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抵达港城
思及这些,沈俏发紧的心脏有一丝后怕,不由自主的咬住唇皮。
看着厉晏辰的眼睛,更多了几分警惕和不安,被她克制着,并未全面表露。
只不过,她这些心思,又怎么会躲得过厉晏辰的眼睛?
厉晏辰拉开会客椅子,在沈俏对面坐下,唇边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心有灵犀,你信么?"
厉晏辰并不在意沈俏对自己的冷淡:"真的,正好路过,就上来看看你。"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沈俏冷笑,那疏离不减反增:"不管你怎么知道的都好,厉晏辰,请你有点自知之明,要点脸!"
别再对她纠缠不清!
但这些话他要是听得进去,也就不是厉晏辰了。
"俏俏,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不会伤害你,要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厉晏辰眼里闪过受伤的情绪,颇有自嘲。
她的一次次警惕和对他拒之之外,都如同刀子一样捅在厉晏辰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
"你别再在我眼前卖惨,说什么爱我的话了,真的很廉价。"沈俏粉唇轻勾起:"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
从他欺骗她,抱走小慕深的不是他之后,她对他仅存的一点希翼也早已经消失殆尽。
"你知道吗?我一想到,我曾经爱过你,甚至对你心软,我都特别后悔。像是你这种人,就该受到制裁!"
"你就这么恨我?"
沈俏笑了,是被他逗笑的:"你折磨我的时候,你不就该想到着一天了吗?"
四目相对,厉晏辰深邃的眼眸乌云密布,犹如被暴风雨席卷。
僵持中,厉晏辰忽然道:"舒妙被关在局子里,我有办法救她。"
"用不着。"
沈俏想也没想就拒绝:"你跟舒妙都是一丘之貉。她既然不想我管她,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她是生是死,那都是她的命,与我无关。"
沈俏一向心软善良,舒妙又是沈俏的长姐,姐妹俩曾经的感情有多深厚,厉晏辰比谁都清楚。
本以为胜券在握,厉晏辰倒是没想到,沈俏会拒绝的那么干脆。
她真的不在乎舒妙的死活,还是只是不想接受他的帮忙?
厉晏辰狐疑不定,沈俏已经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
"厉晏辰,请你离开。"
"俏俏。"
沈俏不语,只冷冷的看着他,冷漠的姿态,好像厉晏辰在她眼里只是个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令她讨厌的人。
"曾经你说过,与其让我不爱你,那你也要让我恨你,在我心里占据一寸之地。不过厉晏辰,你错了,我不恨你,就像是没有会去记恨一条咬过自己的毒蛇一样。只不过以后见到了,会避开躲着罢了。"
毒蛇?
沈俏不等他反应,给江玥彤发了消息,让她过来,将厉晏辰请出去。
不想再看到他碍眼。
……
会议上,闻律频频走神,目光还时不时看向旁边的手机,让一众高层都有些一头雾水,不过碍于男人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在座的高层也不敢多说什么。
硬着头皮将会议进行下去。
但会议才刚开到一半,闻律忽然道:"今天的会议先到这。"
男人拿起手机迈着长腿就离开了会议室。
徒留在原地里的高层,皆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弛跟在男人身后一并回到他的办公室,门刚关上,就见闻律忽然顿住步伐,转身朝他看了过来。
张弛有些莫名其妙:"闻总?"
男人拧着墨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让张弛的疑惑更深。
"闻总,出什么事了吗?"突然间终止会议,又露出这副沉思的表情,难免不让张弛感到紧张。
闻律咽下道口的话,单手抄着袋说道:"下午的安排全推了。"
说完,成熟俊美的男人在张弛疑惑的目光里离开了办公室。
张弛一脸疑惑。
这是发生了什么?
……
好不容易把厉晏辰赶走,沈俏松了口气坐在办公椅里,想到了什么,她忙打开电脑,看到闻律给她发了几条消息,尤其是最后发的问号,沈俏手掌拍了拍脑门。
不会真的误会,以为她找小鲜肉了吧?
