她的姐姐沈婧。

        爆炸案发生的时候,沈婧不过十五六岁,脸蛋还没有彻底长开就已经极其漂亮。刚才那个女人,眉眼轮廓都依稀有少女沈婧的模样,仔细一辨认,若说是长大后的沈婧,不足以为奇。

        但长姐不是已经死在了十七年前那场邮轮爆炸案里吗?

        为什么会出现?

        难道当年长姐没死?沈俏还记得,当初捕捞的尸体里,确实没有沈婧的。可要是没死的话,为什么她不来找自己?爷爷过世后,她被托孤给厉家的事,几乎人尽皆知。

        沈婧若是活着。尚存人间,想要找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这十七年来,沈婧从未出现过。

        沈俏觉得不可思议。

        无论刚刚哪个人到底是不是长姐沈婧,直觉都脱不了干系。她肯定是认识她的!既然认识,那刚刚为什么要否认?不跟她相认?

        前几天在广城先她们一步去祭拜父母的人,以及沈家祠堂里的脚印。

        种种痕迹以及猜测,都不由让她愈发笃定刚刚那个女人,就是她的姐姐沈婧。

        沈俏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却无从解答。

        过多的信息交集在脑袋里,快要把她的小脑袋瓜给挤爆了。想着想着,沈俏靠着边缘,在后座里就直接睡了过去……

        医院--

        闻律接到电话,听到乔曼醒了,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

        他到的时候,楚蔚蓝正好在病房里陪着乔曼,一看到闻律过来,她便站了起身看着闻律,又看了眼半坐在床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呆滞的乔曼,向他使了个眼色。

        多年好友的默契,无需多言,闻律就领略了她的意思。

        闻律迈开长腿走至病床前停下:"曼姐。"

        磁性的声音落在耳畔,乔曼脸上才有了一丝反应。纤长的睫羽轻颤,她翕动着唇:"你怎么来了。"

        "好点了吗?"

        乔曼一声不吭的点头,如同一个提线木偶。

        楚蔚蓝无奈的喟叹了一口气:"醒来后就一直这样。"

        "曼姐,你找闻森什么事?"

        听到闻森的名字,乔曼垂放在病床的手掌拢紧,握得太紧,指节都开始微微泛白,纤瘦的身躯轻轻发抖。

        闻律脸色一变,修长节骨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双肩,在床边坐下:"曼姐。"他唤她,试图让她冷静清醒看着他:"你跟闻森都说了什么?"

        "闻森……没有,没有!"乔曼摇头,双手抱着脑袋,语调从最开始如同死水一般的低喃渐渐的变得复杂:"我没有,我……"

        "他是不是威胁你?"

        乔曼瞳孔紧缩,颤抖着嘴唇拼命摇头:"我……"

        眼见着乔曼情绪愈发激动,楚蔚蓝一把拉住了闻律,忙不迭开口喝止:"闻律,你先别问了。"她拧眉严肃道:"她刚醒过来,情绪还不稳定。闻律,我知道你关心曼曼,但别操之过急了,先让她冷静一会。"

        看着眼眶泛红,身体轻轻发抖的乔曼,闻律闭了闭眼眸,没有再勉强,松开了乔曼。

        等出了病房,楚蔚蓝才问他:"你刚才说曼曼找的闻森?这怎么回事啊?不是闻森来找的曼曼吗?"楚蔚蓝有些懵。

        更不能理解。

        乔曼怕闻森怕的要死,怎么会主动去找闻森?

        当然,别说是楚蔚蓝,就算是闻律也很难理解。

        闻律摸了根烟点上,简言意骇的提了昨晚的事。

        "曼曼足不出户……怎么会突然间去找的闻森?难道他们之前有联系过?但我没听曼曼提起过啊。"楚蔚蓝死死地拧着眉,心情复杂不已。

        想不通这都哪跟哪的事。

        闻律捏着烟蒂,撩起眼皮瞧向楚蔚蓝,意味不明地道:"你确定曼姐这段时间没有异样?"

