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放过自己
“老大，这样下去不行的，快起来我带你上医院。”
“不去，你去买药，我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你现在都发烧到39度了，再烧下去会出问题的，你身边也没个人，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啰嗦死了，我的身体自己知道，真的坚持不住了我会去医院，你赶紧去买药，别在这儿烦我，我想睡觉。”
“哎，这下好了？一把年纪的人了整天角色扮演，霸道总裁还不过瘾，现在又演上纯情少男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体。”
“你叨叨啥呢？出去！”一个枕头从头顶飞过，把小白砸了出去。
“我去买药！”
“铃铃铃。”
“小白，电话！”
“呼，行，我去接，您歇着。”
“喂？”
“是乔总吗？”
“我是小白，乔总生病了，不方便接电话，你要没有急事儿的话就等一会儿再说吧。”
“我是张萌，今天有总经理会议，大家都在等着呢，我就是发过来问问，乔总现在怎么样？”
“呀。都怪我，乔总早上跟我说过了，我一着急忘记给你打电话了。他现在在高烧，我要赶紧去买药，先不跟你说了啊，让大家先散了吧。”
“好，这边儿有我呢。那你怎么不送乔总去医院啊？”
“他自己不愿意去啊，犟死了。”
“那我过去看看吧，你先去买药，我马上就到。”
“那太好了，我把钥匙放在门口的垫子下面，你来了自己开门，别吵他，刚睡着。”
“明白。”
半睡半醒间，乔木好像听到了高跟鞋的叩击声，但他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心想着可能是自己的幻觉。
张萌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看了一眼睡梦中的乔木，帮他重新压好了被角，一只细嫩的小手附上他滚烫的额头，像是被烫着一样地反弹了回来，“呦，怎么烧成这样了？小白怎么还没有回来？这样下去可不行。”她着急地端来一盆冷水，把泡好的湿毛巾敷在乔木额头上，“乔总，再坚持一下，我去煮粥，一会儿喝了药稍微吃一点儿。”
“嗯，小白。”
“这人都烧糊涂了。”
小白买药回来的时候张萌已经把热腾腾的菜粥煮好了，“呀，闻着真香，没看出来你还挺贤惠。”
“小屁孩少贫嘴了，快把药给我，你去把粥盛出来。”
“行嘞。”
“来，乔总，起来把药吃了，小心烫啊，你现在只能喝热水。”
“嗯。”
张萌把乔木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喂他吃了退烧药，又帮他擦干净了手和脸，动作舒缓而轻柔，乔木觉得舒服极了，睡眼朦胧中看见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在她身边打转，喂水擦身，好不细致。他不由地一把扯过那双手，这软绵温热的触感他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他不愿放开她，比任何时候都想抓住片刻的温存，张萌被他拉扯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脱着。
“乔总，乔总。是我，您好好看看，我是张萌。”
“谁？张萌？”乔木使劲儿抬了抬眼皮，“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上班吧，我没事儿了。”
“乔总，您就安心休息吧，我留下来照顾您，小白怎么说也是男孩子，他哪懂照顾人啊。”
“真不用，你们都走，我睡一觉就好了。”
“都坐不稳了还逞强呢，昨天淋雨的时候倒是挺酷的，现在还起得来吗？”
“你小子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成天跟我叽叽歪歪的，张萌你帮忙记着啊，等我好了我才好好罚他呢。”
“别呀，我这是何苦呢？我还不是担心你啊，你要是赶紧找个女朋友来照顾你，我还用在这儿啰嗦吗？”
“我不找，我自己挺好的，你赶紧走，我看着你烦心。”
“乔总，他也是关心您嘛，就别骂他了，我煮了粥，您多少吃两口吧，生病的时候更要保持体力。”
“是吗？辛苦你了。”
“呵呵，不辛苦，应该的，小白你愣着干嘛，快去端来呀。”
“哦，好，粥马上就来。”
“张萌，你真不用管我的，我以前生病也都是一个人，没问题的，我身体很好。”
“不需要对我这么客气，我是愿意照顾您。”张萌突然脸红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有意识的降低了，她害羞得不敢抬头看乔木的眼睛。
“啥？你刚才说什么啦？我没听清。”
“没说什么。”
“粥来喽！快趁热吃吧。”
“来，给我吧，乔总现在手没有力气，我来喂他。”
“他能自己吃的，不用喂他。”
“还是给我吧。”
“噢，给你给你，照顾病人嘛，就应该无微不至，还是你比我想的周到。”小白这个没眼色的孩子，在张萌的再三暗示下终于看出了她的心思，打趣着把碗递给了张萌。
“你们两个挤眉弄眼的对什么暗号呢？到底让不让我吃啦。”
“哦，来，小心烫啊。”
“味道还可以，你怎么知道我生病的时候喜欢吃菜粥的？”
“您以前自己说的啊。”
“我还跟你说过这个呐。”
“嗯，您不记得了？有一次您身体不舒服就让我给您点了一份菜粥，我今天一下就想到了，外面卖的肯定没有自己煮的卫生，您就放心吃吧，不够的话锅里还有。”
“够了，谢谢啊，你真有心。”
“您又跟我客气了。”
“咦，张萌，你不是也被传染了吧？脸怎么这么红？”
“我哪有脸红，是屋里太热了。”
“哦，你热啊，我怎么没感觉呢？”
“小白你讨不讨厌呐？走开。”
“呵呵，你看吧，我刚才就说这小子欠收拾，你还帮他说话。”
“对，该罚。”
“行，你们俩现在成统一联盟啦，我走好不好？不在这里受你们欺负了，再见。”
“走吧走吧，我不用你。”
“这就走了，交给你了啊张萌。”
“嗯，好。”
“呵，这小子。等下我吃完了你也回吧，我还是觉得没劲儿，想睡会儿。”
“让我留下来照顾您吧，我们都走了怎么行？您睡您的，我保证不吵。”
“你留在我这儿可不行，回头你男朋友该有想法了。”
“我没有男朋友。”
“开玩笑的吧，你这么漂亮的年轻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是不是追的人太多，不知道怎么选啦？”
“那些小男生我才不喜欢呢，我就喜欢像您这样的成熟男人。”
“呵呵。我吃好了，先睡会儿啊，碗你不用洗，放着就好。”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乔木显得有些不以为意，在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早已不会为了一句爱慕的话就影响心情了，他把自己蒙进被子里，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一觉醒来的乔木精神好了许多，洗澡，换衣服，刮胡子，一通精心梳洗过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满血复活了，餐桌上早已摆好了一桌丰盛的早餐，冰箱上的便利贴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我看你退烧了才走的，今天公司有早会，我先去准备资料，吃了早饭再来吧！”
阳台上刚刚洗好的衣服在晨风里散发着清香，一切自然的不像话，乔木靠在餐桌上发着呆，嘴角扬起了久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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