就算不误会,被他捏住话茬子,晚上也有她受得了。
怀孕分娩坐月子这几个月里,基本没肯让闻律碰,男人关心她跟宝宝,也在极力的克制着。
现在身体恢复过来,闻律也撕碎了那禁欲系的表象。
如今一到晚上,沈俏就开始提心吊胆的。但即便如此。也禁不住闻律的软磨硬泡,甜言蜜语的温柔攻势。
沈俏紧咬着嘴唇。
苦恼不已。
盯着电脑屏幕,她犹豫着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间,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沈俏愣了愣,看到从外面进来的闻律时,她更是吓得直接站了起身:"闻、闻叔叔,你怎么来了?"
小女人惊慌失措又有些尴尬的表情落在闻律的眼里,他凤眸轻轻眯起。
"你不回消息,担心你,过来看看。"闻律顺手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迈着大长腿走到沈俏跟前,大手放在她的发顶里,薄唇微有的弧度性感迷人:"不欢迎我?嗯?"
刻意拖长的字音性感迷人,却让沈俏感到一丝不安。
别真生气了吧?
闻律虽然宠她疼她。
但该小气的地方,可一丁点都不大度。
尤其是在吃醋这件事情上,更是理直气壮。
短短十几秒沈俏思绪千百回转,她佯作若无其事的笑了下:"难得闻总您过来,我开心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欢迎啊?"
沈俏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望着他的盈盈眉眼灵动俏皮。相比于未婚未孕之前的少女灵动,婚后的沈俏身上更多了一种女人特有的的风情妩媚,相当的诱人。
"是么?"
闻律性感的喉结滚动,挑起一眉,情绪莫测。沈俏刚一点头,就被闻律扣在了怀中,她小声惊呼了一下,抬首就对上男人深邃如墨的凤眸。
男人握在她腰侧的大手收紧,隔着浅薄的衣料,男人掌心的温度灼烫着她的细腰,她不住小口吞咽了一下唾沫,扯着唇角讪笑:"闻叔叔,你这是干嘛啊?"
"有人皮痒了欠收拾。"
男人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小脸里,沈俏耳根子发烫,正要解释,闻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磁性的声线危险:"男秘书?小鲜肉?还不回消息?胆子野了是么?"
"不是。"沈俏脑袋懵了下。暗道不好,这男人是真的吃醋生气了:"闻叔叔,我刚刚是有事,才忘了回你消息,我也……"
"什么事这么重要?连老公都顾不上了?"
"……"
"我看你就是胆子野了,一天不收拾就皮痒!"磁性的声音落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便咬上了她的唇……
沈俏吃痛,整个身体就被逼着坐在了办公桌里……
"别……"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沈俏惊了也慌了,想阻止,根本就没有机会……
一个小时后,沈俏看着那笑的春风得意的男人,气的想捶他:"混蛋,你还有脸笑!"
她都要哭了好吗?
闻律修长如玉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抬起她似如梨花春带雨的脸蛋,板起俊脸:"自找的。"
沈俏气鼓鼓的一张脸,不服气,沈俏一口咬住男人的手指,直到男人疼的眉头紧皱,她才松口牙齿。
闻律瞧着食指里深深泛红的牙印,轻抬起的凤眸含着一分邪肆的笑意:"解气了?"
又痞又帅,但丝毫不影响沈俏在心里对他的评价。
活脱脱一个老流氓!
眼见着都五点多了,沈俏到现在午餐都还来得及吃,又被闻律折腾了许久,干的都是体力活,饿了。
"我饿了。"
闻律修长如玉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刚没喂饱你?这么快又饿了?"
男人俊美无俦的脸庞闪过一抹痞笑,活脱脱一个老流氓,气的沈俏想锤死他。
"说我胆子野,我看你才是胆子野了!"沈俏捏他的脸:"闻律,你再耍流氓,今晚你就去睡书房吧你!"
沈俏气呼呼的推开闻律,撂下话就从男人的怀中起来,整理了下衣服。
身上干练的小西裤衬衫都被弄得有些皱,发型妆容也不太好。这个样子出去吃饭,也不像话。
沈俏边想边皱眉,拿了包就打算到洗手间整理一下。
闻律见小女人一声不吭的就走:"真生气了?"
