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灵
这头于凤正在声泪俱下的向蒋永泉哭诉自己在林府过得如何不好,怎样被江氏欺负,说得蒋永泉是心疼得要死,恨不得现在就向林舒要人,自个将于凤带在身边,好生顾着。
“蒋哥哥,凤儿这次来是有事想求哥哥帮忙的。”于凤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对着蒋永泉委屈的说。
“妹妹请说,就是要哥哥下刀山上火海,哥也在所不辞。”蒋永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
“哥哥说什么话,凤儿哪里舍得哥哥受这样的苦,事情是这样的,江氏身边有个丫鬟叫珍珠,她打从去了林府的门便处处针对我,还……还瞧不起我的出身,凤儿多次忍让,可是她还是处处针对,而且还愈加变本加厉,凤儿……呜呜呜呜……凤儿实在无法容忍了,哥哥……可要帮帮凤儿啊……呜呜……”于凤说着又大哭了起来,拿着帕子捂着脸,一旁的蒋永泉立马伸在她的背后轻轻地拍着,一副恨不得吃了珍珠的样子。
“竟然有这样跋扈的丫头,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教训她的。”蒋永泉生气地拍了拍桌子道。
于凤擦了擦眼泪道:“哥哥莫急,凤儿有法子,这个法子可以让那丫头永远不用回林府,但需要哥哥的配合,哥哥也答应我莫要伤了她性命,我……呜呜,哥哥定要帮我,这林府有我没她,有她没我,若是……若是珍珠不离开林府,凤儿也只能……呜呜……”
蒋永泉连忙道:“妹妹可切莫要想不开,哥哥帮你便是了,再说那丫头那般可恶,只是让她被赶出府算便宜了她了。”
“呜呜……哥哥能帮凤儿,凤儿感激不尽,哥哥待凤儿是真的好,若是……当初没有……呜呜……老天对我不公呀!凤儿的心好疼呀!”于凤说着伏在蒋永泉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蒋永泉叹了口气,轻轻抱着于凤心疼地哄着。一旁的秦纯冷眼看着两人,心中暗骂,蒋永泉真是个蠢的,被于凤哄得的团团转,白瞎了在赌坊的这些年,可回头又想自己又能做什么,自己不也和他一样,受限于于凤么?想着便难过得又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地念起了道德经,原自己的罪孽能减轻点。
……
日子就这样过了好几天,珍珠还未预料到于凤已经在暗中下诡计的时候,林母便病倒了,灵沙作为媳妇,虽不喜林母,却还是日日在旁伺候着,而于凤作为林母最疼惜的人,自然也日日待在思露苑,只不过她不是伺候,而是在一旁哭哭啼啼地一副为太太牵肠挂肚的样子。
灵沙日日听着于凤哭哭啼啼地样子,虽然心里很是烦躁,但是却不想多生是非,便也就默默地忍着,倒是身边的珍珠忍不住,偶尔会刺于凤一两句,气得于凤撕碎了好几条帕子,哭哭啼啼地便跑回稀绿院去了,灵沙虽时常指责珍珠的做法,但却也没阻止,珍珠气走了于凤,倒是让她耳根清净了许多,久了便也不在去说珍珠了。
这样的日子竟持续了两个月余,林母这一病,病得很是厉害,整个人较前瘦了很多,而且时醒时昏睡了过去,林舒急得团团转,找了许多大夫都未见好转,灵沙表面上对林舒已经失去了感情,但是心里却还是放不下,日日看着他为自己母亲的事忙出忙外的,四处打听哪儿有好的大夫,便急冲冲出门去请人去了,虽未说过什么关切的话,但去默默地为林舒安妥好后宅,这般折腾后林舒也瘦了许多,灵沙表面不在意,心里却暗暗心疼着。
这一日,林舒听闻东街有一处人家和林母也得一样的病,后来去了在天君山脚下遇到过一名大夫,便这么被治好了。林舒一听,便想过去找那处人家帮忙带他去寻找那名大夫,便早早出了门。而灵沙照往常般到林母跟前为林母细细的擦身子,于凤也照常到林母跟前继续哭哭啼啼的,本来并有什么大事,灵沙正准备帮林母擦完身子,便去厨房为林母煎药的时,身后哭哭啼啼的于凤突然晕倒了,这让思露苑的丫头们乱了阵脚,生怕一位主儿倒了还未好,另一位又倒了。
灵沙只觉得自己快要操心死了,匆匆忙忙地指挥着丫头们将于凤带回了稀绿院,并请了大夫,如今林舒不在府内,这些事也只能由自己来做了,只希望于凤莫要在这麻烦关头出了什么事便好。
灵沙坐在稀绿院内室的茶几默默地喝着茶水,看着刘大夫的正仔细地在给于凤把脉,一会儿后刘大夫默默地收回手,边收拾自己的东西,边暗暗地看了一眼灵沙,灵沙看了看于凤还未醒,轻声地道:“大夫,凤姨娘她可是什么病?”
刘大夫起身对着灵沙拱了拱手,有些难以启齿地道:“回夫人……凤姨娘她这是……唉……有喜了。”
灵沙一听,拿着帕子的手,一下僵住了,楞楞地站在原地,一旁的珍珠一听,着急朝前一步,跑到刘大夫面前,道:“大夫可确认?”
“这……老夫行医多年……这样的明显的滑脉……老夫……定是不会诊断错的。”刘大夫战战兢兢地说,自己也在大户人家里行医多年,什么情况没见过,这姨娘比夫人先怀了胎的也不少见,如今这林府还没有嫡长子,凤姨娘这一胎照规矩来说,怕是保不住的,但是自己面前这位当家主母,自己可是为她把过脉的,她那身子怀胎极为不易,所以凤姨娘一胎,自己也不好断定,还是按照普通孕妇般对待吧。
于是对着灵沙又道:“夫人,脉象上看凤姨娘这几日情绪波动大,动了胎气才这样晕倒的,可否需要老夫为她抓几副安胎药,好生调养一番?”
“什么?怎么可以,她可是……”珍珠着急地道。
话还未说完便被灵沙阻止了道:“珍珠!莫要胡闹!”
“可是小姐……”珍珠说。
“够了!你先下去吧!”灵沙怒斥道。
珍珠红着眼眶,只觉得一阵委屈,但还是忍住了,朝灵沙拜了拜,道了声“是”,便下去了。
灵沙对着刘大夫,歉意地笑了笑,又对着刘大夫福了福身,道:“那丫头被我惯坏了,刘大夫莫要怪罪,凤姨娘这边就劳烦了。”
“夫人言过了,这都是老夫该做的,那老夫便先回药店去给凤姨娘抓药了,告辞,夫人留步。”刘大夫弯腰朝灵沙拱了拱手。
灵沙朝着刘大夫微微一笑,对着身边玉钰道:“快帮我送送刘大夫。”
玉钰道了声“是”,走到刘大夫跟前,说了声“请”,刘大夫点了点头,便一同出了去,留灵沙一人在她们走后失魂落魄地坐在茶几那儿的椅子上,回头看了看沉睡的于凤,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阵苦笑,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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