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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邀请


  这话叫祝子安听着不寒而栗。

  只是他刚想再劝,却见上官文若忽然低头咳了起来。

  祝子安只得将话吞回肚子里,一把拉紧她的披风,又拍了拍她的背。

  上官文若轻轻拂开他的手,一个严厉的眼神望去,“人多口杂。当心又要传闲话了。”

  她这样说,反叫祝子安的手在她背上抚得更紧了,毫不在意地道:“随他们说去。”

  上官文若也懒得劝他了,懊悔地摇摇头,挺了挺身,自己将披风裹紧了。

  祝子安握住她的手,寒凉如冰。

  上官文若立刻将手抽出,故作轻松道:“只是有些冷罢了,不碍事。”

  “你呀,硬撑到什么时候才肯说句实话!”祝子安一边怪道,一边拉过她的手便要朝城内走。

  刚到城门,上官文若却扯着他的袖子站住了。

  祝子安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赶忙随她停下。

  上官文若面色如常,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城门口的一张告示。

  告示下围了一群人,其中不乏对着那告示指点评论之人。

  上官文若牵着祝子安的袖口,朝那群人走近了些。

  “祖宗,是你这身子重要还是这些闲事重要?”祝子安故意站在原地拉紧她,就是不叫她再上前。

  上官文若有些不高兴了,回过头,可怜兮兮朝他眨眨眼。

  祝子安故意偏过头去,依旧强硬地道:“不行。”

  上官文若叹了口气,只好又走回他身边,突然愣住,“师父你听。”

  祝子安凝神听来,那告示下几人议论着:

  “这文若是个什么人呐!”

  “竟能使长公主召见,啧啧啧!”

  “清音观的?闻所未闻!清音观有这个人?”

  ……

  祝子安不禁皱了眉,朝上官文若瞥了一眼,“你这小耳朵还真尖。”

  看来今日这告示是不得不管了。

  祝子安陪她走上前去,朝那告示大抵扫了一眼。

  其上书着:

  沉凡长公主有请,特邀清音弟子文若赴紫宸山桃宴,此诏为凭。

  祝子安看罢,松了上官文若的手,立刻上前揭下告示,又将周围的看客哄散了。

  待众人散去,祝子安没好气地瞟了眼告示,这就要撕。

  “哎,慢着!”上官文若大惊,“撕它做什么?”

  “难道你还真打算去?”祝子安问。

  “既是长公主之请,为何不去?”上官文若抢过告示,卷成了筒,收在袖子里。

  “可是……”祝子安欲言又止。

  想想那日母亲对文若所为,自己如何能放心?

  “师父不也答应要带我去紫宸山么?”上官文若期待地看看他。

  “去紫宸山可以,桃宴也可以。但是我母亲,绝不能见。”

  上官文若看他那一脸忧色,忍俊不禁,“好了,只是去见一见,我不与她共餐,亦不与她住在一处,更何况有师父一直在我身边,长公主便是想对我做些什么也没有机会。”

  她虽这样说,祝子安心里却仍是一阵不宁。

  “现在不说这些,先回去歇着。”祝子安说罢,牵住她入了城。

  一路只顾着快走,市坊喧闹皆与他无关。

  终于到了客栈,祝子安前脚关了门,后脚便抱起了她,将她放回床上,又盖好被子。

  “觉得如何了?”祝子安拿过她的手,先号了脉。

  再抬头看她,眸中不觉显出忧色。

  “你若再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便不再管你了!”他说着松开她的手,背过身,无奈叹了口气。

  上官文若呵呵地笑了,丝毫不怪他,也半点不担心。

  小时候他便这样任性地说着气话,可最后还不是管了她十八年。

  上官文若慢慢将手探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师父这回可要说话算话!说不管便不要管,便是有一日阿若走了,也不要管。”

  “走?”祝子安忽然惊恐地回了眸,“走哪儿去?”