见沈俏没搭理自己,闻律又喊了声:"闻太太。"
"闻太太被你气死了!"沈俏头也不回,闻律急了,忙不迭起身追上去,一把握住正要开门出去的沈俏:"太太,真生气老公气了?"
沈俏瞪他,小胸脯起伏跌宕着:"刚刚调戏我,欺负我的时候,不是挺能的吗?"
现在倒是知道错了?!
兔子急了还会跳墙呢,何况沈俏也没真那么好的脾气。
"……"
看着男人哑言的模样,沈俏冷笑,一把甩开他:"我去补妆!"
"……"徒留在原地里的闻律,深刻的体验到了什么叫自讨苦吃,不作不死。
两人的动作不小,江玥彤刚倒完水路过沈俏的办公室,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她怔了怔,瞧了眼沈俏气鼓鼓的背影,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闻律,扯着唇角尴尬的打招呼:"闻总。"
闻律敛了情绪,恢复以往不苟言笑的神态:"进来。"
说完,那俊美无俦的长腿男人就往里面走。
江玥彤不明所以,仲怔过后,还是手里捧着刚泡好的枸杞茶就进去。
衬衣长裤的成熟俊美男人长腿交叠坐在沙发里,举手抬足间流露出的气场矜贵从容,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红痕若隐若现,如同行走的荷尔蒙。
饶是江玥彤这种久经沙场,跟不少形形色色男人打过交道的女公关,耳根子也飞速的掠过一丝绯红,只一瞬这抹异样的情绪就被江玥彤调整,恭敬询问:"闻总,您有什么事吩咐吗?"
虽说江玥彤已经不是盛天的员工,但闻律仍旧是自己老板的丈夫,理论上也还是她老板。
刚刚那一幕,让她不得不小心警惕。
闻律大手搭在沙发里,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沙发,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场,极具压迫力。
偌大安静的办公室里,压迫感席卷而来,江玥彤变得忐忑不已。有种被拖来当炮灰的既视感。
虽然清楚闻律的雷厉风行,但在盛天多年,她职位不高,仅仅是一个小副总监,并未跟闻律有这样的近距离接触过,还是头一次感到这种威压。
江玥彤也不由愈发的感到拘束忐忑不已,紧紧地捧着手里的枸杞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更懊恼,她倒什么水啊。
安安静静在办公室里看资料不香么?
江玥彤的情绪尽数被闻律收入眼帘,男人面不改色,见差不多了,才挑起薄唇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到如意有半年了。"
见这位高权重的大佬总算开了尊口,江玥彤虽然不知道他怎么问起这个,还是忙不迭点头,战战兢兢道:"是的闻总,承蒙沈总跟张秘书看重,我跟谢泽星他们跟随沈总到如意已经有半年多了。"
"上次的营销策略,我听张弛说,是你提的。"
江玥彤一怔,闻律便道:"眼光独到,在盛天这几年,倒是屈才了。"
"闻总赞誉了,还是多得张秘书启发,我才能想到策划案。"
张弛是闻律的心腹,夸他则是夸闻律。
"张秘书……"闻律墨眉轻挑起:"你到如意已经半年多,俏俏身边只有你一个秘书。她刚坐完月子不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是该多招几个秘书替她分担。"
"已经招到了两个,履历都还不错,张秘书帮忙把关过,想必能够新胜任职位,帮沈总分担。"顿了顿,江玥彤又问:"闻总,您要看看他们的简历吗?我拿过来给你。"
她佯作镇定,微笑的看着闻律,见那不苟言笑的男人点点头,江玥彤连忙回自己办公室,将之前沈俏挑选过后的两个秘书简历递给了闻律。
两份打印好,履历优秀的简历摆在跟前,闻律简单的扫了眼,视线都仅是落在姓名性别以及照片上。
男人薄唇若有似无地挑起一抹弧度。
"就这两位?"
