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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拜师


  秦姓文士淡淡一笑:“任你恣意揣度老夫,不遂了老夫的愿,老夫亲自登门造访他们的长辈,你看如何?”他可是铁了心要从两个小子身上做文章,岂能不与他们扯上关系。至于真的要教钓鱼?他不会钓鱼。只是会吃鱼。

  如何?老夫能奈你何?

  陈方安铁青着脸,不言不语算是默认。老苍头言出必行,他真会仗着身份前去耀武扬威,如今自己身份地位不如人,不能再压他一头,姑且忍一忍。

  争论暂歇,以秦文远胜出。

  争抢香饽饽?兄妹俩一阵错愕,谢珞偷偷的掐了一把身旁的香饽饽。

  谢瑾咬牙忍痛,疑惑的看向她。

  瞅见他的痛苦神色,谢珞方才相信原来不是在做梦。

  只是她委实难以理解,为何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两位高人争抢的香饽饽?

  弄不清楚也无甚要紧,此行目的已成。

  一时间,谢瑾兄妹俩多出两个师傅,一个教学问,一个自荐要教授钓鱼。

  两个师傅同时有了两个学生,眼下都有一个同样的问题想问,陈方安开口相问:“徒儿,师傅要如何辨别你们?”

  “回师傅的话,二哥性子沉稳,而徒儿生性洒脱,所以能从我们的言谈举止看出不同,若两位师傅想一眼辨出,可以让二哥在身上挂一枚玉佩。”谢瑾躬身回话。兄妹俩伪装成对方的言谈举止早已驾轻就熟,而玉佩想挂谁身上就挂谁身上。

  两位师傅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谢珞利索的取出谢瑾的玉佩挂在腰间。

  事情告一段落,秦姓文士突然说道:“拗老儿,老夫秦文远收徒只为教授钓鱼,草率行事却无甚要紧,若你也如此草率的收徒,这可万万不行,你可曾考校过他们?”

  秦文远会有此一问是怀有目的,他想试探出深埋心底多年的疑惑。

  回想二十三年前在京城,有一晚上,面容憔悴不堪的陈方安找上秦文远陪着一醉方休,陈方安自灌自喝的酩酊大醉,酒后吐出秘密。

  秦文远心存疑惑却不曾相问,平日里有意观察也不见陈方安有露出端倪。

  所以,疑虑终究还是疑虑,至今未有证果。

  眼下能从这两小子身上试探一番,若他们并无过人的才情,那便能证明陈方安是看在旧情的份上,若真是如此,那就抓到陈方安的把柄,可以此协迫。

  想到美妙之处,秦文远嘴角露出欢愉的笑容,回神间,他察觉似乎无人回应他的话?

  定神后,他扫视一圈破烂的茅屋,人呢?

  茅屋内不见人影,秦文远出了茅屋寻找人迹,方踏出茅屋就闻到一股香味,真香啊!

  秦文远由着鼻尖的引领来到师徒三人用饭的茅屋内,他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幕。

  师徒三人同桌用饭,谢珞正在给陈方安盛汤,谢瑾在细心的挑鱼刺,将挑去鱼刺的鱼肉放到陈方安的碗中,陈方安夹起碗中鱼肉送入口中,一脸暇意满足。

  师慈徒孝的场景他不羡慕也不在意,在意的是,他反复看了三遍,愣是没发现有多余的椅子跟碗筷。

  秦文远走到饭桌旁:“阿福,老夫要也吃饭,快去添把椅子再拿碗筷过来。”

  老仆阿福不动,等到自己老爷同意,他才动身。

  待到秦文远坐下时,盛鱼的大碗就剩下汤跟配菜,他气呼呼瞪了陈方安一眼,瞪的眼眸子都发酸了,方才罢休。

  再不罢休,汤都没得喝,秦文远动作轻柔的拿起汤勺盛汤,小心翼翼的避免发出过大的声响。

  食不言,寝不语,读书人用饭时讲究,就连发出声响也认为是不雅。

  在坐四人吃饭,一顿饭下来愣是一声不响,汤勺碰撞碗的声音也无。

  小桃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两位少爷真是装腔作假,在家中两人吃饭可是用话下饭的。

  饭后。

  秦文远掏出自己的帕子轻轻拂擦嘴角,刚擦干净的嘴角扯起一抹微笑,对着两个小辈说道:“用过饭了,老夫要替拗老儿考校你们。”

  陈方安冷冷的笑道:“老夫才是他们的师傅,不劳你越庖代俎,再说,老夫收徒全凭心情,不看重他们的才能,无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文远被他一挤兑,怒气渐起,口不择言道:“依老夫看是感情牵绊,若真是如此,有人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欺瞒百官,诓骗世人。”

  这番话让陈方安气的心肝脾肺肾都冒火,他被激怒了,这辈子都未曾有过的狂怒。

  只是片刻,他极力压下了怒火,语气淡淡道:“你何以如此说老夫,你可有凭据?”

  秦文远冷冷一笑:“自你成名以来,成百上千的年轻俊杰要拜你为师,其中不乏有闻名遐迩的神童,但是都被你拒之门外,谢氏两个乳儿如何能与他们相比,你却将他们收入门下。不知老夫说的凭据可明了?”

  陈方安语塞半天,平静的面容留存一丝怒意。

  秦文远口中的两个乳儿默默的对视一眼,再认真打量对方,发现对方并不是乳儿,由此可见秦老头儿骗人。

  两个老头儿说的话,谢珞听的不甚明白,只能会出其意,秦文远如此执着的想要考校自己与谢瑾,应是别有企图,若是两人不能让他满意,便是师傅的不是。

  对于秦文远的目的却是猜不透,如此简单的事情能证明什么?对师傅有何影响?感情牵绊又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疑问,如今是一头雾水,只能等以后再慢慢寻获答案。

  缔造出谢珞满脑子疑问的秦文远,他心怀不轨却表现的坦坦荡荡,将无形的不轨之心呈于有形,谢珞不知他为哪般,但眼前形势她知道,自己的师傅被欺负了,谢珞看不过眼。

  她若是出言评判秦文远,会害了谢瑾的名声,不尊老不敬长者,仅此一个坏名声也会让谢瑾一生都被人指指点点。

  那也不能因此就放任不管,谢瑾名声要惜之,自己的名声倒是无所谓,她偷偷朝谢瑾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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