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招人恨
他眼里意味深长的笑意,几乎灼伤了沈俏。
沈俏攥紧着粉拳一会,不禁也笑:"相比于他们是什么关系,我更想知道,你又怎么知道这些。"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恋人,厉晏辰一眼就看穿了沈俏是故意在转移话题。
厉晏辰眸色微深,迈着的步伐更靠近沈俏:"你不敢面对了?"
"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亲姐姐,俏俏,你怕了是吗?"
她怕了是吗?
沈俏确实怕。
可相比于害怕,她更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但这些,她也不想从厉晏辰的口中听说。
她对他的信任,早在他的纠缠鄙劣的谎言中全部消失殆尽。
"刚才的事谢了,但大哥,请你注重自己的身份。"顿了顿,沈俏又猛地回头,掀起唇角道:"还有,说别人的时候,请你先想想你自己。我跟闻律在一起时都是单身,男欢女爱,又什么不可以?就算他们从前交往过,那都过去了,谁还没个过去啊,对吧大哥?闻律再怎么样,也不像是你,脚踏两船,还要装作一脸的无辜!"
厉晏辰拉住想离开的沈俏,强势将她拽了回来。他力气太大,措不及防,沈俏被他压倒在了沙发里。
"放开……"沈俏脸色大变,用力的想推开厉晏辰,乱蹬的小腿被他压着。沈俏的抗拒厌恶映在眼里,厉晏辰心脏发紧:"俏俏,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他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我会弥补你的。"
极尽的距离。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狠狠的蛰着沈俏,愤怒过后,她面无表情开口:"厉晏辰,你别做梦了。"
厉晏辰从不知道,原来平静比失控,还要伤人。
"我在这里把你办了,你说闻律还要你吗?"
换做从前,沈俏还可能会被他的威胁吓到。可跟闻律经历过这些后,沈俏虽然内心还是恐惧厉晏辰回胆大包天。
却也不再那么怕他这种威胁。
沈俏讥诮道:"不是每个人都是你!"
笃定地话,让厉晏辰愕然。他双目紧紧的凝视着沈俏,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沈俏的平静,却让他感到了一丝打从心底里的冰凉。
"俏俏。"
"厉晏辰,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沈俏粉唇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现在的你真的让我恶心!"
伴随着沈俏的话音落下,厉晏辰俊雅如玉的面容愈发难看,沈俏一把推开他,起身离开。出乎意料的是,厉晏辰竟然也没有跟平时一样堵她。
直到出了皇庭,沈俏都还有些恍惚,犹如做梦一般。
她心有余悸的回到车上,谢安见她脸色不太好,便关心问道:"太太,你没事吧?"
沈俏摇摇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让谢安开车回半山别墅。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医院,VIP病房。
闻老太太攥着佛珠的手指发紧,怒斥着挡在门口里的保镖:"放肆,我是闻律的母亲,是闻星河的亲奶奶,你们敢拦我?!"
身居高位养尊处优多年的闻老太太气势十足,硬闯的姿态,让保镖脸色变了变,但闻律吩咐过,不许让任何人来看闻星河,也不许他出去,保镖们虽然忌惮老太太,但更不敢违抗闻律的意思。
如同两尊门神一样挡在闻老太太的跟前,并没有打算退让的意思。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保镖道:"老太太,二爷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你要是真想见少爷,与其为难我们,还不如跟二爷说。"顿了顿,保镖又讥诮道:"您既然是二爷的母亲,想必二爷会同意让您见小少爷的。"
表面看着恭敬十足的话,却充满讽刺的意味。
闻老太太脸色难看至极。
"老太太您别生气。"罗姐搀扶着闻老太太,劝道:"不值当。"
闻老太太握着佛珠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里,尽量平复着气息,但过于愤怒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怒道:"给、给闻律打电话!他放肆!"
要不是一直联系不上闻星河。闻老太太至今都不知道,闻律竟然又伤了闻星河,直接软禁在了医院里。
这畜生,枉为人父!
