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午时,二人便分开了,但薛千寻留下一句:“我会常来看你,要是不开心,你也可以来找我。”就是不知道薛朝华到底听没有听进去。
经过这一上午的相处,薛千寻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一是这个薛朝华虽然有记忆,但是并不完整。
他记得自己是薛朝华,却不记得玉大师是他的琴友,也不记得自己曾多次用琴声调解父母的矛盾。
二是薛朝华并不需要食物,一切都是靠灵气供养自己。
三是他的性情比之生前更加冷漠,这种冷漠是真的冷漠,而非薛千寻还是薛朝华时,疲于应付人的冷淡。
四是薛朝华对薛千寻的态度有些不一般。
无论是薛千寻的无厘头搭讪,经不起推敲的话,还是提起有些无理的要求,薛朝华都一一接下。
要知道他们才认识多久?一夜加半天,说实话那就是陌生人。
但以薛朝华一身冷漠杀气,换个人可没有薛千寻的勇气和死皮赖脸。
薛千寻还是觉得自己太容易了,对方好像在给他放海。
回到学府,正好就撞见月凌霄带着自己兄弟出府吃午饭,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后。
月凌霄突然道:“上午有史书课。”
这一话没有毛病,薛千寻刚开始没有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月凌霄意味深长道:“管老头上午叫你起来回答问题,叫了半天,没见你起来,然后就去叫沈九漓,但还是没有人答话。”
薛千寻感觉到一丝恐怖,昨夜翻墙夜不归宿,今天逃课还拐带好学生。
管先生可以放过他一次,但不可能放过他第二次。所以这次是书坊十遍走起,还是罚跪挨鞭?
月凌霄告诉他这件事后,就和他兄弟一起出府去了,临走前还欠扁地问要不要帮他带些饭菜回来。
薛千寻自然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他决定还是先装作不知道,垂死挣扎片刻。
但他还没有回到住处,就有人告诉他管先生有请。
该来的还是会来,并不是你想躲就可以躲过去。
薛千寻颇为郁闷地再次来到景行院,这次还是熟悉的人,熟悉的配方,将自己的发现略去不能说的,然后告诉管先生。
管先生道:“看来唤醒已经逝去之人,并不是没有副作用。”
薛千寻附和道:“对呀!对呀!说不定魂都能上错身体。”
管先生突然看他,直盯得他头皮发麻,才哼了一声:“你今天居然逃我的课,还带着阿漓一起。”
薛千寻眼皮子一跳,终于来了,刚才那些正经话让他差点忘记了这一茬,他不由道:“先生,你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个样子。”
说着,还给像块木头似杵着的沈九漓使眼色,然而就如牛入大海,没有半分回应。
其实这并不能怪沈九漓,实在是薛千寻来之前,管先生已经将他说了一顿。不仅说他们逃课的事,还有胆子太大了,不顾自己安危去再次招惹危险人物。
薛朝华那是他们能招惹的人物吗?就算是仙门里的老前辈,都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老了,动弹不了手脚。
“别看阿漓,他在你来之前就被我骂了一顿。”管先生见薛千寻朝沈九漓使眼色,气笑了:“你家大公子往上数二十年,能挡住他一剑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出来,你还带着阿漓不要命地找上门,若是他突然发狂,又有谁来护住你们?”
虽然知道管先生比起他逃课,更加担心他的安危,但薛千寻还是有些不服气道:“先生,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管先生倒是好奇他会如何狡辩。
薛千寻邪气一笑,虽然在管先生眼里是欠揍的模样,他霸气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一天我会将前浪全部拍在沙滩上。哎哟!先生,你打我做什么?”
他捂着脑袋,泪眼汪汪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管先生,就在刚刚,这个小老头赏了他一个重重的爆栗。
是前浪的管先生冷冰冰地说出他们两个人的处罚,去后山采回一百株回灵草。
这回灵草算不上稀有灵植,只是炼制基础回灵丹的材料之一,不用说后山肯定会有。
但是一百株,那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耐心,在那么大座山上到处去找,也意味着薛千寻很可能没有时间去找薛朝华。
他复杂地看了眼管先生,而管先生也正好看着他,左眼写着不许,右眼写着不让,简直可怕。
等他们从景行院出来后,沈九漓道:“若是你不愿去,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我。”
“这怎么行,岂不是显得我太没有义气,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薛千寻不满道:“我们可是关系很好的同学,当然是有惩罚一起承担,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因为我的关系,而你只是被我拉出去逃课的无辜人。”
只是普通同学?沈九漓不免有些失落。
下午的课并不在学堂里上,而是来到了府内的练武场,这时每个学生手里都被发了一把木剑,然后一对一地开始了实战比试。
薛千寻原本的搭档是薛阳华,虽然性子被养得天真了些,但是剑法很不错,或者说薛家人在剑上都很有天赋。
如今薛阳华不在了,薛千寻只得重新物色一个新的搭档,就在他要先祸害李繁意和王澈这对难兄难弟时,便有倒霉鬼主动送上门。
他倨傲着抬着头,带着几分不屑地看着薛千寻:“薛家薛千寻?和我比一场如何?”
