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灵
灵沙与荞青被下人们引进了一间屋子里,上了上好的酒菜后,便让她们二人安心等待,一会儿过去后,灵沙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起身准备出去喊人问问,妈妈便带着一个穿桃粉色纱制齐胸襦裙的女子进来,灵沙一看是珍珠,她脸上涂了厚厚的粉与胭脂,样子比以前瘦了许多,低头着头,眼神迷离,静静地由着妈妈拉来拉去,不做任何抵抗,看得灵沙心疼得红了眼眶,妈妈说了几句,荞青朝她又扔了几块银子后,便开开心心地出去了。
那妈妈出去前顺便把门给带上了,灵沙看着门关上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慢慢地走到珍珠面前,颤抖着伸出了手,想摸摸珍珠的脸,手还未触碰到珍珠的脸,便被珍珠一把打掉,随后她退后了好几步,躲在角落里,抱着头哭了起来,边哭边道:“不要……不要,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灵沙一听连忙跑了过去,抱住了她,她抗拒这直推灵沙,甚至还拳脚相加,身体直颤抖,哭着喊着,灵沙任由着她,拍打着自己,终于一旁的荞青看不下去了,一掌劈在珍珠的后劲上,珍珠晕了过去,灵沙抱着珍珠撕心裂肺地哭着,心里拼命地责怪自己,都怪自己害得他如此。
荞青看着她们二人如此,既心疼又无能为力,只能拍了拍灵沙的肩膀道:“灵沙,莫要哭了,别忘了,这次的目的。
灵沙这才擦了擦泪水,摸了摸珍珠的脸,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道:“走!小姐带你走!”
说完和荞青两人,扶着晕倒的珍珠,使了一下法术,三人便在这屋子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
天君山山林,古木参天,山石林立,灵鸟啼鸣,丛林里的群兽在树木间来回欢快跳跃。幽深的林间小路通向林中古刹,远远看去,山间云雾缭绕,若隐若现宛若人间仙境。
涓涓细流,沿着丛林间,蔓延至灵沙的小窝前,木桌上伫立着深海的夜明珠,让原本昏暗的房间,敞亮了起来,灵沙倚靠在木桌边,闭眼养神,静静地等着珍珠醒来,还记得刚带珍珠回来的时,卸下她一身的粉脂和衣物,准备给她梳洗一番的时候,看到她身上的青青紫紫,灵沙的腿一下子便软了,若不是荞青扶着,怕是会摔倒在地,已经人事的她们如何不懂,这些是什么,只是恨不得去杀了那些欺辱她的人,但灵沙还是忍着悲痛,去求茯苓姐姐救救珍珠,她似乎失了心智,灵沙与荞青法力不足,救不了她。
灵沙还记得茯苓边救珍珠,边警告着自己,道:“你若是还如此胡闹,下次我便不救你了。”
救完便拂手离去,想来是真的很生自己的气了。
灵沙想着如此也好,若是茯苓对自己失望透了也好,这样以后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也不叫她过于难过,自己最怕的便是,身边的人日后为自己骄煎熬的样子。
想着想着,身边的珍珠也醒了,她迷茫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再看了看灵沙,眼神从不安转化为惊喜,拉着灵沙道:“小姐!你不是回饮露阁歇息去了吗?这儿……这儿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灵沙一听想起了这是珍珠未出事前的事了,便知珍珠怕是自我意识中忘了那段在妓院的日子,如此也好,免得痛苦一生,便笑着说:“你呀!这儿是我一家亲戚的房子,我们过来游玩几日,你一上路便晕到了现在,应当是那几日太累了,所以病倒了,现在才好起来了。”
“原来如此,都怪珍珠没用,还要小姐照顾着。”珍珠道。
“无事,路上奔波,你病还未痊愈,好生歇息着,快躺下,还有可觉得饿了?”灵沙心疼地将珍珠耳边的碎发撩至耳后,摸了摸珍珠脸道。
珍珠摇了摇头,说:“珍珠不饿,只是还是有些头晕,不若让珍珠再偷懒一天,好好休息一会,小姐,可以吗?”
灵沙刮了刮珍珠的鼻子,道:“自然可以,小懒猪,你先歇息,我出去,给你找吃了,等你醒了便可以吃了。”
珍珠点了点头,裂开了嘴道:“谢谢小姐,小姐最好了。”说完便躺了回去,笑着闭上了眼睛。
灵沙见她闭眼,笑了笑,便起身走了出去,关门前再看了一眼她,便把门合上了。
灵沙一关门,珍珠便睁开了眼睛,刚刚还是一脸天真,笑颜如花的她,压抑着抱膝哭了起来,只觉得恨不得去死,原来她并没有失忆,在她醒来的那一刻起,她便想起了一切,想起了在林府的点滴,想起了在青楼的那段黑暗的日子,她只觉全身冷得发慌,除了疼便是疼,若不是灵沙在,她怕是会忍不住发疯起来,但是在青楼里呆的那短短几月余,已经磨灭了她的心智,让她失去了灵魂,在灵沙身边被保护得太好,去了那儿才明白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如今清醒起来却是这般痛苦,可灵沙待她如此好,她有怎么舍得让她知道自己的难受。
珍珠咬着牙根,忍住不哭出声,指甲死死地捏住,鲜血沿着指缝流了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坠,一顿发泄过后,她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后,整理好自己的一切,将自己最好的状态展
现出来,推开门走了出去,看见不远处真在烧火熬汤的灵沙,笑了笑接过她手中的火,道:“这般差事,怎么能让小姐自己动手,还是珍珠在行一些。”
灵沙一看是珍珠,便道:“怎么醒了,这才没睡多久,怎么不多睡一会?”
“小姐,今日是怎么啦,待珍珠这般体贴,珍珠睡不着了,便起来帮帮小姐咯。”珍珠道。
“你啊,就是淘气。”灵沙宠溺地道。
“那是小姐宠出来的,嘻嘻。”珍珠挽着灵沙的手撒娇地道。
灵沙无奈地摇了摇头。
珍珠盯着那堆火焰,有些伤感地倚靠在灵沙的肩膀上,突然说:“小姐可要长命百岁,开开心心地,这珍珠就心满意足了。”
灵沙复杂地看了看珍珠,放下手中的柴火,道:“珍珠……可是想起了什么……”
珍珠收回刚刚的神色,立马转变回笑嘻嘻的状态道:“小姐说的什么,想起什么?”
灵沙一听,便心虚地收住了嘴,眼神闪躲,尴尬地笑了笑,道:“没有……没有。”
珍珠笑了笑,道:“嗯,我看看汤好了没?”
灵沙低头应了声“好”,便不敢再看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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