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喝杯奶茶

“诶，该点奶茶了啊，今天喝啥，我想喝港式，”魏艳又开始在公司咋呼，公司的大家纷纷放下手上的工作，离开工位加入讨论，短暂的放松时间到。其实作为老板刘总是非常不乐意的，但是他之前夸下海口许诺给员工自由，提供一个轻松愉快的工作环境，也只是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看看，拉上百叶窗，正所谓眼不见为净。

        小可从后期房跑来，“我想喝你昨天点的那个，魏艳你昨天喝的哪个来着？”“我昨天喝的是……”

        公司虽不大，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编导岗、后期岗、以及摄影各个职位都匹配了人手，前期和后期分为两个部门，并且办公环境也分为两个房间，这样给前后期的工作也算是有一个充足的工作空间。

        “诶，我点完了，宛如给你，”“小黛玉你要不要喝啊”“不了，不了，你们喝吧”“行吧，”“阿力点完了吗？”“我点啦”“那我下单了，清单我发群里了，”魏艳喊的格外大声，不知她是不是故意扯着嗓子喊的。听着同事吵闹的声音，昕朵内心是有些落寞的，她带着耳机，其实也是能听到大家的谈话，耳机内虽不断的传出动感的乐律，但昕朵仿佛听不见一样，反而耳机外的声音格外的大声，耳机并没有起到隔音的效果，不知道该怎样去应对这样的场景，也只能带着耳机无视一切。

        一边听着耳机外的欢乐喧闹，一边隐忍着吞着眼泪，手指在键盘上重力的敲打，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忧伤。昕朵尽力的工作，尽力的假装与耳机外的一切没有关系，有难过也有奢望，她很希望自己可以融入进去，她努力过，迎合过，无奈，过了许久才知道自己无论怎么都不可能与大家和睦相处，也不可能成为她的朋友。

        刚进公司的时候，昕朵非常的开心，这是自己毕业后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也是自己喜欢的工作内容，昕朵很喜欢纪录片，她喜欢镜头下发生的真实故事，面试的时候与老板相聊甚欢，两个人都是有些情怀的人，都希望可以做不庸俗不主流的作品，与老板一拍即合，她觉得遇到了一个懂她的人，一个很棒的师长，很快她就办理了入职。

        上班第一天，肖勇他们外拍工作结束，刘总特意召集了大家开会，很得意的向大家介绍这位新同事。“来来来，大家都来啦，给你们介绍我们的新同事。”大家拖拖拉拉的到办公室，“我们的新同事，新编导，欢迎新同事，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呀，先从阿力来吧，从左到右，”“我叫阿力，是公司的摄影师，天蝎座，”“小可，公司的剪辑师”“肖勇，和你同一样编导，”“魏艳，也是编导”“小黛玉，公司的行政兼总经理助理，非常不典型的处女座，我也是北方人，就是我最开始给你发的应聘邀请，”“宛如，我是包装插画师，我和你们不是一个公司噢，”昕朵很疑惑的看向刘总，“我们有两家公司在一起运营，宛如呢除了平时给你们视频做包装设计之外，还是另外一家公司的插画师，会做条漫，我给你之前有说过，我们想要打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ip，以公司的吉祥物毛球为原型，原创一些我们影视公司的故事。”昕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昕朵，今年刚从贺兰大学毕业，典型的射手座，很高兴认识大家，以后多多指教。”作为一个很慢热且内向的人，昕朵怯怯懦懦的做着自我介绍。

        “哎呀，这可是我们公司正儿八经的高材生，真正的大学生啊，正经的一流大学毕业，昕朵你可别谦虚啊，大家也都多多学习一下，昕朵在纪录片上有很多研究，师从名师，肖勇那个非遗的项目你和魏艳整理一下，以后就交给昕朵来做吧，你们专心做编外的项目吧，刚好可以给你们分担一些工作，大家的工作内容昕朵你也大概了了，交接了工作之后呢，尽快熟悉一下，我们这个项目要尽快往前推进了，现在进度有些慢。”说着刘总看着肖勇和魏艳，两个人开始和刘总对视了一下，都低下了头，不愿四目相对，昕朵有些疑惑，不作声，微微点头。

        汇报了下工作，总出老板的办公室，小黛玉安排了昕朵的座位，大家都纷纷落座，各忙各的，不一会儿肖勇和魏艳来到了昕朵的工位，两个人站着，开始看似友善的和昕朵询问，“你刚毕业？”“啊，对”“非遗的项目一共有十二期，我们之前已经做了两期样片了，你可以先看下，我告诉你在哪儿，”面对新来的女同事，肖勇还是彰显着自己男性的大度，积极的给昕朵交代一些简单的事情，进行工作交接，昕朵很虚心的学习，面对同事的热情，内心觉得还不错，面带微笑，都说了她是个爱笑的女孩，甚至在紧张的时候都会笑，以此来掩饰自己。