罗姐见状也不敢劝闻老太太,便依言给闻律打了个电话。
刚拨通,还没接听,走廊另一端却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
顺着声音看过去,赫然是闻律。
闻老太太怒目圆睁:"闻律,你把星星他怎么了?你怎么当的父亲,你……"
"老太太,这里是医院,不是你撒泼的地方。"闻律面无表情,冷声的打断了闻老太太未出口的话。
闻老太太被他一噎,满是怒意的脸涨红成猪肝色,十分难看。
保镖见到闻律到来,皆是恭敬地唤了声二爷。
"我要见星星。"
闻律没吭声,迈着长腿直接进了病房。闻老太太气的心口起伏跌宕,被罗姐扶着刚要跟着闻律进去,眼见着保镖蠢蠢欲动我又想要阻拦,被闻老太太一眼剜了回去。
闻律没有开口,两保镖也没再拦着不让闻老太太进。
将门关上后,又继续把守在门外。
VIP病房很大,层层门关着,闻星河又在打游戏泄愤,一直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这会听到开门声,他条件反射般将手机放下,站了起身:"爸。"看到老太太时,闻星河脸色又变了变:"奶奶,你怎么来了。"
"星星,你怎么住院啦?"闻老太太上前一把握住闻星河的手,满眼心疼的打量起闻星河,看到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处,闻老太太才稍微松口气。
只余光瞥见闻律的时候,老太太板着脸。愠怒道:"星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住院。你告诉奶奶,奶奶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你做主!"
闻星河眼眸略微闪烁,下意识看了闻律一眼。
"你奶奶这么关心你,你就告诉他,你为什么住院。"闻律面无表情的在沙发里坐下,不紧不慢的语调,却一瞬将闻星河的心都吊了起来。
少年俊逸的脸庞微变,不由自主的攥紧了粉拳。
"闻律,你少在这威胁他。星星是我们闻家的独苗,他要是有什么闪失,你担待不起。"
闻律轻掀起的薄唇掠过讥诮,却是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拿出了根烟点上:"说。"
闻星河狠狠抿了抿唇心,说:"奶奶,我真没事,我就是吃坏肚子了,爸他太紧张我,才非要我住院好好观察的。"
那晚的事,闻星河是打死都不敢让闻老太太知道的。
亦或者说,除了气闻律,他谁也不敢提。
但这种支支吾吾,看在闻老太太的眼里,却是闻律威胁恐吓闻星河的后果。
"闻律,是不是你威胁星星了?"闻老太太一声质问,又握紧闻星河的手:"星星,你实话跟奶奶说,奶奶一定会为……"
"奶奶,我真的没事。"闻星河倏然拔高了音贝,笃定道:"真的,我一点事都没有。我爸就是来接我出院回家的,不信你问他。我知道您关心我,心疼我,但我真的没事,您就别瞎操心了。"
看着闻星河这般维护闻律,闻老太太更是气的心口疼。
闻星河神色略微动容,但……
他心一横,也无暇关心老太太的情绪,扭头对罗姐催促道:"罗姨,天气冷,奶奶身体不好,你赶紧送奶奶回去。"
要不是怕太过反常,会引起闻老太太更加激烈的情绪,闻星河都忍不住,想亲自将闻老太太送出去。
这事别说是关乎他的名声,冷静下来,闻星河也不是傻子。他要是真当着闻律的面说那些事,闻律肯定饶不了他。
闻老太太气结:"星星,你……"
闻律吐了口浓烟,轻抬起下颌,饶有兴致的盯着闻老太太:"需要我亲自送你?"
"闻律,你放肆!"
