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儒门正气定野鬼数学公式救性命
纪霜凝怀着忧心忡忡的心情走了一路，结果刚到家门，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人选：
孙瀚宇！
这个人，对于纪霜凝，不，准确地说，是对于原来的纪霜凝并不陌生。
他本名孙瀚宇，是父亲生前至交好友，父亲去世的时候，孙大人也是异常悲痛，哭得肝肠寸断。
最重要的是，他如今在范阳做官。范阳和伯阳隔的并不远，快马的话，半天就能到。
现在是与时间赛跑，好在纪霜凝继承了记忆也同时继承了原身的所有技能，骑射也是毫无问题，亲自骑上快马就朝范阳奔去。
大周，范阳。
范阳比伯阳大了不少，靠着记忆纪霜凝也找到了孙瀚宇的住处，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
纪霜凝深吸一口气，敲响了孙瀚宇的府门。
“孙大人～”纪霜凝见面便行了一礼，可还未拜下去，就被人扶了起来。。
“也没外人，多见外啊！”孙瀚宇颇为奇怪，怎么霜凝突然来范阳也没提前打个招呼？莫非这次是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纪霜凝抬头一看，眼前之人身长玉立，眉若新月眼似晨星，配着山羊胡子，显得整个人十分儒雅。
纪霜凝这才乖巧地叫了一声：“伯父。”
“雪晏没有和你一起来吗？”孙瀚宇看不到纪霜凝妹妹，心里也有些奇怪，还是安排了下人上茶。
纪雪晏正是自己妹妹的大名，提到这个，纪霜凝心中一黯。
见到纪霜凝微微变了神情，孙瀚宇眉头微皱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伯父，这次我前来正为此事。”纪霜凝一边回忆，一边说着，把自己知道水鬼相关的事情在路上详细地讲了一遍。
“雪晏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今天我去了一趟清云观，不料他们要一万两银子才肯出手。我现在是怎么东拼西凑，都找不齐这么多的现银。”纪霜凝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不知道伯父可否方便能我和一起去一趟伯阳？”
佛道都靠不住的情况下，这是纪霜凝最后的希望了。
孙瀚宇两个眉毛也是拧到了一起，想了想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再等两人一路疾行回到伯阳，已是漫天星辰，纪霜凝已经感到手指有些僵硬，不是十分灵敏了。
孙瀚宇也明白事情的急迫性，顾不得休息，就去看了下纪雪晏的情况。
佛家可用经书超度鬼魂，道家亦有画符等等方法，而儒家讲修身治国平天下，儒生自然也带一身浩然正气，然而却不擅长驱鬼做法。
“我可以试试，但是不知道能做到多少。”孙瀚宇心中也没太多的把握。
“伯父肯出手相助，已是感激不尽！”纪霜凝也不求一定有效，如今死马当活马医，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儒家正气最多只能把鬼怪从人身体中逼出，但是不想道家佛家有超度的能力，因此水鬼离体后可能会有异变。”孙瀚宇也不多耽搁，开始前还不忘又嘱咐了几句。
“切记，一定关紧门窗，闲杂人等一律退开，把一切易碎的东西都收好。待会我一旦开始，中途就不能停下，其他情况恐怕就要随你应变了。”
纪霜凝赶紧点头，又让丫头全去屋外候着。
待屋内的摆件都被收拾好后，孙瀚宇就准备在纪雪晏房间中开始驱鬼。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这句话一出口，纪霜凝就愣住了。
怎么？这个世界还有正气歌？
因为之前时间紧迫，纪霜凝就只翻看了重要的记忆，细枝末节并未注意。
现在又在脑海中扒拉了一番过去的记忆，纪霜凝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世界也有李白苏轼！不过他们都是以往的儒家圣人了。
虽变了个世界，但不变的是“低头思故乡”的思乡之情和“千里共婵娟”美好祈望。
然而眼前的异状很快就把纪霜凝从记忆中拉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正气歌的影响，附身雪晏的水鬼承受不住，开始剧烈的挣扎，雪晏的身体也以奇怪的姿势扭了起来。
看着身体做出几乎反关节的活动，纪霜凝san值狂掉，但强装镇定，心里害怕这个事件别给妹妹身体留下什么后遗症。
另一方面，孙瀚宇也没停下。
“是气所磅礴，凛冽万古存。”
水鬼挣扎越来越激烈，房间里开始剧烈的摇晃，床幔也无风自动，猎猎作响。要不是纪霜凝刚刚千叮咛万嘱咐，无论什么声响都不能进来，在门外的丫鬟们恐怕就要闯进来了。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屋内几乎是地动山摇，纪霜凝也没想到一个水鬼能有这么大的能力，现在自己就像是做海盗船一样，必须要扶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着。看着孙瀚宇就和一棵青松一般挺拔，脚下好像扎了根。不像自己一样狼狈，纪霜凝心里更为佩服，果然，这才是真的有本事的人。
纪霜凝刚想到这里，只见一团黑雾从纪雪晏的身体中脱离出来，可能是水鬼也实在坚持不住了。
纪霜凝就看着一团黑雾“唰”的一下腾空而起，正感到诧异的时候，那水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朝自己面门袭来！
