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显山露水
伊沌大陆商会，位于「漩涡城」的北方一隅，管辖着大陆所有的交易往来。一座古老的城堡，四周有四大商会宗师镇守，此四人皆为商会内部世代相袭的守护者，大陆上知道四人身份的少之又少，据传，此四人至少皆已「入定」境末期，甚至更上。城堡内部与普通城镇无异，酒馆商店一应俱全，但进入城堡却有严格的管控要求。需有城主及以上级别的令牌，否则擅入者，格杀！
此刻，赵而立和杭音走在这商会城堡内的小道上，欣赏着这古老的建筑。
“像不像逛古镇？”杭音挽着赵而立的胳臂说。
“挺有那么回事的。”赵而立观察着这四周，“你说冷城主说的这四大商会宗师会隐匿在哪里观看这城内的熙熙攘攘呢？”
“那肯定是极其高或者远或者暗的地方吧！”杭音停在一家武器铺，“走！进去给你买件衣服！你那件衣服都破了！”
看着杭音精挑细选并和店家来回砍价，赵而立紧皱眉头，回忆起昨日。
“在商会内部，有一个分会会长叫王芜，此人常年穿白色斗篷，胸前挂有工会分会长胸章，三天内，你俩去杀了他！虽然商会内部有四大宗师，但是你们不必担心！”冷城主，这个中年男子发出摄人的威压，递过来一个包裹，“报酬除了我之前答应胡八的三千金币外，我会额外给予你俩商会的永久入场权限，在那之前你俩就凭着这三日临时令牌进去。”
“城主就这么信任我们的实力？”赵而立问，从威压的气味来看，他已经清楚面前的人就是那晚的空中高人。
“说实话，一开始我是不信的，现在信了！”冷城主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想什么呢？”杭音打断赵而立的思绪，“看!这件软甲好看吧？”她已经穿上了新买的白色软甲，凹凸有致，“花了200金！给你也买了套，晚点你也换上！”
“挺好看的！我喜欢！”赵而立微微一笑，牵起杭音的手，面前这个女子，让自己越来越熟悉了。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城堡内北方产生一阵阵音爆。
只见四个人影闪过高空，在刚刚的音爆处再次产生撞击的音爆声，源源不断。威压从北方散开，从北至南，血红色铺满整个天空。
这应该是商会自成立以来遇到的最大的一次突袭了，奇怪的是突袭者似乎无意破坏城堡，只是产生骚动。而四大宗师一时也暂时无法立即解决掉来者。
“纳命来！”紫色铠甲男子再次出现，直取赵而立后脑。
“又来？老远就闻到你身上的臭味了！”赵而立径直闪开，感觉到面前男子的威压比上一次明显增强。
“旁边还多了个美女，美女你让开！我不伤女人。”紫衣男子边攻来边说。
赵而立接连格挡，观察到对面多了一个人，裹在白色斗篷内。
杭音附耳低语，“那个应该就是王芜。”
“你拖住这个蜘蛛男，那边我来。”
城堡北部的音爆声不断，即使四大宗师意识到城中有危险领域出现，也无暇抽身，面前的这个突袭者十分强大，到现在也无法看清他的面庞。
“相位幻影！”杭音展开领域，她的领域不是空间形态的，或者说不是大空间形态的具像，只是在领域展开时，特定范围空间内可以任意瞬间交换自己的位置。对付眼前男子的蜘蛛领域，正好得心应手。
“所以说，你就是那个珠算工会的副会长？”白色斗篷内，男子戏谑地说，“打刀疤的是你吧？星期五小队的任务也是你破坏的吧？”
“不错！只是这种清爽的天气下，你为何要让自己躲在一块布下，羞于见人呢？是习惯了吗？”赵而立反讽道，打小便讨厌这种遮遮掩掩的人。
“商会里，一般会长分会长在领域造诣上面都不会过多追求，即使他们大多数继承于高贵的血统，有着品质良好的领域，也不会好好珍惜，一心忙于经商。”王芜拉下帽子，露出一张带着厌恶表情的俊美脸蛋，“但是我与他们这些不同，我追求领域法则的修习。”
“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不会觉得我今天是来听你讲故事的吧？”赵而立看着眼前的男子，拔出匕首，准备一击必杀。
“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会儿，你为什么会死！”随着声音落下，王芜突然展开领域，“尸鬼地狱！”，竟是「入定」境！