"是的。"江玥彤忙不得颔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男人已经把简历递还给了她。
江玥彤不明所以,闻律就让她先下去忙。
这让本就心存疑惑的江玥彤更加莫名其妙:"闻总,您……"
闻律挑起眉:"还有事?"
被男人深邃的凤眸看着,江玥彤连忙摇头,将道口的话咽下,就匆匆忙忙出了办公室。
门一关上,江玥彤站在办公室的门口里,竟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沈俏补完妆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你在这做什么?"
江玥彤啊了一声,见是沈俏,她忙说没什么,"闻总刚刚问起招秘书的事,我就把简历拿来给闻总看了。"末了,她又嘀咕了句:"不过闻总只是看了眼,就让我出来了。"
声音不大,足以让沈俏听清。
"……"
沈俏嘴角轻抽了下,扫了眼她手里的简历,让江玥彤先去忙。
瞧着还关着的办公室门扉,她心里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
这小心眼的男人。
至于么?
明明满心满眼都是他,竟然连这点醋都要吃?
他也不是没有女秘书,她吃醋了吗?!
沈俏在心里腹诽着,却并没有因为闻律这小心眼儿感到生气,反而还有点小甜蜜。
只推开办公室门扉的刹那,沈俏又敛了笑意,恢复刚才冷冰冰的样子。
在办公室里就欺负她,丝毫不顾她的形象和被人发现。
轻易原谅他,这混账男人保证下次还敢!
闻律一听到动静,登时从沙发里站了起身,瞧见沈俏冷冰冰的一张脸,还堵着气,闻律低缓了声音:"太太。"
迈着长腿走过来牵着沈俏的手,另一只手则搭在她纤瘦的肩膀里:"别生气了,好么?"
"不好!"沈俏甩开他,转过身。
闻律轻笑,从后面抱住沈俏,拉低优雅的脖子,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那要怎么样才肯消气?"
极近的距离,呼吸缠绕,沈俏脸蛋泛红,感到口干舌燥。
整个人被闻律抱在怀里,沈俏被他磨得有些没辙。
沈俏咬磨着嘴唇,硬邦邦的说:"我饿了,先去吃饭。"
"嗯,先吃饭。"闻律握着她的肩膀,环抱着沈俏大大方方的离开如意,丝毫不避讳在公共场所里跟沈俏的亲密。
如意的员工切切实实的被塞了把狗粮,惹人羡煞。
虽说闻律宠沈俏,为她倾倒着迷的事,早已经沸沸扬扬,甚至三番几次登上热搜,被戏称为妲己在世。
但传闻哪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沈俏故意拿捏着腔调,不肯轻易'原谅'闻律这样小气又流氓的举动。不过。也经不住这男人的甜言蜜语,连冷战都没有,就直接过度到和好如初的甜蜜期。
哄小太太的同时,闻律事情也没闲着。
这天上午,闻律刚到公司,张弛就匆匆忙忙进来,将港城霍家的事,跟闻律说了。
末了,张弛又皱眉说:"收到消息,厉晏辰最近跟霍云峥走得很近。就在昨天,厉晏辰独自前往港城跟霍云峥见面,目前他人还在港城。"
李俊深闻言眉头皱起,不禁说道:"怎么哪里都有他?"末了,他又饶有兴致道:"厉晏辰这小子,早前不是跟舒妙和霍天御走的挺近的么?怎么又跟霍云峥凑到一起了?"
张弛简言意骇提醒:"霍天御与闻总交好。"
霍天御这人心狠手辣归心狠手辣,但却守诚信。
尤其早前在景城里,他还受了沈俏一声姐夫,跟闻律达成协议,自然不会再跟厉晏辰勾搭。
厉晏辰却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没了霍天御这个合作伙伴,他自然的另谋出路。
同样是霍家人,跟霍天御对立的霍云峥自然就成了他拉拢的对象。
李俊深若有所思:"舒妙的处境如何了?"
