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日常
chapter94
琼斯女士带着他们走到了栽培雪绒绒的大棚前面, 然后直接撞见了艾玛的白颈乌鸦站在大棚的外面的大棚塑料上,试图用尖锐的铁丝将其捅出一个洞来,接着钻进去薅雪绒绒发光柔软的绒毛。
这段时间, 这只乌鸦经常带着它的野生小伙伴们在大棚外面守候, 抓住一切机会就想钻进去捞一把。
琼斯女士竖起了眉毛,呵斥道:“走开!雪绒绒被你们伤害的已经很深了, 在修建下去, 它们的球就越来越小,马上就要没有绒毛了!”
白颈乌鸦被人发现, “呱”的大叫一声,呼啦啦飞走了。
琼斯女士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狡诈的小东西们。”
她挥挥手,将箱子漂浮到了面前。
“我们不进去吗?”加西亚好奇地问。
“当然不。”琼斯女士回答, “我讲过吧, 雪绒绒是一种格外敏感而感情脆弱的生物, 很容易受到惊吓, 带着它进去会吓到雪绒绒们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 半人高的大箱子又抖动了一下,好像在里面活动着。
“这是什么?”加西亚问,“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
琼斯女士的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塑料大棚的守卫者, 你们明天的上课材料, 我找来专门防乌鸦的。”
她掀开箱子在最上面的盖子, 加西亚、威尔和早就知道这里面是什么的罗西都发出了一声惊叹。
那里面的箱子底铺上了一层泥土,而在泥土上栽种了一大团类似藤蔓状的、只有一只手掌这么高的植物。
说是一大团, 那是因为很多株藤蔓状的植物们都聚集在一起, 每一棵都比较小, 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植株。
而他们之所以惊叹, 是因为这个东西实在是过于漂亮了, 并不像大多数藤蔓状的东西一样,长得就很惊悚让人失去理智,这些小小的藤蔓一样的植物们每一棵都堪称精致。
它们柔软的攀援茎呈现出水晶一样的半透明状,看着并不像是植物的茎干,反而像某种坚硬美丽的水晶或者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颜色也如同大自然的水晶一样是丰富多彩的:淡粉色、烟紫色、浅灰色、柠檬色等等等而聚合在一起的样子堪称色彩缤纷,像是一团有着各种美丽颜色的巨大宝石。
而它们的叶片是宽而大的,有点像爬山虎,同样是带着水晶一样坚硬璀璨的质感,根据每棵茎的颜色的不同,也搭配出不同的绚烂色彩来:有一棵的叶子是浅粉色的,而茎是半透明的蓝色。
“真美,它们就像是矿石水晶雕刻出的艺术品一样。”威尔情不自禁的赞叹。
加西亚就直接多了,他直接伸出手,试图去摸一摸这种美丽的如同水晶铸成一样的植物。
然后,在他的黑手即将碰到这些小藤蔓的时候,其中一小棵突然抽动了一下,鞭子一样就抽在了他的手背上,加西亚的手背瞬间就红了一片,“嗷”的一声惨叫。
罗西抿嘴笑了一声。
琼斯女士挑高了眉毛:“布鲁诺,我记得我在课上有一个强调了很多次的原则吧,绝对不要用手去触摸任何你不认识的植物或者动物,除非哪天你的手不想要了。”
加西亚捧着自己的爪子丝丝吸气,一边认错:“女士,我错了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呀?”
琼斯弯下腰,轻轻的将手放在藤蔓们和泥土连接的地方,在接近根系处轻轻挠了挠,然后,被加西亚激怒的这棵藤蔓就一下恢复了安静。
“这是丝晶萝蔓,在它距离泥土一厘米以内的地方轻触,这样能安抚它的情绪。那里有着很细的,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绒毛,这能让它不展现出攻击性,任你随便处理。”琼斯女士又拿一棵示范了一遍。
“看明白了吗?”她问。
孩子们点点头。
接着,琼斯女士一拍手,“那就开始帮忙吧,我叫你们来的任务就是,将这一大团丝晶萝蔓按株分开,然后再讲它们每棵分开后都栽种到单独的花盆里。”她指了指旁边堆放的花盆。
“在分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预防被抽的同时也要注意不要弄破了它的叶子或者根茎,它里面的汁液有毒,不会死人,但是会让人一段时间巨痒无比,戴手套也没用,除非有那种处理高级魔植专用的海妖丝手套隔绝,但是那个很贵,学校暂时还没批给我经费去买。”
“明天上课两个人用一个盆,所以你们要分离出五十多个盆来,这里面一共有六十株。要小心哦。”琼斯女士一拍手,“好了,孩子们,开始工作吧!”
