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结伴
他们要玩的捉人,其实源于捉迷藏,所以也可以说是捉迷藏,但要更难一些。
捉迷藏是一人为攻,余下人只要藏好,不被找到就赢了。而捉人,一般要分组,一组守一组攻。守方有半柱香时间用以想办法藏起来,不被捉到。这个捉也有说法,必须要接触到人才算。若只找到人,却碰不到人身,就算不得。而攻方,则有一柱香时间去捉人。一般攻方为了节省时间,会一对一挑选目标,避免在一个人身上花费太多时间。
六人一同在鹤守池边抽了签,宋幼安和晋源还有方才另一位名唤何鸢的姑娘分在一组,而吐槽三色鲤的尚栩栩,则和余下两位公子张呈衍、许皎然一组。
晋源和尚栩栩一人又抽了一只签,决定攻守顺序。
“短签为守。”尚栩栩望着明显比晋源短了许多的签,有些无奈,道:“这一局,我们的赌注是长食居的一月免费餐食。你们若是赢了,可在接下来一月,去长食居用餐,不必结账。”
友情赞助者许皎然,含着笑随在尚栩栩身后向他们颔首。
晋源不愿被压赌筹,咬牙紧跟着下,“那我们的赌注,就是白石楼一月二分利。”
白石楼是晋氏的私产,盛京顶顶有名的茶楼,常去的都是贵族高官,世家子弟。这一月下来,二分利绝对可观。
“晋兄大气。”
出手这般豪放,张呈衍和许皎然不由鼓掌,眼神却是势在必得。
“那么,燃香。”
随侍的人呈上香炉,点上半只香。
待香燃起的那一刻,尚栩栩三人立即离开鹤守池。他们只有这半柱香的时间寻找能不被抓到的利地,香燃尽,晋源这一组,就要开始来捉了。
“先别急,我们分析一下。”许皎然叫住两个队友,先朝尚栩栩道:“栩栩你是姑娘,晋兄不会动你,所以你要担心的是何姑娘和盛姑娘。”又望向张呈衍,“张兄,你善武,我估摸着负责捉你的是晋兄。”
许皎然想到的,张呈衍也能想到,他了然道:“不出意外是晋兄。”
“今日与盛姑娘是第一次见。”尚栩栩支着下巴思考,眼底闪过一丝灵光,“而鸢鸢和我相识许久,对我甚是了解,我猜,负责我的人应是鸢鸢。”
“那么,”许皎然蹙着眉头,有些为难,“这个盛姑娘,对的就是我了。”
张呈衍搭着他的肩膀调侃,“许兄可不要轻易被美色给迷惑了。”
许皎然拍开张呈衍的手,白他一眼,轻嗤一声,“白石楼这二分利,我势在必得。”
见分析的差不多,尚栩栩便道:“那我们就在这分开,你们两位公子,可不要比我还先被捉到呀!”
“放心!”
而鹤守池这边,宋幼安三人正在商量着分配。
晋源素来与张、许二人交好,对他们二人也了解颇多,便耐心地给两个姑娘分析。
“张兄善武,能捉他的,只能是我。”
又看向何鸢,“尚姑娘与何姑娘相熟,所以尚小姐那边,由何小姐负责。”
“至于许兄……”
宋幼安怎么会不明白晋源的意思。
“交给我。”
正好是应了许皎然他们的猜测。
半柱香燃尽,三人按照之前的分配,分头行事。
宋幼安手中拿着侍卫送过来的纸,里面的内容是许皎然三人的具体位置,她也不打开,直接丢给了鹤渚。
这场游戏是她愿意加入的,她必然要玩得光明正大才行,最好是能赢下,输了也不算什么。只是侍卫难免多事,才会递了这纸条来。
方才与许皎然接触不多,以前也未见过,便谈不上什么了解,只能先往最近的春意浓探去。
眼下快要入秋,春意浓这边在开的花已经明显的少了许多。远一簇近一簇,阑珊寥落的,似乎也藏不住什么人,她便收了步伐往一旁的即兴斋走过去。
即兴斋这地方,懿德帝平时不怎么来,但园中执事还是收拾得相当干净。
这地儿也不大,一览无遗。正中靠背窗处摆了张书案,左手墙边靠着一排书架,书架前是一张卧榻,便没什么大物件了。
她目光扫了一眼书案,转身就要离开,忽然又猛地回过头,疾步走到书案前,盯着那笔架,无声地笑了。
伺候懿德帝久了的人都知道,懿德帝喜欢把笔架放在右手边,而即兴斋这地方,宫中人即便来了也不敢随意动这里面的东西摆设。笔架如今摆在左手边,除了今日进宫的人不知道才动了,她实在想不通还会有谁。
但是为何要动笔架呢?