张弛正要跟闻律说这个,彼时李俊深主动问起,他顺势说了。末了,他目光看向从始至终都没说过几句话的闻律:"港城的王老想要亲自见您一面。"
霍天御生死未卜,能不能醒来过来都是个问题。想要舒妙命的又是霍云峥,霍家风头正盛,最受霍老爷子宠爱的儿子。
霍家在港城的地位非凡,若没有足够的诚意和筹码,很难让人肯冒着得罪霍家未来继承人的风险,放舒妙一马。
届时就得看闻律的诚意了。
只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港城毕竟是霍家的地盘。闻律本事再大,势力也没有渗透港城。
贸然过去,容易出问题。
李俊深有些不赞同,望着闻律的眼眸有些复杂:"你该不会真的想去吧?舒妙那种人,真要被判了也是她活该,犯不着。"
对于舒妙这个女人,李俊深确实提不起好感。
要不是顾及舒妙是沈俏亲姐姐的事。李俊深都想直接劝闻律别管,别掺和霍家这趟浑水了。
闻律没急着开口,点了根烟,让张弛先出去后,若有所思的对李俊深道:"杜家跟卓家那边有什么动作?"
提及这两家,李俊深轻嗤了声:"厉晏辰那小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竟然让杜思明不惜赌上杜家的根基,也有帮他。我昨天收到风声,杜思明变卖了不少不动产,全砸在厉晏辰的身上了。再放任下去,说不定厉晏辰那小子,还真有可能起来。"
上次卓先云为了厉晏辰来找闻律调节,老脸都快丢尽了。
卓先云一向注重颜面,年级大了退居幕后,更嫌少再参与这些事。上次是为了不辜负厉老爷子的嘱托,才站出来还能让人理解。
本以为有了上次的事,卓先云应当不会再插手活着管厉晏辰的事。
万万没想到,事情完全跟他们预料的背道而驰。
这让李俊深都不得不好奇,这厉晏辰究竟是哪里来的本事,明明早已经劣迹斑斑,却还能让这些向来不参与商业竞争,贯来保持中立的人,一次次帮他护着他。
该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吧?
……
沈俏从闻律口中得知他要亲自去港城一趟的事,沉思了一会,沈俏果断道:"我跟你一起去。"
小女人态度坚决,倒是让闻律感到意外,敛了情绪的俊脸严肃。
沈俏道:"我想见舒妙一面。"
她双手握着闻律的大手,漂亮的眼眸眼巴巴的望着闻律,轻柔的嗓音夹带着撒娇的意味:"阿律,你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不会添乱给你添麻烦的。"
见闻律不语,皱起的眉,赫然是不同意。知道男人是担心自己,沈俏便摇了摇他的手臂,撒娇;"老公。"
"太太。"
"有些话不说清楚,我心里总会惦记着的。"沈俏垂着的眉眼露出惆怅失落,"我想做个了断。"
心疼的情绪闪过,闻律搂着沈俏,大手摸了摸她的发:"想去那就一起吧。"
闻言,沈俏适才笑着点了点头,一把抱住闻律的劲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谢谢你老公。"
订了上午的机票,预计在港城待三天。
虽然不放心两个宝宝,但好在两个宝宝都很怪,秀姐跟刘姐又是带惯了两个孩子的,照顾起来也的得心应手,不至于让沈俏太挂心。
安排好一切,沈俏简单收拾了夫妻两的行李,就出发前往港城。
两人一到,霍家的车就来接机。
一路奔波劳累,飞机落地的时候,沈俏有些受不了,闻律让她先回酒店休息,自己则去见霍老爷子。
车安排了两辆,让沈俏意外的是,霍老爷子安排的司机里,其中之一居然是阿俊。
跟沈俏的惊讶相比。阿俊倒是显得平静许多。
看到沈俏,就下车做了个请的动作。
沈俏坐的是后排,奢华的车厢里气氛寂静。
沈俏揉了揉眉心,缓解那疲惫不适应,稍缓了声音说:"舒妙她怎么样了?"沈俏没再称呼舒妙为长姐。
淡漠平静的声音,让人猜不出心中情绪起伏。
阿俊脸上情绪稍有变化,说:"暂时安全。"
"你没见到她吗?"
