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要杀了我?!
十五分钟前,霍天骄不由分说,突然间闯了上来。
上一次的事情过后,沈俏跟她便再无交集,本以为霍天骄吃了那么大的亏,应该有所收敛,不会再敢来找事。
谁曾想,她竟然会只身突然上门。
闻言,霍天骄微微挑起一眉,收回了摆弄一尊飞马小雕件的玉指,如同模特走秀一般,回到沙发里坐下。
手臂随意搁在沙发扶把里,两条纤细修长的美腿翘着。
瞧着脸色微冷,并不欢迎自己的沈俏,她嘴角翘起一抹弧度:"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好歹也是亲戚,俏俏姐姐何必这么冷淡。"
俏俏姐姐这个称呼落在耳畔,沈俏漂亮的秀眉皱的更紧。
更被亲戚两个字弄得好笑。
"我可不记得,我有你这样的妹妹。"沈俏表情冷漠。懒得跟她废话周旋,直白道:"霍小姐要没什么事,我身体不适,就不招呼了。"
冷淡说完,沈俏起身要走,霍天骄拉住了她的手,笑着将沈俏摁回了原地:"沈俏,虽然我之前行事举动是突兀了点。不过你不也好好的没事吗?用得着这么不待见我么?"
她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说:"就算你不考虑我们两家情面上,你可别忘了,你唯一的亲姐姐,可是我们霍家的人。闹得太僵,她多为难啊。"
为难?
舒妙有什么可为难的?
沈俏心里自嘲,但脑中忽然有什么闪过,看着霍天骄似笑非笑地脸庞,心中忽然有了个笃定。
"一码归一码,她是霍天御的人,可不是你霍天骄的人。"沈俏握着手里的茶杯,勾了唇角:"霍小姐,虽然我不能理解不同常人的思维,但我真没时间,跟你说废话。"
四目相对,沈俏也笑,笑得危险又轻蔑:"如果你想试探什么,那你心中应该有答案了。"
说完,沈俏推开霍天骄搭在自己手背里的手,兀自站了起身。
恰好这个时候。茶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两人闻声皆是抬头看了过去。
见到从外面进来的江宇皆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愣。
沈俏秀眉轻蹙,淡道:"你怎么来了。"说话间,她朝一侧的霍天骄看了眼,后者唇角含着一抹浅淡的笑意,注意到两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霍天骄自在的走向江宇:"巧啊江少,许久不见,更帅气了哦。"
熟络的打着招呼,显然是一早就认识。
江宇察觉到沈俏的疑惑,当着霍天骄的脸,坦率地解释了一句:"见过几次。"
江宇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爱玩,性格好又玩的开,颇受欢迎和追捧。恰巧霍天骄亦是这样的'性格'圈子里组织的集会去多了,自然也就认识了。
被江宇如此云淡风轻的解释,霍天骄有些不满:"就只是见过几次啊?我还以为,我跟江少好歹也是朋友了呢。"
她手指戳了戳江宇的胸膛,举手抬足间,透着一股魅惑娇嗲。
像足了在跟江宇撒娇。
美人在前。江宇可不吃她这一套。他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唇角弯了弯,啧了声:"霍小姐朋友多,我可不敢当。"
"小朋友,你们在聊什么啊?看样子,是跟霍小姐聊完了?"
江宇无视跟前的霍天骄,站到了沈俏的身侧,说道:"既然你们聊完了,就不耽搁霍小姐的时间,慢走不送。"
俨然,是替沈俏下了逐客令。
再厚的脸皮,也经不住被两个人下逐客令。
霍天骄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但让她这么离开,她又不太甘心。
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浏览了一番:"都说你两关系好,我起先还不信的。不过现在看来,倒也名不虚传。只是闻律哥哥的心,还真够大的啊,怎么说,江少也是闻太太的前男友呢。"
意味深长的话落在耳畔,沈俏秀眉一皱。
江宇却是不太客气道:"他的心要是不大,霍小姐这会可没机会在这说些令人遐想的话了。"
江宇将茶室的门打开:"霍小姐还是请吧,不然你再继续在这里胡说八道下去,就真的很不好看了。"
"……"
霍天骄喉头一紧,狠狠的瞪了江宇一眼,才黑着脸离开。
高跟鞋噔噔的声音传来,直到安静下来,江宇才关上门,悠然自得的走到刚才霍天骄的位置里坐下。
他宛若主人般熟悉,见沈俏还站着没反应,便挑了挑眉,含笑道:"站着干嘛啊?难不成你自己家,还要我请你坐?"
