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送行

　　“等诺伯长大些，我可以把它放禁林里养。”海格显然已经做好了打算。

　　“禁林会被毁掉的。”德拉科肯定地说，“诺伯喷的火焰会把禁林烧光的，而且禁林里的生物也危险了。”

　　“禁林里只有诺伯一条龙，我想或许它会因此得感到孤独。”罗恩推测。

　　“这可怎么办？“海格问。他看着诺伯在他手心中开心地玩耍，浑身散发着慈爱的光芒。

　　诺伯在海格的手心里快乐地跑来跑去，这边闻闻，那边瞅瞅，偶尔没有站稳，还会被自己绊倒。这时候，它就会努力晃着身子，自己爬起来，然后又继续左跑跑，右跳跳，真是可爱极了。

　　“或许我们可以问问查理，问他愿意不愿意将诺伯接到他那儿去。”林蓁提议，“查理是驯龙师，他肯定能很好地照顾诺伯。”

　　“对呀！”罗恩两手一拍，眼睛一亮，“我们还可以让查理经常寄诺伯的照片给我们。”

　　“这样诺伯就可以和它的伙伴在一起了。”赫敏接着说。

　　“诺伯就不会感到孤单了。”德拉科点点头。

　　海格看起来很是挣扎，伸着食指轻轻地摸着诺伯的小脑袋。

　　“让我再考虑考虑吧。”海格沉默了许久，说。

　　他们在海格的小屋里又呆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

　　……

　　一早，袭人带着林蓁订阅的《预言家日报》落在了林蓁的肩上。林蓁伸手取下报纸，喂了他的小公主一些豆子，袭人吃下后，就着林蓁的肩膀给自己理起了羽毛。

　　林蓁拿起报纸，发现报纸底下掉出一张小纸片，是海格寄来的。

　　“亲爱的哈利：

　　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将诺伯送到查理那儿。只有在查理那儿，诺伯才能健康开心地成长。请帮我联系上查理好吗？

　　你真挚的海格”

　　林蓁告诉他的伙伴们这个消息。

　　“我马上给查理写信去。”罗恩蹦了起来。

　　晚上，四人组按照惯例在地下厨房聚首时，罗恩就告诉他们查理回信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递给林蓁。赫敏嫌弃地看了一眼罗恩——羊皮纸皱得就像克雷手上的那块抹布。

　　林蓁接过羊皮纸，认真撸平了放在桌上，德拉科和赫敏都凑了过来，一起阅读信件内容。

　　“亲爱的罗恩：

　　很高兴收到你的信件，非常感谢海格能够信任我的能力，请替我向海格问好。你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我最近刚为大不列颠脊背龙孵化出幼崽，刚好可以和海格的诺伯作伴，相信它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如果海格想念他的诺伯，随时可以联系我，我会安排诺伯和海格见面的。我很期待诺伯的到来，不过它现在还太小了，不适合长途旅行。你们得把它再养大一些，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它就能够成长到支持它旅行的大小了。下周五我派人到我们家的花园里接走诺伯好吗？霍格沃茨我们没有办法在不引起教授们注意的同时进入，所以到时候可能需要你们让诺伯呆在笼子里由猫头鹰送过去——我们也会派猫头鹰到霍格沃茨迎接它。在天文塔塔顶怎么样？那里最适合猫头鹰运送诺伯了。请替我向你的朋友们问好。

　　爱你的查理”

　　林蓁将信还给罗恩。罗恩随手接过，胡乱地塞进口袋里。

　　“希望下周五之前，海格的木屋还能幸存。”赫敏真心地祈祷。

　　在等待的时候，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赫敏每时每刻都在担心诺伯烧毁海格的木屋而被其他人发现，终于好不容易熬到了送诺伯离开的这一天。

　　晚餐后，林蓁让德拉科他们先到海格的小木屋里等他，他回到寝室，将那件神奇的隐形衣拿了出来，装进口袋——他觉得今晚他们或许能够用上。

　　林蓁到达海格的小屋的时候，德拉科他们正在配合海格哄着诺伯。海格找来了牙牙的笼子，想让诺伯进去。但诺伯不愿意，因为笼子对他来说有点小了。仅仅过去一周多的时间，诺伯已经长得比牙牙还要高大了，它站起来有海格的腰那么高，而它的火焰，不仅仅能烧掉海格的胡子了——从海格屋子里处处烧焦的痕迹就能看出来。

　　林蓁加入了哄诺伯的队伍。海格红着眼眶，手里拿着肉，时不时背过身去掏出手帕擦擦眼睛。牙牙好像也知道诺伯要离开了，吐着舌头跟在诺伯背后跑，偶尔用鼻子蹭蹭诺伯。

　　几人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诺伯钻进笼子，他们松了一口气。诺伯焉嗒嗒地趴在笼子里，大大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海格。海格掏出手帕，醒了醒鼻子。他坐在笼子外，对着诺伯唠唠叨叨地嘱咐了一大堆，并保证之后他会去罗马尼亚看望它。