"见不到。"
舒妙被栽赃的罪名太重,涉嫌的也多,被严密看守着,在没有开庭判决之前,怕是很难看到她。
生意场上,讲究的是利益关系。
要霍天御没事,一切都好办。
偏偏霍天御到现在都还躺在ICU里。
人走茶凉。
这就很难办了。
"闻太太,舒小姐是被陷害的。"
沈俏没接茬,只反问:"霍老爷子也没办法吗?"
霍天御现在倒下,可霍老爷子还活着清醒着。现在霍家还是霍老爷子做主,只要他肯出手,舒妙应该就没有危险吧?
阿俊眉头皱起,声音有些沉:"老爷子被软禁了。"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砸在沈俏的身上。
她只知道舒妙被陷害进局子,霍天御躺在ICU的事,没听说过霍老爷子被软禁的事。
思及这些,沈俏秀眉紧紧皱起,想到闻律去见霍老爷子的事,她又不禁咬紧了粉唇。
闻律知道这事吗?
沈俏情绪不定,不安的情绪瞬间席卷了她。
接下来,沈俏跟阿俊没有再交谈。犹豫了几秒,沈俏还是给闻律发了消息:【霍老爷子被软禁了,你知道吗?】
许是没有看手机,闻律没有回复。
沈俏心里很不安。
怕闻律会出事。
阿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还是说道:"闻总是闻家家主,霍云峥不会想跟他结仇。"
闻律这个名字,在华国就是绝对的权威。更别说,他身后的那些势力关系网。
尤其是周家现在对霍家虎视眈眈。
周厉扬又跟闻律是铁杆子的兄弟。
霍云峥还没上位呢,要是敢对闻律出手,怕是活不到坐上霍家家主的位置。
他没那么蠢。
沈俏不是不知道这点,可仍旧不放心丈夫。
直到闻律回复了信息,让她别担心,沈俏紧绷着的心脏才稍微有点得以喘息。
到了酒店后,阿俊替沈俏把行李提上去,想了想,他递了张名片给沈俏说道:"这是我的名片,我会一直在楼下等候。闻太太,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沈俏倒也没拒绝,接过了名片后,阿俊又叮嘱了一句说道:"闻太太,你愿意来这一趟,我替舒小姐谢谢你。"
谢她?
沈俏眼里飞快的闪过自嘲,目光从名片里移开:"当日把我孩子掉包的人,是你对吧?"
不轻不重的话音落下,阿俊瞳孔陡然一紧,脸色也不禁微微一变。
沈俏瞧着这一幕,无需阿俊回答,心里就有了答案。
果然是他!
阿俊笔挺的身形站在沈俏的跟前,歉意道:"对不起闻太太。"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要巡捕干什么?
沈俏心里情绪涌动。攥紧的粉拳指甲抵着掌心,问出积攒已久的疑惑:"为什么孩子会到厉晏辰手里?"
是舒妙吩咐的?还是别有缘故。
阿俊沉默,沈俏脸色更冷几分,拔高的声音警告:"你最好实话实说。"
舒妙在局子里还等着闻律救,阿俊是她的助理也是心腹。要舒妙出事,阿俊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
阿俊很快就想清楚了利害关系,跟沈俏坦白。
导致沈俏早产,掉包的事,确实是舒妙一手安排。舒妙百密一疏,千算万算,算漏了厉晏辰这个不可控因素。
当日一切顺利,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了厉晏辰这个程咬金,伺机已久,直接截胡黑吃黑。
简单地交代完,阿俊道:"舒小姐跟厉晏辰来往不深,当日厉晏辰出现是个意外。我们也没想到,厉晏辰会突然出现。不过闻太太,我虽然不知道舒小姐为什么要安排这一出。但请你相信,她本意并没有想伤害你以及你的孩子。"
顿了顿,阿俊道:"舒小姐纵然有错,但她从未真的伤害过你。"
见沈俏沉沉的盯着自己,像是在审视他话中的真假。
阿俊也不避讳:"舒小姐很少会跟人吐露心事。"
言下之意便是,他知道的也仅是这些。
"这笔账,我稍后再跟你算。"沈俏冷声说了句,就让阿俊出去。
阿俊眼神有些复杂,一副任劳任怨任沈俏处置的态度,点了点头,就离开了酒店房间。
门一关上,卧室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沈俏紧绷着的情绪才稍微得以松懈,虚脱了般坐在沙发里。
虽然早已经知道了跟舒妙脱不了关系,是她主张。但这远不如,亲耳听到证实来的凶猛。
舒妙……
她就那么讨厌她,那么恨她吗?