"……"沈俏轻呼吸了口气坐下,端起茶杯,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两人的关系,并不需要客套。
江宇略略沉思,将刚才在东海楼里的事告诉了沈俏。
听到厉晏辰婚内出轨找了个小情儿还怀孕了。沈俏并不多惊讶。直到听到那个小情儿跟自己相像时,沈俏还是不住皱起了秀眉。
"杜若薇还怀着身孕,他真是疯了。"
"疯了倒不至于。"江宇手肘放在沙发扶把里,身形往后靠着,随意的坐姿很舒适:"该是有恃无恐才对。"
能压制他的厉老爷子已经过世了,连厉钧这个亲爹,也坐牢了。杜若薇对他死心塌地,两家是联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厉晏辰又贯来会做表面功夫,杜思明这个岳父也极其看好他的前程。
这种情况下,他找个情人丝毫不奇怪。
他要真那么老实,那也就不是他了。
沈俏哑言,江宇忽然道:"孩子的事,有进展了吗?"
提及下落不明的宝宝,沈俏手指倏然收紧,摇了摇头。
"时间过去太久,不好找。"
何况这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我在明敌在暗。
这一年多来,拉的仇恨太多,仇人也不少。
连个明确的嫌疑人都没锁定,对方要是一直不露脸,于他们而言,无疑是大海捞针。
但直觉,这事跟她长姐脱不了关系。
这点,江宇也大致有所了解。
江宇倏然揣测道:"会不会是厉晏辰?"
"我有想过。"沈俏不否认,"阿律已经让人在查他,但……"
还是没消息。
有时候沈俏都不敢往深处去想,她太害怕了。
害怕孩子会出事。
被抱走的时候,宝宝才刚出生。
是男是女,他们都未可知。
江宇眯了眯眼眸,朝沈俏建议道:"过几天是孩子的满月宴,不如办的隆重些?说不定,会有不错的收获。"
沈俏本就有这个想法,面对江宇的提议,她点了点头。
简单的交谈后,江宇说要去看看孩子,沈俏没有异议,就跟他一并去了给宝宝准备好的儿童房。
临了,江宇漫不经心的道:"霍天骄这个人,心机很深。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你,你提防一下她。"
……
闻家的人忙碌了这么长时间,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各个心里都堵塞了不少怨念。
其中闻伯钊最甚。
显然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有几个胆子较怂的,担心被闻律报复,都一一找了借口离开。
剩下闻伯钊父子跟闻慧琳还不甘心,暂时留在了闻家老宅里。
但沈俏足不出户。安保系统完善,闻伯钊跟闻慧琳去了两次,都被拦在门外,连沈俏的面都没见着,更别说想有什么打算。
连他们手里原本最好的牌,闻星河也没再露过脸,于他们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明里暗里的抱怨,听在闻老太太心里。极其不舒服,脸色也愈发的难看。
哪里想到,自己的亲孙儿会这么对待他们。
闻慧琳见闻老太太半响都没吭声,瞥了她一眼后,动作粗暴的将茶杯在茶几里搁下,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咬牙切齿:"早知道今日,当初还不如直接弄死闻律。"
闻伯钊也怒道:"谁能想到,大哥临终前。竟然会留下遗嘱!连死,都还在给闻律这兔崽子铺路!"
闻老爷子在世之前,对闻律一直很冷淡,甚至是不喜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当初谁也没想过,闻老爷子会让闻律当继承人,把家产留给他。
即便是后来,二爷只以为,是因为闻森废了的缘故。
可现在看来,分明就是蓄谋已久。
他将闻律接回来,就是想弥补他,让他当继承人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闻庭俞叹了口气:"连天都不肯帮我们,我看,还是早日散了。闻律现在翅膀硬了,可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
"算了?我们肯算,闻律肯吗?他这兔崽子也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竟然这么久还没有动静。不过这兔崽子有仇必报,狭隘的狠。当年可不就是因为我们反对他,就丝毫不留情面,将我们赶了出去吗?这次我们大张旗鼓,依照他的性格,岂会算?"
被闻律一脚踢出盛天,一直都是闻慧琳等人的心结。
"大嫂,你倒是说句话啊。"闻慧琳直接把矛头对准闻老太太,颇具怨念的说:"当初可你把我们张罗回来,信誓旦旦这次绝对能够扳倒闻律的。"
要不是我闻老太太信誓旦旦,他们虽然恨闻律,想将他赶出闻家。赶出盛天,但碍于当年闻律的雷霆手段也未必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羽翼丰满的闻律对着干。
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闻老太太想龟缩,是绝不可能。
"急什么。"闻老太太面目阴沉:"不过一次失败罢了。"
几人闻言一愣,皆是不解地的看着闻老太太,闻伯钊道:"大嫂,你这什么意思?"
"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闻老太太撩起眼皮淡淡的扫视着几人:"依照闻律的性格,在事后。还能如此坐的住,没有报复你们,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简单的几句话醍醐灌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从那天过后,闻律就没再理会过他们,再者有什么动作。
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岂是闻律的作风?
闻慧琳皱眉不解:"他难不成,在打什么主意?"
"我让人打听了,闻律的人,最近可都没闲着。"至于在坐什么,一时半会,闻老太太虽然还没问出来。
不过能让闻律如此劳师动众,连对付他们这些心头大患都能忽视的事可不多。
却绝对不会是小事。
众人一时沉默,纷纷都在寻思着究竟出了什么事。
闻老太太则借机安抚了他们,让闻伯钊等人先别着急,对付闻律有的是时间,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等安抚好众人后,闻老太太则让罗姐扶她回楼上卧室休息。
房门一关。没了旁人,闻老太太也不复之前的淡定,脸色极其难看:"不过一群丧家之犬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竟然敢在我这撒泼叫板!"