闻律漫不经心道:"你再撒泼,我还可以更放肆。"
从容不迫的气场,赫然没把闻老太太放在眼里,气的闻老太太心梗都几近发作。
偏生还拿闻律毫无办法可言。
闻老太太手捧着心口的位置,僵持了好一会,才压下那股直冲胸口的恨意,扭头缓和了声音对闻星河道:"星星,既然你要休息,奶奶就先回去。但你不用怕他,有什么事,你直接给奶奶说,奶奶年纪是大了,管不住他了。但他要是敢对你怎么样,奶奶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事关自己的宝贝亲孙子,闻老太太也顾不得端着她德高望重的架子,怒视了闻律一眼,就由罗姐扶着离开。
罗姐看了闻律一眼。讪讪得低下头。
闻老太太这一走,病房霎时间恢复了安静。气压低到了极致,闻星河俊逸稚气的脸庞绷着,低着头片刻,才从嘴里蹦出一个称呼:"爸。"
"还知道我是你爸?"不紧不慢的声线危险,几近将闻星河的心都悬挂了起来,他双手紧握成拳,心虚的不敢去看闻律冷酷俊美的脸庞。
静谧的空间里,气压低到了极致。
闻星河狠咬了口下嘴唇,呼吸急促道:"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我记不得我给沈俏发过短信。"
"我记不得我那晚上都做什么了,但我真没碰她。"闻星河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在了闻律跟前,硬着头皮说:"爸,对不起,我那天是气狠了,我才……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会再拿这种事情气你了。"
在闻星河没有注意到的角度里,闻律夹着烟的长指轻颤了一下,是惊讶于闻星河突如其来的转变。男人半阖着眼眸,磁性的声线低沉平缓,完全听不出喜怒:"是么。"
闻星河摸不透闻律的心思,涨红的面容有些不敢去看闻律,他低着头嗯了声。
是在闻律跟前,少有的乖巧老实。
过了不知道多久,闻星河膝盖都跪的有些酸痛的时候,都没听到闻律开口。
他五指拢紧半握成拳,指甲时不时抠着衣角,唤:"爸。"
闻律将烟蒂在烟灰缸里熄灭,稍缓了冷酷俊美的五官,站了起身:"回家。"
闻星河一喜,身高腿长的男人起身从他跟前走过,闻星河忙不迭起身跟上他。
跪了好一会,闻星河腿都跪麻了,颇有些一瘸一拐的跟在闻律身后,很是别扭。但一向在意形象的闻小少爷,这会也顾不得这些。
在医院待了好几天,天天被监视着,门都不能出,闻星河早就憋坏了。
好容易能出院,哪能不欣喜。
一路,父子同车,闻星河时不时的观察着闻律的表情。
……
沈俏回到半山别墅后,一个人在室内花园里坐了许久,盯着那万年松发呆。等缓过神,意识到天黑准备回卧室,途径玻璃门时,余光瞥到从外面开回来的车黑色迈巴赫,意识到是闻律回来了。
沈俏又折返了路,往客厅的方向过去,就跟闻律撞了个正着。
"阿律。"她刚唤了声,看到跟在闻律身旁的闻星河时,又不由愣了愣。小女人泛白的粉唇轻抿,漂亮的眼眸波光流转。
气氛一瞬有些微妙,沈俏扯着唇角轻笑:"星河回来啦。"
闻星河俨然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了沈俏,俊逸白皙的面容闪过一丝别扭,含糊不清的嗯了声,意识到闻律脸色不太妙,闻星河垂着眼帘,又不太情愿的唤了声:"沈阿姨。"
一声称呼,于沈俏而言,比看到闻星河回来,还要惊讶。
闻讯过来的章管家瞧着这一幕,恰到好处的打了个圆场,提醒道:"二爷,太太,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要先用晚餐吗?"
沈俏道:"先吃饭吧。"
虽然闻律说不介意,她跟闻星河也真的清白。但发生了那种事,沈俏心里的别扭,却并非轻易就可以消除。
闻律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抬起的手握住沈俏的肩膀:"吃饭。"
沈俏点点头,跟在闻律的身侧一并往餐厅的方向过去。
闻星河看着两人肩并肩走在一起的画面,耷拉着的眼眸迅速掠过一丝情绪。
……
夜晚,沐浴完,卧室里没看到闻律的身影,料想他还在书房里,沈俏吹干头发,就直接过去隔壁的书房。
闻星河的卧室在三楼,二楼基本上都是闻律的活动空间,沈俏穿着睡衣也没什么顾忌。
敲门进去,男人长腿交叠坐在书桌前,双指间夹着根烟。视线落在笔记本的屏幕上,不知道正忙着什么。
见到沈俏进来,闻律掐了烟:"嗯?"
"你还没忙完吗?"沈俏走到闻律的身后,双手环抱着他的颈脖,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屏幕显示的画面,是股价盘。
沈俏没看清楚,闻律随手合上了笔记本,长臂一伸,搂着沈俏在自己大腿里坐下。
吊带的睡衣,稍微一低头,春光乍泄,看的闻律眼热,性感的喉结滚动,他瞧着小娇妻漂亮绯红的脸蛋:"闻太太,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令你先生很难做。"
沈俏懵了一下:"什、什么?"
她干什么了?
