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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你夫君是何人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他的抱抱太温暖,玉鹿竟附在他身上睡了过去,而且睡得特别香甜,梦到了在火堆上烤了一只叫花鸡,口水直流……

        第二天,玉鹿在房间里醒来,感觉双目又涩又疼,急忙拿过镜子一看,可了不得,一双眼睛又红又肿,诧异了很久才想明白怎么回事。

        昨天,北地24州至高无上的萧大帅是不是从木楼上跳下来给自己当了回垫背来着?自己是不是趴在他怀里哭了个痛快来着?哭完之后自己是如何回来的、又是如何换了睡衣入睡来着?……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后面的事情了,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心中烦乱,剪不断理还乱,想想昨天自己的怂样子,哭得那般心无设防,还怎么给子衿报仇?

        正在懊悔之时,忽然来了一个士兵,站在门口打个立正:“报告,大帅请夫人过去。”

        玉鹿淡淡的说:“回去告诉你家大帅,我没空,今日就回蓟州了。”

        “大帅说,夫人的父亲孟老先生到了,就在前面会客厅。”小兵军姿严正,一丝不苟地回答。

        玉鹿一愣,五年了,自己不敢给父亲联系,怕他跟萧军烈起冲突,老虎岭的弟兄们受牵连。爹爹怎么知道自己在怀州?一定是萧军烈那个大混蛋又在搞什么阴谋!

        玉鹿跟着士兵走出房间,向前厅走去,远远便望见客厅里,孟长珏同萧军烈坐在侧首的青竹椅上喝茶。

        她愣了一愣。五年不见,爹爹明显两鬓添了霜白,沧桑了几许。她已经能猜出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老爹爹怎么会特地来跑一趟,而自己竟然睡到现在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孟长珏穿了件素灰色对襟长衫,山羊胡更加花白了。他看见了女儿,起身冲她招了招手,玉鹿便愧疚地迈过去,还没开口,便听见爹爹问:“丫头啊,你眼睛是怎么了?”

        玉鹿冲爹爹笑了笑,“昨日不小心,在树下被野蜂蛰了两下。”说完又对孟长珏身后、知道真相的萧大帅讨好一笑,示意他要配合自己圆这个谎。

        萧军烈仿佛并不太了解玉鹿的意思,盯着她的眼睛微微皱了眉头。

        孟长珏叹息了一句:“能把眼睛蛰成对称肿的模样,定然是两只用心良苦,配合度极高的野蜂夫妻。”

        玉鹿只得厚着脸皮接话:“可不是么,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起对付我……嘿嘿……”语毕,狠狠瞪了萧军烈一眼,那混蛋倒是机灵,赶紧起身:“岳父,您父女好不容易相见,我还有公务繁忙,失陪一会儿。”

        孟长珏点头:“大帅有事就先忙去吧。”

        萧军烈一走,玉鹿急忙上前蹲在父亲面前,双手放在父亲膝盖上,仰脸问:“爹爹,您怎么来了?”

        孟长珏用茶盏的杯盖拂了拂茶芽,道:“前天,萧军烈派人去老虎岭接我,说找到你了,我才知道你还活着。孩子,你有多狠心,五年了,不曾给爹爹捎个信,你可知道我逢年过节在你娘坟前烧纸时经常念叨你,泣不成声吗?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可是你,连个方位都不肯透露给我……”

        有父亲牵挂真好,可是自己却几乎忘记了父亲,让他惦念操心,真是愧做女儿。

        孟长珏接着说:“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谢谢爹爹挂念,我过得很好。”她强颜欢笑,心中苦涩不堪。

        “我听说……你又找了五个男人,一起围着你转,有这事吗?”孟长珏沉下面孔。

        玉鹿刚想摇头否定,眼角余光看到萧军烈站在门外,他竟然在偷听,心一横:“爹爹,女儿只有分寸,还望爹爹不敢干涉我的私生活。”

        孟长珏抡圆了巴掌,“啪”地一下招呼过去,玉鹿只觉得面颊火辣辣地疼,她捂着脸,瞪着酸涩的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孟长珏又十分后悔,看看巴掌,看看女儿,禁不住老泪纵横,这丫头从小没了娘,自己没尽一天当父亲的义务,莺花院那是个什么地方,下三滥污泥浊水的肮脏地,玉鹿在那里长大,学些个不好的东西,怎能怪她?

        “丫头啊,爹爹只希望你好好做人,别让人戳你脊梁骨。这一巴掌,你别恨爹爹。”孟长珏有些自责自己下手太狠,女儿脸上明显的五个红红的指印。

        玉鹿便再也忍不住落下泪珠,“爹爹……”

        孟长珏抬手替女抹了把泪,自责道:“都是爹爹的错,你还没出生就丢下了你和你娘……。”

        “爹爹……女儿有一事相求。”

        “好好,你说,只要爹爹能办到的。”孟长珏拉起女儿,让她坐在身边,问:“什么事?你说吧。”

        玉鹿回头,发现萧军烈已经走了,这才说:“五年前,我生了一个孩子,您外孙琅琅,现在蓟州,几个不错的朋友帮助照看呢。我打算让爹爹把孩子接去抚养。他留在我身边,到底是不安全的。”

        孟长珏生出一丝丝的不安,“丫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父亲你看,我整天忙碌,哪有时间把琅琅抵在身边,留在别人身边,不如放在爹爹和哥哥身边好,一个是老爷一个是亲舅舅,照顾孩子我也放心。”

        孟长珏叹了口气,“好,我明天就去接孩子,你在怀州还要呆几天?”

        “我给爹爹写封亲笔信,再打个电话过去,告诉他们把琅琅交给你。”玉鹿说,“怀州水灾,我可能要多留些日子了。”

        父女又叙了些家常,玉鹿写了一封亲笔信,让孟长珏带上赶往火车站,刚走出不远,萧军烈开着车追了上来,坚持要送岳父去车站,一路上,岳父长岳父短,叫的比亲爹都亲。

        到了火车站,玉鹿趁着萧军烈不注意,跑到车站电话亭,给远在蓟州的家里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子衿,听到玉鹿的声音,竟然泫然欲泣地说:“葵花,你去了哪里?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玉鹿鼻子发酸,自己悄悄出门,这么久都没有告诉他一声。叹息了一声安慰道:“师兄,我在怀州,等办完了事情就回去。”

        “傻葵花,我是你夫君,不要叫师兄,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子衿的声音特别委屈。

        玉鹿赶紧说:“夫君,我让爹爹去接琅琅,你这么累,得好好休息几天了。”

        子衿着急地说:“我不累,你不要让人带走我儿子,我不能离开琅琅。”

        玉鹿一个头两个大,解释说:“夫君听话,我让爹爹把儿子接去照顾几天,我好有时间和你游山玩水过二人世界。”

        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萧军烈“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一杯热豆浆摔到了地上,玉鹿回头,就看到他凉嗖嗖瞪她一眼道:“你果然……夫君夫君的,叫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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