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合作达成
项阳的话在他们看来是真的狂，但假如那是真的，更让他们对朝廷的可怕有直观的印象。
本来在他们看来，徐州军就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了。
别说他们手下的那点儿人马，只能给徐州军造成一点儿骚扰，就算是扬州军、青州军等大势力，面对徐州军也不敢说一直能胜吧？
若是如此……
他们的脑袋开始活络起来。
“咳，陛下果然能征善战，我等佩服，既然你们是在徐州打，那我们好像能帮上点儿忙吧？”
南佑之做着夸张的手势：“陛下，我们可是土生土长的徐州人，对这一带再了解不过了，徐州军别看集中了不少兵力，声势浩大，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我们。”
项阳悄悄地跟易秋娴交换了个眼色，嘴角隐隐露出笑意。
他们这次北上，就是要搞清楚徐州军的一些动向。
不管是以项阳的性格，还是战场主动权的把握，他们早就否决了，依靠着广陵城墙进行死守的战术。
一定要主动出击，才能掌控主动权，才能出乎徐州军的意料。
但是他们手头的兵力只有一万多，任项阳手段通天，也不可能任空变出更多的大军来。
他们手上有再多的新式兵器再多，在某些局面下也无法弥补兵力的差距。大凉军绝对不应该与徐州军摆开阵型正面决战，而应该发挥他们最擅长的伏击。
因此，对徐州军动向的掌控就成了重中之重。
项阳不担心徐州军会走大道。他所掌握的布置诡雷的方法，有把握瞒过敌人的耳目，而且还能制造巨大的伤亡。
何况，他们还能利用这点儿时间，把部分小型化的投石器械移入树林。即使它们的威力比不过大型器械，也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情报，对于主动伏击的一方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南家姐弟的势力不可能帮助他们正面对抗徐州军，但是他们对于地形的了解，对于徐州军动静的掌握，价值极高。
项阳笑道：“刚刚我也正想说这件事情，既然徐州军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那大家自然可以在对付徐州军之事上进行合作，假如我们能把徐州军打败，即使还不能直接将其消灭，也大大有利于你们拓展空间吧？”
南明月脸上露出喜色，不过还是有些谨慎地问道：“陛下面对徐州军这么有把握，就只是需要我们提供情报而已吗？而且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上随时可能发生意外，陛下是不是太有自信了？”
项阳绝强的信心确实很有感染力，南明月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不过他们谈论的乃是决定自家兄弟生死的大事，不得不谨慎。
即使项阳等人的身份是真，外界的情报也是真，她也要防上一手，大凉军故意引他们投靠，在大战之时却逼迫他们出战作为牺牲品。
项阳丝毫不介意受到对方的质疑，南明月这样的态度才是对她的族人和兄弟们负责。
而且，双方通过质疑与解答的过程，也能不断加强互信，更有利于之后的合作。
陈飞和岳道淳等将领则撇了撇嘴。
其实按他们预定的计划，面对徐州军就有足够的胜算，根本不需要借助“外人”的帮助。
在他们看来，现在陛下是在给南家姐弟一个机会。没想到她还疑神疑鬼的。
项阳神态依然：“那你要怎么相信我军必定能击败徐州军呢？”
南明月想了想，问道：“至少我们也要对朝廷官军有些了解才行，徐州军现在汇聚起来的大军怕不是有十五万以上，却不知朝廷这次派来了多少大军与徐州军决战？”
“哦，我们派了足足一万多大军哦！”
“……”
南家姐弟包括后面兄弟的脸色全都黑了下来。
本来在他们的预想中，朝廷的军队即使比不过徐州的十五万大军，至少也应该有十万以上吧？剩下的兵力差，就可以依靠着训练与装备等来弥补。
以他们的想象，朝廷的官军应该是有很好装备的。袁家虽然在徐州很有势力，但跟朝廷还是无法比的。
万万没想到，陛下一张口就打破了他们的想象。
一万“大军”？
什么意思！
朝廷派来的大军一共也不到人家徐州军的十分之一！这样兵力悬殊的仗怎么可能打得赢？亏刚刚陛下还信誓旦旦地说他们稳操胜券呢！
易秋娴站出来道：“几位先别急着下结论，我军正是靠着这一万多大军，从江夏一路杀过庐江攻克广陵的，而且我们已经击溃了数万徐州军了。”
