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二夫争攻

从沁园出来，萧军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去蓟州。

        带了几名侍卫，跟副官们交代了一些事情。驱车赶往蓟州。这一次带了足够的备用汽油，还带了两名司机轮流开车，他自己则在后面的座位上思考事情。

        蓟州。深夜，102病房。

        玉鹿躺在病床上，张了张唇，似是想要说什么，又轻轻的抿住了。

        子衿用手贴了帖她的额头，脸上露出欣慰之色，“终于退烧了，真好。”

        “师兄，窗户上有星星”怔怔的出神，看着漆黑的窗外，玉鹿呢喃低语：“今夜的星星真美，又大又亮，仿佛就在头顶一般。”

        “葵花，你是烧糊涂了吗？我是夫君不是师兄。”子衿拨开她额头上的发丝，“今天是阴天，没有星星啊。你眼花了吧？”

        玉鹿低低的叹息着，“我可能是眼花了，窗外总好像是有星星一闪一闪的。”

        子衿回头，走到窗前，仔细看了看，天空墨染了一样黑沉沉的，哪有什么星星？

        “葵花，你怎么出了这么多虚汗，衣领都湿透了……唉……”子衿走过来为她擦拭汗水的动作有些许的停顿。“我给你换件新的睡衣吧。”

        “我自己换，我可以的。”玉鹿也觉得浑身出了一层的虚汗，很不舒服，皱着眉想挣扎着自己换衣服。

        “葵花，我们老夫老妻的，有什么不好意思啊？”子衿如水的温柔与耐性，竟然那么突如其来的包围了她，“从前你可不这样，总是让我给换衣服，早晨起来帮你穿袜子，你好久都不对我撒娇了，葵花，我好怀念从前的你。”

        他说着，眼睛竟然泛起泪光点点。

        玉鹿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鼻子，“夫君……”她说不出口，撒不了娇，面皮一阵滚烫。

        他展颜一笑，从带来的衣服里找出一套纯棉睡衣，“葵花，你看这件可好？”

        玉鹿点点头，还没换衣服，脸就红到了耳根。“还是……我自己换吧。”

        子衿没说话，伸手轻轻拉开她衣服的系带，仔细的把她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褪去，直到内衣，也是手不停的飞快除去，没有半点停顿和迟疑。

        玉鹿心急，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黑暗里子衿的声音在身边轻柔的响起，“夜深了，先擦一下汗渍，等出院了在洗澡。”一条温热的刚刚拧好的毛巾伸到被子里。

        玉鹿身子一僵，感受那温柔的毛巾从背后一直擦到了胸前，细细的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细致而体贴。她一下把头露出来，看到子衿灯影下俊美的脸，眼角有了细不可见的眼纹，他已经30多了，若不是葵花不在了，孩子应该也四五岁了吧。

        可是现在，他孤身一人，鳏夫许久，从来没有续弦的念头。玉鹿想：自己这个葵花当的很不称职啊。

        “师兄，我其实不是葵花，我是玉鹿。”她含着泪说，“葵花嫂子已经不在了。”

        子衿浅浅一笑，眼瞳中颇有几分调侃，“葵花，又说傻话，昨天你是小鸡，前天你是小兔子，呵呵，今天又想当小鹿啦？好好，你当什么小动物我都喜欢。”

        “师兄，我真是玉鹿。”玉鹿急了，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半截白玉似的身子。

        子衿急忙拿睡衣给她往身上穿，眼神明亮而柔和，“乖，快穿上，别着凉。”

        “我……”她慌乱的自己抓着衣襟，“我自己穿。”

        子衿轻笑了下，俯身措不及防的在她脸上浅嘬了一下，继续着手中帮她穿衣服的动作。

        突然，窗户被推开，一道黑影跳了进来。那黑影随手掐灭叼着的半截香烟，扔到了窗外。

        玉鹿终于清楚，不是自己眼花了，窗外根本没有星星，那点点亮光，是他在吸烟。

        只是瞥了一眼他，玉鹿就转过了脸，惯常的冷言冷语也懒得出口了。

        “你是谁？”子衿像个见到空中盘桓着猎鹰的老母鸡一样，炸开双臂挡在玉鹿面前。

        “萧军烈。”他龇牙一笑，提着一个食盒，放到桌上，“这是我从真味斋给你定做的宵夜，还热乎呢，滋补身体。”

        “不认识你，赶紧走。”子衿无知无畏的上前推了一把萧军烈。

        萧军烈皱皱眉，后退了一步，并未生气。淡定的把食盒打开，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玉鹿动了动嘴角，“拿走，我不饿。”又对子衿说，“夫君，我有些上火，给我找一杯冰水可好？”

        萧军烈一脸严肃，“你这样的身体还要喝冰水？不准。”

        玉鹿哼了声，“你这些东西吃完只会猪油蒙了心蒙了眼，我可不想眼瞎心也瞎！”

        萧军烈僵在那，与她默默的对峙着，不说走，也不说留，就拿一双冷峻的眸子瞪着她，而她抱着被子，也没有任何顺从的意思。

        子衿端起桌子上的蛋羹，拿嘴碰了碰，轻轻的坐在玉鹿的床沿，“你睡了十几个小时，也该吃点东西了，送上门来的，不吃了也对不起萧先生的美意，对不对？”

        玉鹿非常听话把嘴张开，接住子衿喂过来的一小勺蛋羹，细细的品了品，一言不发的吃着。

        蛋羹鲜美，浓稠的颤巍巍的，入口柔嫩。她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倒顾不了许多，在子衿的喂食下将整整一碗蛋羹吃了下去。

        萧军烈的脸色平静而冷凝，“还想吃什么跟我说，明天我让厨子给你做。”

        “不用！”玉鹿想也不想就拒绝道，“只要能不看到你的脸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了，再好的厨子又岂能及得上我夫君的万分之一？今夜是看在他面子上我才吃，明天我夫君自然会亲自给我做饭送来。”

        萧军烈又一次被呛住，看看子衿又摸摸自己脑勺，也不知道她嘴里的“我夫君”说的是谁，瞪着眼睛，不知如何进退。

        子衿细细的擦去她嘴角的沾着的一点蛋羹，深邃的双瞳在灯光中带着温存的柔情，“明天是三月三，我家乡的习俗，三月三蒸五色糯米饭吃，我做给你可好？”

        玉鹿咬了咬唇，轻轻的应了声，“好。”

        子衿又从食盒里找出一盒八珍豆腐，夹了一筷子豆腐伸到她的嘴边，“你一整日没吃东西，只喝点蛋羹还不够，再吃点饭食，才会好得快。”

        想也不想，玉鹿就着他的筷子一口一口连饭带菜，不知不觉倒是吃了大半碗。

        萧军烈瞪眼看着子衿，几次伸手想拿过筷子他来喂饭，却被子衿给躲过去了，气得他干跺脚，攥着拳头运气。

        “砰！”萧军烈转身而去，门板砸在墙上反弹出巨大的声音，不多时又飞快的旋了回来，“咚！”的一声和在门框上。

        玉鹿抬头看向门口，门又开了，萧军烈探头进来，看到玉鹿冰冷的眼神，“砰！”又是一声巨响，他再次摔门，倒是很顺手的将门关上了，只是这力道……大得惊人。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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