孙瀚宇见到这一幕也十分震惊，他也万万没想到，水鬼受不住正气，竟然自行离体后就想换个宿主！要是小女儿没救过来，大女儿也因此去了，自己还有和脸面面对她们父亲啊！
然而孙瀚宇此时也腾不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即将发生。
纪霜凝一时间也躲闪不及，甚至已经能感觉到那团黑雾中带着的冰凉和腥臭的味道了。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我穿越半天就横尸当场。
就在纪霜凝已经在想是不是死了就能回到原来世界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金光，一切都好像被定格慢放了一样。
此刻自己五官格外灵敏，只见孙瀚宇满脸急切，而黑雾散发的恶臭也扑面而来。
甚至能毫不怀疑地说，此刻一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逃不过纪霜凝的耳朵。
“叮！”
听到这个声音，纪霜凝几乎感动得快要哭了，自己的金手指是不是到账得太晚了点？你要是再晚个一秒钟，恐怕就不需要了。
此时，纪霜凝眼前仿佛不再是妹妹的房间，而变成了一堆阿拉伯数字。
闪烁着金光的数字从天而降，旁边还有不少流光溢彩的符号。
定睛一看，从加减乘除的符号到根号次方，还有复数阶乘，最后到无穷和极限无一不有。
“数学系统，觉醒！”
随着这句话，各类闪着光的数字符号就像听到什么命令一般，像有生命的一般开始手拉手跑动起来。
这边微分符号把八绊了一跤，让它躺倒成了无穷，那边六和九又在不安分地跳来跳去，让人分不清它们两个，弄得纪霜凝头晕眼花。
突然，眼前的数字金光全都淡去，只有一行字飞了出来：
正数或零的绝对值是它自己，负数的绝对值是它的相反数。
绝对值？纪霜凝心中满是疑窦，伸出手点了一下这行字。
它便化成一道光飞入纪霜凝脑海，随之在下面又出现了一行小字：可以驱散负面不利效果。
然后这行字便渐渐黯淡了下去，纪霜凝也觉得眼前恢复如常，又回到了妹妹的房间里面。
凝固住的时间又运动起来，纪霜凝似乎已经能感到水鬼的得意之情，电光火石之间，刚刚领悟的一招就被使出。
“绝对值！”
水鬼瞬间就像被什么弹开了一样，跌落到一旁，等它再想反扑，却已经来不及了。孙瀚宇这边已经收拾完毕，用儒家正气降下牢笼将水鬼拘在其中。
看到自己已经安全了，纪霜凝拍着胸脯直呼好险好险，幸亏刚刚瞎猫碰上死耗子，绝对值能把水鬼识别成了“负面不利效果”，在水鬼想抢夺身体的一瞬间，将它驱散开了。
上辈子学了那么多数学，不是白学的。
“霜凝，你没事吧？”确认水鬼跑不出来，孙瀚宇才过来关切地问着。
“没事，”纪霜凝摇了摇头，“我们看看雪晏吧。”
这时候纪霜凝才把仆人们放进来，雪晏的贴身丫头青雪捧着早已准备好的参汤走了进来，看到已经能喂下去水米，颇为激动：“好了好了！小小姐情况好转了。”
听到这个消息，孙瀚宇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话，似乎颇为疲惫，转头对纪霜凝说道，“先休息一夜，等到天亮，我要去伯阳知县哪里，你和我一起去吧。”
纪霜凝点了点头，也不敢不从，吩咐映月给孙大人准备一间客房出来，又让青雪在家好好照顾妹妹。
回到房间洗漱后躺下，尽管僵硬感已经褪去，但一阵疲惫之意就涌上心头，纪霜凝没想到刚穿越一天就遇到了两次生死危机，现在妹妹救回来了，自己身上的倒计时炸弹便解除了；水鬼也被伏诛，明天去官府查验即可。
想着想着，纪霜凝就慢慢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纪霜凝叫人备了马车，准备换身衣服就出门。
马车里只有两人，这时孙瀚宇才开口说到昨天的事情：“我眼看着水鬼它就朝你过去了，你这边是怎么回事？”
纪霜凝知道孙瀚宇对自己如同亲生女儿，再加上别人是亲眼所见，如果是说了一个谎言，后面还不知道要说多少谎，才能圆过去；反而不如直接坦白。
“说着也奇怪，那一瞬间我好似觉醒了一个技能。”
“可是诗文？”
尽管纪霜凝已经成年，几乎不可能再觉醒儒道的修行，但孙瀚宇还是激动地问了一句，万一是发生了什么奇迹呢？
若能留下传世经典，沟通天道，就能获得部分能力；如果霜凝小小年纪就能留下经典，那么未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他这么问也并不奇怪，因为这个世界人类修行方法都是通过类似学习的方法才能得到。
佛家需要学习佛门经文参悟佛法；道家要读道教典藏才能化一气，斩三尸；儒家更是要利用经典，养自身浩然正气。
纪霜凝心里有些自嘲，估计孙伯伯是觉得我灵机一动写出什么传世诗文了。
倘若必须要当场写出李杜水平的诗词才能就自己一命的话，恐怕现在纪府已经可以准备自己的白事了。
自己又不是曹植，能危急关头七步成诗。
不会就是不会，不是逼一把就能写出来，逼一把自己只会变成一具尸体。
何况原身并没有觉醒儒道修行的道路，倒是没想到自己穿越后竟然能意外弄出来个数学系统。
合着我用《线性代数》《复变函数》《数理统计》还能参悟这个世界真理了？数学修仙？与别人倒是不一样。
把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摁了下去，纪霜凝才开口解释，说着也有些迟疑：“不是诗文，是数学，刚刚那招是突然领悟的‘绝对值’……”
作为儒士，孙瀚宇也算是博览群书，但是“数学”和“绝对值”这两个词自己是从未听说过，颇为疑惑：“数学？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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