易秋娴的话总算是让南明月二人冷静了下来，没有直接怀疑项阳是故意耍他们。
在他们的想象之中，确实不敢相信朝廷凭着一万多大军就能打败徐州十余万之众的庞大兵力。
但是有些事实是不能抹掉的，假如朝廷真的已经取得那么大的战果，正说明官军的战力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陛下刚刚就是在耍他们，朝廷的大军绝对不止一万人！
项阳也正色道：“我们自然知道徐州军反击广陵之时，必定会是雷霆一击，不易抵挡，但是我们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所以我才会表现得信心十足。”
南明月激动地道：“是何计划？”
项阳微笑道：“几位恕我直言，你们对我军的计划有疑问，我们对你们自然也有疑问，具体计划是不可能向你们直言的，一旦泄露，将会白白便宜徐州军。”
南佑之嚷嚷道：“喂，我们可不是徐州军的同伙啊！”
“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啊。”
南明月咬了咬嘴唇，没想到双方合作的事情就此僵住了。
她明白大凉军的顾虑，但是有些事情很难证明呀，哪怕带着他们进了自己的寨子，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徐州军的故意布置，或者谁又能保证他们的寨子高层没有徐州军的内应？
“那，看起来我们双方是无法合作了，在下预祝陛下旗开得胜，战胜徐州军吧。”
南明月的心里已经有些打退堂鼓了。
她确实很珍惜这次能合作打败徐州军的机会，而且也希望出一份力，同时为手下兄弟谋一个未来。
他们虽然过去非常痛恨欺压自己的狗官，但是那些地方官吏早就被除掉了，现在对他们而言，更现实的威胁反而是徐州军，假如真有机会投效朝廷的话，对他们而言其实并没什么心理负担。
只是，南明月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易秋娴笑着道：“南姑娘可以先听听我们到底要求贵方做些什么，再做决定，陛下已经说过，我们面对徐州军有着必胜的信心，那时我们可还没有撞到你们呢。”
“所以，我们是不会让贵方做太有风险的事情，更不需要你们领军杀入正面战场，如何？”
南明月一愣，将信将疑地看向项阳。
项阳跟着道：“秋娴说得不错，我们其实最需要的是关于徐州军行动的情报。刚刚你们不也说了吗？贵军的长处就在于对徐州非常了解，而且能掌握住他们的动向，这对我们是非常宝贵的情报，现在，我们可以合作了吗？”
南佑之用胳膊碰了碰阿姐：“姐，那咱们真的可以合作啊，这点儿事情对咱们来说又不难，怕啥！”
南明月暗踢了他一脚，让他别急着表态，自己开口道：“那我们是否能约法三章？保证我们的军士不需要冲上决战战场，就算接到你们这样的要求，我们也不必遵从！”
“这个自然。”
项阳答应得非常轻松，没有半分勉强之意，这让南明月再次放松。
“真是抱歉，刚刚是我太过敏感了，还请勿怪。”
既然有了项阳这等保证，那后续的合作就顺理成章了，大家商定好了细节。
受到项阳和易秋娴的邀请，南明月倒是打算自己跟着大凉军前往广陵看看。
这倒不是因为她的警惕心“忽高忽下”，所以就敢以身犯险，而是权衡之后，觉得这是必要的行动。
最重要的一点，只要南明月亲身前往广陵，就能靠着她的眼睛看到广陵的情况，瞬间就能证明项阳等人向她所说的是真是假。
若是广陵还树着徐州军的旗帜，那什么都不用多说了……
其次，身在大凉军中，也能展现一下南家的诚意，避免“空手套白狼”的嫌疑。
项阳当然不会拒绝她的要求，一行人与南佑之分别之后，直接回到广陵，也大体消除了她的怀疑。
亲身进入大凉军中之后，南明月才算是知道，不仅仅项阳作为统帅对于接下来的大战非常有信心，整个大凉军都对胜利有极高的“狂热”感觉。
他们军中的气势，似乎永远都很乐观，不管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都能战而胜之。
除了对大体气氛的感觉之外，她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大凉军中有许多她从未见过的武器！
大凉军对她这个“反贼”还是很礼遇的，但是，当她想要接近那些神秘的武器之时，却直接被拦了下来，这也让南明月更加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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