……
独自待在酒店里,沈俏心里不安,但目前的情况,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沈俏几次没忍住想给闻律发消息,又都被自己克制住了。
她干脆抱着电脑在酒店的房间里处理起了如意的公务,紊乱的心境才逐渐被平复了下来。
江宇却是给她发来了消息,问她跟闻律来港城的事。
两人的关系至今,若是对闻律之外的谁还有多几分信任,那无疑就是江宇。面对他的关心,沈俏没否认,承认了在港城的事。
江宇提醒她,厉晏辰现在也在港城里,让她小心点。
厉晏辰在港城的事,显然是在沈俏意料之中的。
想了想,她问:【他在港城干什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厉晏辰一直想要扳倒闻律,报复他所谓的夺妻之恨。无奈闻律的势力太大,根本就不是厉晏辰能够轻易撼动。这个时候,他需要盟友。
但敢跟闻律作对的人并不多。
选择性少,厉晏辰又是个伟达目的不折手段的,这个时候,他只能铤而走险。
沈俏沉默。江宇又发来消息:【你自己在酒店里?】
【嗯,阿律去见霍老爷子了。我帮不上什么忙,就不给他添乱了。】
【那你岂不是很无聊?要不要我来陪你啊?港城那边玩的还不少,难得过来一趟,不玩玩岂不是白来了?】
沈俏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秀眉轻蹙,还是说:【刚刚不是还让我小心点厉晏辰吗?多事之秋,还在外面到处乱跑,我是嫌命太长吗?】
江宇这才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你江宇,不过我听说,隆升最近事也不少,你还是先忙你自己的吧,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话到了这个份上,江宇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结束跟江宇的聊天,沈俏抱着电脑背靠着沙发背里,正沉思着事。一道门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俏本以为是闻律,放下电脑就急匆匆过去开门。
但手握上门把的时候,她又抿唇顿住了动作,警惕的从猫眼里观看外面的人,看到站在门口里的霍天骄,她秀眉拧起。
迟疑再三,直到门铃再次响起,沈俏才平复着气息开门。
"你怎么来了?"
霍天骄像是一眼就看出了沈俏的警惕顾虑,她轻勾起粉唇:"不用担心,我没恶意。"
四目相对,沈俏让她进来才把门关上。
在沈俏跟前,霍天骄一向没什么客气拘谨可言,径直走到沙发里坐下:"我还以为你真不救了呢。"
当日在半山别墅里,沈俏态度冷淡,一副任由舒妙死生不管的态度。鉴于舒妙的前科,霍天骄还真的有些拿不准。
倒是没想到,沈俏不但还是跟闻律开了口,甚至还亲自过来了一趟。
沈俏没接腔,从桌上拿了瓶水拧开,喝了口才说:"你不是特意来说风凉话,找不痛苦的吧。"
"我有办法让你见舒妙。"
沈俏一顿,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疏霍天骄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沈俏:"你想见她吗?我可以替你安排。"
沈俏仲怔过后,没急着接茬,不答反问:"她让你过来的?"
无需回答,光看霍天骄的反应,沈俏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知道我来港城?"才到港城不过几个小时,舒妙不是被关着吗?她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
霍天骄没有过多解释,只说:"你不用担心,我哥的事,还需要闻律帮忙。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尽管我看不惯你,也不会让你出事。"
言下之意,她会保护沈俏的人身安全。
四目相对,霍天骄淡定平静的模样,大有一副去不去在于沈俏。不过,那神态,却已经笃定了沈俏会去见舒妙。
毕竟她亲自来这一趟,不就是为了舒妙吗?