        楚蔚蓝沉思了一会,还是肯定的点头。不过看着闻律被光线衬得愈发深沉的眉眼,顿了顿,她又迟疑道:"最近医院里事情多,我没怎么到秋园。"

        闻律没吭声,两人安静的待了一会,直至护士找过来,提醒宋蔚蓝手术马上要开始了,让她过去准备给病人手术,楚蔚蓝才暂时罢休,先去忙公事。

        闻律抽完第二根烟,将烟蒂掐灭,准确无误的扔进垃圾篓里,转身回了乔曼的病房。

        乔曼的状态恢复了过来,没了早前的激动和恐惧,又恢复了呆滞的状态。

        "曼姐。"闻律唤她。

        见她毫无反应,闻律长指揉捏着眉心,平复完气息后,他深邃如墨的凤眸注视着乔曼,缓声开口:"这些年你一直不愿意见任何人,也不愿意跟任何人接触。即便是星星,你也不愿意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跟闻森联系,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曼姐,我发过誓会照顾你跟星星。你不愿意说,我不逼你。但有什么事,曼姐,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我很担心你。"

        男人低沉的声线富有磁性。强大又坚定,极具安全感,轻而易举就能俘获信任和信赖。

        一如十六年前他挺身而出护在她的跟前,用他单薄的身躯,稚嫩的肩膀,扛下了所有不属于他的责任。时至今日,乔曼都清晰记得,那日闻家老宅,他当着强权的闻老爷子的脸,铿锵有力的话:"乔曼肚子里的种是我的,你要打就打死我。你要是打不死我,就让我娶她,谁也别想动她一根头发!"

        乔曼低垂着的脸庞情绪微动,呆滞涣散的瞳孔染了一丝色彩,她攥紧着拳头指甲掐着掌心里的皮肉。过了良久,他动了动唇,却依旧没有吭声。

        闻律定定的注视着沉默的乔曼一会,薄唇轻掀,他手抄在西裤口袋里,转身出了病房。

        关门的声音很轻,但过于空旷安静的病房,却是将那声音无限的放大。

        乔曼神色疲惫的往后一靠,无神的瞳孔定定的注视着天花板。泛白的唇微动,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

        沈俏回到半山别墅时,在别墅的门口跟闻星河打了个照面。

        今天是周日,料想他是要回学校,沈俏想了想,主动喊住他。

        平时两人见面也都当作没有看到对方,突然间被喊住,闻星河顿了顿,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回头,冷冷的看着沈俏,恶劣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沈俏惯性的无视闻星河的无礼,道:"你帮我带样东西给厉舒。"

        闻星河眉头皱着,睥睨着沈俏没吭声。沈俏从包里拿出早前在广城买的两支包装精致的钢笔。

        "什么鬼东西。"

        "我从广城带回来的伴手礼,不是什么贵重的。我给你跟厉舒都带了,你要是觉得配不上你闻少的身份,你扔了也罢送人也好,你自己处置。"说完,塞到闻星河的手里,也没多言,不等他反应,沈俏直接就进了里面。

        目送着沈俏身影离开,闻星河盯着手里两个长方形礼盒,嗤道:"呵,住进来就真把自己当我后妈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竟然敢让他跑腿!

        抬手就想往旁边扔出去,但手刚抬起,闻星河不知道怎么想的,又不住紧攥着,顺手抄到了口袋里。

        ……

        晚饭闻律没有回来吃,是沈俏自己用的餐。

        心里装着事,她没什么胃口。顾及宝宝需要营养,沈俏才逼迫着自己,将今日份的营养餐尽数吃完,又喝了鸽子汤,才回楼上卧室休息。

        懒懒的躺下床,沈俏就划开手机登录软件,见没有人添加自己,沈俏又有些乱。

        想的全都是舒妙跟沈婧的事。

        她的长姐会还活着吗?