很快,沈俏才注意到这老流氓的眼睛在看什么。沈俏脸蛋发烫。抬起的双手捂在他的眼睛里,挡住他的视线。
"难做,你就别乱看。"沈俏愤愤的说:"你这流氓!"
"欣赏自己的太太,也能算流氓?"闻律不以为然,大手扣着她的细腰,让可她可人的身材贴着自己,沈俏秀眉轻蹙起,闻律便埋首在她的颈窝处,忽然唤道:"小俏。"
男人忽然唤她,深沉的声线富有磁性,隐隐的还有沈俏听不懂的情绪。
沈俏仲怔了下:"怎么了?"
"闻星河年少不更事,我没管教好他,让他性情乖戾,任性妄为。我这个当父亲的,替他向你道歉。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给你先生一个面子,姑且原谅他口无遮拦。"
男人主动的道歉。让沈俏愕然。
这段时间,她跟闻律几乎都是避开不谈那晚的事,以及闻星河。
闻律突然为了闻星河向自己道歉,沈俏哪能不惊讶?
"闻叔叔,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按照正常的剧情,不应该怪她吗?
反倒是让同为无辜受害者闻律向自己道歉,沈俏一时间不由感到哭笑不得,心里的感动泛滥的不可收拾。
"娶了个胆小自尊心又强又爱面子的娇气包,不好好宠着,她真委屈了,又要丢下抛夫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一把年纪当弃夫吧?"
"什么一把年纪,你正当年华好吗!"
闻律弯唇一笑,额头相抵,彼此的呼吸缠绕着对方,他下颌轻抬,轻易就能偷香窃玉,吻上她漂亮可人的唇。
正温存,沈俏突然间抬起了腰杆:"不对,你刚说谁胆小自尊心强爱面子还娇气包?闻律,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
"……"
"还有,你之前一直说我懒,嘴馋!"
她在闻律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啊?除了脸一无是处的花瓶?哦不,她还有身材!
小女人后知后觉的算账,让闻律愕然。
"你说清楚,你就这么看我的?"
"闻太太。"
"别叫我太太,你说不清楚,你今晚干脆睡书房好了。"
咄咄逼人的质问,一瞬让闻律感到哑言:"这么残忍?"
沈俏横眉竖目,一脸凶巴巴:"你要说不清楚,还有更残忍……唔……"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以吻封唇,将她后面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湮没在了彼此的唇齿间……
"你老公又不瞎。"闻律无奈:"我太太虽然有缺点,但优点更多,多到三天三夜都数不完,哪能真是那样啊。"
沈俏一脸我才不信你的甜言蜜语,闻律也不介意,用实际行动成功让沈俏没心思在想这些事。
情到深处,手机铃声响起,闻律余光一瞥,瞧着那跳跃的号码,手一抬,手机便落到了地毯里……
沈俏脑袋晕乎乎的,也无暇顾及这点。
谁也没注意到落在地毯里的手机屏幕正显示着通话中,电话那头人,被迫听了一场撩人心弦的春宫。
怀着身孕,闻律已经尽量节制,沈俏还是被他做到累瘫。
什么形象脾气统统全无,睡醒就是第二天上午。
盛天的节假已经放完。刚年初,闻律也闲不下来。看到男人留的字条,叮嘱她要乖乖吃早饭,沈俏心里甜蜜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男人越好,她就越是不舍。心里渐渐有了惶恐和不安,她很怕,她会失去这样的闻律。
其实闻律根本不用担心,她会再跟从前一样想着把他推开。
这种被捧在掌心里的宠爱,已经让她的感动深入到骨髓,她只怕,她配不上他,会跟不上他的步伐,辜负了他的情意。
又怎么还会舍得失去他?
沈俏洗漱好,看着落地窗外的雪景,她平复好气息,就下楼用早餐。
昨晚沈俏跟闻律那一番折腾,累的沈俏根本没时间思考。睡得特别沉。但相反,眼眶乌青的闻星河,显然就没睡好。
顶着鸡窝头,黑眼圈,少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从楼上下来,跟沈俏在二楼的楼梯里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两人脸色都有些古怪。
想到昨晚闻律的话,沈俏清咳了声,主动打了个招呼:"早。"
闻星河唇抿了抿,破天荒的没有给沈俏甩脸子:"早。"
生硬的吐出一个字,闻星河半握着的手抄进裤袋里,步伐匆匆的下楼,赫然是不习惯,也不自在跟沈俏单独相处。
但同在一个屋檐下,不见是不可能不见的。
好在有佣人在,否则,这气氛只会更尴尬。
用完早餐,闻星河放下筷子就准备回房间,沈俏却突然喊住了他。
闻星河一顿,拧着眉,不太自在的回头:"有事吗?"
