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第8章
大年三十的晚上，仅有许幻和父亲两人在家，俞嫂和司机前几日回家了，家里冷清不少。
但年年如此也都习惯了，吃年夜饭，看春节联欢晚会。
“年年都是如此，小幻咱们家要是再有个人也许会更热闹些。”许山呈随口说道，他前几日才回来，闺女一个人在家肯定无聊，要是能谈个恋爱，也算有事消遣。
许幻最近几日宅在家，想的都是陆一言，一听她爸的话，立刻联想到陆一言。
如果是和陆一言，应该很不错。
“可能会，爸你想我带个人回来啊，那估计得等了。”
许山呈一听这话，笑了，这说辞和之前不一样啊，是不是有苗头了，但他有分寸，知道孩子还没想好给他说，也不再问。
未到十二点，许山呈便要睡，他最近忙的很，好不容易歇下来，可得补补觉。
“我先去睡，你和同事还有朋友拜拜年，聊聊天再睡啊。”许山呈面带笑意的说。
父亲离开后，许幻看看手机，瞄两眼电视，心不在焉的，索性回房间。
靠在床上，许幻怀里抱着连觅送她的小熊，给几个要好的朋友发了拜年信息后，点进陆一言的聊天界面，竟然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许幻心一横发了个新年快乐。
两人同时收到来自对方的新年祝福。
陆一言：最近出任务，有点忙。
许幻：嗯嗯，理解，辛苦了。
觉得有点太正式，许幻又补充：过年休息吗？
陆一言：修五天。
许幻：算长假了，可以好好陪陪家里人。
陆一言：家里就我一个。
许幻猛地坐起，摸摸小熊耳朵，思索。
一个人，是他没回家还是说有另一种可能，双手不停编辑，又删除。
回复了一个抱抱的表情包。
陆一言：那天本来想单独请你吃饭的，不知道你还有时间吗？
许幻：你忘了你上次请我吃火锅，不能老请我吃饭啊。
陆一言：想见见你。
短短四字，许幻久久回不了神，眼睛紧紧盯着屏幕。
过了好一会儿，陆一言又回：好久没见了，朋友间吃个饭吧，后天中午可以吗？
许幻：好。
陆一言：晚安。
许幻也回复了晚安。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像被糖果包裹住，甜蜜蜜的，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许幻家里亲戚不多，父亲的堂亲中年级大的住在乡下，往年都是初三四带着许幻过去拜年。母亲是独生女，外公外婆在前几年相继去世。
家里亲戚少，人际往来不复杂，初二一天都不需要应酬，留给许幻的时间足够。
和前几次的见面不同，这次她很在乎。
最近天气转暖，许幻挑了一件长裙，穿上咖啡色大衣，化上精致的妆容，神采奕奕。
许山呈坐在客厅沙发，看着她下楼后说：“有约会啊。”
许幻支支吾吾说：“和朋友吃个饭。”
“去吧，别回太晚了。”
许幻走后，许山呈心想，看来是有情况了呀。
陆一言的车停在小区门口，许幻一眼看到。他站在外面等她。
许幻不知道说什么，冲他一笑。
被她的笑容感染，陆一言心情好了不少，他今早得知一个坏消息，之前退休的老局长最近身体不好，已经住院一周，之前他们出任务没人敢让他们分心，今早才有人告诉他。
老局长对他有恩，他知道后立刻赶去医院，陪老局长说说话聊聊天，待了一个小时才回家。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上车后，陆一言边发动车边道，“或者你报菜名吧。”
“是请我吃你做的饭菜吗？”许幻笑着看他。
“行啊，”陆一言过了会说，“如果你想的话。”
许幻顿了一下，说：“可是我都没准备什么东西，大过年的空手不好看。”
“其实不需要带东西。不过，说好了这次在外头请你，我看了好几家店，有川菜馆，烤鱼店，日料店，你想去哪个。”
“烤鱼。”
定好了店，许幻想起上次陆一言拜托自己的事，那个妹妹还挺好问的，之后还来问过她好几次，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方向。
她俩除了聊正事外，还聊了陆一言，主要是许幻问，她想多了解一些陆一言的事。
妹妹挺热心的，许幻假借问警校生活暗里打探了不少陆一言的事。