        思绪太乱,连澡都没来得及洗,躺在床里不稍多时沈俏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直至节骨分明的大手握上自己的肩膀,沈俏才迷糊的睁开眼眸。

        睡意缠绕,沈俏不多清醒,半睁着眼眸见是闻律,抬起的胳膊就挂在闻律的脖子里:"闻叔叔,你回来啦。"夹带着浓浓睡意的嗓音鼻音有些重,软糯慵懒。

        小女人柔若无骨的靠在怀里,眼睛没睁开几秒又睡了过去。

        闻律拍了拍她的背:"换身衣服再睡?"

        沈俏摇头,不肯动。闻律拿她没办法,自己替她将外衣脱下,又盖好了被子。男人大手重蹂了她的发,方作起身,沈俏懒洋洋的嗓音就从身后响起:"闻叔叔,你吃饭了吗?"

        闻律偏身回头,见沈俏抱着枕头,眼睛都没睁开,又不禁笑了一下:"吃过了。"

        沈俏颔首,无声喃喃自语了句什么,又没了动静。

        瞧着这嗜睡的小丫头,闻律唇角动了动,原本打算去书房,但刚走到门前,又折转到了衣帽间里拿了睡衣洗漱完毕,就掀了被子上床抱着那熟睡的小丫头入眠。

        半夜沈俏想到什么似得猛地睁开眼睛,胡乱看了眼四周,直至感觉到一直大手放在自己的腰里,抬首见到闻律正躺在自己的身侧。沈俏才安心了一样,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抱着他又瞬间睡了过去。

        睡得早,沈俏起的也早。

        难得睡醒闻律还没有去公司,她也破天荒的没赖床,早早起来熟悉,陪闻律一早用早饭。

        这男人看起来不错,穿什么衣服都要让沈俏帮着挑挑。

        大冬天的早上,仗着开了地暖也不怕冷,赤着胳膊在沈俏跟前晃悠,弄得她面红耳赤,经不住他的美色诱惑。怀着身孕,又不能不加以节制,便硬着头皮给闻律选了件衬衫领带。

        衣服穿好,看到男人别在西装口袋里的黑金钢笔时,沈俏嘴角轻弯起。

        闻律注意到她是在看那支钢笔,取了出来在修长的手指里转了一圈才说:"闻太太的眼光很好,她先生很喜欢。"

        沈俏口是心非反驳:"谁是你太太啊,不知羞。"

        "睡完就不认账?"闻律将钢笔放回口袋里。将她搂在怀里便往外走下楼用早饭,也不知道是随口一说,还是深思熟虑:"不然一会到民政局先把证给领了?"

        领证?

        "嗯?"见她没动静,闻律凑近了她一分,清冽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沈俏忍不住吞咽了一小口的唾沫:"那不太突然了?"

        闻律扬起一眉,煞有介事的揶揄道:"难不成还要找个大师算个黄道吉日?"

        沈俏倒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到这一步,领证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就是男人冷不丁的突然提起要去领证的事,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小心脏,犹如小鹿乱撞。

        闻律追问她:"领不领?"

        沈家现在就剩沈俏自己了,十八岁后就独立了户口。户口本攥在她手里,领证倒是随时都可以的。

        不过……

        "闻叔叔,我们结婚,星河奶奶他们那……"

        "她不会反对。"

        男人的话太过笃定,沈俏惊诧,啊了一声,漂亮的眼瞳些许茫然。

        闻律大手重揉着她的发:"电视剧看多了?"