  “去……师父找不到的地方,很远很远……”上官文若试探着轻声道。

  祝子安先是一怔,方才后知后觉。

  “傻丫头,又说胡话!你是不是发烧了?”祝子安说着朝她额上按去,倒是不烫。

  既是不烧,祝子安却是更担心了。

  这已不是她第一次有意言及生死。

  她绝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有意暗示他。这样一来,便是有一日真的出了事,他也不会因为太意外而悲伤过度。

  还当真是个傻丫头。

  祝子安将被子向上盖了盖,将她颈肩也裹地密不透风,只从被子下钻出一只小脑袋。

  祝子安抚了抚她的脸颊,只道:“你不要再吓师父,也不要再吓自己。十八年都过来了,有什么过不去的?有师父在,就是你病得再重也重不至死。”

  上官文若听他所言,半点高兴不起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病不至死,也不允许自己就此病死。

  至少亡海之前,绝对不能。

  那是她的使命,就像有一口气始终自她心口吊着。

  可那口气总有一日会没的。

  上官文若不知如何与他说,唯有朝他笑了笑,轻松道:“阿若相信师父。”

  祝子安满意地拍拍她的脸,“这才乖嘛!”

  上官文若闭上眼,心里却白了他一眼。

  “好好休息,师父去给你熬药。”祝子安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好。”上官文若淡淡地答。

  他出去了,过不多时,又回来了。

  即便去熬药也是来去匆匆,生怕自己不在的时候上官文若出了什么事——逃了,急了,或是病又重了。

  上官文若望着他忙碌的背影,着实于心不忍。

  稍后,药端来了,祝子安吹温一勺药汤,慢慢递到她嘴边来。

  上官文若却抿紧了唇,朝着他凝望了片刻,忽地垂下眸子。

  “师父,阿若与你说一件事。”

  祝子安慢慢把勺子放回碗里,并不强迫,只静静看她。

  上官文若的眸中泛起点点愧色,忽然说道:“对不起。”

  祝子安被她逗笑了,“就这个?”

  “我不该骗你。”上官文若说着舒了口气,认真地说:“往后不会了。”

  祝子安的手微微抖了抖。

  是激动的。

  他一时愣在原处,不知该作何反应。

  上官文若撑着身子自己起来,接下他手里的碗,闷声将药一饮而尽。

  再看向他,心情舒缓了许多,只道:“我承认,此前我对师父始终心有顾忌,害怕师父自小长在海宫,念及家国,会阻挠阿若报仇一事。但是你没有。”

  祝子安黯然垂眸,沉默不言。

  “师父心里也很为难吧。”上官文若徐徐说道,俯下身凑近了些,自下而上,对上他的眼睛。

  祝子安轻轻笑了,接过她手中的空碗,放在一旁。

  “我不是早与你说过,师父此生不在乎什么国与不国。这个道理,于百姓们也是一样。”

  祝子安望向窗外市坊之间,又道:“若你去问田间耕耘的农夫,或是临窗苦读的士子,或是往来商贾,何为一国?他们不会回答你海宫或是琉璃,而会答你国泰民安,太平盛世。”

  “百姓所需,不过安居乐业,生活富足。阿若不常接触清音观外的人,自然对这些不熟悉。”

  “倒是师父这些年在坊间结识了不少朋友,对海宫民情多少知道一些。现如今太后临朝已十八年,却仍无交权之象,而海宫陛下悲于简皇后之死,萎靡不振,也已许久不问政事。各州百姓怨声载道,谋反之心渐起。可盛太后对此只是一味镇压,并不能体恤民情。殊不知大战之后,唯有怀柔之政方为上策。”

  祝子安说罢,摇了摇头,转而又笑道:“你若真的不动一兵一卒,便能让海宫易了主,也算是功德一件。”

  上官文若还是第一次听他言及政事,听罢竟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既然师父有如此见解,为何不入仕做官?以师父的文思,必能高中。”

  祝子安责怪地看她一眼,“算了吧,我那些勾栏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再者,世上尽是能人异士,其中必有心怀天下之人。今后这天下如何,交由他们便好了。我只管顾及我的家人,特别是你。”

  祝子安说着将她拥入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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