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城市之光
中民区的总警局内，胡杨和陆缘叁以一种意外的方式碰面后，胡杨主动的放出了一段疑点重重的录像，蕴含的信息量越来越大。
录像播到这的内容就泛起了雪花，似乎这一段被洗掉了，已经没有了内容。
过了十分钟左右，录像的内容开始“崩坏”的阶段。
从李美佳吼出：“你们一个个就真的这么干净吗，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的罪行吗？”
“散播诅咒，自私自利，视人命如草芥，你们才是最应该死去的罪人，你们全都应该死！”后，录像的内容越来越出乎陆缘散的所想。
在陆剑英三人冷漠的注视下，在观众席上所有的人围观下，李美佳说出了那句陆缘叁熟悉的“吾等赎业之人，生受地狱之刑，处以无间苦痛，直至烈火焚尘，赎尽自身，再而为人。”后，她和那个代号是“邮差”的高诚力一样，七窍内冒出黑烟，成为了一具外表毫无损伤的尸体。
而后，所有人离开了大厅，胡小航返回了这里，趴在了李美佳的身上，死在了大礼堂内熊熊燃烧的烈火里。
李美佳和胡小航是这样死的么？
陆缘叁瞪大了眼睛，心里瞬间明白了过来，胡杨为什么变成这副摸样。
他的家人根本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在了牵连很多不明所以的情况之下，才被烧成了干尸。
所以他在复活后没有再穿上那身警服，也没有去总部报告，而是成为了一只代号“鬼上身”的恐怖厉鬼，隐藏在勒杉内。
“这录像是你从哪里弄来的？”陆缘叁看着那默不作声的胡杨，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关注录像本身的内容，而是一瞬间就想到了那背后的因果关系。
这录像是谁给他的？
他在复活后就有了这样一盘录像，让胡杨成为了国际刑警的对立面，有这么巧？
“你的关注点好像不太对劲啊。”
胡杨那没有一点亮光的麻木眼瞳看着陆缘散，声音如同摩擦的铁片，嘶哑，完全不像是活人该有的状态：“这录像背后隐藏着什么，这录像是怎么到我手里来，这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胡杨，这事情没这么简单，不如我们先...”陆缘散抬起了手，想要试着劝胡杨收手，但话才说了一半，却被胡杨冷淡的“喂”了一声给制止了：
“喂，你难道还没搞清楚状况么？”
胡杨把那满是抓痕的双手举在了眼前，缓缓的握成拳，看着手心，表情越来越狰狞：“仇恨，唯有仇恨，那些人，那些录像中的所有人，我会将他们找到，一个一个杀死，不过在此之前...”
胡杨的麻木眼光离开了手心，看向了陆缘叁，嘶哑的声音中满是冰冷的杀意：“我会毁了那些意图掩盖真相的渣滓，就从那些自诩为公平，秩序和正义的灵异刑警开始，到时候，世人都会了解到真相，这个世界将会获得自由。”
说到这，胡杨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又癫狂，麻木的眼瞳爬上了眼球，像是一个忘我的疯狂演说家：“而我们将会成为光，为黑暗的世界带来真实的光，照亮这座被虚假笼罩的城市！”
“......”
陆缘散只是皱着眉，看着胡杨，一时间竟没有回话。
胡杨透漏出的杀意不是假的，他是真的想去毁灭灵异刑警这个体系，让秩序崩解，得到他所认为的复仇结果。
而且他有这个能力。
他现在的气息就已经非常恐怖了，除了他身后那只虚幻的鬼影外，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着多少属于厉鬼的拼图，才能散发出这样夸张的压迫力。
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他很有可能会成长为一只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恐怖存在，毁掉他曾经用生命去维持的信仰和荣誉，堕成厉鬼。
到时候...
“怎么样？”
胡杨突然又恢复了那副木讷的面容，向陆缘叁的方向伸出了一只疤痕林立的手，似乎发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真诚邀请，继续说道：“加入我吧，和我一起联手，成为照亮这座城市的光。”
陆缘散没有回话，也没有伸手，只是默默的停在原地，看着胡杨的脸，面无表情的站立着，目光中蕴含的情绪非常复杂。
胡杨似乎并不计较这些，也没有收手，就这样僵硬的举着那只满是伤痕的右手，麻木的眼瞳看着那人，等待着他的答复。
阳光照在二人的身上，把二人身后的鬼影拉的老长，一大一小。
半晌。
“不，别再欺骗自己了，老胡。”
陆缘叁悠长的目光中满是从心中蔓延出的悲哀：“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复仇，哪怕上头欺骗了你，隐瞒了真相，你也不会走上这条路，因为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烂好人，是个从头到尾都想着别人好的蠢货。”
“还有，最重要的是…”
陆缘叁伸出了一根修长的手指，指向了胡杨，声音坚定的说道：“你，是个真正的刑警。”
“你明白你说的话有多么可笑么？”
对此，胡杨的脸部肌肉颤动了一下，声音沙哑的回道：“你知不知道我做梦都在想着那群人的死法？”
“不，不，你不会这样做的。”
陆缘叁摇着头，脸上满是无奈的苦笑，似乎在为面前这个男人感到心痛：“你要毁灭国际刑警，你要复仇，势必会死去很多无辜的人，非常多，你这样的事情你不可能不清楚，你是绝对下不去手的。”
“你知道么，我昨天刚杀死一个想要救治儿子的父亲。”
胡杨似乎为了证明什么一般，回答陆缘叁的语调多了一丝急切，咬着牙道：“你...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别以为我们很熟的样子，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什么狗屁刑警，什么狗屁的烂好人，我不是，我不是！”
胡杨的两只手抓着头发，眼睛看着地面，表情狰狞的自言自语着，语速越来越快：“我明明是个复仇者...我明明是个杀人犯...我明明是个无恶不作的鬼...”
“我会杀人，我会毁灭，我会把被蒙蔽的正义颠倒过来，我会照亮这座虚伪城市...我...”
“是这座城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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