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碰瓷
“好好走路，注意安全。”
少女被男人拉进了怀里，胸膛被撞得微微发麻。
侧脸贴着男人胸膛，他孱弱的心跳声敲击耳膜。
笑意狡黠，越扶桑眼睛亮晶晶的，“哥哥，你抓住我了。”
她抬头，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君爻微怔，接着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又被骗了。
他警告地拍拍她脑袋，“不要开这种玩笑。”
越扶桑嘻嘻笑，背着小手跟在男人身边。
昨夜里下过小雨，潮湿的空气里混合着从男人身上传来的淡淡禅茶香气，越扶桑动了动鼻子，勾人的眸子里洋溢着愉悦笑意。
孟冬只当做自己不存在，默默保持距离，缀在两人身后。
走出巷子，又拐过一道巨大拱门，映入眼帘的是两条长而热闹的街，古色古香地店铺林立两侧，店门外的道路旁摆着不少小摊子，各色瓶罐字画首饰等俱全，无一不透着古朴气息。
“真难得。”越扶桑感慨。
一脚踏入，会令人有种穿越了千年的恍惚感。
君爻带着她朝里走，“确实。”他能听出越扶桑话的含义，能在满是钢铁大楼的城市里，留下这么大片古建筑，还保存着完美的面貌，实属难得。
孟冬年纪不大，一进来就兴奋地东看看细瞅瞅，闻言接话道：“现在国家倡导保护传统建筑呢，不过外边这些商业气息还是太浓，而且没什么好东西的。”
“哦？你知道的还挺多。”越扶桑挑眉。
“那是！”孟冬骄傲地一昂首，“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教出来的！我家先生那可是通晓古今，就没有他不会——”
“咳。”走在前面的男人轻咳一声。
孟冬立刻缩了缩脖子，挠头嘿嘿笑，“不过我又没说谎，先生知道的东西可多了呢。”
越扶桑早已看穿孟冬本质，平平无奇的一‘君爻吹’罢了。
“那你说说，哪里有好东西？”
“都在里面呢！”孟冬道，“不过我也就跟先生来过一次。”
越扶桑知晓，以君爻的身份，能入他眼的，估计也不会是市面通货。所以在答应贺华阳画些符篆出来的时候，越扶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君爻。
果然没找错人。
越扶桑三两步追上君爻，两人也不说话，就像普通游客一样，边走边看，落日西斜，大片红霞似火焰般烧了半边天，暖橘色的光打在店铺上方的青瓦上，天色暗得很快，有打扮像古代小二的人出来，在门口挂上了灯笼。
朦朦胧胧的光晕逐渐明亮，在街道旁连成一串。
越扶桑闭眼深吸了口气，正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吵闹，伴随着孟冬不满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走路的，这也能怪我？！”
“这路你家造的？我想怎么走是我的自由！这可是我家传家宝，现在摔坏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赔别想走！！”
“什么情况？”越扶桑跟君爻一起回头。
一名中年妇女正揪着孟冬的衣服边哭边骂，她身边还有几名壮汉，也都捏着拳头一脸愤愤地瞪着孟冬，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去揍他一样。
孟冬被拽的一趔趄，也生气了，“我走得好好的，要不是你忽然冲到我前面，我也不会撞到你！你放手——”
“我不放！哎哟快来人看看啊！呜呜我命好苦啊，孩子生了重病，我才想把家里传家宝拿出来卖了给我娃换医药费，可是大家都来看看哦！这小年轻把我家传家宝撞坏了就想跑！呜呜呜……”
妇女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哭，四周游客很快被吸引过来，远远旁观着。
“赔！”
“你今天不赔就别想走！”
孟冬抿紧嘴唇，两只拳头攥得紧紧地。
越扶桑跟君爻走了回来，君爻微微蹙眉，瞥了眼地上的一尊木雕佛像，“怎么回事？”
“先生——”
孟冬一张嘴，眼眶立马红了，指着中年妇女道：“我走的好好的，她突然冲出来，我们俩撞一起了，然后就……”
“我知道了。”君爻颔首，示意他不用在说了。
大男孩吸了吸鼻子，委屈地朝男人所在方向靠了靠。
中年妇女见状，眼珠子一转，立马爬起来就要去拽君爻，“好哇！你是他家长是吧？家长在最好！今天你们不赔偿我就跟你们没完！”
周围人指指点点小声嘀咕。
越扶桑看着她那只粗糙发黑的爪子即将抓到男人干净整洁的衣服，莫名觉得不悦，抽过旁边小摊上的一把折扇就抽了上去。
调子慵懒透着凉意，“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妇女“哎哟”痛呼一声，捂住手怒瞪越扶桑，张嘴就骂，“个小娘皮，这么没教养，家里死了人啦！你个……”
“闭嘴！”
冷冽如刀的目光刮过，声音带着能浸入骨髓的寒，“管好你的嘴，否则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理了。”
男人身高颀长，一袭黑衣衬的他通身清冷矜贵，冷白的肤质在街道跳跃的烛火映照下，透着别样质感。
妇女在那锐利目光下讪讪止住咒骂，声音发虚，“还有没有王法了！撞坏人家东西还有理……”
“嗤，”越扶桑把玩着折扇，“专业碰瓷的人也配讲王法？”
“你——”中年妇女面色一变，紧接着用更大的声音骂道：“你说谁碰瓷？好哇你这是不想赔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是吧？！”
她就地一躺，开始哭着打滚，“呜呜呜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这日子没法过了，传家宝也被摔坏了，我干脆带着儿子一起死了算了……”
周围纷纷举起手机拍摄，也有人小声指责议论。
“哇，我怎么看那个女的有点眼熟啊？”
“对对对，我也好像见过来着……”
越扶桑充耳不闻，倒是君爻，状似漫不经心地挡在了越扶桑面前，微微抬了抬手，隐在人群中的保镖迅速上前，将那些拍摄视频的人一一拦下。
孟冬听了半天，这时候哪还有不明白的。
“我就说呢！要真是传家宝，不应该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吗？你倒是好，还专挑人多的地方走，专朝人身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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