　　等海格说得差不多了，林蓁看了下时间，快宵禁了，城堡里应该没有什么人了，这时候送走诺伯应该不会被发现。

　　林蓁和德拉科提着笼子的前端，罗恩和赫敏在后面托着。他们告别了海格，向天文塔出发。海格豆大的泪珠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站在小屋门口，静静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

　　他们小心地避开了城堡里的人，“呼哧呼哧”地将诺伯抬到了天文塔顶。查理他们派来的猫头鹰们已经等在那儿了。

　　“你可真沉，”罗恩对诺伯说，“不过没关系，到了罗马尼亚，跟你一样沉的伙计会有很多，你还会有很多新朋友。”

　　林蓁和赫敏仔仔细细地将猫头鹰身上的绳扣扣在笼子上，反复确认了它们的牢固程度。德拉科和罗恩又一次检查了笼子的牢固程度。

　　猫头鹰们展翅飞向夜空，四人抬头目送它们离去。

　　“希望诺伯能在罗马尼亚过得开心。”罗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

　　“嗯。”德拉科望着夜空，猫头鹰已经不见踪影了，他还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别难过，诺伯会过得很好。”赫敏安慰他们。

　　林蓁抬手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他。突然，林蓁感觉有人靠近，他刚想掏出隐形衣将他和他的朋友盖住，但显然来不及了。

　　“让我看看，夜游？”他们的身后忽然响起了冰冷的声音。

　　除了林蓁有所准备外，他们三人吓得瞬间僵直了身体，半天不敢动弹。林蓁转过身，顺手将他的朋友们一起转了过来。

　　斯内普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阴影里，面容阴沉。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面孔被地上反射的银白月光照得宛如中世纪的吸血鬼。罗恩不由自主地开始全身发抖，赫敏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德拉科疯狂地眨着眼睛。

　　太过大意了。林蓁暗暗反省自己。每周都在斯内普办公室补习魔药，他对斯内普的魔力实在是太熟悉了。但就是因为这个熟悉，让他放松了警惕，使得他没能及时察觉到斯内普的靠近。

　　“晚上好，教授。”林蓁不得不假装出一副又惊讶又害怕的样子。

　　“跟上我。”斯内普斜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德拉科，而后一转身，快步走了。

　　德拉科缓缓地扭头朝他看去。林蓁觉得他仿佛听见了生锈的机器在转动的声音。德拉科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跟上斯内普。林蓁拉着罗恩和赫敏，也跟了上去。

　　斯内普走得飞快，黑袍在他身后翻滚出一朵朵波浪。斯内普将他们带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德拉科一进办公室，就飞快地站好，像一棵笔直的松树耸立在斯内普办公桌前。罗恩和赫敏不自觉地和德拉科站成一排。

　　林蓁感觉他俩已经被斯内普吓傻了，全凭本能在行动。他看了看排排站的三个人，想了想，也乖乖地站到德拉科身边。这下四个人整整齐齐列成一排了。

　　斯内普叫来家养小精灵，让小精灵去通知格兰芬多院长麦格教授以及拉文克劳院长弗立维教授。至于斯莱特林，斯内普自己就是院长。唔，看来德拉科有点惨。林蓁同情地想。显然德拉科也意识到了，他眼睛又开始飞快地眨着，脸蛋巴巴地皱成一团。

　　家养小精灵鞠着躬消失了，斯内普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他双手自然地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向前倾，古井无波的双眼扫视了排排站着的林蓁几个，森然开口：“那么，你们谁能够告诉我，是什么理由让你们在宵禁后在校园里游荡的？嗯？”

　　他最后那上扬起的音调压迫力十足，罗恩两股战战，双脚一软，就要倒下去。赫敏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但她自己的双手也在剧烈地颤抖。德拉科眼睛眨得更快了。

　　“教授，”林蓁想了想，决定还是转移话题更好，“对不起，我们不该夜游，违反校规……”

　　他微低着头，水汪汪的绿眼睛带着悔过和害怕的情绪看着斯内普。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轰”，壁炉里的火焰窜得老高，麦格教授穿着一身毛绒绒的睡衣从壁炉里走出来。紧接着火焰又一次窜起，弗立维教授也从壁炉中跨了出来。

　　麦格教授把嘴抿得紧紧的，看起来严肃极了。

　　“夜游？”麦格教授看了斯内普一眼，转头盯着赫敏和罗恩，“看来禁闭是免不了了。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们俩，格兰芬多因为你们，要扣二十分，每人。”

　　赫敏倒吸了一口气，罗恩已经快哭出来了。

　　和麦格教授相反，弗立维教授笑眯眯的，看起来甚至有些愉悦。

　　“被抓住了？哈哈哈——”弗立维笑着对林蓁说，“哈利，你太不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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