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皇后的盘算
按照宫中习俗，王爷和王妃成亲后要在宫中住上小半个月，才能双双回王爷府。
这段日子，东方言蹊要么和乔灵玉腻在一起，要么陪着她一起看宫中景致。
柔情的日子，时间过得总是很快，王爷对王妃恩爱狂宠的佳话也传遍宫中每一个角落。
东方敏敏气的干脆连自己的宫门都不出，天天憋在自己的颜芙阁里哭，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
转眼已近半月，东方言蹊和乔灵玉今日就要回府。
说实话，乔灵玉还是觉得回到自己的地盘舒服一些，一来是她惦记着舞怜，二来宫中毕竟是别人的地盘。
精致虽然奢华大气，可不如王爷府匠心独运，另有情调。
“王妃，今日你就要走了，我和几个丫头采了百喜草和绣线菊，给您做个香囊……”
秋水经过短短几日，就喜欢上自己的主子，听闻乔灵玉要走，便露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真香。”乔灵玉深深的嗅了一下，一脸陶醉。
秋水欢喜的说：“王妃喜欢实在太好了，这香囊还少些绣活做装饰，奴婢这就去绣起来。”
看着秋水欢欢喜喜的离去，乔灵玉忽而心升怜惜。
她原本以为舞怜就够可怜的，十几岁就进了乔府，好在遇见兰姨娘，心眼不坏的照顾着她，若给了大房或者四房，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可现如今见到秋水，乔灵玉不禁暗想，这样的年纪在现代应该还在初中读书，无忧无虑，有吃有喝，比起宫中干活不利索就要掉脑袋，不知道有多幸福……
“绣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王妃的吗？”
仙乐轩的门口忽而传来一声训斥，随即，一个打扮精致的丫头走了进来。
她看上去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淡绿色的青花袄子颇为精致，连袖口的花纹都和秋水她们不同。
“是是，如雁姑姑教训的是。”秋水赶紧把香囊藏在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乔灵玉踱步走了出来，正和如雁碰了个正着。她方才已经问过身边的小丫头，得知这个如雁便是皇后身边的红人。
“你是仙乐轩掌事的？”乔灵玉面色冷然开口问道。
漂亮的眼神落在如雁的身上，却让她感触到十足的冷冽。
如雁打十岁开始就进了宫，对宫中的人情世故十分熟悉。
只见她不慌不忙，行礼之后开口说道：“王妃错叫了，我是如雁，是皇后身边的丫头。”
果然是跟着厉害的主子，身份地位也不同，这如雁言谈举止带着难掩的清高，就连和乔灵玉说话都端着架子，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
“皇后说了王妃今日就要回王府，心中怪舍不得，想要请王妃去景芳殿小叙。”
如雁口齿伶俐，一番话说完眼睛死死的盯着乔灵玉的脸。
乔灵玉知道皇后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她早已经心中有数，于是不慌不忙的回道：“劳烦皇后惦记。我今日本来打算去给皇后请安告别的，现在正巧一起，走吧，如雁姑娘前面引路。”
景芳宫是这宫里地气最好的地方，乔灵玉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大簇大簇牡丹花争先斗艳，开的那叫一个国色天香。
皇后居住的地方自然楼宇更多更豪华一些，如雁在前面引路，带着乔灵玉直奔正殿。
皇后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她身边有四五个丫头伺候，端茶倒水，很是周全。
凤椅上，沐琴皇后已然有些困倦，不过威严依旧。
半眯着眼睛，身子靠在椅子上，身上盖着一件用毛皮制成的毯子抵御春来之乍暖还寒。
“臣妾给皇后请安。”
“不用客气，王妃今日伺候王爷辛苦，看座。”
婆媳之间刚一开口，一股无形的压力就已经迎面而来。
乔灵玉不动声色微微一笑，坐在了皇后的斜对面。
沐琴皇后今日脸色不比大婚那一日柔和，眼神中似乎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危险味道。
她上下打量着乔灵玉，过了半天才微微一笑，开口说道：“王妃皮肤真光滑，年轻就是好，看到你本宫就想起妹妹还在世上的时候，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乔灵玉垂下眸子，心想你用一个死了十多年的女人夸我，还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每个女人都有年轻的时候。皇后现在也依旧是凤仪天下，容颜不老。”
乔灵玉红唇微微开启，直接把皇后的话题给避了过去。