“陆一言，你今年多大啊？”许幻出声，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陆一言双手紧握方向盘，他说：“28，不小了。”
“我今年25，”许幻说，“我爸前两天还催我找对象呢。”
陆一言默了一会，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还年轻，慢慢来，缘分到了自然就会找到那个人。”
“嗯，你说的对。”
烤鱼店人很少，只有他们一桌，陆一言选了个三斤重的鱼，口味点了许幻爱吃的麻辣。
“陆一言，你之前警校是在哪上的？出省了吗？”许幻等陆一言坐好后问道。
“你怎么不叫我陆哥了，我可是比你大，”陆一言纳闷，叫哥叫的好好的，怎么改口了。
“我在东省上的警校，冬天雪很大，很美。”
说话间隙，鱼的香味飘散在空中，勾起许幻对东省菜的回忆。
“我只在夏天去过，菜好吃，我到现在还怀念他们那的锅包肉，咱们这做的总感觉吃起来不是那个味。”
陆一言盯着她说：“我学过，哪天给你做。”
“不太好吧。”许幻悠悠的说，“被人知道了还以为。”
陆一言闻言道：“是我没想好。”
是真的不上心吗？许幻想。
他完全可以顺着自己的话往下接，但是他并没有。可他看自己的眼神又很有深意，是因为什么啊。
她搞不懂。
吃饭时又聊了些别的，总之不算冷场。
晚上，许幻躲在被窝里和连觅在视频闲聊，她想和连觅探讨一些恋爱方面的事，但又放不开，不好意思讲。
连觅看出她的不对劲，喊她的名字：“许幻。”
“啊。”
“你刚刚在想什么？说实话。”连觅恶狠狠地说，她一眼就看出许幻的不对劲。
隔着屏蔽，许幻小声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连觅连忙问：“谁啊，我认识吗？”
“认识。”
“叶笙？”
许幻苦笑，“不是。”
“咱俩从小一起长大，那就不是以前认识的人，”连觅想了想说，“陆一言。”
许幻嗯了一声。
“那你愁眉苦脸的事怎么回事啊，他拒绝你了。”连觅发觉不对劲，对面的人看起来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啊。
许幻确实不是很开心，本来吃饭时差点冷场，饭后准备去看电影陆一言酒杯一通电话叫走。
但她不开心的不是他被叫走，而是那个声音是个女生，叫陆一言哥。
声音甜腻腻的，还带着娇气。
他明明说家里就他一个人，哪里来的妹妹。
许幻知道自己是吃醋了，心烦意乱的说：“算了，不说了。说说你吧，你最近和时与怎么样啊？”
“热恋期。”连觅笑的灿烂。
陆一言回到家中时已临近一点，心力交瘁，匆匆冲个澡便趟床上。
和许幻告别后，他去了苏净家。苏净的父亲是他的初中老师，他有今天离不开当初老师的帮助。
前几年，老师不幸中风瘫痪。老师的妻子很早便去世了，苏净一个人搞不定，他经常去帮忙。
不是察觉不到苏净对他的喜欢，他时刻注意不给苏净留幻想的余地。
今天许幻离开时的落寞他看在眼里，想要解释又不能，他没有解释的资格。
过了初六，西庆市重新热闹起来。
晚上七点，整个城市灯光通明，大多数人还在享受着节假日的悠闲时光，许幻和连觅却心急如麻。
“一定没事的。”许幻握住连觅的手说。
晚上她俩在一块吃饭，突然接到凌时与同事的电话，凌时与在行动过程中被歹人刺了一刀。连觅握手机的手都快软了。
许幻开车和连觅到医院，询问护士后找到急救室。
凌时与在里面做手术，陆一言在门口守着。
连觅已经哭了一次，她双眼红红的问陆一言：“人怎么样了？”
“在做手术，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陆一言回到，随后又说：“对不起，是我没尽到做队长的责任。”
凌时与是他的队员，在行动过程中出了事他得负责。
连觅没说话，现在不是谁承担责任的时候，她只想凌时与好好的。
许幻在旁边看着陆一言，他灰头土脸的，嘴唇干的起皮，一定累坏了。她倒了两杯水，递给连觅一杯，另一杯递到了陆一言面前。
“一定会没事的。”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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