说完,她就找了个背光的地方,脚下长出来一大截绿色的植物,缠绕组成了一个带有窄叶绒绒的椅子,坐了上去,对着他们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威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些美丽的藤蔓,它们明显感受到了这个人类无礼的视线,有几棵耀武扬威地冲着威尔挥了挥他们长长的茎。
琼斯女士准备好的盆都是吊起来的,将它们装好后就要将盆挂在大棚两侧。
“这个看起来也不便宜啊。”露比·罗西感慨道。
“当然。”琼斯女士说:“一团很贵的,而且不会单买,都是要这样一起买回去,而且必须要一大早去买回来封住。本来最开始就是要带大家学习丝晶萝蔓的,但是校长说太贵了,就买回来一批雪绒绒的种子。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校长又批下来了,我赶紧就带回来防乌鸦。”
他们拿起一个盆,小心翼翼地开始了工作
最开始其实还很顺利,他们每个人都将一棵丝晶萝蔓分离了出来,只要掌握好触碰丝晶萝蔓的位置,它们就非常温顺,轻轻一拔就会乖乖和大植株分离,然后从泥土里完完整整的出来,在阳光下闪着璀璨亮眼的光。
威尔看见那只乌鸦又飞回来了,站在不远处的树上,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个亮晶晶的植物,隔着多少米远都能看见它的豆豆眼中的渴望。
他回想了一下被丝晶萝蔓抽打的加西亚,为乌鸦默哀了一下,感受到了琼斯女士的险恶用心。
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他们足够小心,然后力度也控制的得当:将花盆的土挖出一个小坑,然后握住丝晶萝蔓紧贴泥土的茎叶——丝晶萝蔓触碰起来并不像剔透的水晶一样坚硬,而是带着冰冰凉凉如同果冻一样的手感,力度适中,将它插入泥土的小坑中,再用泥土将坑填满。
这样下去,他们三个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将全部的丝晶萝蔓分离完成,威尔算了一下。
然后,就在他看见丝晶萝蔓越来越少,马上就剩下三棵的时候,加西亚突然“嗷”的嚎了一嗓子,窜起来。
“你踩到我的脚了!”
威尔被他吓了一跳,他的手猛然一哆嗦,一下歪掉,碰到了丝晶萝蔓一厘米以上的部分。
丝晶萝蔓抽风了一样颤抖起来,然后疯狂挥舞着自己的茎,在空中像是一个呼啦呼啦的小风车一样,威尔瞬间就被它连环十连抽。
他下意识的撒手,然后丝晶萝蔓落在了地上,根须抓住地面,呼呼呼的挥舞着它的长茎。
加西亚也被他这边的动静吓了一跳,由于人比较健壮,他的手指用了一下力,“噗”一声,丝晶萝蔓的茎破了,里面渗出来一点淡色的汁液。
加西亚和威尔面面相觑,露比也脸色发白。
“加西亚,你没事吧?有什么感觉吗?”她问。
加西亚马上就将汁液试图抹在衣服上擦掉,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下一秒,加西亚同学再次蹭的跳了起来。
“好痒啊!!!”
威尔飞快的离地面上那一个被它不小心扔掉的丝晶萝蔓远了一点,露比同学手速出众,一把将箱子里最后一个丝晶萝蔓插在了花盆里。
加西亚还在试图给他的手指止痒。
琼斯女士从椅子上慢悠悠地站起来,笑了笑:“我说什么来着?一定要小心。”
加西亚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瓶浅绿色的膏药:“我就知道,不管怎么强调,止痒的东西都要给大家准备好。”
将冰冰凉凉的药膏涂抹在手上,加西亚听见琼斯女士的交代:“静置半个小时,不要沾水。恭喜你是全校第一个用上我的新药的人。”
琼斯女士检查了一下他们的工作,非常满意:“不错呀,多谢你们,你们回去吧,我明天会跟卡帕尔蒂教授说的。”
威尔走的时候还摸不着头脑:“琼斯女士要和卡帕尔蒂说什么?”