皇后不死心，她坐起身子，端起面前的热茶：“若是活着还有这个机会，可若是死了，有人惦念还好。若无人想着，便是那孤魂野鬼，一堆粪土。本宫在宫中这么多年，对这些事情早就看透了。”
乔灵玉听闻皇后的这些话，心中暗自想到你这哪是和我聊天，分明是在警告我皇宫深似海，若是不听你的话下场就会很惨。
看着沐琴皇后一脸城府的样子，乔灵玉不禁想起了东方竹君那哀怨的眼神。
看来他没有撒谎，眼前的皇后绝对是个宫斗的高手，虽是女子，心却狠硬，对付起乔灵玉都自带威严，杀机一片，若是换作和自己争宠的女人，又怎会有半分手软。
“皇后有什么吩咐，不如直接和灵玉说，灵玉出身小户人家，对宫中的这些是是非非不甚了解。”
乔灵玉面色无澜，冲着皇后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皇后以为乔灵玉被自己震慑住了，于是凤眸斜睨，面色威严，优雅的喝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言蹊选中的女人果然聪明。本宫今日叫你来，的确有件事想和王妃商量商量。”
沐琴皇后口中的商量二字听在乔灵玉的耳中显得十分的滑稽。
这样的做足阵势，哪有和她商量的味道？要说是命令和威胁还差不多呢。
“皇后您说吧，灵玉若是能办到，自然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做。”
乔灵玉语气不卑不亢，眼神中也尽是淡漠，仿佛对沐琴皇后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并不紧张也并不关心。只是顺水推舟来她这里坐坐罢了。
沐琴皇后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心大的女人。她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乔灵玉并不是好惹的主。
可一想到她不过是个周国的富家女子，又能有什么能耐，那脸上的威严就更胜了几分。
“既然王妃这样讲，那本宫就没有什么可顾忌了，恕我直言，那一日在颜芙阁你看见敏敏公主对王爷的一往深情了吧？”
皇后说起这件事，仿佛有些头疼，她捏着太阳穴眼神冷冷的看着乔灵玉说道。
“敏敏和言蹊打小感情就很好，你也看到了，敏敏聪明伶俐姿色出众，如果本宫在其中撮合他们两个早就成亲了。”
皇后的一番话说完，乔灵玉垂下了眸子，不难听出皇后的意思，那便是若她出手撮合东方言蹊和东方敏敏，根本就没有她这个王妃半点儿的机会。
“是，敏敏公主的确是个人才！”乔灵玉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说道。
皇后的脸色有些发青，乔灵玉这是什么意思？
她进宫以来见到东方敏敏办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跳湖自杀。
现下她说东方敏敏是个人才，岂不是话里藏刀？
敢和皇后话里藏刀的人简直是活的不耐烦。
想到这里，皇后的脸色又冷冽了几分。“今天让你来便是要商量敏敏一事，这半个月敏敏从未走出过颜芙阁。“
“前几天太后亲自去看她，发现她整个人瘦了一圈，神思倦怠不言不语。太后现在也跟着着急上火，吃不下东西。”
皇后的口气里带着一丝责怪的味道，仿佛东方敏敏闹情绪都是因为乔灵玉而起，所以她必须要负全责。
乔灵玉真想一声冷笑起身就走，可是现在身处宫中，有些事情她不得不顾忌。
“所以皇后是希望王爷能够娶敏敏公主过门？”
乔灵玉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水润的眸子毫无怯意的对上皇后的凤眼，直接开口询问道。
皇后暗自吃了一惊，她本以为乔灵玉对于这件事儿会十分的抵触，就算自己开口，她也未必给一个正面的回应。
却未料到这小丫头居然主动提及起来，难道说这些天她已经想到自己会给敏敏做主，所以连拒绝的话都想好了吗？
想给本宫来一发先发制人，你实在是多余了。
皇后娘娘凤眼中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算计。
“若是本宫有这个意思，不知道王妃能不能有容忍的雅量呢？”
皇后知道乔灵玉是个聪明人，索性也就不兜弯子，来了一个直来直往，气势压人。
本以为乔灵玉此刻定然会慌而失色，却不想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介意的表情。
那小小的樱桃小口嘴角仍然向上微微的上翘，淡然自若地回到：“皇后娘娘，若灵玉没有容忍的雅量。您会打消让东方敏敏嫁入王府的打算吗？若灵玉有容忍的雅量，王爷的事情我又如何做主。”
乔灵玉一番话说完，皇后娘娘的脸色已经有些微白。乔灵玉给出的回答似有似无，让她不得不斟酌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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