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去天牢
“你的意思是,就这样白白的放了东方竹君吗？他挑起战争，背叛皇族，又伙同巫师差点要了朕的性命，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朕若是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他心中又会如何想朕？”
“他若是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必然会把皇上当成自己的大恩人，你们本身就是手足一脉相通，皇上如果杀了自己的亲哥哥，心中真的就能安安稳稳吗？”
乔灵玉的一席话说的东方言蹊再次沉默……
是啊，东方竹君虽然从小和自己势不两立，可他这么多年，谦卑忍耐，处处小心，想来活的也十分难受，这一次的事情虽然闹的很大，却也绝不是一朝一夕酿成的苦果。
“灵玉，那你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如果这没猜错的话，你的心中已经有自己的小算盘了吧。”男人轻轻地勾起嘴角，静静的望着怀里聪慧的妻子。
“灵玉心中有没有算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和四王爷会不会答应。”
“你说说看。若你说的真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做。”东方言蹊眼眸深处闪烁着动人的光泽，他就这样轻轻的抱着自己的女人，宽厚的臂膀拖着他娇小的身躯，浓重的喘息让夜色中的仙乐殿显得异常静谧。
乔灵玉微有娇羞：“言蹊，灵玉也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说出的话说是没有道理，你千万不要笑话。其实这皇宫中的事情，灵玉懂的不多，可灵玉总觉的，若是东方竹君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真心悔过，你和四王爷就可以少下一个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手足之间也不至于残忍伤害。”
东方言蹊舒展的眉头再次紧紧的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叹息一口气：“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东方竹君从小到大便是一个心思极其深沉的人，他做出这件事儿定然是深思熟虑，绝不是一时冲动的结果。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东方竹君被打入天牢之后，从没有说过自己半个错字。”
“是啊，他心思缜密，想必在发动这场战争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结局如果输了，他早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和皇上还有四王爷开口认错呢？”乔灵玉微微一笑，莹润的眼眸中闪现着一抹如星星般的光亮。
“可若是灵玉有办法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言蹊，你是否愿意饶他一命？”
东方言蹊眼眸虽然清冷，说话的声音却正地有声。
“如果他能真心悔过，朕就算不是皇上也可以在这里拍着胸脯和你保证——朕饶他一命。”
天牢之中，阴暗潮湿。
东方竹君静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发髻凌乱，紧闭双眸，清瘦的脸颊深深的塌陷进去，犹如骷髅一般恐怖。
“东方竹君，咱家早上给你送来的早饭，你居然一口不吃，现在已经是中午了。难道，你个罪臣还想使唤杂家去帮你热饭吗？”管天牢的老太监知道东方竹君犯的是死罪，对他的态度还不如对待天牢中其他的犯人。
“不吃！”
东方竹君依旧没有抬起眼皮冷冷的说道。
“哎呀，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还和杂家使性子是吧！杂家可不惯着你……你现在是囚犯，是马上就要掉脑袋的人，你爱吃不吃，你想饿着肚子上断头台，一心做个饿死鬼，关杂家什么事儿呢？”
“公公，既然如此，你何须在这里和我废话。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东方竹君这几日一直等待着东方言蹊写一道圣旨，砍了他的脑袋，可是却偏偏不能如愿。
他被独自关在这天牢之中和外界完全断了联系。他最担心的便是林晚秋，眼下，自己东窗事发，被关进天牢，娘一定知道了。
自己一日不死，娘便会提心吊胆，苦苦担忧，倒不如来个痛快，就算是伤心欲绝，万念俱灰，也总比这担惊受怕要好得多。
“好！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杂家就把你留在这里，你饿着吧。人是铁，饭是钢。杂家只怕你坚持不了几日。没等皇上要你的命，你自己就先一命呜呼了。自不量力的东西！”
老太太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去，东方竹君暗自苦笑，看着长满苔藓的天牢墙壁，他竟重复着老太监的话：“是啊，我东方竹君就好比这天牢墙壁上一片一片的苔藓。本就是见不得天日的命运，却偏偏自不量力，自不量力呀！”