        沈俏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跟闻律解释。

        在餐桌里坐下的时候,她才凝眉想了想说:"我就是觉得,是不是太顺利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顺利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倒不是说是超出她的意料。只是她跟闻律发展的太快,很多事情,她都还没来得及去深思熟虑的细想,就冥冥中直当的发生,让她做了选择。

        闻律手里的筷子细的那头轻落在瓷碗里,发出清悦的声音,他道:"哪顺利了?"眼底深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却并非是针对沈俏。

        而是闻家那对母子。

        沈俏一时间回答不上来,闻律说:"要是觉得突然,待会让章伯找个大师算个黄道吉日,再去把证临了。"

        "也行。"沈俏点点头,"那我待会找章伯说。"

        闻律瞧着她认真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夹了个肉馅的薄皮包子到沈俏碗里,示意她吃。

        闻律前脚去公司,后脚沈俏就找了章伯,让他找人看个好日子,跟闻律到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的事。

        沈俏没有刻意遮掩,而是大大方方当着佣人的脸说的。

        虽然还没真的领证办婚礼,但沈俏跟闻律早已经是事实婚姻,跟结婚没了区别。

        但真要结婚。沈俏没有娘家人,这婚事算是由厉老爷子做主,到时候她还得从厉家里出嫁,才算是全了这门亲事。

        思及此,沈俏心里稍显深沉。

        沈婧到底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太太你尽管放心,算日子的事,你尽管交给我来办就好。"章管家和蔼的声音将沈俏从短暂的失神里拉了回来,沈俏颔首。

        余光却是不经意的瞥向在擦客厅里放着的清朝一米多高青瓷花瓶,的那个女佣身上,那女佣时不时朝他们的方向看来,不明显的举动,不是特意注意,并不容易发现她的别有心思。

        简单的谈完,沈俏让章管家盯紧周琼就上楼。

        她第N次打开手机都没见昨天的舒妙有联系过自己,思虑再三,沈俏让谢安送了她去昨天的医院里看舒妙是出院了,还是还在医院。

        不弄清楚,她心里到底是不安。

        只可惜,去慢了一步。

        问了护士才知,舒妙竟然是半个多小时前才来办的出院手续。

        电话地址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大不小的四方城里,要找一个人,还真的不容易。

        谢安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按耐不住还是问沈俏:"太太,你找那位小姐做什么啊?难道你认识?"

        沈俏摇摇头,过了会,才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她跟我以前的故人很像。"

        谢安若有所思:"这么大一个城市,要找一个人也不容易。太太知道那位小姐的姓名样貌……不要让二爷找找?他人脉广,跟内阁里的人打个招呼,想找个人还是挺容易的。"

        让闻律找?

        沈俏倒不是没想过,只是闻律最近看起来事情挺忙的,虽然他没说过,沈俏也不是傻子。同床共枕,自己枕边人的状态,她反应再迟钝也有所察觉。

        闻律已经够忙,事情够多了。

        她也不必要再拿这些事去让他操心。

        何况那舒妙到底是不是她长姐沈婧她自己都不确定,八字没一撇的事,她何必让他烦心呢。

        再者说,她也想不通舒妙是沈婧的话,又为什么不找她,跟她相认。如果沈婧不想要认她的话,她凭白找过去,也……

        "看缘分吧。"沈俏笑笑:"要是找不到便也罢了。"

        十七年过去,她思念家人。

        但十七年没见,她……亦是难免不知所措。

        尤其是,她害怕活着的沈婧,其实不想认她。

        否则为什么不来找她?

        谢安摸不准沈俏的心思,察觉到她的失落,但一个糙汉子也不会安慰人,便识趣的闭嘴。

        扑了空,没找到人,沈俏也没心思继续再外面瞎逛,让谢安送她回了半山别墅。

        汇峰集团--

        三十五层正在进行一场高层会议,商量的是对恒泰投资的决策。一周前内阁突然间召开了一个会议,不过短短一周时间,房地产行业渐有进入第三次低谷期的趋势。

        景城这几年房地产已经饱和,一个四方城就那么点地,该开发利用的都已经逐渐完善,升值发展空间不发。这几年汇峰将目光瞟向了内阁早前颁发的乡镇城市化发展令。

        厉氏商业帝名下的恒泰这两年就趁着这股风向,将目光放在了华国几个比较具有潜力的小城市。砸重金屯了不少地,针对城乡发展。只不过这次内阁又突然发了调整政策,目前的市场年轻人返乡率也不高。