俨然是不满极了闻伯钊等人。
心里也有些懊悔,将这群废物喊了回来。
没一个能成事的。
难怪当年能被闻律赶走!
罗姐见状忙不迭安抚起闻老太太:"老夫人您别气,为了他们被气到了,可不值得。"
闻老太太气哼了声,闭着眼眸沉思了会。才幽幽的开口道:"森儿呢?医院那边怎么说?"
"情况不是很好,具体的,还需要观察。"
闻老太太好不容易才冷静淡定了一些,闻言脸色又更沉了分,手里的佛珠,被她捏的咯咯作响,发出刺耳的声响,怒骂道:"都是没鬼用的东西!"
昨天闻森发作,又被送回了医院。
情况并不比上次好。
如此反反复复的,让闻老太太不安极了。
本以为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孙儿,即便是跟闻律闹翻了脸,也不肯站在他们这边,甚至对他们是避之不见。
唯一的儿子,双腿瘫了,病情又还反反复复,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种种情况接踵而来,无疑让闻老太太的心情糟糕透了。
却又无更好的办法。
偏偏闻伯钊等人又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丝毫不知道体恤她的难处。
要论谁最想闻律死,闻老太太无疑是其中之最。
眼下的情况,谁还能比她糟心?
闻老太太闭着眼睛,压着心里的怒火,沉沉吐出一句话:"你再给星星打个电话。"
医院,VIP病房--
夜幕深重的病房安静,紧闭的房门倏然被人从外打开,躺在病床里面目阴郁死气沉沉的人稍微抬眸看过去,见到从外进来的人时。他微微一顿。
闻森眉头皱的更紧,沉沉的盯着乔曼,阴霾闪过,近乎咬牙切齿:"你来干什么?"
安静的病房里阴沉。
"听说你又进医院了,我很担心你。"乔曼穿着一袭白裙,秀丽如云的长发披散在腰间。
生活对她并不好,让她遭遇了各种磨难。
但岁月对她却十分友好,明明已经三十多的人了,她仍旧面如少女,跟当年并无多少差别,彷佛时间早已经在她的容貌里定格。
这张脸,足以让许多人痴迷。
当年,闻森便是其中之一。
亦是因为这张脸,他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闻森拢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掀起的唇角发出呵的一声,冷嗤:"担心我?"
"对啊。"乔曼淡淡的回应,声音很轻,十分空灵悦耳。暗色的光线里,她走到闻森的跟前停下:"原本早该来看你的,只不过,阿律太担心我,不让我出门。姑姑想必也不欢迎我,不让我见你,我就没去。"
她深情脉脉的注视着闻森阴郁的脸庞,抬起的手轻抚着他的侧脸:"阿森,你还好吧?"
闻森阴恻恻开口:"拜你所赐,我落到这个地步。乔曼,你开心了吧?"
乔曼摇头,一副伤心的模样,却是没有开声。
"你来干什么。"
"看你。"乔曼的手指落在他的眉毛里,弯了唇角。
闻森眉头皱的更紧,乔曼倏然又问:"我这个打扮好看吗?"
黑发白长裙,是乔曼很喜欢的打扮,也一直是她的打扮,几乎成了标配。
但……
闻森心里倏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很不安。只沉沉的盯着乔曼,想看她想搞什么鬼。
"好看对吧?"乔曼轻笑,手指轻抚着他的脸庞,声音很轻却莫名让人感到不寒而栗:"那天,我就是穿着这身衣服,你闯进了我的房间,捂着我的嘴,将我压在床里……"
"闭嘴!"
"你也没忘对吧?"乔曼呵呵的笑着,满是自嘲和讽刺:"十八年了。你毁了我,十八年,让我痛苦了整整十八年!"
"你想干什么?"闻森阴沉沉的盯着她:"乔曼,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杀了我?!"
乔曼没有回答闻森的质问,只望着他,嘲弄道:"我一直视你为亲哥哥,你怎么对我下得了手?"眼泪弥漫了乔曼的眼眶,顺着脸颊一路往下滑落,滴在闻森的身上。很凉很冷,彷佛能轻易刺穿他的灵魂深骨。
闻森下意识要去按护士铃,却被乔曼直接拦住。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你孤单的。"乔曼冷笑:"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乔曼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针管,直接刺入闻森的手臂里,他倏然瞪大了眼瞳,"乔曼,你……"
"闻森,这都是你的报应!"乔曼扯着唇角,脸上是从所谓有的癫狂:"你要恨就恨你自己,恨你的冷血恨你的歹毒狂妄!"
药物在身体里扩散,闻森瞪大的眼瞳充满了血丝,身体逐渐开始抽搐,他张口尖叫着,却被乔曼用枕头捂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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