只见以他为中心展开了20平的领域，领域内如同地狱般火海遍布，骷髅散落在地，一把鬼手椅拖着白袍王芜。赵而立被瞬间束缚在铁链之下，两根锁骨被巨大的铁锁刺穿。
“知道吗？这是皇室才有的血统领域！”王芜坐在鬼手上慢悠悠地说，“皇室千百年优化下来的这一血统领域优于大陆上的所有领域！施展即束缚！”
“你是皇室成员？”赵而立忍痛问，铁锁刺骨的疼痛，今日算是领会了。
“将死之人，就让你明白吧！”王芜诡笑着，“我给你讲一个死前故事吧。”
曾经，有一个被人遗弃的穷小子！无父无母，流浪街头。为了生存，他做过小乞丐递送，吃过馊食，睡过桥洞，当过小偷，直至他遇见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给了他她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她的皇室领域。当然那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所做的传承！也许，在你的认知里可能以为领域只能变异或者家族传承。当然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们要知道，禁术是当权者的特权。所以自那天开始，我的人生目标就很明确了，把控商会，侵占朝野。嘘！！——请记住这个秘密，这是我的野心，也是你的命运。你将和这满地的骷髅一样，伴随我实现这个伟大的梦想！哈哈哈哈！——
王芜的表情变得恐怖起来，眼睛变成血红色，满地的骷髅在此刻迅速爬起，走向被束缚的赵而立。这些应该都是被他杀过的人，再无轮回，陷在这无间地狱，成为他野心的打手，赵而立清晰地看到，领头的是一个长发飘飘骨相优美的骷髅。
“享受骷髅的葬送吧！”王芜狂吠起来，大批骷髅加速涌向被锁住的赵而立，将其淹没。
“又一个不自量力的！婉儿，你看我们的计划又近了一步了！我们的部下又多了一些了！”王芜走到领头的女骷髅面前，抚摸着她的髋骨。
此刻，四大宗师再次被击散。这一瞬间他们同时感觉到城中的不妙，准备同时折回时，被那突袭者的威压再次拉扯了回去。
突然，一阵威压从王芜心中传来，压的他难以呼吸，那是从心底的展开的威压，如同春风那样和睦，又如同冬雨那样刺骨，一时之间难以区分喜怒，仿佛心脏的跳动都被阻碍。
王芜看着眼前逐渐崩塌的“尸鬼地狱”，呼吸逐渐平缓，一幅美丽的山水图出现在眼前。哦不！自己出现在一幅美丽的山水图里。
赵而立从头顶忽地降落在王芜的面前，巨大的威压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使得王芜无法动弹，就连心跳的节奏似乎都是跟随着赵而立的。
“你！「归真」境了？”王芜恐惧的双眼由红变暗。
“不不不，看不见吗？我不行，才「山水」境！”赵而立笑着说，“放松点，欣赏欣赏这美丽的大自然嘛！想想有多少时间没有好好看过世界了？”
“你——”王芜眼中露出恐惧，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
冰冷的匕首插入他的左胸，终于心脏不再受控制，可以自己搏动了，可是疼痛也逐渐袭来，感知逐渐变弱，迈向了自己的领域。
“其实，世界是多么的美好呢！”赵而立收起领域，回到杭音身旁，紫色铠甲男早已逃遁而去。
“衣服又白买了！”杭音摸着赵而立早已愈合的锁骨问，“疼吗？”
“不疼，习惯了！”赵而立拉起杭音，“走吧！回去买衣服！”
四大宗师气喘吁吁地望着面前的空地，面面相觑，“他们绝不会相信，是这块空地缠了他们这么久！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缠他们这么久？”
「漩涡城」城门上，冷城主望着北方，对旁边魁梧的男子说，“谢了！9号！”
“小意思！交易嘛！谈什么谢？那小子后面进开拓者的事，你后面别忘了出力就好。”魁梧男子说道，“很久也没这么痛快的打过了。”
“你真的相信他能够改变局势？”冷城主忍不住问。
“你也看见了！他已经破局了！”魁梧男子咻地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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