        让原本对个项目计划就不太看好,或者持观望态度的几个高层以及股东。都没了信,想趁这则消息还没对大众公布,先行将地给抛出去,降低损失。

        但这个建议,却遭到另一波的股东反对。为首反对的就是厉天驰父子,毕竟恒泰和这个项目,就是父子俩在负责。

        已经筹备了两年的项目,突然间要出手败战,这极为损失厉天驰父子在集团里的威严。

        何况现在的情况也还没有糟糕到,必须将地抛出去的田地。

        双方拉锯战了将近两个小时,都没商议出令双方都满意的结果。反对恒泰项目的高层股东都把目光放到了刚被厉老爷子任命CEO的厉晏辰身上,希望由他出面说几句。

        厉廷本就不满厉天驰一个小辈,越过他跟厉钧成为继承人,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股东这番犹如火上浇油的操作,直接惹恼点燃了厉廷心里的那股无名火。

        "厉晏辰,老爷子是任命你当CEO,但这个位置你还没坐稳呢!就急着把我这个当叔叔的赶下台?我告诉你,这个项目不可能停!"厉廷怒火中烧,抬手重拍在桌面上,就甩手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剩余的十几个人皆是面面相觑。

        厉天驰扫了眼在座的几人,老子走了。他脸上也没多少表情,嘴角弯的漫不经心,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抄起桌上放着的定制版打火机摆弄了一下:"看来今天是商议不出来什么的了,就到这为止吧。"扫了眼众人,厉天驰迈着长腿起身,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起身出了会议室。

        厉廷父子一走,两人为首的一派,也陆续出了办公室。

        这让支持厉晏辰以及跟随厉老爷子的那些元老颇为不满,骂骂咧咧了几句,又看厉晏辰问他的意思。

        厉晏辰俊雅的脸庞是他一贯的温和,清了清嗓音道:"优化项目二叔付出了很多心血,市场突然低迷,也是始料未及。他一时间没办法接受,也是寻常。今天的会议,暂时先到这里结束吧。回头,我再找二叔跟天驰好好聊聊。诸位也辛苦了,先去忙吧。"

        他温雅笑笑,便给秘书使了个眼色,出了办公室。

        稳重的姿态,与刚才怒火中烧,恼羞成怒的厉廷形成了鲜明对比。

        更让汇峰这些元老臣子,更加看不上厉廷。

        暗自腹诽,就他也好意思嘲讽厉晏辰。也难怪厉老爷子没任命他当继承人,心胸狭促的玩意,这厉氏集团真要交给他,迟早得败光在他的手里。

        ……

        秘书思忖道:"厉总,优化项目,廷总跟二少那都不会轻易放弃,要是顾总他们坚持,一时半会怕是善不了。"

        厉晏辰摇摇头,气定神闲道:"让他们闹,厉廷反对的越激烈越好。"

        优化项目本来就是个不容易赚钱的,也就他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神经,觉得投资那些旮旯角的地方能发。明摆着就是拿钱打水漂的游戏,他爱折腾就由他折腾着。闹得越凶赔得越多,公司那些认钱不认人的股东就越不可能支持厉廷。

        秘书还有些不解,厉晏辰低垂着眼帘,漫不经心的道了句:"刚才厉天驰说话过么?"

        秘书啊了一声,略显茫然的看着厉晏辰,男人唇角轻扬却是没搭理他,径直往办公室的方向回去。秘书愣了一会,一拍脑门才反应过来。

        要是这个项目能成还有希望,厉天驰不可能没点反应。

        他都不帮着他老子说话,显然对这个项目也没了信心。

        只是,他为什么不及时止损,还让厉廷跟那些股东董事拉锯?

