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要挟
“咳”陈立擎咳嗽一声，下坐的陈降天正了正身子，道，“方老板，不知犬子可是你要找的人？”
虽然大家也挺期待，本来就是谈生意，要是方钱真看中了陈运的天赋，能不能指点两句谈不上，至少这场生意，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闻言，陈运才是一脸茫然，绞尽脑汁的回忆，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见过方钱，后者指名道姓的找自己，究竟是为何。
看出了陈运脸上的疑惑，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方钱居然站了起来，满眼赞许的点点头，轻笑道，“陈运？”
“方……方老板，我们可曾见过？”陈运质疑的道。
方钱微微摇头，道，“没见过，但我却知道你，你应该也对金属件感兴趣吧”
金属件！
听到这句话，才让陈运脑袋噔的一下精明，方姓，陈运脸色一沉，心中暗道：明明已经拒绝了那位前辈，他还是不肯罢休吗。
此时陈运才有些后悔，自身的优势，却让自己陷入了为难。
陈运迟迟不语，陈立擎等爷爷辈的长老们才是急的不行，都是急着希望陈运说一句感兴趣啊，即使他们对此不明所以。
整堂中，唯有陈降天一人陷入困惑，目光深邃的落在陈运身上，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陈运。
总是拖延迟疑的陈运不擅长做主，但不代表陈运就不会拒绝，不善于表达的陈运，对喜欢和讨厌却分的很清楚，感觉到陈运的状态，陈降天很想单独询问，但场合却不允许。
“哈，没事”方钱随和的笑声打破宁静的气氛，当即对着陈立擎说道，“是这样的，陈家主，贵公子的天赋可不仅仅局限于武学，虽然不知道你们可曾知晓，但据我所知，贵公子对金属件是有极高契合力的”
“契合力……”这下轮到众堂哑然，完完全全就不知道方钱说的是什么，陈运在陈家呆了十几年他们都没发现有什么契合力，方钱不过见了陈运一面，就说出这样的话。
不知所措的陈立擎疑惑的看向陈降天身上，“降天，你看……”
陈降天眉头一皱，但还是对着前者为难一笑，显然也不知道。
观察着众堂的表现，方钱再道，“我这样说你们也许还不明白，但相信陈家主应该知道，金属件就是各种不同的合成部件，而合成物，就不用方某道明了吧”
技巧魔人！
才兴起十几年的新时代产物，他们没见过，但也听到过，一个最低端的技巧魔人，所能爆发出的实力，足以和中位人源境武者相当。
而操控技巧魔人的技巧师，境界要求却非常之低，即使是一个靠源石堆积起来的下位人源境，只要拥有对金属体的契合力，也能轻易施展。
陈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家族，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东西，可现在方钱却告诉众堂，陈运，有这所谓的契合力。
突然，沉默已久的陈降天当即起身，对着方钱重重抱拳道，“方老板，犬子不过是一个稍有武学成就的运气小子罢了，哪能像方老板口中说的这般，这玩笑可开的有点大了”
身旁陈涩天思索一番，不着痕迹的瞟了陈运一眼，当即也是起身迎合笑道，“是啊方老板，陈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能有啥不同的，依我看，还是先谈谈生意吧”
“不不不……”方钱拒绝的一笑，摆摆手，根本就没有把陈降天两人当回事，而是直接看向陈立擎，道。
“陈家主，莫怪方钱口直心快，实不相瞒，我先前的确说到要和你们陈家谈谈金属件的生意，但贵家主不妨想一想，想要打造一枚金属件，即使是最简单的外部件，所需要的工艺、造诣、材料、熔具、铸具等等等等，你们占了哪一样？”
嘶！
这一席话，才将财迷心窍的陈立擎这一派人问的无言以对，方钱已经很委婉了，没有说出来的是：想赚钱是好事，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终于，大长老才是直言道，“方老板，我们陈家就是一个靠打铁牟薄利的小家族，你也不用消遣我等，老夫很想问一问，你今天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此时，陈运才终于抬起脑袋，质疑的望着方钱，很显然此人就是方渡派来的，言行举止虽有意压忍，但话语中的轻蔑之意，足以看出其根本就不是来谈生意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墨迹了，我方某既然说了要和你们陈家谈生意，自然不是空堤来潮，只是现在就算给你们陈家提供材料熔具铸具，你们也没有一套够格的锻造工艺”