加西亚用敷着药的手捂住脑门:“你还真傻……”
经过这一折腾,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最近从东大陆北部的西里尔高原上吹来了寒流,降温降的很厉害。
艾玛没有遇上捞人的琼斯女士,千辛万苦凑完了假期论文,出来觅食。
乌鸦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以顺便找找。
她一出来就被一阵冷风吹的一哆嗦,秋冬的风带着透骨的寒意,直直透进人的衣服里去,她转头,打算去食堂买一杯玛戈太太的香橙热红酒。
没到食堂门口,艾玛就听到了一阵喧哗声。
准确说,是校工侏儒艾娜小姐的吆喝声。
这位身高只到健身少女艾玛胸口的侏儒小姐嗓音非常洪亮,大声指挥着他们半工半读圆墩墩的校工将食堂侧面土地上的一个大架子立起来。
而玛戈太太今天没有做香橙热红酒,笑眯眯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动作。
艾娜在指挥着立起来那个宽架子之后,跑跑跳跳地像个小皮球一样冲到了玛戈太太面前。
艾娜小姐的通用语依旧非常塑料,基本只能用浓重的口音来回轱辘她记住的那几句话,而玛戈太太又完全不懂拉德语,她俩连比划带呼啦,半天鸡同鸭讲。
艾玛看不下去了,学校里拉德语是必修课,而且她在中学里也学过这种语言,所以她主动走过去承担翻译任务。
但是,情况依旧没有得到缓解。
艾娜小姐就算说拉德语也有口音,用奥罗拉女士的奇妙比喻就是德克河谷边的木桶酒味儿。
艾玛在一个词上卡住了。
艾娜说:“我会搭建一个长廊式的蒲涛假。”
艾玛:“抱歉?再说一遍,搭建什么东西?”
“蒲涛假。”
“抱歉???”
“蒲涛假!!!”
“她说的是葡萄架。”他俩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艾玛看过去,发现是那位她没有多少交集,准确说是几乎连几句话都没说过,性格孤僻的同学——艾麦拉·阿拉法。
对方穿着黑色的夹克,里面是工装背心和工装裤,还有漆皮的短靴,在这个寒风瑟瑟的季节里是如此的潇洒。
艾玛的学院风拉德语很不靠谱,所以艾麦拉用她的自体散养拉德语成功接过了翻译任务。
主要是巧手的侏儒艾娜小姐听说了玛戈太太想来年春天在学校的大片空地里栽种一点果树的事情,于是自告奋勇地自制了一个长廊型的葡萄架,据说是用了侏儒们种葡萄的秘传手艺。
按照玛戈太太的规划,她向学校申请,预订了几十棵棵苹果树、梨树和樱桃树,当然,还夹杂着醋栗等等果实。
“学校里那些高大的树木固然是美的,科尔伯恩先生,但是我想,我们还是再来点美味的树木更好。”她笑眯眯地说。
“您完全可以叫我塞勒斯。”塞勒斯当时很爽快地批下了经费。
但是葡萄藤不光要土地,也需要足够坚实的葡萄架子。艾娜小姐看起来很擅长这些方面的事情。
艾麦拉翻译的很好,玛戈太太听的连连点头,给了拉着脸的艾麦拉一个拥抱。
艾玛觉得,艾麦拉这时候简直是表情狰狞,非常像卡斯提尔半岛黑手党。
她的领子开的有点大了,露出了一边的锁骨,上面好像能看见一部分暗青色的文身。
从露出来的部分看,那好像一条蛇尾。
事实上,这确实是一条响尾蛇的尾部,要是蒂芙尼在这里就能认出来,它也是兰巴尔地区乃至整个东大陆赫赫有名的地下黑道组织的标志——阿耐斯泰西亚。
这在当地语里的意思是:不死的毒蛇。
这个组织每一个正式成员都会在身上文上一条盘绕攻击状的响尾蛇。
艾麦拉两头翻译,听得大家连连点头,这个时间段有不少学生在外面转,很快就得到了一堆围观群众叫好。
玛戈太太耳朵有点不好,有一句翻译有点没听清,她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艾麦拉叹了口气,尽心尽力地又重复了一遍,得到玛戈太太和艾玛佩服的点头。
她曾经是兰巴尔沙漠最狡诈的毒蛇,但是现在却在这里当人肉翻译复读机。
艾麦拉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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