        秘书有些想不通透这点,绞尽脑汁一会便摇头放弃,快步跟上厉晏辰。

        厉晏辰回到办公室,刚一开门进去,见到坐在办公室里的杜若薇时,他眉头一皱,眼眸凌厉:"你来干什么。"

        冷淡的语调,活像杜若薇是个无关要紧的陌生人。

        也摆明了是不待见。

        明明这半年多来,厉晏辰对她都是这种态度,杜若薇仍旧心如刀割,不能习惯。

        是的,她不能习惯!

        杜若薇起身,明眸直勾勾地盯着厉晏辰,压着怒意道:"你都多少天没有回家了?"克制着的语调,饱含着委屈。

        厉晏辰随手关上门的同时说:"我出差难道没跟你说?"

        "是出差,还是躲我你心里清楚!"

        厉晏辰脱了西装外套慵懒的坐在老板椅里。交叠着的长腿随意支棱在办公桌里:"既然知道,还跑来自取其辱?"

        略带讥诮的嗓音落在耳畔,杜若薇几乎咬破了嘴唇。

        气的更是说不出话来。

        杜若薇紧紧攥着拳头,见厉晏辰随手就拿了文件看起来,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喉头发紧,忍怒质问:"厉晏辰,你用得着每次都故意说话那么伤人吗?"

        厉晏辰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等你什么时候不是整天想着查岗,我自然就不用说这些话。"

        杜若薇气结,抬腿踹了一脚旁边的茶几泄愤。发出咔嚓刺耳的声响,男人也不搭理。

        当她不存在一样。

        "厉晏辰,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肯回家?"

        厉晏辰捏了捏眉心,将手里的文件合起随手扔在办公桌里:"杜若薇,你是不是有病?"

        她有病?

        "我有病?厉晏辰,有病那个是你吧!"杜若薇冷笑,气愤的冲到他的跟前,低吼道:"我是你老婆,你不回家,我关心你,担心你,我怎么就有病了?你整天找着借口躲在公司里惦记着别的女人,到底是谁有病?!"

        厉晏辰瞳孔一瞬阴鸷,握紧的拳头青筋尽暴,沉沉的盯着杜若薇,一闪而过的杀意,让杜若薇感到心慌恐惧,她紧咬着嘴唇才克制着没有展现。

        但无论怎么克制,那苍白的脸蛋仍是如此明显。

        "被我说对了吗?厉晏辰,你就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滚!"

        "你让我滚?凭什么?厉晏辰,没有我,你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吗?你……啊……"脖子倏然被掐住,杜若薇苍白的面容痛苦,眼泪闪烁着泪光,条件反射般去攥住厉晏辰掐着她修长的天鹅颈,艰涩吐字:"放、放开……"

        有那么一刹那,杜若薇清晰的感觉到,厉晏辰是想掐死她。

        恐惧一瞬笼罩着杜若薇,从脚底油然而生的寒意,令她身体都在发抖。

        就在杜若薇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厉晏辰眼里的暴戾才渐退了一分:"继承人这个位置,本就是我的。什么叫没有你我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杜若薇。别太高估了自己。我娶你,跟利益无关!"

        掐在她脖子里的手倏然松开,杜若薇浑身一冷措不及防倒在了地上,如同破布娃娃般的模样十分狼狈。

        杜若薇浑身发寒,脑袋空白一瞬,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些话却如同毒蛇一样残忍钻进她的耳朵里。她眼里含着泪光,想要反驳,一时间却一句反驳厉晏辰的话都找不到。

        偌大的办公室气压低到了极致。

        杜若薇吸了吸鼻子,轻轻啜泣,如同战败的斗鸡。

        厉晏辰阖起双眸,修长的手指摁着突突直皱的眉心:"回去!"