四十分钟后,重犯监护拘留所,会面室--
狭仄光线暗沉的小房间里,沈俏握着的手机,给闻律发了条消息,等待中,她见到了阔别一个月的舒妙。
相比于早前,舒妙清瘦了不少,向来光鲜亮丽的她,此时素面朝天,显得有些沧桑,不复之前。
关于舒妙在港城的事,沈俏只是有些只字片语零碎的了解,但拼凑在一起,也能想象到,她这段时间遭遇的事情并不少。
沈俏粉唇微微抿起,坐在位置里没动。
狭仄的空间里,空气都显得狭促,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舒妙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即便身在看守所里,等待她的兴许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她身上仍旧没有那种面临窘境的惶恐不安,仍旧是一如既往地冷艳高傲。
"想不到有遭一日,你我竟然是在这种情况见面。"舒妙翘着二郎腿,红唇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看到我这么落魄,高兴吗?"
"高兴?"
沈俏略微歪着脑袋,情绪不解:"你会在这里,又不是我导致的,我为什么要高兴?长姐,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这种恶毒的心思揣测我?是因为,假使位置调转,今天处在你这个位置里的人是我,你会高兴,对吗?"
这种扭曲的恨,是沈俏怎么都想不明白,做梦也想不到。会发生在她跟舒妙之间的。
沈俏不轻不重的声音落在舒妙的耳畔里,她眯起的眼眸危险冷冽,沉沉的盯着沈俏,恨不能看穿她的灵魂深骨,竭力搜索着,想从她身上找到肮脏歹毒。
可惜,注定只能是徒劳。
沈俏冷静开口,打破这微妙的境地:"你要见我,为什么?"
尽管沈俏过来的目的,就是想要见舒妙一面,弄清楚心底里的那些疑惑。
但舒妙主动开口要见她,却是沈俏意外的。她本以为,冷傲自负如同舒妙,她是不会愿意,让自己看到她这样狼狈的一面。
四目相对,两人谁也没吭声,无声的较量着,一直僵持了快两分钟,舒妙才稍微松开紧攥着的拳头。沉声吐字:"我要见霍天御。"
沈俏闻言一怔,颇有意外。
舒妙紧盯着沈俏:"只要你开口,闻律他会有办法。"
沈俏不解:"霍天御现在还在ICU里昏迷不醒,你要见他干什么?"
难不成,其中有诈?
这个念头一出,沈俏漂亮的眼瞳微微扩张。
舒妙将她的情绪尽数收入眼帘,没跟她解释,只说:"我知道你来港城见我,是为了什么。我可以跟你说实话,解开你的困惑,但前提,你让我见到霍天御。"舒妙泛白的红唇勾勒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见不到霍天御,我什么都不会说。"
末了,她又提醒:"当年的事,除了我,没有人能告诉你。我若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毕竟,知道的人都死光了。
就剩下她跟厉均。
而厉均是不可能会告诉沈俏的。
沈俏如同被抓住了命脉,粉拳紧紧攥着。她望着舒妙,沉声质问:"妈妈她真的死了吗?"
当年那张震惊全国的邮轮爆炸案里,没找到的尸体不少。除了'沈婧'她们的母亲温意如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舒妙还活着,那妈妈呢?她是不是可能,也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沈俏心情稍显复杂,没来得及掩饰的心思,尽数被舒妙看在眼里。
舒妙云淡风轻略显潮弄的话,直接打破了她的幻想和期待:"她死了。"
笃定的口吻,像是她亲眼见到的一般。
沈俏拧着秀眉,正欲说什么的时候,舒妙道:"在没有见到霍天御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舒妙嘲弄一笑,没等沈俏开口,她便站了起身就直接离开会面室,只走到门口的位置时,舒妙又骤然停下。
手指有意无意的抚摸着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她喉头微微发紧,冷沉的声音夹带着一分嘶哑:"闻律那么宠你,只要你开口,他命都可以给你吧。"
何况,只是安排她见霍天御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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