薛千寻抬眸望他,忽而一笑:“你是哪位?我薛千寻从来不打无名之辈。”
少年羞恼道:“薛千寻,你故意的,居然不知道我是谁?”他紧握着拳头,就好像被薛千寻羞辱了一般。
但薛千寻是真不知道他是哪一位,态度很好地问道:“那你是谁?能告诉我吗?毕竟…”他指尖轻抚过眉角,神情更是无辜道:“我是真不知道你是谁?”
赶在那少年要冲过去和他打成一团前,无聊围观的月凌霄就开口道:“他是玄鹜宗宗主的小弟子舞阳。”
虽然听起来是好心告知,但薛千寻就觉得月凌霄是带着看更大热闹才说出来的,因为玄鹜宗和缥缈宫的关系不大对付。
往上追溯到两派掌门曾经是情敌,往下就是弟子们之间的小摩擦。
薛千寻虽然不掺和这些事,但是人都送上门来了,还是寻衅滋事的,他当然不会轻轻放过。
“原来是玄鹜宗的舞阳师弟啊!这般热情倒是让我不知所措,既然你一定要和师兄比划比划,那我就陪你来一场吧!”薛千寻说得温和,但眼眸锋利而带着跃跃而试的兴奋。
舞阳冷哼:“谁是你师弟,说出来也不觉得自己脸大。”
薛千寻摸了摸脸,啧了一声,笑道:“我的脸可不大。”他又看了眼舞阳的脸,轻叹一声:“没你的大。”
舞阳本就恼怒他不认识自己,如今这么一说,更是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执起手中木剑就朝薛千寻飞掠而去。
薛千寻不躲不闪,轻轻松松横剑一挡,舞阳就再也不能前进半分,这个结果让骄横的少年如何忍得住。
金色的灵力缭绕在他木剑上,他猛然用力,就等着那缥缈宫的小子飞出去,但没有想到对方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薛千寻微微一笑,木剑一挥,就把他连人带剑横扫而去。
舞阳在半空中一个翻滚,再度袭来,金光刺眼耀目,带着最锋利的金属之力,高大的剑影在他头上升起,然后毫不犹豫地劈向薛千寻。
“住手!”这道声音的自然是先生,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薛千寻嗤笑一声,手上木剑还是没有半分灵力,当他挥出去时,那一击带着破石穿空的力量,以千钧之力破开了舞阳的剑势。
虽然未有杀机,但舞阳的手里木剑已经在余威下破碎,而本人有些狼狈地单膝跪在地上。
先生赶紧过来,站在两人之间,问:“这是怎么回事?”
舞阳哼了一声,不答。
旁观的月凌霄倒是想开口说些什么,薛千寻走过去掐了他一把,在他狰狞的脸色下,面不改色地对先生道:“哦!是这样的,先生。舞阳师弟想做我的搭档,所以我就让他证明自己,谁知道他年龄小,用力过猛,就成现在这样子了。”
最后他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受欢迎没有办法。”
舞阳:“……”这个臭不要脸的。
月凌霄:“……”可疼死爷了。
先生半信半疑:“真的是这样?”他看向舞阳,目光带着审视和怀疑。
舞阳虽然觉得不舒服,但并不想被请家长,就从牙缝里回了一个:“是。”
先生看了他们三个一眼,只能暂时放过他们了。
等先生走后,月凌霄拍打了薛千寻几下,道:“刚才疼死我了。”
所以薛千寻任由着他打,就像是一个霸总,溺宠地看着用小拳拳捶他胸口的娇妻。只是小娇妻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就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
“刚才为什么不将事实告诉先生?”月凌霄打完他,又问他。
薛千寻目光投向走远的舞阳,道:“告诉了先生后,还不是各打五十大板,没有什么作用,又不能阻止他继续来挑衅我。”
“说得对!”月凌霄点了点头:“不过,我可以干点别的事。”
“做什么?”薛千寻好奇地问。
月凌霄邪恶一笑:“咱们可以套他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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