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用刑
几位嬷嬷拿来了指夹板，走到了海长心的面前。
“海妃娘娘，得罪了，您看，您是自己伸手，还是奴婢帮您。”
这话说得客气，语气确是冷森森的，令人寒意乍起。
海长心倒是镇定自若，脸上没有什么恐慌的表情而是出乎意料地回答道：“辛苦两位嬷嬷了。”说罢她主动地伸出了手，水葱般的细指顺从地伸入了一个个指夹之中。
两位嬷嬷面面相觑，她们二人是宫里的老人了，是太后身边专门叫来惩戒宫人跟宫嫔的。
每次她们都会先假意客气一番，但是正常情况下宫人或者宫嫔都会哭闹上一阵，说什么也不愿意上刑，是被她们强硬手段按下上刑的，还是第一次遇到海长心这么淡然自若的。
两位嬷嬷心里倒是对海长心高看了一眼，这位娘娘倒是位大气且腰杆直的主儿。
“上刑。”
太后一声令下，两位嬷嬷就先轻轻地拉动了指夹板。
指夹板上的绳索被两方同时牵动，瞬间就紧了起来，将海长心的手指头紧紧地勒住了，海长心眉头微蹙，但是一声不吭，没有叫一声疼。
萧正绪亦是眉心成川，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太后则是面带肃色，出言质问：“你可承认，你出于嫉妒之心所以谋害皇子。”
海长心一字一字地回答：“臣，妾，没，有。”
太后双目怒意深了深，挥了挥手，示意两位嬷嬷再将绳索拉得紧一些，两位嬷嬷会意，将绳索又用力地紧了紧。
海长心抿紧了唇，额头上渗出了细汗，手指头被夹得青紫，有几处被磨破，渗出了血，海长心终于忍不住地吃痛地轻呵了一声。
萧正绪的手攥了攥，轻咳了一声，满脸是怒意跟不喜。
两个嬷嬷也是惯会察言观色的，她们松了松手里的绳索，其中一个老嬷嬷开口。
“怎么，受不住了，既然受不住了，那娘娘就说实话吧！说了实话，奴婢们立即就把绳索都松开，娘娘也不必受着指夹刑罚了。”
嬷嬷说着说着还看了一眼太后，太后点了点头，默许了她的话。
海长心满头细汗，脸色煞白，可是一双眼睛依然是坚定不移的信念，她嗫嚅开口：“臣妾，没做过，臣妾，是清白的。”
说完话海长心的身子倾了一倾。
萧正绪见海长心如此难受心下也很是不悦，“太后，刑罚也受过了海妃依然说她是清白的，那她必然就是清白的，太后给朕些时间，朕自然会查明真相，惩治背后真凶，还海妃一个清白。”
太后冷冷地瞥了海长心一眼，心底里在嘟囔着海长心应该是在装可怜，装给萧正绪看的，她原先就不太喜欢海长心，海长心的容貌实在太过貌美，往往太过貌美的女子最后都会成为祸国咬妃。
原先海长心安分守己的时候，她还对海长心不怎么有意见，可海长心最近盛宠，萧正绪日日留在她那里就寝，其他宫嫔的宫殿萧正绪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踏足了，妃嫔也就算了，连皇后的宫里萧正绪也是每月只去寥寥几次。
太后这几个月对海长心积压了许多不满，海长心盛宠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是个没有子孙缘分的，陛下在她那里宿了好几个月，这肚子，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怎么能叫太后不急，因为子嗣的事情，太后对海长心很是不满。
好不容易从冷宫里多出了一个四皇子，太后是高兴得好几天都没睡好，结果四皇子在冷宫里没人伺候，粗茶淡饭反而养得白白胖胖，出来到永心殿才几日，就差点命归黄泉，太后第一个疑心的就是海长心，如今又人证物证具在，太后早就在心里认定了海长心就是凶手。
今日萧正绪摆明了就是偏袒海长心，太后心里更是怒火十足，认定了海长心是个迷惑君上的妖妃，竟让萧正绪连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都不珍惜了。
“哀家知道陛下宠爱海氏，但是事情还未查明，陛下莫要一昧偏袒，哀家不过才刚刚开始审讯而已，才用了这么点刑陛下就舍不得了，陛下在舍不得海妃受苦的同时，可有心疼过自己还命在旦夕的亲儿子呢？”
太后说得气盛，她看也没有看萧正绪一眼，而是朝着两个嬷嬷发了话，“既然海妃如此坚持，那哀家就来再刑问一次，把指夹绳索给我拉到最近，若是海妃十指尽断还坚持说没有谋害四皇子，那哀家还姑且可以相信海妃是清白的。”
虽是太后发了话，但两个嬷嬷还是神色有几分异样，因为萧正绪此时正怒目直视着她们两个，她们两个敢担保，若是今日她们夹断了海妃的手指头，那陛下一定不会放她们一条活路，只怕要寻个由头把她们这两个奴婢给处决了。
两个嬷嬷迟迟未动，太后更是怒气横生，“还愣着干嘛！哀家的话，现在也使唤不动你们了吗？”
“太后娘娘，臣妾清白，太后今日就算夹断臣妾的手指头，打断臣妾的腿，甚至于要臣妾的性命，臣妾也只有一句话，臣妾没做过，臣妾是清白的。”
海长心哑着嗓子说道。
她凄凄切切地望了一眼萧正绪，嘴角扯开一丝勉强的笑容。
“陛下不必再为我多做辩解，臣妾清者自清，就算太后娘娘再用上十种刑罚，臣妾也不会说一句假话，太后不信就让太后审问吧！陛下莫要为了我，伤了跟太后娘娘的母子情谊。”
“心儿。”
萧正绪有几分动容。
太后见到此情此景心下毫无所动，只把这个当成海长心想逃脱刑罚所使出的苦肉计。
太后冷哼一声。
“既然海妃娘娘自己都这么说了，你们还等着干嘛！还不快快继续用刑。”
两个嬷嬷互相对看一眼，点了点头，正准备用尽全力拉扯绳索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内监的一句吆喝。
“太后娘娘，陛下，朝阳殿的江女官说有要事晋见，说是四皇子醒过来了。”
“什么。”
听到这话，太后立刻扶着椅座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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