        "我为什么要回去?厉晏辰,我是你老婆,你凭什么赶我走!"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杜若薇突然间扑了过来,捧着厉晏辰的脸庞便吻了上去。

        厉晏辰瞳孔紧缩,杜若薇像是早就察觉了他的反应,抱着他不肯松手,疯了一般吻着他。

        嗜血的缠绵,腥红的液体从嘴角里溢出,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你对我有反应的,你是爱我的。"

        厉晏辰被她缠的都快没了脾气。厌恶道:"杜若薇,你非要这么执迷不悟,自欺欺人我不拦你,但少在我跟前发疯。"

        发疯?

        她爱他就是发疯吗?

        杜若薇颤抖着的手指紧揪着他的衣服,喘着粗气埋首在他的胸膛里,红唇扯出一抹苦笑,嘶哑着嗓音说:"我妈让你晚上到我们家吃饭。"

        "你有完没……"

        "没完!"杜若薇低吼着,泄愤一样咬着他的脖子,疼得厉晏辰倒吸了口凉气,但不知怎么想的,他沉沉盯着她却是没将她推开,高高在上的姿态十分冷漠,好似她根本不足以入他的眼,更不屑因为她展露出任何一分情绪。

        但不管怎么样,晚上厉晏辰还是陪杜若薇到了杜家里用餐。

        杜若薇是独生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两家是联姻,门当户对。如今结了婚,嫁了个出去,隔三差五也得回杜家尽尽孝,吃个饭。

        厉晏辰再不喜欢杜若薇这个妻子,该有的礼数都得做。杜若薇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有持无恐的敢惹他。

        毕竟有杜家在,有厉老爷子在,他厉晏辰再能耐也得收敛。

        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晚饭结束,杜思明让厉晏辰上书房谈事。

        客厅里,杜夫人则拉着杜若薇嘘寒问暖,说些体己话。

        看出杜若薇的心不在焉,杜夫人还是没忍住问她:"薇薇,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心不在焉的?"

        "昨晚没睡好。"

        "真的是没睡好?"杜夫人不太相信,眯了眯眼眸质问她:"是不是厉晏辰又去找沈俏那狐狸精了?"

        沈俏这个名字于杜若薇而言,就像是眼中刺肉中钉,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倏然攥紧了手指,险些将手里的草莓捏碎,嗓音微哑道:"不是。"

        "那你怎么了?"杜若薇狐疑:"难道他找了别的女人?还是吵架了?"

        杜若薇心情本就不好,被杜夫人这么穷追不舍的问,不禁愈发难受,语气也有些不善:"妈,你就不能盼着我们好点吗。"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杜夫人吐了口浊气:"早知道你嫁给他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妈当初就不该同意这桩婚事,不该让你嫁给他。"

        杜若薇皱着眉,不耐烦的道:"你别瞎担心了,厉晏辰没找女人也没找沈俏,我就是有点生气他整天忙着公司里的事。"

        杜夫人一时哑言。

        空气仿佛一瞬凝固,想了想,杜夫人虽然恨沈俏跟厉晏辰,但还是忍不住劝她:"我听你爸说,他最近跟闻森走到很近。闻森那人风评不好,又喜好声色场所,心术不正。早年间被闻律抢了继承权,斗得你死我活。这个景城要说谁最恨闻律,非他莫属。我们家跟闻律有些来往,他这人城府深,十分不好惹。现在沈俏跟了他,有他护着我们拿不了沈俏如何,但沈俏应该也识趣不会再跟厉晏辰纠缠不清。薇薇,你看着他点,别让他跟闻森走得太近。不然,难免吃亏。"

        在杜夫人看来,闻家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善茬。闻森那人虽然没什么本事,色厉内荏的草包一个,但确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她这宝贝女儿被厉晏辰迷惑的神魂颠倒,她是真怕厉晏辰掂不清自己的斤两,被那两兄弟给吃了,到时候受累受苦的还是杜若薇。

        她虽然恨不得沈俏给她那未出生胎死腹中的可怜孙儿赔命,但闻家的水太深,冷静下来后,她亦是不想让杜若薇卷进去。

        杜若薇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含糊不清的应了声。

        见此,杜夫人也没再说这个,转移了话题。

        ……

        连着下了几天的雪,终于迎来了一个晴天,难得出太阳,沈俏在房间里呆着闷,干脆就打算到花园里走走。

        只是刚套上外套,一阵敲门声就响起,沈俏愣了愣,喊了声进来。

        看到门口里站着的女佣,沈俏还没问她什么事,对方就说:"太太,老宅来人了,在客厅里,说要见你。"

        老宅?