        一个教一个学，昕朵与肖勇交接工作还算是顺利，突然，“你和我们是平级，还是贵我们管？”一个声音冒出，二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此时昕朵满脸问号，“这是什么意思？”“刘总有和你交代吗？你是归我们管还是？”“你问这个干什么？”肖勇问魏艳，声音中带着一些怒意，“那我们肯定要知道啊，不然之后的工作怎么进行，”“刘总有和你说吗？”肖勇被魏艳说服，也问道。“emmmm，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是第一次工作，昕朵也没有在意到十个人左右的公司竟然也有等级之分，直至两年后，她才知道魏艳问这句话的缘由。

        “叮咚……”

        “来啦，小可，阿力，宛如，奶茶到了，快点来呀，这个你的，我的是这个…”大家借此机会，又开始了短暂的休息，“诶怎么没有昕朵的，昕朵你的呢？你没点吗？”小可问道，“啊，我没点，没事你们喝，”“之前问她，她也不喝，”魏艳连忙插嘴，刚进公司的时候他们点奶茶魏艳确实问过一次，只不过昕朵那会儿刚到不太好意思，就委婉拒绝了，想不到这成了魏艳的借口，“我点了两杯，可以给她啊，给你吧，”阿力连忙把一杯奶茶放到昕朵的桌上，昕朵连忙退让。

        一旁的魏艳，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拿走昕朵桌上的奶茶，给到阿力的手里，“人家又不喝，你瞎献什么殷勤。”开始和宛如聊起了工作。

        正所谓只要你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魏艳一语中的，总会留下尴尬的空气，众人捧着奶茶纷纷离开归位。

        “晚上吃什么呢？前几天吃的那家湘菜很好吃，我们去吃那个吧，走啦，到点了，下班了，”魏艳再次吆喝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几个人都相约一起去吃饭了，还是没有昕朵，这次昕朵没有准时下班，依旧带着耳机，听着一声声打卡声，数着数，直至公司安静，才摘下耳机，看着桌上的耳机她有些出神，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耳机好似她在公司最后的防线，关了电脑，收拾背包，放好椅子起身离开。

        一路上走着有些心神不宁，本来计划今天想吃路边的炸串，走着走着，竟不知已经错过了小摊，到家了才想起来，无奈只能拿出手机点起外卖。

        招财、进宝还像往常一样听到钥匙的声音便在门口迎接昕朵，两只崽子在她脚下蹭蹭想要抱抱，这是每日的回家仪式，只是经历了今天公司的事情，昕朵并没有什么心情，直接略过了毛孩子的热情，躺在了床上。

        今天发生的事情，像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一幕一幕的过，她试图找到这种的破绽，想要复盘所有的事情，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或者做的不当，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无论怎么想，都不曾有答案。

        “啊，想不通，想不通，”挣扎的挠着所剩无几的头发，“算了，懒得想，听天由命吧，whocare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反正是老板发工资，我又不是来交朋友的是不是，赚钱赚钱”昕朵对着空气给自己打着气，说着说着好像舒服了很多，毕竟面对职场，早已做了很多准备，听了很多心灵鸡汤，“职场如战场，职场无朋友，犯不着啊。”

        抱起招财，又抱抱进宝，看看两个小东西，大眼睛一脸疑惑的样子，被可爱融化，有什么事情是小猫咪不能化解的。

        “外卖，”“房门口就可以了，”

        打开门，拿起外卖，打开ipad，吃饭了。

        今天的下饭剧是《十三邀》，从第一季开始昕朵就在追，是一个访谈节目，很喜欢许知远访谈的随性与自如，参与访谈的人物也是在各行业的翘楚，通过该节目可以了解到很多名人趣事，听听各行业的故事，对昕朵来说，这也是知识的积累。

        《圆桌派》也是一档很有趣的节目，一些嘉宾以论坛讨论的方式，共聊某个话题，每一期的主题和嘉宾都会有所不同，每一期都有很多的知识观点输入。选择从业影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加上昕朵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位很优秀的导演，做出有温度的作品，除了工作时间，她都要大量的去学习，学习一切未知的知识。

        从学校毕业到职场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每一天发生的事情都是极大的考验，学校和社会有着极大的不同，起初以为拥有满腔热血和真诚的心一切无惧，现今回想起一杯奶茶引发的事情，昕朵的内心已经有了很大的波动。