"刚吃饱就躺着不太好。"沈俏稍缓着声音,放下调羹,平复了面容看向闻星河说:"散散步吧。"
外面正在下雪,出花园是不太可能出花园,沈俏实在是怕冷。
两人就在别墅的游廊里瞎走瞎逛。
跟闻律在一起分分合合已经快一年,但还是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跟闻星河单独相处。
沈俏不自在,闻星河更不自在。
少年眉头皱了皱,几次想开口,都无疾而终。
沈俏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开口:"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星河一怔,沈俏就说:"你爸爸没有再跟你生气,是说清楚了是吗?"
闻星河停下了步伐,眉看沈俏,目光一直看向窗外的位置:"那你怎么不问他。"
这种事情。就算她是清白的。可闻律亲眼看到那样的场景,问他,只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沈俏虽然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复之前的慌乱。
可即便如此,她再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心里仍旧是一片发凉。
"我为什么不问他,你心里清楚。"
不轻不重的话语落在耳畔,闻星河喉头干涩了,被沈俏明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闻星河深吸了口气道:"我那晚断片了,我记不得。"
"既然我爸不在意这些,也没有嫌弃你,你还问那么多干嘛?难道你还真想……"
"闻星河,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嘴臭的毛病。"
闻星河脸色一变,气结道:"你!"
沈俏不卑不亢,漂亮的杏眸直视着他。
"我真不记得。"闻星河恼了,拔高了音线。
"闻星河。我要告诉你,我问你这些,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找你算账。而是你要清楚,你为什么好端端的喝到断片,还给我发消息,做那种事。"
说完沈俏脸色冷了分,尖锐的目光直穿透他的灵魂深骨,迫使闻星河事无巨细的将那晚上的细节旁末全部都统统想起:"你那晚上的状态就很不正常,虽然后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继续下去,但你当时,就是想那么做!"
之前还处在事情发生的慌乱惊吓中,沈俏没有细想,可现在回想起来,闻星河当时的情况就不正常。
因为他一身酒气,沈俏当时就只以为他是喝多了。但细想下来,即便是喝多,也不该是对她起那种心思。
当然,虽然闻星河是有前科。
可他不蠢。
当时她跟闻律也眉走到这一步。
闻星河尚且可以以为,她不过是闻律一时兴起养的小情人。
但现在她住进了闻律的家里,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年少的闻星河,脑子被驴踢了,也不应该有这种心思。
何况就算真的有,在家里明显更好作案。又何须等到酒店里,还是他父亲随时都可能会回来的情况下作案?
沈俏一番话井井有序,即便是闻星河,也考虑到这么多。他如醍醐灌顶般清醒,陡然紧缩的瞳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沈俏见状,便问他:"你想到什么了?"
"跟你没关系。"闻星河拳头紧紧握着:"沈俏,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爸也不追究,也未曾嫌弃你,你就知足吧,别再揪着不放!"
说完。他恼羞成怒了一般,转身大步离开。
少年毫无预兆的发飙,沈俏愕然,仲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叫住闻星河,身形单薄挺拔的少年,已经从视线里消失。
沈俏秀眉皱了又皱。
难道,真的还另有隐情?是有人刻意计划安排的?
沈俏脑袋有些乱,静静的杵在那站了会,刚要上楼回房,一个女佣手里拿着几个帖子走了过来,递给了沈俏。
自从厉老爷子寿宴上宣布两人的婚约,沈俏堂而皇之住进半山别墅后,时不时就有人送来帖子,约她参加一些宴会,或者下午茶。
名门千金、阔太的社交圈并不好进,不是想融入就能融入。但身为闻律的太太。一切自然就不能一概而论。
闻律一向低调,鲜少在公众场所露脸,这些宴会聚会基本上都不出现。想要跟闻家攀上关系,基本上只能靠生意上的来往,私交甚少。
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沈俏很受宠,极其得闻律的宠爱。想要攀上闻律的关系,走他走不通,要是能走通沈俏这里,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年少不更事的年纪里,沈俏沉迷早恋和学习,并不怎么经营朋友圈。
即便是同学,也都是泛泛之交。现在那些名门阔太给她递来橄榄枝,邀着她进入圈子,不失为一个结交人脉的好机会。
只是,从前在厉家,沈俏也跟着出席过一些场所,她并不喜欢这样。
沈俏随便看了眼,瞥见其中还有韩琳递来的,她有些讶异。
正想着,见刚刚上楼的闻星河,又火急火燎的从楼上下来,直接往车库的方向走,她张了张口:"闻星河,你去哪啊?"
