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黑巷
换了一身便装的凯特琳，顺利通过双生大桥，搭乘尖啸机往黑巷方向行去。
祖安还是那个祖安，只不过充满灰霾的空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带着淡淡腥味的空气，应该是祖安守护神迦娜从海边吹来的空气。
来到底层黑巷，一切都大变样。
黑巷并不是个巷子，而是以福根酒馆为中心点的一整片区域。黑巷的由来，源自于一群靠偷盗起家的盗贼。
在祖安没有独立之前，很多祖安的盗贼会前往皮城进行盗窃，然后把盗窃来的赃物集中在黑巷交易。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专门交易赃物的黑市，黑巷也由此得名。
范德尔之所以有着黑巷猎犬的绰号，正是因为他手底下有着数百号职业盗贼，垄断着整个符文大陆最大的偷盗市场。
这也是为什么小时后的蔚，要学着大人模样，带着小伙伴，去皮城偷东西的原因。
只不过，在陈默出现后，黑巷的盗贼洗心革面，全部进入了啤酒厂和卷烟厂工作。
毕竟，按照皮城的律法，一旦偷盗的时候被执法官抓住，是需要砍断双手的，这也是为什么黑巷有很多人的双手都更换了义肢的原因。
如今的黑巷，完全变了样子，原本破旧的房屋，全部修缮一新，由各种废料金属搭建的房子，造型夸张到极致，甚至有一个鲨鱼头形状的房屋。用各种齿轮做点缀装饰，搭配着煤汽灯散发出的绿色灯光。
整栋整栋的房屋墙面，甚至是房顶，都被金克斯化，各种风格迥异的涂鸦，让整个黑巷都成了彩色世界。
用陈默的话说，很像地球上的巴西贫民窟彩绘，和港岛九龙城的集合体。
街道上很多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人，对于黑巷的人来说，缺衣少食是常事，在啤酒厂和卷烟厂工作发的制服，他们即便是下班了也一直穿着。
如今，在整个祖安，蓝衣服成了人们羡慕的对象，因为穿上蓝衣服，说明你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份不错的收入。更重要的是，你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大罩着你，不用担心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把你拉进巷子，砍掉你的手脚或者挖掉你的眼珠去卖钱。
穿着便装的凯特琳，少有的感觉到在皮城的安全有序，对那位先知也越发好奇，朝着黑巷中心的福根酒馆走去。
黑巷酒馆，是整个祖安最干净整洁的地方。由于迦娜的存在，这里也成了祖安人心中的圣地。
如果你是祖安人，如果你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如果你面临帮派仇杀，如果你有自己解决不掉的麻烦。
那你可以去去福根酒馆碰碰运气。
虽然是上午，但是福根酒馆门口却排着长长的队伍，形形色色的混混，掺杂着符文大陆各个城市的口音，显然他们都是想来福根酒馆加入会员。
换句话说，想活得像个人样。
远远的，看见蔚的身影，带着面罩的她，正靠着酒馆一侧，手里把玩着一枚金轮。不时用大拇指弹起金轮，又单手抓住，摊开手心猜正反面。
当蔚再次弹起金轮时，一只手横伸过来，一把握住空中的金轮。
凯特琳跳到蔚的身前，上半身往前探，抓着金轮的右手伸出食指，勾住蔚的面罩不让她躲开。
“怎么戴上面罩了...不过...酷酷的...”
蔚别过头去，不让凯特琳掀开面罩。
“咳咳，他们说我嘴笨...”
“嗯，你确实嘴挺笨...听说你们的呻吟啤酒很不错，请我喝一杯？看在上次我救你和爆爆的份上...”
蔚没说话，转身推开大门，带着凯特琳进入酒吧，让瑞雯倒了两杯啤酒，两人就坐在吧台闲聊。
看到戴着兔子耳朵的瑞雯，凯特琳也震惊得不行，倒是瑞雯淡定许多，把酒放在凯特琳面前。
“枪法不错。”
说完，瑞雯拿着抹布擦桌子去了。
“她，...”
凯特琳指了指瑞雯的背影，蔚点点头。
“瑞雯，好像是诺克萨斯人，我哥让她在酒馆当酒侍...”
酒侍...
凯特琳扭头，戴着围腰的扎克，正在扫地，这个家伙分出了五个分身，三个一组。
两个分身抬桌子，一个分身扫，配合得天衣无缝。
叼着烟斗的范德尔坐在一张酒桌前，拿着笔写写画画，看模样是在算账。不时扣扣耳朵，挠挠后脑勺，愁眉苦脸，像一个考试的学渣。
而陈默则躺在角落的沙发里，用毡帽盖着脸睡觉，不时传出呼噜声。
依稀可见，睡觉的陈默，下巴上被某人画上了一撇山羊胡...
“怎么没看到爆爆呢...”
喝了一口呻吟啤酒，味道很怪，并不像凯特琳想象中那么好喝，很奇怪这啤酒为什么卖的这么火，连海盗都指着抢。
“她带着蹦蹦出去玩了...”
“蹦蹦？蹦蹦是谁...”
听到蹦蹦两个字，凯特琳眉毛一抬，而蔚下意识地捂了捂脑袋，她果然不适合说话，干脆装傻充楞。
“不...不知道。”
凯特琳扭过身体，直勾勾盯着蔚。
“蔚，你听说了吗，我们的博物馆被炸了，凶手是个约德尔人，听说他跑祖安来了...”
蔚干脆不说话了，低头喝酒。
凯特琳这次来祖安，一是看看朋友，二是来打探消息，试着找找博物馆爆炸案的线索。
而蔚嘴里说的那个蹦蹦，能和金克斯玩儿到一起去的家伙。
貌似很值得怀疑。
不过，既然蔚不想说，她就不再追问。
正在两人默默喝酒时，酒馆大门被一脚踢开，人未到声先到，两个声音吵吵闹闹着走进酒馆。
“哟嚯，爆爆，你的大火箭真不错，你可以把我绑在火箭上，把我射到天上去看星星...”
“你的塑性炸药也不错，下次我们捏成帽子的形状，让我哥戴头上...”
两个又不知道跑哪儿去放烟花的捣蛋鬼回家了。
刚进酒馆，酒馆内便安静下来。
拖地的扎克、被吵醒坐起身的陈默、拿着烟斗的范德尔，依旧坐在吧台外的凯特琳和蔚，几道视线来回穿梭，不时锁定在金克斯，和金克斯肩膀上的蹦蹦吉格斯身上。
就连默默擦桌子的瑞雯，也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看了一眼。
“蹦蹦快跑！”
看到凯特琳，金克斯便知道事情大条了，原地一跳，带着蹦蹦闪身开溜。
“嘿，爆爆，站住...”
凯特琳一眼就认出了吉格斯，那个炸了皮城博物馆，让所有执法官加班回不了家的罪魁祸首。
拔出大腿枪套上的手枪，凯特琳便朝着大门口追去。
“蔚，你让开...”
而蔚则一个闪身，堵在门口，一双眼睛望着天花板，死活就是不让开。
范德尔拔出嘴里的烟斗，回头望着睡懵逼的陈默。
“你不说交给你搞定吗...”
睡眼朦胧的陈默揉了揉眼睛。
“那我也得先补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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