再说老太监转身差点撞到一个人的身上，只吓的连连后退。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娘娘乔灵玉，而娘娘身边还跟着一个蒙面的妇人。老太监料定此人必定是皇后娘娘的随从。
“皇后娘娘……您这身份尊贵，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天牢阴气重，皇后娘娘赶紧回去吧！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杂家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呀。”
乔灵玉面色淡然，从怀中掏出圣旨：“皇上允许本宫前来探望东方竹君，还请公公前面带路。”
“呃……这……那好，您跟着杂家走！”
老太监心中泛起了合计，老眼微眯，前面带路去了。
天牢之中，东方竹君突然被一阵刺眼的光亮照的眼球剧痛。他已经多日没有见到阳光了，突如其来的日光让他痛苦不堪的捂住双眸，倒在天牢中。
“大皇子，别来无恙。”
乔灵玉的声音突然在东方竹君的面前响起，东方竹君吃了一惊，适应过来之后，他缓缓地挪开自己的双手，看着乔灵玉。
“是你！乔灵玉，你是来看本皇子笑话的对么？呵呵，看吧，本皇子现在已经沦为阶下囚。这一切有你的功劳，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能耐的女子。”
“我有什么能耐，不过是个女人家。只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共处一生，好好过日子罢了。”
乔灵玉说话的时候显得尤其的云淡风轻，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般的事情。
“呵呵，你是皇后，母仪天下的皇后大人！等本皇子被砍头之后，你和东方言蹊就可以毫无阻拦的享受你们尊贵的人生。本皇子命薄，没有办法。”
“只是，皇后娘娘，事已至此，你又何苦来到天牢看我的笑话，现在一切都摆在你的面前，你看够之后就赶紧走吧。”东方竹君狠狠的瞪了乔灵玉一眼，干瘦的脸上都是怒火。
乔灵玉微微笑了笑：“大皇子，难道在你的心中，人活着做任何事都是为了给别人看的吗？要么胜者为王败者寇，要么就沦为阶下囚别人嘲讽……你活得可真可悲。怪不得你会做出这样的错事，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才最可贵！”
天牢之中，死一般的幽静。
站在乔灵玉身边的老妇人始终一言不发，可是她的手已然握成了拳头，身体像风雨中的树叶，一般瑟瑟发抖。
东方竹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乔灵玉的身上……
“皇后娘娘，你何须来这里教训我呢？如果我和东方言蹊交换一下，出身和命运，本皇子未必不如他！”
东方竹君内心深处的隐怒终于被激发出来，她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乔灵玉点了点头：“是啊，或许你比言蹊更适合做皇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做皇帝未必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东方言蹊比你强在醒悟的早，他已经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我们马上就要离开皇宫了，我也是在离开之前来见你最后一面。”
乔灵玉的话惊的东方竹君半天没回过神来，他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因为清瘦眼眶深深的塌陷进去，那眼神中的不甘慢慢的被惊讶所取代。
“你……你说什么？东方言蹊真的决定离开皇宫生活，不不可能他是皇上，他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皇位？”
“我早就说了，做皇上未必是天下第一幸福的事情。大皇子，你想想看，这些年你的心中之所以不甘，难道真的是因为没有得到像其他房子一样的荣华富贵吗？”
乔灵玉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警钟一般敲在东方竹君的心头。
他呆愣了许久，终于嘴唇颤抖的缓缓的开了口：“你说的没错。我东方竹君从来就不是那种肤浅的人，我在乎的不是荣华富贵，我在乎的是别人对我的看法，我不甘心永远被人踩在脚下。”
“我的母后，本事皇后，却被常年冷落，如坐冷宫，就算是在你的帮助之下，离开皇宫，也只是寻常百姓……这一切的一切，我不甘心！”
东方竹君越说越激动，整个人抓狂一般的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原本后在门外的老太监看到这一幕连忙走进来，指着东方竹君的脑门大骂道：“你这个罪臣，安静一点！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岂可无礼？“你先出去！没有本宫的授意，不可再进来。”
乔灵玉冷声坚定的说道。
“皇后娘娘，老臣是担心皇后娘娘，这罪臣本就不想活了，万一他要是对皇后娘娘无礼，皇后娘娘岂不是身处险境。”
这老太监管天牢管了大半辈子，将死之人是什么样的心态他最清楚了，有人被死亡吓的尿裤子，也有人恨不得临死之前再抓上一个垫背的。
“本宫自有分寸，你无需担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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