少年头也不回,行色匆匆的模样,让沈俏感到奇怪。
这一打断,沈俏也没再思考这些,只把帖子接过,回了卧室,就随便放到了桌上。
现在这个节骨眼,沈俏也没多少心情参加这些社交活动。
下午闻律回来,看到桌上的那些邀请函,随手拿起了一张打量了眼,侧目对那正在擦身体乳的小妻子道:"觉得在家里呆着闷,倒是可以让章伯陪你去走走。"
说着,扬了扬夹在双指间镀金的邀请函。
"我就不去了。"
"嗯?"
沈俏头也不抬的说:"招人恨。"
闻律轻笑,磁性的声线迷人:"怎么就招人恨了。"
沈俏白了他一眼,闷闷的不解释。
即便是足不出户,都不缺乏对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她要再去招摇,沈俏还真怕与人背后里扎小人呢。
没听到闻律吭声,沈俏擦好身体乳便过去抱住他:"虽然我不想去那些社交,可是我确实很闷欸。"
"嗯?"
"闻总,能不能让人家陪着你呀。"
较软的话语落在耳畔,闻律心都酥了一下,脸上情绪不显,禁欲系十足:"说人话。"
"如意也快放完年假了,商场上的事情我很多都不懂。而且你看我,气势也不太足,我能跟在你身边多学习学习吗?这样一来,我又可以学习,又可以跟你呆在一起。"
闻律转过身,面对面的抱着沈俏:"如意的事可以不急,有张弛帮你看着。闻太太,热爱事业是好事,但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孕妇。"
闻律乐意见沈俏独当一面,但前提是,她能顾好自己得身体。
沈俏眨了眨眼睛:"就当给宝宝胎教了。"她抬起的胳膊勾着男人的颈脖,扬起巴掌大的小脸跟他对视:"再说了,有你看着,能有什么事啊?"
瞧着她认真的小模样,闻律也没再打击她的热情。今天过后,无论去公司还是受邀参加讲座宴会,乃至于签约仪式,都将这小妻子带在身边。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整个景城都知道闻律爱这小妻子,爱的几乎丧失了理智。
要不然怎么到哪儿。都要把怀孕的妻子带在身边,形影不离?
如意的节假结束,已经开始复工,沈俏只有复工当天去了趟如意,站在门口当散财童子,一一给回来上班的员工派发了新年红包,开了个高层会议,让所有高层,做个工作计划给她,接下来就没再去如意,而是跟在闻律身边学习。
之前沈俏知道闻律忙,整天不是开会,就是开会,还是开会,亦或者是一些应酬。
但跟在闻律身边当'秘书'沈俏才知道,闻律的事,远远不止只有开会应酬。还有不少繁琐事。
高高在上,好似不食烟火的闻总,竟然还要下工地里视察。她像是个记者,戴着安全帽跟在闻律的身边一边记笔记,一边偷拍闻总的工作日常。
一天下来,沈俏累的有些筋疲力尽。
晚上李俊深约了吃饭,说是年后聚聚。
沈俏便跟着闻律一起应约过去。
订的是一个大包厢,十分的奢华,富丽堂皇。
让沈俏惊讶的是,江馨瑶竟然也在。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自从沈俏跟闻律符合,搬进了半山别墅后,江馨瑶就老实了不少,没再在背后搞小动作。
行云山庄那一次,江馨瑶也没再找过沈俏麻烦。
但之前发生的事,两人见面难免也有些尴尬。后者则是直接无视沈俏的存在,对她的出现十分冷淡又合理。
两人刚入席。霍明哲则勾唇问身侧的闻律:"你俩的婚事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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