她细细看着这张书案,笔架原本应该待的位置,有一道很浅的印子,似乎是半块脚印。
脚印在书案上,那么,人便在……
宋幼安笑意更深,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身后的鹤渚打了个眼神,“我听端月郡主说过,陛下书案上的笔架,素来是放右手边的,这笔架怎么在左手边?莫非端月郡主逗弄我?”
“郡主许是记错了。”
“罢了,这儿也藏不住人,我们去别处找吧。”
宋幼安说着出了即兴斋。
“殿下,可是发现了什么?”方才在即兴斋,鹤渚看了宋幼安的眼色配合回答,却还是不解。
“梁上君子。”宋幼安掩着嘴轻声给鹤渚解惑,面色有些激动,“咱们快去找晋公子来捉他!”
这边晋源在烟波亭中也找到了一个。
许皎然没怎么藏,只是坐在亭中靠栏上,亭外便是一尾小船,船上有桨。似乎只要晋源一逼近,他就往船里跳,然后摇桨离开。
水上只有这一尾小船,他若乘船而去,要想捉他,便只有游过去或者轻功。晋源不会游,也没有这般高乘的轻功,一下子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他还没法让原定的宋幼安来,宋幼安很明显不会武功,他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姑娘家青天白日游过去捉人,人没捉到就怕清白要没。
许皎然倒是自在的很,与晋源对望时,还面含挑衅,仿佛在说,你来啊。
这狗!
晋源紧握着拳头,咬牙在心底把许皎然骂了个底朝天。
“晋公子?”
宋幼安终于找到了晋源,却见他面容十分憋屈,咬着牙瞪着烟波亭那边,目光仿佛要杀人。
她望向烟波亭,看到了目露挑衅的许皎然,自然也看到了亭外那一尾小船。那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许公子,可真是太奸诈了。
“晋公子,莫气。”她捻了帕子捂着嘴,忍住笑意,悄悄问晋源:“许公子可会游水?”
“他不会!”晋源咬牙切齿,“可他有船!”
不会游水啊。
宋幼安望着许皎然春风得意的面容,还是忍不住窃笑出声。
真是可惜,天不眷许皎然。
“晋公子,”她眼中还含着笑意,连声音都藏不住乐,“方才我过来时,遇上了一个驻湖的太监,他告诉我,亭边那尾小船,经年已久,船底脆弱,极易折裂,让我千万不要用那船。”
晋源望向许皎然的眼神,在她话落一刻,倏然泛着绿光,像狼一样。
他勾着唇,慢慢地笑了,往亭中走去,一步一步,笑容慢慢变得扭曲,似索命的恶鬼。
“晋兄看来已经做好了决定。”
许皎然见晋源走过来,面容已经气得扭曲,以为他要逼自己上船,索性站了起来,脚踩在栏杆上,一身天蓝色锦衣,被湖风吹起,衣摆飘逸,一副风流少年的模样,朝晋源得意一笑,“晋兄,那二分利,看来要被我收入囊中了!”
话落,他转身往小船上跳去。
然后,便听得“砰”的一声,脆弱的小船禁不起八尺男儿的高处一跳,船底一分为二,竟是裂成了两半。而自信不疑的许皎然,被凄惨的小船送进了湖中。
下一刻,惊天动地的嚎叫声响起。
“救命啊!我不会游水,救命啊!”
许皎然在湖中扑腾着,面色惊慌,口中不停地喊着:“救命啊!救命!”
他在水中挣扎着,眼睛往亭中瞟,看到了站在自己原先位置的晋源,慌忙喊道:“晋兄!晋兄救我!那二分利我不要了!救我!”
这毕竟是个游戏,且许皎然先前的行为,确实是脑子聪明,正当防守,并没有丝毫的错处。
晋源初时的气愤如今也消了,到底是好兄弟,不忍许皎然继续受惊吓,便跨过栏杆踩着亭子边缘,一手拉着栏杆,另一只手伸向许皎然,手臂使劲,将人一把拉了上来。
这样,也算是捉到了许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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