        沈俏很快就反应过来。说的是老太太那边的人。

        心没来由的一紧,想了想,沈俏还还没开口,女佣就问:"太太要见吗?还是我打发走?"

        沈俏粉唇轻抿,一道声音就从走廊里传来:"沈小姐醒了啊?刚才佣人说你还在睡,我害怕打搅了沈小姐你呢,不过看到沈小姐你醒了,我也就松口气了。"

        突兀响起的声音沈俏跟那女佣都是一愣,有些意外她突然上来。

        来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气派十足。沈俏拧眉思索,才想起上次就是她陪着老太太来的别墅看闻星河。

        不过上次她一声未吭,就跟在老太太的身后,着实没什么存在感。

        女佣悻悻道:"罗姐,你怎么上来了。"

        被称作罗姐的中年女人笑笑,视线却一直在沈俏身上打量,目光落在她肚子的位置,眸色深了深,她直接无视那女佣,自来熟的上前挽住沈俏的肩膀,半拖半拽的拉着稍显呆愣的沈俏往楼梯的方向走:

        "老太太说啊,你跟二爷都订婚了。她这个当母亲的年纪大了,身体老不太舒服,腿脚也不太利索,这住着远,她来一趟也不方便。但你跟二爷都订婚了,肚子里又怀着闻家的血脉,她这个当母亲的都没多来看看你,实在是不太合理,被人知道了得诟病她老太太年纪大了老糊涂,笑话着咱们闻家没点规矩。哪有新媳妇都要进门了,都没好好瞧个几眼照顾照顾,这不,就让我特意过来走这一趟,接沈小姐你过去吃个饭,也好见见面,熟络熟络。"

        罗姐眉眼含着笑,轻松打趣的口吻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在表达歉意。但沈俏不傻,怎么会听不出,罗姐这番话字字句句都在暗讽她没有礼数没规矩。

        都要结婚了,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不舒服,行动不便。她一个全乎人却也不知道去看看闻律的'母亲'。自己躲在半山别墅里落得个清闲。

        "罗姐这话就言重了。"

        沈俏握着粉拳,挤出一抹得体的笑意:"老太太年纪大了,就该好好休养。而且我怀着身孕,医生也说我身体不好,胎儿也不太稳,需要静养安胎,不要老是走动,对孩子不好。老太太不来,想来是体恤我怀胎不易,怎么会跟礼数规矩扯在一起?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

        说完,她含笑看着罗姐:"不知道的,还以为罗姐你这么说,是故意在埋汰我跟母亲,故意挑拨我们的婆媳关系呢。"

        轻柔的语调,意味深长。

        罗姐闻言一怔,显然是没想到,沈俏还有这个口才。

        被她含笑的眼睛看着,罗姐脸色不太好看。

        她呵呵笑了声,扯着唇角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沈俏不想跟她扯皮,尤其是被陌生的人搂着肩膀,让她不是很舒服。

        她不着痕迹的想要推开罗姐,孰料罗姐非但没有松开她的意思,手掌定定的握住沈俏的肩膀,她的力气很大,沈俏一时间有些推不开。

        她拧紧着眉,脸色沉了分,罗姐笑眯眯地说道:"沈小姐,老太太特意吩咐我过来接你到老宅吃个饭,想必沈小姐你不会拒绝的对吧?"

        话里话外,透着分警告。

        这哪里是请?分明是强迫沈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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