        拿起手机翻翻看，想到了男友曾说的，那时嘴硬不大认同，现在又不得不承认。毕业分手，她总觉得是男友抛弃了她，违背了他们曾经的誓言，他们曾经许诺彼此，永不分离，青春时期的少男少女，总是会相互承诺，以此来更好的印证彼此之间感情的分量。当然面对理想与现实，男性思维总是比女生更加理智，再加上昕朵是一个文青女，感情、情绪至上，总是看不起钱的铜臭味，不愿低头。一个典型的文青女，一个典型的理工男，可想而知最后分开的画面有多么惨烈，一顿争吵下，撕毁了曾经所有的美好，彼此说足了恶毒的语言，生怕哪个词不够毒，不足以刺痛对方。

        “我好像明白了你当时说的那些话，突然很想你，”一条消息发出，手机屏幕显示着红色的感叹号，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

        虽然分手很久，当时两个人不欢而散，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但是最后昕朵早已熟记的电话号码无法忘记，她通过手机号再次搜索到前男友的微信，于是每次a想他难过的时候，那个聊天框就变成树洞一般的存在，红色感叹号的出现，最开始看到感觉心被刺痛一般，直到后来已经变成了一个习惯。

        相识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忘却也是，有些人原来最亲近，但有一天就会消失不见，人与人之间形同陌路也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哪怕两个人在同一个城市，甚至同一个区都不再能相遇。短暂的陪伴，总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昕朵内心的感慨。

        每天刷片，背单词是必须要完成的内容，看一部电影之后就背单词，刚看完一部，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手机震动突然持续响起，一看，“浩哥”大大的几个在闪动，看到这两个字就很烦躁，“也不知道白天在干嘛，一定要晚上联系别人谈工作吗？这人有病吧”小声嘟囔抱怨，搓搓手，整理下面部表情

        “喂，浩哥呀，”

        “哎呀，昕朵啊，不好意思一天都在忙，班了还要回家带孩子，这不刚用空看了一下你发的稿子，咱们现在进度是怎么安排的呀，什么时候开始拍呀，得快点拍了啊，不然来不及了啊，”

        尽管心里有十万个不情愿，但语气不能表现出来，温柔的甜美声虚伪的回道“您真是辛苦了，还得带孩子，我发给你好几篇稿子了，您有没有看呀，”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还没看呢，今天才有空，我现在看，你那个能不能重新发一下，我这边显示文件已经过期了，”

        （内心os，白眼都翻到了天上，什么人啊）”好的好的，您稍等，我现在发给您，您查收一下，”

        “哎呀辛苦了，那先这样，我先看稿子，”电话挂断。

        挂掉电话，小声抱怨“真不知道这个人工作是真的认真，还是假的认真，总是大半夜在别人休息的时候给别人打电话，不知道别人每天工作8小时吗？白天的时候发消息死都不回，非要晚上，发了那么多天的稿子，结果也没看，还催催催，催命一样。”

        一边怒骂，一边准备背单词，刚背了一个“layman”

        手机“叮～叮～叮～”

        连续消息轰炸响起，此时昕朵感觉讯息拦像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会爆炸迟迟不敢拿起，非常抗拒，害怕，

        余惊未了却，“嗡嗡嗡…”手机开始震动

        加剧了昕朵的恐惧和烦躁，要不是手机是自己花钱买的，她一定会把手机砸碎，以此泄愤。

        无论有多么愤怒，说话的声音还是要彬彬有礼，”喂，浩哥呀，怎么啦，”此时昕朵的手上在疯狂的撕纸，把对电话那头的恨意全部传化到纸上，仿佛纸就是那个人，撕扯到细碎。

        “我刚发你的消息你看了没，稿子要改呀，你看下我发的，你那个部分工艺的顺序是不对的呀，我们要严谨一些啊……”

        他说了多久，昕朵的白眼就翻了多久，带着情绪怎么可能好好的工作，只能满口应下，

        “好的好的，我明天改，今天稍微有点晚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我改好了再发您确认，”

        ”哦呦，确实都这么晚了，我这太忙了，事情太多，那先这样吧，尽快出拍摄计划啊，我们要快点开始拍了呀，不能再拖了啊…”

        又是这一套说辞，昕朵提提气，尽可能的恢复平静“浩哥啊，三期的拍摄计划我前几呀就发您了呀，您看下，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可以进入拍摄了，”

        “啊，是吗，你什么时候发的，我怎么没看到呀，”

        “您再找找，您稍等，我现在在给您发一遍，”

        “可以啊，你再发一次吧，拍摄的时候需要我，我得去啊，这很重要的，你们要细心认真些，我们做这次不容易的，本身单位就没有经费，是我好不容易才申请下来的，你们之前公司的那个肖勇啊，他们做的那个事情，哎，算了不说了，你要多上点心啊…”

