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秋的警告
落坞岛旁有一处暗礁，每当海水退去时，暗礁便会显现，暗礁的背面立有一块无字碑，碑面呈赤青色，碑顶上粘着光滑的清淤，在黄昏的照耀下微微发光。
洪胡娘左手提着一壶清酒，右手抬着烟枪，口中缓缓呼出白色的浓烟，眼中堆满回忆，嘴角微露苦笑，“你人是没了，连个衣物也未留下，消散的无影无终，也算是完成了你自由自在的夙愿了。”
“当年10号就是在此地和祁连山大战后，消失的。但我觉得以他当时的实力是远不会丢去性命的！”大胡子在洪胡娘身后回忆道，“那时我们三人可是开拓者的最佳组合！就连1号都要忌惮我们三分！「孤鹜」也不敢如现在这般嚣张。”
“起初，我也不相信这个事实。可是细细回想那晚大战之前，他在床榻上与我说过生死之类的话。”洪胡娘面露微笑，回味到，“如果死去能够自由，那么是不是没有人会选择活着？这是他的原话！他一生励志要打破这固有的规则，是开拓者里最先驱的探寻者，可是即使这样他也苦如对这修习规则的服从。或许这是他的一种解脱吧……抛下一切，包括我。”风韵犹存的女妇人带着泪苦笑道，海风吹拂着滑落的泪晶，滴落在石碑上。
庭院内，赵而立打开门后，转身看着身后的杭音，看着面前熟悉的女子，彩色的蜘蛛网恰到好处的包裹着黑色的秀发，一只彩色的蜘蛛匍匐在旁边。
“冷凝妹妹？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我们的？你呆住干什么？让人家进来啊！”杭音推开尴尬的赵而立，拉着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往里走。
“是爸爸让我来找你们的，他现在是大陆独立军的领袖，我们已经成功说服了五座城池和相关村镇，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了！”冷凝喝着茶水，轻声细语地说。
“冷城主是让你来说服我们加入的吗？”赵而立试探性地问。
“爸爸说，不一定要你们加入，但请不要站在对立面。一个月后，我们将对皇室军队发生一次大规模主动进攻！”冷凝依旧轻声细语。
“那妹妹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杭音接着问，这让她感到不安。
“是大胡子叔叔！他告诉我你们的去向的，接下来就是上岛询问了。”冷凝笑着回答道。
“大胡子？身材魁梧，脸上有很多疤痕的？”赵而立激动滴回忆道。
“对！你们认识吗？他是爸爸的军师！”冷凝突然眼神发光，看着赵而立。
“说起来，真是很久没见了！”赵而立看向杭音，会心一笑。
“妹妹放心吧！我和你而立哥会站在你父亲这边的！无论什么阻碍！”杭音笑着说，“妹妹今晚就和我睡！委屈咱而立哥哥一个人睡客厅了！毕竟租的房子，将就一下！”
“不了，音姐姐，我今晚就走了，我还要去说服其他人！军队的人在岛外等着我呢！”冷凝低下头，看着赵而立腰间的牙状项链，露出微笑。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帮我向城主和大胡子带一句话，等我和音儿忙完这一阵后，会去「漩涡城」拜访！”赵而立从腰带中拿出一些软晶核，这是两小只幼儿时期吐出来的剩余晶核，“把这些给你那只蜘蛛吃吧，它应该好久没有吸收一些营养了！”
望着远去的冷凝，赵而立陷入了思考。大胡子？独立军？登记城在做什么？冒险家公会的意思吗？开拓者近期发的任务，好像也倾斜于独立军——
“喂！还在看呢？都没影啦！”杭音从后面搂住赵而立，打趣道。
“我在想——”赵而立眼神看着远方，说。
“想这一切都对不对吗？跟着你的心去做就是了，我会永远在你旁边的！”杭音脸颊贴着赵而立的脸颊，贴心地说。暖暖的，抵挡着湿冷的海风。
“哟！真是两个如胶似漆的苦命鸳鸯呢？”海风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赵而立瞬间回头，搂住杭音，从背后接住一只飞来的暗镖，一个身着白色素衣的蒙面女子从空中落下，巨大的威压散发出来，周边的浪潮逐渐激烈。
“什么人？”赵而立和杭音做防备姿态，面前的女人，实力恐怕已经超越了摄政王，这股威压让赵而立额头冒汗紧紧地攥着杭音的手。
“奇了怪了！你们不是就是来找我的吗？”蒙面女子抽出手中的蓝色长剑，指向天空，蓝色的领域随着随着剑身扩散，将赵而立和杭音包裹在内。领域中只有三人，没有任何修饰，只能感受到淡淡的蓝色，如海水的蓝，如天空的蓝，如这蓝沌一般的蓝。
“「孤鹜」首席，秋！”女子将剑自空中缓缓劈下，指向赵而立，“「碧海潮生」！”
只见一束温暖的蓝色剑气从长剑中发出，缓缓指向赵而立，带动着空间内的蓝，形成如海水般凶猛的浪潮，整个领域为之震动。赵而立看向眼前这慢如蜗牛蠕动的蓝色凶潮，自己却一步都挪动不了，不知是太慢还是太快，杭音将相位凝满周身仍旧一步不能动弹。这是威压的压制吗？可恶！
当那蓝色的浪潮即将要吞没赵而立时，一道橘色的光闪过，劈开蓝色空间，赵而立瞬间搂着杭音展开山水领域，挡住这惊世一击，山水领域随之破碎。
女子此刻已经收起长剑，看着满头大汗护住杭音的赵而立，“一剑过后，既然未死，那便是天意。小子！记住了，我是「孤鹜」首席，秋！切不要再来打探我们「孤鹜」！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记住爱你怀中的女人！不要做那万人诛心的负心汉！”女子离去，留下一段让赵而立不解的忠告。
“果然！你是「孤鹜」一员！”风韵犹存的女子提着烟枪冷笑道，看着面前的持剑女子。
“所以是那个叫赵而立的孩子顶替了10号？”持剑女子冷冷地说道，“面容倒是十分相似，但是实力差太远了！”
“不觉得搞笑吗？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一个10号，在你心中住了一辈子？！把记恨发在一个晚辈身上。”洪胡娘戏谑道。
“你又好到哪里去？青梅竹马，郎才女貌，最后他连实力都要隐瞒你！你觉得他爱你更多还是爱我更多？”持剑女子瞬间拔剑，万千潮水劈来！
洪胡娘呼出白烟，烟枪一挥，一道橘色光芒挡住万千潮水。潮水伴着白烟落地，拍打在暗礁上，女子消失远去。
“切！一个第三者而已，嚣张什么？”洪胡娘看着墓碑，亲爱的，你到底留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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