工艺不同于手艺，但能理解为手艺，好比陈家是打铁的，打了好几代，一套流程炉火纯青，能把一块铁玩的明明白白，隔壁赵家嫉妒也没用，让你比着葫芦画瓢也学不会啊。
如果打造普通的铁器算是手艺，那么打造金属件就需要标准化的工艺了，而再提一下造诣，那就是对手艺或是工艺的熟练程度。
“话糙理不糙，我相信你们陈家很清楚，金属件不同于铁器，方某来之前也打听过，毫不夸张的说，白鹭城这一块，在铁器的造诣上，你们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可金属件是什么，不能用火炉给烧出来吧？”
陈家的沉默，方钱语气中的骄纵也更加肆无忌惮，完全是一个上等人羞辱下等人态度，一字一句都吐露着贬低。
只是碍于身份以及实力，陈立擎才一直忍让，可方钱的得寸进尺，陈立擎乃一家之主，又怎会任人宰割。
“嘭”
当即便是拍案而起，沉声道，“谈生意就说生意的事，我陈家就这条件，能不能合作一句话便是，若是无心谈生意，那么这生意……也不用谈下去了”
嘶！
家主都发话了，一时间，整个族堂的气氛那是压抑到了极点，几乎能从每个人身上，感受到源力流动的气息。
空气凝固了几个呼吸，方钱也意识到不妥，这才立马笑道，“诶，何必伤了和气，方某失言了，还请诸位前辈多多包涵，不过嘛……”
“既然是谈生意，那就肯定必须要双方互相提供给对方利益，言归正传”方钱脸上的笑容悄然收起，蓦然道。
“方某的来意很明确，先前也提到过，我方家就是做搞金属件的，也有锻造金属件的条件，而方某这一次拜访是打算带走贵公子，让贵公子去我方家学习锻造金属件，这也算是诚意吧”
“嗯？”
听到这里，堂中才缓和不少，金属件虽才兴起十几年不到，不过东南域中锻造金属件的家族或势力并不少，因此锻造方式也是优劣不同。
当然对目前的陈家来说，即使掌握了最低端的金属件锻造工艺，陈家都能趁势崛起，走出至南角都不是什么难事，至少不会只窝在这个小小的百林镇。
而现实的是，方钱会有这么好心吗？锻造工艺乃是一个家族或势力的根底，也是不传之秘，其重要性远不是金钱能够衡量，更不可能随便传授。
众堂深思，方钱傲气凌人，但的确有嚣张的资格，如果真的有一个机会能掌握到锻造金属件的工艺，受点委屈又如何呢。
陈立擎还是开不了这个口，大长老铁着老脸质问道，“方老板不会是拿我等取悦的吧，诱惑的确很大，我陈家也有自知之明，以方家的本事，至南角不大也不小，为何偏偏挑中我陈家呢”
“哈哈，不错，该解释的方某都讲明白了，既然你们还是不相信方某，那就让你们亲眼所见吧”
方钱大笑一声，指上的异色戒指妙光一闪，一个异色金属人偶便落入手中。
而陈运在见到此物后，心中却产生了畏惧，甚至是恐惧，脑海中再回想起当日见到技巧魔人的画面。
“陈家主可能赐张桌案？”方钱轻笑道。
陈立擎眼皮一跳，虽然有不愿，可不得不承认，这是陈家不可多得的崛起的机会，再说了，方钱手指上那枚能够藏物的戒指也不简单呢。
得到陈立擎的示意，管家立马搬来一张桌案，方钱啥也没说，当着众堂之面，拿起异色人偶，几次把弄后，人偶瞬间解体，化为上百个金属小件，嘭嘭嘭的掉落一桌。
方钱对着陈运淡淡一笑，退开了一步，邀请道，“陈公子，你应该不会让你们家族失望吧？”
嘶！
听到这里，陈运才是愤怒的盯着前者，但现实，陈运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深深的记恨于方钱的逼迫。
其脸上的笑容就能告诉陈运，先前的一幕幕都是方钱演的一场戏罢了，真正的目的，便是眼下此举。
陈运心中是万般不愿，自从见到技巧魔人那刻，陈运再也不想碰这些金属件，潜意识甚至是心灵，就在警告陈运，危险也。
方渡啊方渡，我陈运将你敬为长辈，我已经说了不愿意，也不答应，为何你还要强人所难呢，还是用这种方式来逼我。
陈降天是一直观察着陈运，眼前这幕，让陈降天好像回忆起什么。
许多年前，陈运在街上遇见过积木人偶，那时陈运才是七八岁的孩童，散落一地的几十个零件的积木人偶，几分钟不到，就拼合好了。
这瞬间，陈降天好像猜测到什么，但陈降天也不知道，这对陈运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对陈家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堂中，陈运两眼无措的看向陈降天：爹，我已经不喜欢玩这个了。
如果是小时候，陈降天会带陈运离开，可现在年少不再。
“爹，为什么爷爷要取消你的家族管事权呢”
“好孩子，许多人的一生，自始至终，就不能只为自己而活，所有的选择都是有顾忌的，陈家亦是如此，爹无法独善其身……”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了。
最后，陈降天还是叹息着移开了目光：你，自己选择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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