        婆婆妈妈，又是一堆啰嗦，等他啰嗦完，三十分钟过去了，看看表，马上要十二点了，“那浩哥今天咱们先这样？”

        “好的好的，早点休息。”“拜～”

        终于挂了，昕朵连忙开启手机的勿扰模式，“早点休息个大头鬼，一边说早点休息，还半夜给别人打电话，这就你的早点休息？气死了，”

        也不怪昕朵抱怨，这个浩哥就是非遗项目的甲方，因为是甲方，尤其是今年公司重要的客户，当然要当爸爸供起来，但是这个人很奇怪，每次在工作时间里是不会理睬昕朵的，到了晚上就会给她打电话，聊工作，长时间下，导致昕朵晚上特别害怕手机响。可毕竟是甲方爸爸，又能怎样呢。

        为此，昕朵长了记性，索性又搞了一个微信号，专门用于工作，工作微信，后面所有认识的人都用那个微信，每晚十一点就把工作手机设置勿扰，不再回复任何人的消息。时间久了，大家也知趣了，晚上不在打扰她，只是这个浩哥，最开始已经这样，只能忍受。

        在烦躁中背完单词，给招财进宝放好猫粮，收拾收拾睡觉，躺床上已经是十二点半，“都怪那个人，要不是他早躺床上了”

        “最近没怎么见到张总，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张总前几日低附的画面映入脑中，“这么优秀的男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

        上一秒还在缅怀自己早已分手的男友，下一秒很快进入男色，有时想想，昕朵觉得自己也是个多情的渣女，有的时候有点小腐，看到有爱的男男情特别的上头，她从高中就喜欢一对男男网红情侣，觉得两个男孩子的爱情也很美妙，很上头。

        打开手机新下的检测睡眠的app，又准备让自己入梦。

        可能是因为今天突然想到前男友，两人分手后，互不打扰，今天昕朵竟有点想见他，幻想二人重逢的场景。

        梦境开始了：转角遇到爱，昕朵画着精致的妆容，打扮的很是靓丽，正开心的和张总在抓娃娃，她特别喜欢抓娃娃，但总是抓不到，有的时候抓娃娃的钱都够买几个了，但还是很坚持。

        （现实抓不到，梦里总行吧，）

        一抓即中（在梦里昕朵可是抓娃娃的高手），“左边一点，再左一点，快点快点，”“哇～抓到啦，来来givemefive，好棒啊，今天大丰收，走吧，咱们去吃啥？“

        ”去吃什么呢，“张总温柔的回应，满眼的爱意看着昕朵，

        俩个人打打闹闹一边走，刚到转角，昕朵抬头直视到了一双眼，正盯着她，

        昕朵愣了一下，是前男友，二人都略显尴尬，都很纠结是谁先开口，昕朵自信大度的先迈出那一步“你怎么在这儿？”

        “啊，我出差来这边，朋友带我来吃饭，你…”

        “我也是和朋友来这边吃饭，”

        “你还是那么喜欢抓娃娃，”前男友看看她手里的战利品，

        一旁的张总仿佛看到了有些不对劲，向前走了半步，并靠向昕朵，

        “这位是？”

        “啊是…”

        “我是他男朋友，”一变拉起了昕朵的手，昕朵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张总抢先脱口而出，

        昕朵看看张总，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反驳，笑着看着前男友，

        男友脸上有些落寞，“噢”，好似还有些话想要讲，但是并没有说出。

        “朵朵，这位是？”张总看着昕朵，多了些深情，也多了些镇定，

        “啊，我的”

        “大学同学，”前男友也抢先说出，

        此时两个男人互相看着，眼神中多了些较量。

        昕朵略显尴尬，“这边好吃的很多，你可以去试试，咱们回头联系，我们走吧，darling，”一边有些戏弄的扯扯张总，

        “好的，拜拜，”前男友的语气有些丧，

        张总拉着昕朵与前男友擦肩而过，昕朵直直了背，头也不回的跟着走……

        （所有人大多都是如此吧，希望与曾经分开的恋人再见时，自己要比以前更加的光鲜亮丽，甚至比对方好，才会觉得开心且略胜一筹。）

        昕朵总是不自信的，在自己编织的童话里，总希望自己是另外一副优秀的样子，自信、美丽、端庄、大度、聪慧，最好是人见人爱那种。

        吃喝拉睡，是她认为的人生大事，所以也一直强调，睡觉一定要舒服美美的，所以昕朵总会给自己营造美梦，又在自己的玛丽苏童话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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