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扶着侍女的手走下牛车，漩涡水户站在木叶的大门前有些不安。
虽说漩涡跟千手自古以来经常联姻，自己跟现任千手族长——千手柱间也一直保持着婚约关系，但在千手和宇智波结盟建立忍村的当下，很难说千手柱间会不会转变态度，选择退婚。
作为漩涡一族的姬君，水户其实希望柱间提出退婚，让漩涡以平等的身份加入木叶——她才不想顺从族里长老的意思，这辈子就当个为涡之国而活的“傀儡新娘”。
可作为“漩涡水户”，她又不希望和那个人就此了断。
想到曾经和柱间通过的书信，水户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遗忘那上面情感炽烈的文字。
“水户。”
特地整理衣装前来迎接的柱间看见正站在大门外静静等待的红色身影，难得踌躇地小声询问身后的扉间自己看起来奇不奇怪。已经被骚扰好几天的扉间完全不想搭理柱间，不断催促他赶紧去漩涡姬君面前跟她打招呼。
“柱间……好久不见。”水户露出礼节性的笑容，“扉间也是。”
“接下来几天都由阿尼甲接待您。”扉间朝水户点点头，“举办婚礼前恐怕还需要商谈些别的事情……您看？”
“关于我，还是关于漩涡？”
“漩涡。”
水户了然，确信传闻中木叶正邀请其他忍族加入的消息不假。她隐晦表示自己只能管理随同前来木叶的族人，远在涡之国留守的恐怕并不会迁来木叶。
但这也足够多了。
目光扫过门口这群红发的漩涡，扉间在心里初步估测出大概人数，然后主动提出由自己安排漩涡的住所。
“那就辛苦你了。”
“您就跟阿尼甲去游览一番木叶吧。”
“诶扉间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面无表情地越过就差大声喊出救命的兄长，扉间找到水户的副手跟对方了解具体情况。内心分外紧张的柱间浑身僵硬地站到水户身旁。
真好看啊……
对上水户疑惑的目光，柱间赶紧扭头，尴尬地大笑两声朝村子里走去。以为柱间并不喜欢自己的水户望着柱间的背影，眸光黯淡，暗暗自我开解。
起码自己的联姻对象是个包容开明的人，说不定成婚后她能成功摆脱作为“傀儡新娘”而活的命运。
发觉水户没跟上来，柱间回头。
红发的女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但相比之前弧度减淡不少，似乎只是下意识而为。她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瞳蒙着层灰色雾气，好像失去珍宝的孩童。
“水户。”柱间直觉性不妙，双手按住水户肩膀，认真地看着她。
很少跟人近距离接触的水户愣神，“柱间？”
“……虽然很突然。”柱间话音一顿，“但我会努力让你幸福的。”
啊……原来是这样。
是她误会柱间了啊。
水户温和地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不过在公共场合听到这样的话，果然会让人害羞呢。”
“啊、啊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心急——”
“嗯，我知道。”
见柱间慌乱到手足无措的地步，水户忍不住以袖遮面偷偷笑起来。
看到水户的笑容，柱间摸摸后脑勺，总算安心了。
当晚，回到家里的柱间在开饭前傻笑着告诉爱子她很快就会有嫂子了。
“她没变真是太好了。”帮着爱子将做好的饭菜从厨房端到桌子上，柱间惊喜地发现今天居然有自己最爱的蘑菇杂饭，“这是爱子的贺礼吗？”
拍开哥哥试图偷吃的手，爱子无奈地喊扉间过来帮忙，“这几天你们都挺辛苦的——说起来哥哥，你有告诉大嫂我的存在吗？”
“啊。”
“还是提前跟她说一声，免得造成误会比较好哦。”
非常清楚自家兄长会在什么地方神经大条，爱子出言提醒他。端起烤鱼的扉间不置可否，他觉得就算现在不知道，进了家门再介绍也没什么差别。
“之前我在街上拉着哥哥进甜品店过。”爱子叹气，“万一有人说起来……”
“那倒也是，毕竟族里也没几个人知晓爱子的身份呢。”想起休息时桃华看自己像看渣男一样的眼神，柱间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对不起啊，爱子。”
“没关系的。”替柱间和扉间盛好饭，爱子笑笑，“大家都是为了保护我，我明白的。”
“……爱子，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就是问问。”
扉间定定地看着自己身旁的人。
和他目光相对的爱子怔了下，短暂思考数秒后突然福至心灵。
她放下筷子，拽住扉间的衣袖，笑着安慰他：“不要害怕。我还想用这双眼睛见证哥哥的孩子出生——扉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因为停下自己的脚步。”
“但是——”
“我赞同爱子的想法，扉间。”
谈及爱子健康问题，柱间也变得认真起来。他谨慎地用查克拉检测爱子的身体状况，得出她目前只是比较虚弱的结论后暗暗松口气，“不过爱子也要多吃点东西才行啊。”
提到饭量，爱子无奈，“可我已经很饱了。”
“一条鱼吃几口就说自己饱了，你让我怎么安心。”扉间皱着眉将那份只有鱼尾附近动了几筷子的烤鱼放到自己面前，三两口解决掉，然后把自己手边的味噌汤推到爱子面前，“再喝点汤吧。”
爱子叹气。
她喝完汤的功夫，柱间和扉间已经把一桶蘑菇杂饭跟六条烤鱼全部吃个精光。爱子放下碗，见扉间仍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想了想自己平时偷偷做的实验，隐晦地询问柱间是否知道斑眼睛受损的事情。
接收到暗示的柱间点点头。
“结盟仪式后斑和泉奈私底下跟我还有扉间都说过。”他解释道，“这么一说……我记得斑原来提起过爱子有办法帮他治疗的事。”
“你什么时候学的医疗忍术？”扉间忽然问。
深知自己的治疗手段一旦暴露，柱间和扉间必定会非常生气的爱子果断选择隐瞒。她模糊不清地说：“看书的时候了解的理论知识……治疗的方法我也仅仅只是猜测，能不能成功还得靠哥哥和扉间研究呢。”
“诶……爱子跟扉间都好聪明啊。”柱间不由感慨。
这个家里就只剩他看到书就头疼了啊。
“加油哦，扉间。”见成功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爱子赶紧端着空盘子起身，“对了，我今天拜托梨花帮忙把酒都埋到树下了——不过数量好像不对，搬迁的时候可能有遗漏。”
“那有点可惜。”柱间摇头，家里的酒可都是老爹珍藏许久的好酒，搬出来喝的时候就连扉间都愿意来上几杯。
但不应该啊，他记得所有酒坛子都带出来了。
听见千手梨花来过家里的扉间眯起眼，心中生出别的猜测。但碍于没有证据，倒不好直接去询问。
他思索片刻，心生一计，跟柱间对视后避开爱子嘀嘀咕咕，听得柱间直感叹不愧是扉间，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种好办法。
哎呀，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站在障子门外不经意间瞥到扉间嘴角弧度，爱子摇摇头，在心里默默为即将进套的小倒霉蛋梨花祈祷。
她回到房间，从抽屉里翻出一枚朴素的珠花，满是怀念地用指腹轻轻摩挲由于点缀的圆润的白色珍珠。
爸爸对不起，但女儿有悄悄帮你留下一坛酒哦。
所以不要生气。请一定要保佑哥哥和扉间举办的宴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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